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將定倒v

計將定(倒v)

薛老爹三人趕早入了城門,直奔縣衙而去。

擊鼓鳴冤,縣令升堂,證人陳老哥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縣令大人摸着鬍子不語,下面跪着幾人摸不着頭腦,你看我我看你,又去看一旁站着的小秀才。

小秀才行了禮大聲道:“家僕薛寅鬆沒未殺人,如今縣令大人已經聽取人證,還請大人擡手放人!”縣令捻了幾遍鬍子,又和師爺嘰咕幾句,師爺跨步出來道:“此人證非是官府找的,而是你們自己找到的,所以真實性還需待進一步證明,你們且先回去,等三日後再來縣衙。”

小秀才只得應了,想要探監,卻被拒絕。

薛老爹本來滿懷希望,如今被這盆冷水潑得身處冰窖,扯着小秀才嘶聲道:“這卻是爲何?不是已經有人做證了嗎?爲何還不放人?你跟他們說啊!這不是人證嗎!”小秀才嘆口氣忙扶住薛父:“薛伯伯勿要急,只是多等三日,等他們確認人證身份即可放人。”

薛老爹盯住小秀才,確定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並未帶了一絲謊言,這才慢慢鬆手起身往外面走。

小秀才想勸慰,感覺有心無力,只得求救的看向陳老哥。

三人出了縣衙,無精打采的回家,小秀才一早託付了兒子在英子家,先去接了出來,長輝問道:“阿壩呢?你們不是去接阿壩回家了嗎?”

薛老爹聽了轉身快步往後院走去,只管給牲口添草,秀才抱了兒子進屋坐下道:“阿壩有點事沒有辦完,還要再過幾天,長輝想阿壩了嗎?”

“想,”長輝答着看向爹:“爲什麼阿壩要過幾天才回來?”

“因爲……因爲阿壩去做很重要的事,阿壩在縣城裡有個同鄉,他們有事求阿壩幫忙,所以阿壩只好去幫忙,然後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他還特別說要給長輝帶糖哦。”

“真的?”長輝眼睛瞬間亮了,“帶什麼糖?是上次的喜鵲糖嗎?”

“可能是吧,阿壩說要保密,不能跟你先說,所以爹爹也不知道。”小秀才有模有樣的編了一通瞎話,哄着兒子先出去玩。

薛老爹過了會也就想通了,不就是三天麼,很快就會過去的,等三天過去,他還是要去縣城接兒子,只要有證人,兒子照樣會無罪釋放的!

想到這裡,薛老爹全身又充滿了力氣,他分別給牲口切了不同的草,又忙着洗米做飯。

少了一個人,三個人突然都感覺沒了潤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大部分沉默寡言各忙各的事後的第三天,薛老爹一早來敲門叫秀才吃早飯然後去縣衙。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老爹心情也很好,他早早餵了牲口督促小秀才吃完飯,兩人鎖門進城。

一改往日的沉悶氣氛,薛父一路上不停的講兒子小事的糗事,比如上樹捉鳥掛破了褲子捂着屁股回家啊,比如偷摸下河洗澡被人藏了衣服只得光着身子半夜摸進村啊,總之一路上兩個人不停的說笑,很快進了縣衙大門。

師爺出來證實無罪,讓牢頭帶他們去領人,薛老爹跟着秀才走進牢裡,只見薛寅鬆趴在地上,一身的灰土破爛衣衫,竟是用過刑。

小秀才不依,指着牢裡趴着的人問牢頭:“這是怎麼的?我們已經有人證明清白,爲何官府還對他用刑?”

牢頭斜了眼睛道:這小子進牢的第二天我家老爺提審,他出言不遜,辱及官身,自然就捱了板子。少在此地咋咋呼呼,領了人趕緊走!”

小秀才沒辦法,少不得僱了輛驢車裝人。薛老爹扶他躺下,心如刀絞,取了水囊輕聲叫道:“老虎,老虎。”

薛寅鬆睜開眼睛看見爹擔憂的臉,笑道:“我沒事。”薛父絞着眉頭:“這叫沒事?你看你,後背屁股都差點開了花,我看沒個十天半月的你休想起來。”

僱的驢車不大,裝兩個人已經有點擠,小秀才見他能說話便掀了簾子到外面車架上去同車夫一起坐。

薛老爹問道:“你怎麼出言不遜了?害的挨一頓好打!”

薛寅鬆不放心的看看簾子,示意老爹低頭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故意的。”

“故意?”老爹提高了一個聲音,一臉不解。

“噓,小聲點,”薛寅鬆低聲笑道:“對,我故意的,我進了一趟監牢不能什麼好處都得不到,所以故意跟縣官對着幹,那縣令也是好脾氣,被我幾次大罵都不動怒,最後罵到他娘了,他才憤然擲下紅籤打我二十大棍。”

薛老爹摸摸兒子的頭,擔憂的問道:“老虎啊,沒被打傻吧?我真不信這世上還有想捱打的人,莫非你被妖怪附體了?”

薛寅鬆扯着嘴角笑,不小心牽了傷口,痛得倒吸一口氣:“爹,你別忘了上趟你喝醉,可是大耍酒瘋,在……”

“啊,啊,啊,我相信你,你是老虎!”薛老爹趕緊捂住兒子的嘴道:“你是老虎,可你怎麼會傻得想要捱打?”

薛寅鬆勾勾手指,等老爹附耳過來輕聲道:“回去之後,長輝就跟着你睡,這不是快到冬至了麼?釀好的酒取出來,再買一斤山楂和二兩蜂蜜泡上,我冬至有用。”

繞是薛老爹這樣的九九十八彎腦子也轉了一會才明白,瞪大了眼睛看向他道:“老虎,你這是要……”

“噓……”薛寅鬆趕緊制止,又道:“你只管去準備酒,晚上領着孩子睡覺,別的不用你操心。”

薛老爹有些擔憂:“你現在有傷在身,如何能行房,人家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叫爹如何是好!”薛寅鬆翻個白眼:“你忘了我小時候和人打羣架,傷了內府吐了幾口血都沒死?”“血吐出來就好了,如今你這打得那麼慘,竟然連血都沒吐,可想而知那淤血都積壓在內府裡,若不及時散去,纔是最大的內傷!”

“爹,捱打的時候我運了內勁,所以別看皮肉傷得厲害,但是身體裡面一點事沒有,否則我如何能跟你說那麼久的話?你聽我聲音,像是重傷內府的樣子嗎?”

薛老爹這纔回過神來,好半天才道:“我這是急驚風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想想還是不保險,又勸道:“老虎啊,若是身體沒好,咱就不逞那個強了,那秀才擺在哪裡又不會跑,幾時圓房都可以,你還是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這年紀輕輕的還是別留下病根。”

薛寅鬆恩恩幾聲,敷衍點頭,薛老爹又勸道:“我出門前曾過問秀才,人家對你根本沒那個意思,我說老虎崽啊,這男人始終還是靠不住,還是找個女人過日子吧,你想要什麼樣的只管說,實在不行爹舍了這塊老臉給你上門提親如何?”

薛寅鬆斜了眼睛:“薛大勇,十五年前咱們可說好了的,我以後要找男人過日子,你當時一口答應的!”

“你是說要找小枝那樣的!可小枝從小怕養不大,一直穿的女裝!”薛老爹提起這事就憤憤不平。

“那我可管不着,反正你當時一口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秀才如果考了舉人,還能經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