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方仙道

四月,匜帝牧野鉉東巡行東方,先到鄒嶧山,行祭禮,刻石頌匜功業。

五月匜帝牧野鉉率文武百官、扈從儀仗,皇后率內外命婦到達泰安,封禪車乘連綿數百里。

五月十五日牧野鉉齋戒。

五月二十一日,匜帝招崔文子問以鬼神之事。

五月二十二日,匜帝在泰山下東南方燔柴祭天,自泰山之陽經羅漢崖登山,匜帝與太子牧野玒登封禪臺行封禮,下詔立“登封”、“降禪”、“朝覲”三碑。封禪後,封泰山神爲“天齊王”,禮秩加三公一等,皇帝親自撰書《紀岱宗銘》,勒於泰山大觀峰,並令東平侯端木歆撰《封禪壇頌》、徐堰撰《五色壇頌》,均勒石紀德。封禪之後,匜帝與太子在紫陽大殿接受百官和燕、秦、晉、楚、蜀等諸侯國的朝賀,牧野鉉龍心大悅。

牧野鉉祭祀完畢天地兵三主,開始登船祭祀其他八神,陽主位於芝罘島,陰主祭於參山,月主祭於萊山,日主祀於成山,須乘海船而行。牧野鉉的海船,船高首寬,外觀若樓,雕飾龍形,青羽旌旗林立,無數大翼、翼、小翼、艨艟、突冒、橋船等護航。牧野鉉自萊州灣入海,經芝罘島、成山,繞過嶗山,來到琅琊臺。

天下舟師以北方齊萊和南方吳越爲盛,吳王夫差曾派大將徐承率領舟師與齊國舟師大戰與琅琊。越王勾踐曾以琅琊爲都城,越人多乘海船往返會稽。可見當時齊、越海船舟師之盛。

琅琊臺三面瀕海,牧野璵大興土木,臺下御路闊三丈,臺上琅琊閣,奢華雄闊,匜帝刻石立碑,頌匜功業,祭祀四時主,登閣觀海望日,只見沙鷗翱翔,海風浩蕩。

琅琊臺唯有一處與周遭建築格格不入,乃是四時主廟,以礁石和破木所築,十分破敗,卻屹立不倒,石壁書雲:四時者,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取予有節,出入有時,開闔張歙,不失其敘;喜怒剛柔,不離其禮。

牧野鉉問:“爲何不修葺四時主廟?”

齊王牧野璵道:“此四時主廟,乃海上沉木所築,不可廢弛。廟中巫祝不知幾歲,雖老邁昏聵,卻守廟有功,不忍驅之。”

四時主廟的廟祝瘦骨嶙峋,白髮垂項,佝僂攜杖,跪地叩拜。

那廟祝擡頭凝視牧野鉉,喃喃道:“王者來拜,姜姓齊候、田氏齊王、秦帝、斝帝,如今乃匜朝仁君也!”

牧野鉉疑惑道:“廟祝可曾親眼目睹?”

“滄海桑田,世事變幻,恍然若睹!”

忽然廟祝身軀伸直,枯容盡去,襤褸灰飛,化作一個身材高大,白鬚銀髮,素袍整潔飄然,手持銀絲拂塵的老仙人,。

牧野鉉詫異問:“汝乃何人?”

“老朽李少君,師從磴山河上公,後隨我師遊海上蓬萊、瀛洲、方丈三仙山,習祠竈、穀道、卻老之術,至今千歲。”

“夫生者天地之大德,壽者惰短之常數。生有七尺之形,壽以百齡爲限。雖復回天轉日之力,盡妙窮神之智,生必有終,皆不能免。果真有長生不死之術乎?”

“祠竈則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爲黃金,黃金成以爲飲食器則益壽,益壽而海中蓬萊仙者可見,見之以封禪則不死,黃帝是也。”

“敢問千歲翁,仙人何所形狀?”

