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樂出去幹嘛了?今天沒事情纔對呀。”張真也是算準了時間纔來的,知道平日他是在家的。這些年曲樂和張真還是有些聯繫的,偶爾會見面吃個飯什麼的,也常常會提起淼兒,不過曲樂好像之前淼兒一直不給他回信之後就有些失去了信心,雖然嘴巴上不說,可張真還是看的出來的,所以每次張真知道了淼兒的什麼事情都是會去告訴曲樂的。
當然這樣的情況也是在張真長大之後,小時候兩個人一直是敵人一樣的存在,絕對不可能坐一塊吃飯什麼的。
小斯笑道,“還不是我們表小姐的事情,表小姐喜歡我們小少爺整個京城都是知道的,我們少爺爲了這個事情去請老祖宗去了。”
“老祖宗?”什麼時候曲府又多了個老祖宗了,張真還真沒有聽說過。
“恩,我們老祖宗常年都在山上修行,沒什麼大事情都是不下山的。昨晚小少爺就去請了,估計今晚定是能回來了的。”小斯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們少爺去請你們老祖宗何事啊?拜堂的時候腰跪拜?”張真笑着說道,順便看了淼兒一眼,淼兒正好也用眼睛白了他一眼。
“說不得說不得,小少爺交代了,不讓我告訴別人,張少爺還是等我們小少爺回來了自己問他吧。二位在這兒稍等片刻,我去和白老爺說一聲。”小斯也正真有趣,明明已經說了的,還故作神秘,說話說一半。
“恩,好。”丫鬟很到位地給二人上了茶點,淼兒朝四周看了看,和十年前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丫鬟吧,因爲丫鬟是在是記不住了,就連茶杯淼兒都是記得的,一模一樣,這曲府還真是個節儉的。
“淼兒你盯着茶杯幹什麼?”張真見淼兒拿着杯子不喝茶,只是一個勁的盯着。
“呵呵,沒什麼,只是十年前來的時候貌似用的也是這套杯子,花色都一樣呢。”
“哈哈哈哈……可是淼兒來了!”一襲白衣從門外飄然而至,不是曲白是誰,他一進來就看到坐在那的淼兒了,這丫頭也有十年沒見了,模樣俊俏了不少,都有些認不出來了,若不是講話的語氣還記着都要開口問是哪家姑娘了。
“曲伯父,是淼兒,來京城了,就來看看您。”看到曲白熱情的樣子,淼兒心裡一熱,也很是開心,當年那個英俊瀟灑的男子已經變成了成熟的老男人,十年的時間在他的臉色也刻下了痕跡,這京城果然是個折騰人的地方,定是操勞的。
“好你個野丫頭,這麼多年纔想到你伯伯,害伯伯心裡一直惦記着你。”
“我看伯伯惦記的不是我吧,是蕙蘭吧?”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真是一點都沒變呢。快來我書房,我專門給你留了好些書呢,一直等着你來,今兒總算是能把拿些書給你了。”曲白這些年養成了個習慣,那就是見到有好書都要多買一本收藏起來,不是爲了別的,就是爲了哪天見到淼兒了之後送給她。
“真的嗎?還是曲伯伯對我好,走走走,還等什麼。”淼兒剛剛的不耐煩一下子煙消雲散,心早就飄到了曲白的書房,當年第一次讀這個朝代的書那都是從曲白的書房借來的,這些年淼兒也讀了不少書,不過在這兒,書就是個奢侈品,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很多都是孤本,沒有大量出版的。
張真無奈的搖搖頭,剛剛還興致不高的一個人一下子像打了雞血一樣,看來淼兒真是變成書呆子了,可在張真的印象裡淼兒是很少看書的,都是在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淼兒,你這次來京城是來走親戚的吧?”
