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因爲方小卉,陳煒幾次找過徐有終,但他根本不願理她。但今日,徐小爺找她,她不理也不行!
徐有終看到陳煒那幼稚的怒目,臉上表情倒是一鬆,喉間涌出一陣不知何意的笑聲,但語氣卻硬得令人發寒,道:“小刺蝟,聊幾句吧!”
說着就往旁邊一處避風的角落走去,然後把衣領立豎起,隨意地站在枯黃的草地上,睥睨着陳煒。
陳煒雖然努力維持着自己的氣勢,但就身高而言就差着一截,瞪了一會兒眼,也有些累,眼睛乾澀,她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
徐有終看着她幼稚的行爲,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你和小卉最近發展得不錯吧!”
被徐有終講破戀情,陳煒臉色一紅,露出幾分少女的扭捏。
自從那次在商業街上,徐有終成功斬斷小卉的最後希望,方小卉對他也徹底地死了心。
陳煒便成了劉小卉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一根稻草,全心身的依賴着她。即使她能感到小卉的心並沒有完全在自己身上,她仍然覺得甘之如飴。
徐有終從沒有真正對方小卉上過心,眼下忽然找她,定然不會是因爲方小卉的事,聯想到昨天聚餐時的情景,她馬上警覺起來。
陳煒清了清嗓子,拋掉剛纔旖旎,大聲質問:“徐有終,你又有什麼想法,顧挽瀾個單純的姑娘,不禁騙的,不許你再來禍害她!”
徐有終看着陳煒那母雞護小雞的口氣,忽然心情大好。他原本一肚子的氣,想和她算算在顧挽瀾面前亂講
他壞話的舊帳,但看到她那樣子,又有些高興,至少她對顧挽瀾是真誠的。
本來他真的想要好好給她點教訓的,但是愛烏及屋的,他想着,顧挽瀾在學校的朋友不多,還是留着她的好。
念頭一起,他再看陳煒也不覺得她那麼討厭了,不過賬還是要算算清楚,得讓這姑娘長長記性也好,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於是他心念一轉,繼續寒着臉,一臉陰惻惻地笑,上下打量着陳煒問:“怎麼了,你想開了,也學我打算情海縱橫了嗎?想要拋了小卉,換小顧兒了嗎?”
“呸!你少亂講!誰像你學!”說起小卉姐,陳煒便一臉急迫,容不得徐有終亂說。
看她着急,徐有終心裡分外歡樂,繼續不動聲色地逗弄着陳煒:“你也知道是亂講!憑什麼只許你亂講,卻不許我亂講?”
陳煒知他所指,臉上有些不自然。最近見顧挽瀾和徐有終接觸多了,生怕她也步上小卉姐的後塵,於是有意無意地和顧挽瀾講了許多關於徐有終的“往事”,或真或假的,反正沒什麼好話,時不時地敲打顧挽瀾。
她不知道其實顧挽瀾根本沒有講給徐有終聽過,但做過虧心事,只需要人家略略一提,便自然會往那邊想,眼中閃過絲絲不自然神色。不過嘴上依然不服氣,大聲說:“你別把壞心眼兒又打到顧挽瀾身上,她和你以前認識的那些個女孩子不一樣的,人家也有喜歡的人!”
陳煒這話說的可真是找死的節奏,狠狠地打在了徐有終的痛處。
徐有終忽然眯着眼,盯着陳煒不語,寒風乍起,卷着幾片枯黃的,在牆角處的角落裡打着旋兒的轉着,發出撲撲的聲音。
陳煒覺得冷得肝兒都顫了顫,強撐着氣勢反瞪着他。
徐有終緩緩開口:“如果不想我亂講你與小卉的事,就不要再在小顧面前亂編些有的沒的!”
陳煒本來還想嘴硬頂幾句的,但見徐有終一臉正色地提到自己與小卉姐的事,終是有些怕了,一句話哽在喉間吐不出來,跺着腳氣鼓鼓地扭過頭,不想再與他說什麼。
徐有終生硬的話如鬼魅般地飄過來:“我和小顧兒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你只記住一樣,若是往後再敢在小顧兒面前亂說講一個字,被我發現的話,我不僅會讓小卉離開你!還會讓你生不如死!”
對於徐有終的能力,陳煒早就領教過了,雖然不服,卻也有睚知之明,知道自己從不是他的對手。這時也只能無力的警告一句:“顧挽瀾不同於你那些膚淺的女朋友們,我說不說話,結果也一樣!”
“我和小顧的事不勞你費心!”徐有終用貫有的散漫語氣輕聲說完,邁開長腿從陳煒身邊走過,迎着寒風,卻絲毫不見瑟縮,挺拔雋逸,任誰都不免多看幾眼。
回到學校附近的單身公寓,房子已經搬得空蕩蕩的了,只有臥室還留着一張大牀,他打開燈頭的投影燈。
綠色的幽光如潮水般漫進整個房間。樹影橫疏,葉片搖曳,漏下斑駁的樹影,輕輕地落在他的身上,彷彿置身夢幻的樹冠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