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船隻忽然停頓靠岸停留。
許龜壽、朱旭二人自左舷走來。許龜壽道:“淯水兩岸皆是平原,唯有前方乃唐河匯入淯水之處,河道複雜,河段兩岸皆是山丘密林,若是朱燦襲擊便是最佳地點。我已經先命兩艘護衛艦進入河道靠岸察看。”
衆人遠遠見兩艘護衛艦大張旗鼓駛入山丘之間河道,艦上弓箭手向岸上密林射入火箭,遠遠的並無動靜。大約過了一刻,衆人心安。兩艘護衛艦在前,兩艘在後向襄陽方向進發。甫一靠近山丘,忽然山丘拋下兩個巨大火球,伏在水面燃燒起來。整個河面亮如白晝,接着便是巨石拋來,一艘護衛艦被擊中火起。黑暗中一艘大船逆流而上,船上亂箭如雨。
陰秉恆忙命船隻掉頭。這時唐河之上一艘大船戰鼓齊名鼓譟而來。船頭巨型鐵錐足以撞破樓船,令人望而生畏。數十艘小艦伴隨大船圍攻而來,火箭齊攻,更有人拋上鐵鉤,鉤住船舷,便有土匪攀沿而上。南北兩艘大船有拋石機,不斷拋來油布包和巨石。忽然一聲巨響,巨石砸中船桅。一團燃燒火油包拋到甲板之上,大火四起。許龜壽、朱旭一邊命人滅火,一邊指揮衆人還擊。
兩艘大船靠近,一船以黑龍鞭鄧軾、亢龍鐗鄧車爲首,一船鐵塔大漢朱燦率領斬駒刀李通、天堂寨四虎。
朱燦仰天笑道:“陰秉恆,美人銀兩老子都要,還有你的狗命老子也要了。”
蕭天放躍至敵船,一掌擊碎投石機,一腳踢飛機弩手,撞的另一架投射火油包的投石機也粉碎。亂木、油火就在船上燃燒起來。正是。南方而來大船也遭遇陳孤雁、晁金龍偷襲,登時解除了陰秉恆樓船危機。雙方船上各有人馬胡亂廝殺起來,丐幫精英弟子早有準備,有條不紊,山匪一時奈何不得。
朱燦喝道:“那是何人?”
鄧軾道:“蕭天放。”
“蕭天放!哈哈!老子爲你們報仇。”
朱燦龍虎雙抓左右襲來,抓住一名丐幫幫衆,將他生生撕裂,血淋淋散了一甲板。蕭天放單掌擊退夜李通,右掌擊中龍抓,龍爪反彈,勁道驚人,朱燦只得虎爪格擋,險被自己兵器所傷。朱燦大怒與蕭天放惡戰一處,誓要奪回顏面。郝世俊帥丐幫弟子爲蕭天放掠陣,大船之上變成修羅場。那天堂寨四虎、千人斬李喆、開膛手劉興隆圍攻過來。蕭天放以一打七,卻絲毫不懼,快步遊走於七人之間,遊刃有餘,指東打西,愈戰愈精神。蕭天放硬受了朱燦虎爪一擊,左右掌交互出擊擊斃天堂寨四虎中兩人,又翻身一腳踢中另一人頭部,那人應聲而亡,天堂寨四虎被擊斃三名。朱燦龍爪襲來,蕭天放借力打力,反而將快刀手李通右胳膊整條抓斷,頓時李通暈倒在地。天堂寨四虎之一的寇隆殺紅了眼,直衝過來,蕭天放一腳踢他下顎,遠遠拋入水中,尚未落水已經半空中下顎全碎,昏死過去。
朱燦怒道:“都閃開,老子要與蕭天放死戰。”
蕭天放已知這朱燦內外兼修,粗中有細,尤其外功威猛,狠辣異常,顯然是軍陣之中煉出來的軍人功夫。蕭天放道:“魏楚大戰,羋布手下猛將朱飛熊不知所蹤,足下可知此人下落?”
朱燦道:“哈哈!朱燦便是朱飛熊,朱飛熊便是朱燦。”
“人屠飛熊,城陽屠城,雞犬不留,惡名遠揚。” 蕭天手掌亮起黃芒,倏然而至,雙掌齊出,精鋼所鑄龍虎雙爪化爲寸寸碎裂。蕭天放雙掌復出,朱燦仰面拋飛撞到大船船桅之上,船桅應聲而斷,昏了過去。
蕭天放和一名黑衣人對峙對峙而立。
“請教閣下大名?”
“夜梟羅明。”
蕭天放道:“適才你若出手,我未必能勝,現在我要取這廝性命,羅兄以爲何如?”
夜梟羅明手持飛刀而立,也不進攻,並不答話。
此時,唐河之上艦船林立而來,船上乃是秦字的大旗,只聽船上人高呼:“赳赳老秦,誅殺逆賊,復我國土!!”
只見樓船三艘,猛衝戰艦三十多,投石機、弩車、鐵皮女牆等齊全,每艦九十餘將士手持破船錘、犁鉤,竟是鐵鷹教的船隻。丐幫與大別山山匪鬥得兩敗俱傷,如今再也無力對抗鐵鷹教。
南方忽聽炮聲大作,兩艘戰艦逆流而來。船上高掛墨家矩社的旗幟,兩船皆以牛皮蒙上,船上左右船舷皆掛有罟網防止敵人跳船,清一色黑衣武士手持火箭、弓弩;還有數量投擲火炭的藉車。爲首的正是一紫袍翩翩少年昭雲飛。
昭雲飛擔心的是陰歩薇。鐵鷹教則擔心一旦開戰被咬住,那就難以逃脫。兵強馬壯的雙方對峙,劍拔弩張,卻誰也不動手,整個河面靜悄悄的。鐵鷹教鳴金退兵,羅明率衆帶着受傷的朱燦、李通以及天堂寨四虎屍身跳船離去。
郝世俊問:“幫主,爲何不攔住他?”
蕭天放道:“此人飛刀我也沒有把握躲開。適才格鬥之中他手下留情,始終未傷我要害,令人不解其意。”
昭雲飛也不追趕,拜見陰秉恆道:“末將來遲,還請大當家治罪。”
陰秉恆道:“若非少俠及時趕到,我等無葬身之地。”
昭雲飛道:“不知大小姐可曾安好?”
陰秉恆慌急道:“啊呀!快隨我去看看。”
昭雲飛、陰秉恆前打開艙房,不由大驚,艙房內空空如也。幾名侍女和婆婆都暈倒在艙房內,只有艙板上一個血紅的蜘蛛印記。
“血蜘蛛!這是大別山毒娘子的標誌。我們中了朱燦調虎離山之計。。”
衆人後悔不迭。
郝世俊道:“大亂之時,我命魯大腳前來守護,此刻不見定是跟蹤而去,十日之內必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