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收夥計 其他類型 89 網
小王爺仔細看了幾條竹簡,嚯一聲站起來,連音調都變了:“這是《仲太公兵法》提到的九龍盤壁,好傢伙!我還以爲這陣法已經失傳了呢,想不到竟然還存在。”
薛寅鬆當然是一頭霧水,只見對方急速翻動後面的竹簡,好一會才略帶些失望的說道:“果然是殘陣,竟然缺失得如此厲害。”
薛寅鬆忙道:“若是少了竹簡,我回頭再去墓中搜尋搜尋。”
小王爺道:“不,不,這陣法本就殘缺不齊,如今能見到真本已是萬幸,如何敢奢望完整呢!”說着激動的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好一會深吸口氣道:“兄弟,你這一功可不小,錢財珠寶官宦爵位只管說,又或者你喜歡鋪子,我可買下幾十個鋪子送與你。”
薛寅鬆失笑:“要那麼多鋪子幹嘛?再說我出手是爲了扎斤,絕不是爲了圖報。”
小王爺轉過頭正想說話,薛寅鬆繼續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早日脫身來陳家村一聚。”
小王爺苦笑,好一會才憂鬱的看着窗外:“這一本書還不足以換回我的自由,不過我仍感激你的努力,而且我也答應你,也許一年也許兩年,我一定會來找你們。”
薛寅鬆欣然起身:“我想扎斤最想聽的,莫過於這句話。小王爺,既然我的事辦完就先告辭。”
小王爺挽留他道:“不若吃了飯再走。”
薛寅鬆搖頭:“家裡還有大小几個,都等着我回去做飯呢。”小王爺笑道:“這點你比我強,那裴公子真是好福氣。”
薛寅鬆搖頭:“我的手藝只能煮熟,他每頓吃飯都不知多麼辛苦,其實我應該感謝他纔是。”
客棧出來一條小路折向城中部,薛寅鬆順路走過來只覺得越走路越寬,漸漸有車水馬龍之興旺氣象。
富春縣是附近最大的縣城,人口大約上萬,按說這才幾家米鋪,不至於生意蕭條到如此地步,這人啊衣服可以不穿飯卻是不能不吃……這麼大的城,只要能抓住三成客戶那就不愁賣糧了。
如今夏糧剛種,一定要努力把手裡的春麥賣出去才行,薛寅鬆快步走着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成敗就是這一擊,一定要成功。
降價是能吸引客戶,但生日這種藉口不可能多用,薛寅鬆腦子飛速的轉着,突然靈光一現來了主意,回到家連水也沒顧上喝一口先去後院子找了秀才:“幫我寫點字條,類似順口溜什麼的。”
小秀才兩手一攤:“寫字可以,編順口溜真不是我的強項。”
薛寅鬆立刻念道:“店主病倒,需錢抓藥,麥價9文,不限多少。”
“好好的說什麼生病,”小秀才不滿意:“換一個來。”
“店主得貓,心情大好,麥價9文,每人一包。”
小秀才哭笑不得:“說來說去,就是麥價9文吧,那就直接寫本店麥價9文不就得了,幹嘛那麼多的藉口。”
薛寅鬆道:“這肯定不一樣,畢竟找藉口降價是偶爾的行爲,但是蓄意拉低行價就會遭到同行的抵制,但是如果現在不實行低價,我們很難在短時間內發展起來。”
“那你這樣天天換臺詞,其實不一樣麼?”
“總還是有點差別。”薛寅鬆無奈的攤手:“我也想來個快的,但是這不還沒有嘛。”
小秀才提筆寫了擲給他:“快拿去!這筆墨都不知道多金貴,真是浪費。”
薛寅鬆笑嘻嘻答道:“等以後賺了錢再給你買。”
鋪子前站着兩個半大孩子,夥計正在裝麥,薛寅鬆走過去微微笑着招呼:“你們住哪裡啊?”
兩個孩子對望了一眼,大點的孩子答道:“向陽巷。”薛寅鬆在腦子裡搜索了一遍地圖:“有點遠,你們自己能揹回去麼?”
大孩子答道:“能,我們兩個能行。”
薛寅鬆笑道:“這樣,一會稱好了,我讓夥計幫你背過去。”小夥計正要抗議,被薛寅鬆重重一把抓住胳膊,只得嚥下拒絕的話,慘淡着臉色附和:“是啊,我幫你們背麼,一會給我指路就行。”
看兩個孩子驚疑不定,薛寅鬆笑道:“他揹着麥也跑不掉,再說你們兩個還看不住他一個麼?”
兩個孩子想了片刻又嘀咕幾句,大孩子壯着膽道:“先說好,如果他跑了,我可是要回來找你的——我跑的也很快,一定能追上他。”
薛寅鬆笑道:“這樣,你不用付錢,等他把麥送到你家,你再把錢給他,如何?”
兩個孩子又商量了一會,這才一前一後押着小夥計走了,薛寅鬆盤算着這樣也不錯,如果他肯開展送貨上門的服務,至少能增加一成的銷售,想到這裡立刻打定主意回頭去做個小木板,把每日促銷信息張貼在木板上,要送米送麥的,每家約個固定的時間到時給送上門去,一手錢一手貨……嘿!真是好主意!