“昔日河上公開‘方仙道’,再傳安期生。吾幼時疾困,得神樓散,而修仙緣。仙人其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

“自古聖人可聞海上仙人乎?”

“堯帝登位三十年,有巨槎浮於西海,槎上有光,夜明晝滅,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矣。槎常浮繞四海,十二年一週天,周而復始,名日貫月槎,亦謂掛星槎。羽人棲息其上,羣仙含露以漱,日月之光則如暝矣。虞夏之季,不復記其出沒,遊海之人,猶傳其神偉也。”

“斝朝皇帝聞見仙人乎?”

“始皇好神仙之事,有宛渠之民,乘螺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名曰‘淪波舟’。其國人長十丈,編鳥獸之毛以蔽形。始皇與之語,及天地初開之時,瞭如親睹。”

“殿中可有仙人之物?”

李少君引領牧野鉉走入四時主廟,揭開一幅襄邑彩織錦,下有一螺船,長五十餘尺,敲之則聲如銅鐵,道:“此仙槎,堅而不蠹,常飛去復來海上,不知何往。”

這時仙槎如何懸空飛去,浮於海上,光亮如白日,白光如銀,十餘里間,如初日所照倏然遠去,其疾如飛。

牧野鉉問:“仙槎何往?”

“海上仙山!”

“朕可有幸一睹仙山乎?”

李少君道:“仙緣,合則見人,不合則隱。願爲陛下先導,斗膽一試。”

牧野璵道:“海上深淵無底,巨浪如山,聖上不宜深入大海。”

牧野鉉問:“丞相以爲何如?”

徐堰道:“聖上天命所歸,九龍護體,何所懼!”

牧野鉉的龍舶跟隨李少君的小舟向東海而去。李少君的小舟無風自行,汪洋大海中猶如星星孤影。

晁榘嘆道:“從命而利君謂之順,從命而不利君謂之諂!宰相之任,本就該從道不從君,徐堰敷衍諂媚,奉承上意,於國事不利啊。”

太子道:“先生何必執着。”

“有能進言於君,用則可,不用則去,謂之諫。有能進言於君,用則可,不用則死,謂之爭。有能率羣臣百吏,而相與強君撟君,君雖不安,不能不聽,遂以解國之大患,除國之大害,成於尊君安國,謂之輔。有能抗君之命,竊君之重,反君之事,以安國之危,除君之辱,功伐足以成國之大利,謂之拂。故諫、爭、輔、拂之人,社稷之臣也,國君之寶也!伊尹、箕子可謂諫矣,比干、子婿可謂爭矣,平原君之於趙可謂輔矣,信陵君之於魏可謂拂矣。”

太子道:“先生爲東宮屬官,不愛惜身家性命,爲一時之諫議而棄本宮不顧,可爲逆臣否?”

晁榘乃不復言。

這時海上戰艦數十紛至沓來,戰艦百餘,旌仗森然,正是秦朝太子扶蘇,年已經約五十多歲,還有辰國三韓(弁韓、辰韓、馬韓)艦隊,令人驚詫的是後方跟隨的是穢國之主滄海君歲所率沃濊貊、沃沮的穢人鯨魚羣,穢人以鯨魚爲坐騎,鯨魚長十丈左右,時而向上噴射巨大的水柱,聲勢驚人。

百官大恐。

忽而自龍舶飄出五艘小舟,飛馳護駕,每個小舟立着一位絕世聖手,乃是崔文子、造化老人、逍遙子、玄姝子、劍神風無痕。五人聯手,海上無風起浪,滔天巨擘,將滄海君的艦隊衝散。亂石雨中,五聖猶如神仙,應對自如。原來匜朝皇帝有五聖守護。齊王水師和暗中護衛的鎮南王水師盡出,密佈海面。

秦朝太子扶蘇笑道:“原來五聖在此,恕不奉陪!”船隊向北方撤退,再看李少君、韓生、盧生也已經逃遁不見。

牧野鉉的龍舶之上,衆舟師將士皆山呼萬歲,響徹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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