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雞窩

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蓋雞窩 其他類型 89 網

“自由戀愛?啥是自由戀愛?”

“呃,就是自己認識自己成親。”

“這哪裡成啊,”張媒婆絮絮叨叨唸着:“自古無媒不成婚,媒婆總是要請的,這鄉下的酒席也必須得辦,否則人家背後指指點點的說閒話哩。”

“是是是,以後請人以後補辦。”

張媒婆笑道:“這現成的媒婆眼前不是就有一個?要不要我……”薛寅鬆一邊引着她往外面走,一邊回答道:“以後再說以後再說,你看我家正在吃飯呢,這事不急不急改日再議。”

薛寅鬆送走人,哐噹一聲閂門落鎖回到後院,只見一院子人仍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薛老爹首先發言:“你個衰崽,你自己不作興也就算了,把人家紅香也毀了!”

環姨也是一臉的不贊同:“老虎,你不能因爲自己一時情急而毀了紅香的名節。”

小秀才則一臉憤憤:“你太不地道了!”

只有扎斤略帶敬佩:“薛哥,若不是我知情,真被蒙了,你說得真的一樣……”

薛寅鬆伸個懶腰若無其事的答道:“以後把這丫頭嫁到外地去就是了,扎斤你家王爺不是在京城麼?以後在京城給她尋戶人家就是。”

扎斤忙道:“好。”

“好個屁!”薛老爹跳起來習慣性的就想抓布鞋抽人,只是這起身沒站穩,鞋沒脫下來還差點摔了個跟頭,跌坐在石凳上罵道:“你說別的事都好說,這事可咋整?這成親按規矩就得擺酒席謝媒人,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薛寅鬆滿不在乎:“就說在城裡已經擺過了,在城裡擺過了總不成還叫我擺吧?”

看着他滿不在乎的態度,衆人當然無話可說,最有發言權的人又不在場,只有環姨恨恨的說了一句:“等紅香知道了你就等着鬧吧,我看你到時更難收場!”

晚飯吃了一半,大家都失了興致,薛老爹和環姨先退開出去散步,秀才也藉口累了回房,只有扎斤陪在旁邊幫忙收碗抹桌。

薛寅鬆笑道:“你倒挺沉默的?”

扎斤笑道:“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像我們這樣上過戰場見過生死的人,只要能活着回來就是最好的運氣啦,至於別的身外之物還真不太看重。”

“你倒看的通透,”薛寅鬆笑着瞥了他一眼,“跟我說說你的事呢,你祖籍哪裡,怎麼和王爺遇上的?”

扎斤道:“我阿爹阿媽死的早,叔叔佔了家產把我趕出來,我只好在頭人的馬廄當馬童。那一年部落南下,結果天朝的軍隊夜襲,我稀裡糊塗成了俘虜。本來是要斬首的,正巧小王爺得了幾匹好馬,便把我從牢裡提出來專門養馬。”

薛寅鬆也知道他肯定吃過不少苦,笑道:“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後大好的日子在後頭。”扎斤不甚在乎的答道:“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過好眼下就是。”

“哎,你說要是等紅香回來知道了這事,依她那潑辣性格會不會和我打一架?”

扎斤嘿嘿的笑:“我看她恐怕會借坡下驢嫁給你。”

薛寅鬆翻白眼:“不會,她不是喜歡李公子那種弱雞麼?我看秀才挺合她胃口。”

“當然,最大的可能性還是揍你,”扎斤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得提防着,這丫頭下手可狠了。”

其實薛寅鬆最怕的是小秀才會生氣,可他吃過飯除了閒坐一會,其餘時間不過悶頭看書,表情也自然得很。

晚上薛寅鬆進屋睡覺時到底忍不住了,爬上牀討好的挨着他:“你沒生氣吧?”

小秀才有些睡意,嗯嗯的敷衍兩聲就要轉身,薛寅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道:“是生氣了吧?唉,這還不是逼得麼,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道歉還不行麼?”

小秀才睜開眼突然笑了:“我幹嘛要生氣?以後要捱打的又不是我。”

薛寅鬆一愣,試探的問道:“真不生氣?還是已經氣糊塗了,你不是很小氣麼……”

“呸,你才小氣呢。”小秀才不高興:“我幹嘛要生氣?這是你的事,我才懶得管呢。”

“好好好,”薛寅鬆笑嘻嘻的搭着他的腰:“你能理解……”

“我纔不理解呢,”小秀才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沒生氣又不代表理解你,什麼德行呢!我懶得理你。”

薛寅鬆貼上去從身後抓他的手,小秀才掙脫開嘟囔着:“幹嘛呢,離我遠點,熱死了還貼那麼緊做什麼。”

“媳婦兒,我們嗯……是不是很久沒愛愛了?”