“恩?曲伯伯你不知道我中了探花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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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那個樂淼淼探花真的是你?真是的你?“
“呵呵,可不就是我嘛。”淼兒有些汗顏,曲白有些小激動,抓着淼兒的肩膀晃動着。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淼兒我看到的時候也想到會不會是你,可曲樂那小子卻說同名同姓的那麼多,怎麼可能。那小子的話果然不可信,淼兒那你這次來是來考殿試的吧,要不要伯伯我去打個招呼?”曲白高興的緊,比自己兒子考上還要開心,他的眼裡淼兒就是個忘年之交,是朋友。
“不用啦曲伯伯,這當官也都只是虛名而已,皇上認爲我適合什麼那就做什麼就成,若是真讓我選的話,我想當個女夫子,教教學生,或者去刑部管理案件的記錄什麼的,這些比較適合我。”淼兒也是個聰明人,雖然拒絕了曲白的好意,不過還是把自己的希望給說了出來,她相信曲白還是會去說的,畢竟她的要求也不過分,並不是很難,只是向皇上美言幾句罷了。
“好好好,明兒下朝後我就去和皇上說說。”曲白美滋滋的,淼兒的性子就是對他的胃口,連今後做什麼事情都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來,進來,我這書房的書你隨便拿,今後都在京城了,隨時都能來我家拿,我和下人說一聲。”其實曲白有個忌諱,那就是不喜歡外人來他的書房,除了曲樂。
“曲伯伯,這兒也沒什麼外人,我想問個問題。”
“淼兒你有什麼問題就說吧,曲伯伯知道的定都告訴你。”
“當今皇上說的話可是能當真的?還是說太后的話更有分量些。”
曲白見淼兒這問題有些大膽,忙過去把書房的門給關上了,意思是讓淼兒小聲些,這個話題在京城是很敏感的,而且現在也算是非常時期,淼兒剛來京城不知道其中的道道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可不能因爲不知道而不知不覺中得罪了誰。
“淼兒,這兒可是京城,雖然是我家,可有人的地方都不能大聲議論皇家的事兒,爲官的記住這點是最要緊的。”
“恩,淼兒記住了,那曲伯伯您就給我講解講解吧,我萬一說錯了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淼兒在這點上有些不懂,在原先的社會那可都是言論自由的,只要你不是要上訪,只是隨便瞎說,不管說什麼都沒人管你的。
“如今的京城和十年前那是大變天了,皇上也長大了,開始奪權。兩派鬥爭的很厲害,最後哪方能贏還都是個未知數,站對了主子那是很重要的,當然也有好些中間派的。這太后這麼多年的積累也不是吃素的,你的殿試是在十日後吧?”
淼兒點點頭,這麼說如今是動盪期了,是大人物在爭權的時候,是機會也是危險時期,“曲伯伯,您是哪派的?”淼兒很好奇這個大家族的是哪派的。
“我爹和我都是中間派的,不參與其中的爭鬥,只要是對百姓有利的我們都會認真去做,淼兒你今後不管做什麼都要報着爲國效力的心,你效力的是民間的所有百姓。”說到這的時候曲白的眼神很堅定。
淼兒有些佩服眼前的男子,在這樣的封建朝代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士,心懷祖國,效忠百姓,重點是效忠百姓,不是皇上,一點都沒有愚忠的意思。很是難能可貴,如此想法的人可能整個皇朝都找不出幾個了吧。
“那淼兒今後也站在中間,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
“恩,還記得十年前你被綁架的案子嗎?”
“當然記得,可是有結果了?”
“恩,去年就破了,我去刑部提供了些證據,是皇上親自下旨破的案件,當然這事情也是我和皇上說的。”曲白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夠取締那些人,皇上又想轉變京城的局面,互利的事情總是皆大歡喜雙贏的。
“誰是主謀?”
“呵呵,也沒有什麼主謀,只是一羣人聯合起來的秘密組織,很多年了,根基深的很,到現在最中心的人物還是沒有伏法,證據不夠,皇上也只是想借此來警告下那些有歪腦筋的人,也算是很不錯的結果了。”
“恩,淼兒明白。”淼兒知道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曲白經過最大的努力了,看來曲白還是很有恆心的,這事兒一記就是十年啊,哪個人敢如此和權貴過不去。
“對了,這些年你和樂兒可有聯繫?他娘讓他娶他的表妹,這孩子鬧彆扭呢,昨個兒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曲伯伯,曲樂不是去請您家的老祖宗了嘛。”張真插嘴道,剛剛淼兒和曲白唧唧歪歪說了那麼多,都沒他說話的份,能說話的感覺真好。
“他還真去啦?這孩子也算是個聰明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過老祖宗性格怪的很,能請回來那固然是好的,不過我看希望不大。”曲白對老祖宗的印象就是老頑童,高興了就回來,不高興了就不來,對外都喧聲說是上山修道了,其實不知道滿世界跑哪兒玩樂去了。
“這樣啊,那我看是懸的很。”張真有些擔心。
“張真你去年成婚的吧,淼兒你可是有中意的人了?”
“啊?我還小,不急。”
“還小?淼兒你有十八了吧?這我朝的女子十六還不出嫁那可都是要被人說三道四的啊,你娘就沒催你?”曲白有些不能理解,淼兒也是十八的人了,怎麼就一點都不着急呢。
“爹,誰在你書房呢?”門外的一聲問話把屋裡人的對話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