雖然寧寶這樣說,可靖之還是沒同意,這幾天因爲趕路,他整個人邋遢的很,所以想了想,還是要先把自己給收拾好,這纔去找圖雅。
可等他想要找圖雅的時候,卻是四處找不到了,到最後,還是曦曦帶着自己去了慕淮行的書房裡。
書房中,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功用一張書桌,兩人的年歲相仿,木滑行雖然要小上那麼兩天,可個頭仍舊是比圖雅大,看起來,倒好像圖雅是妹妹一樣。
兩人並肩坐在一起,圖雅好像在學寫漢字,那模樣,認真的很,而兩人坐在一起的模樣,莫名的,有些般配。
靖之以前什麼事情都表現的很不上心,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靖之心裡這火氣,伴隨着憤怒和嫉妒全都涌上了心頭。
“靖之哥,你來了?”聽見動靜,慕淮行擡頭看了進來的兩人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寫字。
“男女七歲不同系席。”靖之板着臉坐在一邊,語氣不算太好的朝慕淮行道。
慕淮行一聽這話,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看着靖之那板臉的模樣,他聲音不算高揚,卻也絕不內斂的道:“丫丫的爹孃還沒有擔心這個問題,靖之哥是以什麼立場來擔心這個問題。”
之前,寧寶和曦曦跟自己講,阿行這小東西是如何腹黑的時候,他還有些無法想象,可今天一聽見慕淮行嘴裡說出口的這些話,他這才恍然,原來,果然是自己輕敵了。
圖雅原本寫字的姿態很放鬆,可一看見靖之出現在這裡,除卻最初的驚訝,她整個人卻是有些緊繃,那模樣,看在靖之的眼裡,完全就是害怕自己一樣。
“哥,你來了,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外面,衛之蹬蹬蹬的跑來了,結果一進門,就感受到了阿行和靖之兩人身上刺啦的火花。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衛之一臉懵懵的問道。
“噓,小孩子別說話。”曦曦朝衛之擺了擺手。
“我也好久沒有練過字了,衛之,你過來給我磨墨!“靖之根本不是個木訥的,心中一旦起了念頭,便是誰也消停不了的,他朝衛之吩咐了一聲,然後就上前,淡定的坐在了圖雅的對面,眼神直勾勾的瞅着小姑娘。
靖之那眼神可是練出來的,小姑娘哪裡能受得住,而木滑行看見靖之這有些無賴的表現,直接帶着小姑娘到了一邊的小桌子上,那張小桌子是備着他冬天用的,因爲那個位置格外的溫暖,不過,此時恰巧能用得上,因爲這桌子,位置太小,只能坐一個人。
“二哥,我們走還是不走?”曦曦一臉無奈的看向寧寶,眼下這事情可真是不好辦了,這眼瞅着靖之和阿行兩個就要鬧起來了。
“小郡主,小郡主,放風箏了!”就在曦曦糾結的時候,綠芽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了進來,曦曦一聽見風箏這兩個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哪裡還想練什麼字,喊了圖雅他們就要往外跑,而慕淮行陳記拉着圖雅就往外走。
一時之間,剛剛還熱熱鬧鬧的書房頓時變得空蕩了起來,所有的人都跑出去玩兒風箏了。
如今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放風箏最好不過了。
宮中只有曦曦和圖雅兩個小姑娘,所以幾個男孩子都圍繞在兩人的身邊幫忙了。
慕淮行對於曦曦那邊是一點都不看,專心的幫着圖雅。
圖雅認真的在幾個風箏裡挑選了一下,終於挑了一個小燕子的圖案。
慕淮行站在一邊,看着她糾結的模樣,立即朝身後跟着的小德子吩咐道:“小德子,去將那些沒有上色畫畫的風箏給拿過來!”說完,她拉了拉圖雅的衣服,道:“丫丫,你還喜歡什麼啊?我幫你畫!”
圖雅聽見慕淮行的話眼睛一亮,那亮亮的眸子,讓慕淮行的脣角也興奮的勾了起來,可跟在一邊的靖之看了,心裡就不爽的很了。
小德子速度很快,很快就將那些已經制作好的樸素風箏給拿了過來,順便將顏料什麼的也給帶了過來,以便於慕淮行發揮。
慕淮行拉着丫丫坐在了一邊的石桌旁,認真的詢問起了丫丫的意見。
“我想要一個貓貓的,就是壯壯的!”圖雅喜歡貓,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號!”慕淮行點頭,立即動手在風箏面上畫了起來,出乎圖雅的預料,整個過程,慕淮行根本沒有用多長的時間,不過是短短的時間裡,一隻活靈活現的簡筆畫貓兒已經出現在了風箏面上。
慕淮行將顏料推倒了圖雅的身邊,讓圖雅上色。
圖雅喜歡這事情,所以便很歡樂的做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氛圍好極了,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靖之一眼,而靖之也是個心氣兒高的,所以見兩人之間的氛圍這樣,他根本也就沒有多留的意思,轉身就朝寧寶和曦曦的身邊走了過去。
寧寶看見靖之那瞅瞅的臉色,不禁開口問道:“怎麼?吃了閉門羹?”
“阿行這小子現在的招數厲害的很,我……”
靖之很無奈啊,而且自從進宮以後,他這一路上都在奔波,的確是沒有好好的思索一下,他同圖雅的關係。
他對圖雅到底是愧疚,還是爭風吃醋。
今天被慕淮行給氣成了這個樣子,他寧願,自己沒有動心。
圖雅也想急着將風箏放上天,所以上色的時候,顏色也簡單的很,看見她收拾完了,眼巴巴的瞧着自己,慕淮行笑的自然,伸手又將風箏給拿了過來,親自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推給了圖雅。
圖雅哪裡會不明白,見此,也將自己的名字給寫了上去。
看着兩人的名字並排的靠在一起,兩人皆是笑出了聲,慕淮行也沒有用別人幫忙,親自帶着圖雅,將兩人畫的風箏給放上了天。
”糟了!“圖雅很流利的說出一句話。
慕淮行正拽着風箏的繩子呢,聽見圖雅的這話,一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圖雅的小臉上帶着明顯的遺憾:“沒有寫……壯壯的。”這一句話中間,她雖然頓卡了一下子,可明顯的很,仍舊說的很順利。
慕淮行完全拿她當正常人看,聽見她的話,他搖頭:“你忘了,壯壯的畫像在上面,我們兩人的名字在上面,有了畫像,可以不要名字的!”
聽見慕淮行這樣解釋,圖雅的眼睛動了動,這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