小秀才立刻進入睡眠狀態,連呼吸聲都粗重起來:呼~呼~~呼嚕~~

“睡什麼啊,長夜漫漫我們說會話嘛。”薛寅鬆一向是流氓主義,嘴裡說着手也不會停。

小秀才卻推開他的手懶洋洋的說道:“你媳婦兒在德陽呢,等她回來好好伺候你吧。”

薛寅鬆嘿嘿笑着:“吃醋了吧,吃醋了吧?老實說你心裡是不是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小秀才嗤笑道:“我怎麼會不舒服,就算你看得上曲紅香,她也看不上你,她眼界高着呢,能看上的只能是李公子那般的人。”

薛寅鬆惱羞成怒哼了一聲:“切,送我我也不要,女人還是賢良淑德比較好,太兇的肯定嫁不出去。”

“她又不嫁給你,你着急什麼。”小秀才懶洋洋的推開他道:“幹嘛啊,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薛寅鬆嗷一聲怪叫撲上去:“我看你就是心裡咯應了不痛快,多大點事啊,要是不亂扯就得面對陳大富,我可不想與他爲敵,他很有可能當下一屆的族長呢!你怎麼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呢。”

小秀才擡手對他沒頭沒腦的亂打一通:“對,我就是不高興,怎麼了!我願意你管得着麼!”

“哎喲喂,你輕點。”薛寅鬆噼裡啪啦捱了好幾下,擡手擋了幾下,有些討好的問道:“你想前面還是後面?”

照計劃第二天開始就要準備該雞舍的材料,薛老爹一大早就拉了牛車上河邊拉沙,薛寅鬆則選好地方挖水塘。

這宅基地的地面都是夯實過的,薛寅鬆兩個虎口都磨出了血才挖了一個小坑,看看這硬得跟石頭似的地面,他第一次有些泄氣。

老爹拉了沙回來堆在旁邊,見他坐在坑邊休息,問道:“這是挖的樹坑麼?”薛寅鬆哼哼兩聲:“這地太硬了,根本就啃不動,栽不活樹的。”

薛老爹瞭然的看看地面,摸出袋旱菸:“這是夯實過的地面,要不上旁邊栽樹去,這一塊的地肯定硬。”

薛寅鬆又捨不得放棄自己剛挖的坑,可這地下一兩米的土都板結了,若要挖個大坑真得去掉半條老命:“樹另外再說,實在不行就搭棚子遮陰。”

拉夠四車沙,時間也差不多快到早午,太陽的溫度已經高起來,烤在皮膚上灼熱發痛,薛老爹心痛小牛,提前收工回家。

薛寅鬆這一個人幹着也沒勁,便也歇了往家去。

小秀才正穿了身單布褂子坐在門前的廕庇處,見他洗了手臉就進屋往牀上躺,奇道:“很累麼,還是人不舒服?”

薛寅鬆一臉正經神色:“我信教呢。”

“教?信什麼教?”

“回龍教。”

小秀才笑了:“我聽過佛教、道教、白蓮教、黃教……還真沒聽過回龍教。”

“回龍教乃我天朝第一大教,教徒分佈廣泛,人數衆多。”薛寅鬆賣關子似的頓了一頓,“我們教會的活動主要在早上,據《回龍教**》第一章第一小節記載,“我再睡一小會”乃本教之根本教義。”

小秀才愣了一會才聽明白,哈哈笑起來:“你胡扯什麼……”

薛寅鬆閉着眼笑道:“笑了?不生氣了吧,哎哎,你可千萬別生氣了,我其實最怕你生氣,你一生氣我就挺不自在,渾身都難受。”

小秀才瞟了他一眼:“好好睡你的吧,吃飯的時候再叫你。”說着輕手輕腳帶上門走出去。

說是壘個雞窩,可也着實忙了好幾天,到第三天下午薛老爹請的工匠終於來了,還帶來了小山般的土磚。

土磚其實就是粘土塊,表面燒過但是燒得又不像青磚那麼高的溫度,因此價格也便宜很多,缺點是不能長期泡在雨裡,容易垮塌。

這麼大一所院子還真費不少磚,別的材料先不說,光這院牆就花去了接近一吊錢,薛老爹咂舌:“乖乖,想蓋個大雞窩還真不容易,老虎啊,這本錢多久才能回來啊?”

薛寅鬆笑道:“雞娃子是十文三隻,大雞是五十文一隻,中間除開飼料人工場地費,一隻雞的淨利潤能到三十文,如果這院子能出欄五百隻本錢就回來了。”

薛老爹更咂舌:“五百隻?我的乖乖,這得多大一羣雞啊,老虎,還是穩着點來,萬一招了雞瘟可麻煩,這得全部死完。”

薛寅鬆笑道:“是,大批量養雞就是得控制疾病,否則生意就賠大發了,以後這院子天天都得打掃,每三天還得消毒,另外飼料吃食都得弄得乾淨才行。”

薛老爹聽得不甚明白,反正只管點頭:“好好,你說咋整就咋整。”

“這雞啊,可真是寶,”薛寅鬆直起腰笑道:“小雞變大雞就是一筆錢,雞糞留着來年開春當基底肥,明春的小麥肯定長勢好,母雞下的蛋又是一筆,這麼算起來,至少是三筆收入呢。”

薛老爹已經掰着指頭數了:“500只雞,就算有250只母雞,只要伙食好每隻雞一天下一個蛋,那就是250個蛋,我的娘,這這這……可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