薛寅鬆越想越精彩,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櫃檯上,咣噹一聲把剛湊過來瞧熱鬧的一個小子嚇着:“掌櫃,你家的麥子9文?”
薛寅鬆忙換了笑臉招呼:“是啊,你要來點不?”
那小子頓了頓,面有羞赧之色:”你家有陳麥沒?或者差點的,黴過的也不怕,我……想買點。”
薛寅鬆仔細看他,只見他除了肩膀上打了兩個方正的素色補丁外,下襬都是花布補丁,想來也是家裡實在太窮,連同色的補丁都用不起:“黴過的怎麼吃,這樣吧,你會做些什麼?若是滿我的意,我可以低價賣給你些好麥。”
那小子有十七八的樣子,聞言精神一震急切的說道:“我有力氣能抗能挑,你家要挑工麼?不給工錢給點麥也行,實在不行管口飯也成。”
薛寅鬆笑起來:“你一次能挑多少?”
那小子倒也實誠,略一思索坦然答道:“我一次可挑200斤,雖然挑得不多,但是我動作快,一天下來保管不比他們挑得少。”
薛寅鬆笑道:“只有進倉才需要大挑,平時腿腳快不快?”
“肯定快,你放心掌櫃,就算背個五十斤,我也能跑得比兔子快。”
“嘿,好小子,大言不慚嘛,你叫什麼?”
小子嘿嘿笑答道:“我姓鞏,家裡排行老二,掌櫃只管喚我鞏二就是。”
薛寅鬆點點頭:“行,這裡是三文錢,杏花齋知道不?去給我買半斤豬油糕來。”
鞏二接了錢立刻撒腿就跑,薛寅鬆看他遠去,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過了好一會小夥計纔回來,一進鋪子跟斷了氣似的,連喝了兩大碗水:“掌櫃你可別提了,那兩小子住得可真不近,我這扛着麥腰都快折了。”
薛寅鬆笑道:“行,以後你還是站鋪子,我叫別的人去送。”小夥計有點警惕:“誰?”
薛寅鬆道:“他叫鞏二,去杏花齋買豬油糕去了。”話音剛落,鞏二刺溜一聲竄進來,手裡提着麻紙細繩扎的小包裹:“掌櫃,豬油糕來了!”
薛寅鬆一摸糕點還熱着,再看這小子正上氣不接下氣,微微一笑吩咐小夥計:“去取一角新麥給他。”小夥計領命去了。
鞏二忙謝道:“掌櫃大恩,永世不忘。”
薛寅鬆道:“我還有話沒說,從明天開始來我這店裡做些粗活,月底按工錢給你折糧,若是覺得不好用,那可就別怪掌櫃不客氣。”
鞏二忙道:“是,是,是,一定讓掌櫃滿意。”說着一手抓着那角新麥喜形於色的走了。
小夥計束手乾笑道:“掌櫃,你又招夥計了?那我……”薛寅鬆搖頭:“他只是外頭跑腿,不算店裡的夥計,站櫃稱麥還是你自己去。”
小夥計茫然的點點頭,不甚明白。
薛寅鬆又提醒道:”店裡的事情不要跟他說,平素沒事也少讓他進店,尤其不可去後院或糧倉。”
小夥計這才明白過來,笑道:“掌櫃是想考校考校他?”
薛寅鬆心不在焉的答道:“看看在說吧,也許呢。”
送貨服務的業務還沒開展,可擅自降價帶來的後果已經來了,薛寅鬆看着手裡一張大紅請帖,只覺得那準時赴宴四個字如火燒般燙手。
對毛爺爺發誓,他真的是第一次知道富春縣有個什麼米糧行會,再說了,一條街統共就那麼幾家店,需要大張旗鼓的搞行會麼??
送信的夥計雖然表面恭謙,骨子裡卻透了些不屑,他把請帖送到又得到肯定答覆這才轉身而去,只是轉身那一瞬間被薛寅鬆捕捉到嘴角的蔑笑。
薛寅鬆突然覺得很好笑,這古代人確實少根筋,你能不能不要得意得太明顯,不要囂張得太顯形啊?
日子定的是次日中午,地點在醉天仙,薛寅鬆表情高深的來回翻了兩遍請帖隨手丟到角落,想想這古代有個硬紙塊也不容易,燒火時候還可以扇扇風,忙又抓起來塞給小夥計:“一會丟在竈房去。”
小夥計忙扒拉着他的袖子問道:“掌櫃,你要去?我們老東家也參加過這行會,你要小心,他們淨坑人。”
薛寅鬆來了興趣,往凳子上一坐,只聽小夥計道:“這行會聽說早就有,以前開倉賑災捐錢支援還幹過不少好事只是行會最近幾年被何家控制着。那何掌櫃不僅制定了規矩要繳納會金,還得從行會進米進糧,若是達不到最低限額就得用錢買。”
薛寅鬆好笑:“幹嘛非得參加那行會啊?”
小夥計忙道:“你別小瞧了這行會,聽說縣老爺也入了乾股,你要不入會,他們就變着法子整你,你告到衙門也沒用。”
“怎麼個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