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澱殿疲憊得走入寢宮,令柳之詠給她捶背揉肩,顯然大阪城防禦戰的備戰大事令她十分操勞。身爲寡婦,還有一個年幼無知的狂浪的兒子,身邊的近臣皆無謀無勇之輩,浪人又桀驁不馴,一盤散沙。她閉目自己揉着太陽穴,伏在大靠枕上歇息,小睡了一刻鐘,才精神恢復過來,令柳之詠登塌,極盡雲雨之事。但是她國事心力交瘁,在四十歲的虎狼之年,這也許是她唯一的發泄情緒的辦法吧!澱殿沉沉睡去。柳之詠則悄悄來到外室,只見侍女也昏昏睡去,他向偏殿而行,輕輕來到千姬住所。
室內昏暗燈光下,一名女子正在俯首寫字。柳之詠按照本多忠刻的方法,輕巧窗格。
千姬慌忙打開窗格,驚喜道:“你如何來了。”看見不是本多忠刻,頓時愣住了。
柳之詠拿出信物,道:“本多忠刻命我來救你!”千姬哦了一聲,讓開通道命柳之詠進入。室內盡是琵琶、丹青、文房四寶等物什,顯然千姬是一個博學多才的女子。
柳之詠道:“我要將你綁在我的後背,順暗道逃出。”千姬溫順點頭。柳之詠迅速將她綁好,沿着阿玉曾經走過的暗道,曲折而行,眼見就要走出,忽然阿玉閃身出來。
阿玉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劫持千姬。”
柳之詠道:“這是大御所的命令,請阿玉姐姐見諒。”
阿玉道:“放你走,與我有何好處?”
這時本多忠刻自他處來了,兩人心中十分緊張,若是阿玉一聲高呼,他們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本多忠刻道:“我知道阿玉姐姐與秀賴有私情,我用項上人頭擔保,大阪城城破之日,將秀賴和阿玉姐姐安全救出城外。”
阿玉道:“千姬依舊完璧無瑕,秀賴只當他是表妹,真正爲秀賴生下孩子的是我。他叫國鬆丸,寄養在堺港商人之家。你們要保護我們一家三口安全離開,從此隱姓埋名,絕不干涉任何政治鬥爭。”
本多忠刻道:“水路我已經安排好,花園通往水路的暗道已經疏通,屆時我定會安排人等在水路,護送你們。”
阿玉道:“你們發誓?”兩人連忙毒誓定會營救。
阿玉忽然流淚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是我最後一點可憐的請求,若是你們違背誓言,我化爲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柳之詠道:“阿玉姐姐,我不會離開的,我還要在大阪出入,一定會配合你預先安排。”
本多忠刻道:“還有速水甲斐守也可以相信。”
阿玉跪下施禮道:“多謝兩位公子!”
本多忠刻道:“我還要感謝阿玉姐姐成全我們兩個。”
阿玉輕輕拍着千姬的後背道:“去吧!有情人終成眷屬!”
千姬輕聲嗯了一聲。
這時阪崎直盛鑽了出來,陰聲道:“幾位謀的大事啊!”
衆人唬得一跳。
阿玉道:“哎呦,你這傢伙說什麼呢?”說着就要靠近阪崎直盛。
阪崎直盛退了一步道:“站在原地別動,順了我的意,大家相安無事。你們談話我全部聽到了。”
本多忠刻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阪崎直盛道:“留下千姬,否則大家同歸於盡。”
“千姬與我青梅竹馬,生死同心,這個要求恕難從命。”
阪崎直盛道:“這個時候,你沒有談價還價的資格!”
阿玉扭動腰肢道:“千姬瘦瘦弱弱有什麼好,難道我不好看麼?”
她除去胸衣,雪白的胸脯露了出來。
阪崎直盛看得雙眼發直,道:“你!我也要!妻妾成羣乃男子之願。”
阿玉道:“看着我,漂不漂亮,我是正室還是小妾?”
阪崎直盛雙眼呆滯,傻笑道:“當然是正室妻子。”
阿玉道:“是不是我吩咐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啊?”
阪崎直盛已經中了阿玉的迷魂書,心知恍惚,喃喃道:“我願意!”
阿玉道:“那你從這裡跳下去。”
阪崎直盛走到屋檐邊,搖搖晃晃就要跳下,忽然他警覺過來,道:“忍者迷魂術,你個臭娘們!”
阿玉手一揮一團火油潑到他臉上,大火呼啦啦燃燒起來。阪崎直盛大叫一聲跌入護城河。本多忠刻跨越夜空,沿着繩索離去,落入花園,鑽入暗道,逃出生天了。阿玉則大呼:“不好了,有人劫持千姬了!”
千姬被劫走,澱殿不以爲意,只是淡淡道:“她是個可憐的孩子,回家康身邊也好!亂世之中,男人征戰不休,女人在中間是最爲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