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看着連掙扎都顯得非常無力的白嘉,眼中流露着探尋的意味。
在柳牧的眼中,現在白嘉全身上下都被大量的黑色氣息繚繞,覆蓋,這些黑色的氣息,不用說就是“恐懼氣息”了。
被連殺了這麼多次,恐懼情緒早就足以形成恐懼種子了。
只是,在這些氣息泄露出來的時候,柳牧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了起來,一種說不明白道不明的感覺從心底蔓延了出來。
這感覺就跟當初柳牧看見黑雪幽魂留下來的痕跡一樣。
不對,準確地說,現在的感覺更加明顯,似乎在夢魘之地的某個地方,正在通過這些散發出來的恐懼情緒正在呼喚柳牧一樣!
恐懼氣息如同狂蛇一樣的舞動着。
柳牧感覺到,這些氣息似乎不僅僅只能夠形成恐懼種子那麼簡單。
嘗試着操控黑色的氣息,狂舞着的恐懼氣息一下子朝着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又聚攏了起來。
反覆再三,似乎想要凝實成什麼物體一樣,最終卻沒有成功。
“看來還是不行。”
柳牧微微眉頭在心裡暗道,那些恐懼氣息形成了恐懼種子,融入到了白嘉的身體當中。
與此同時,白嘉再度化光消失。
倒不是柳牧刻意殺了他,而是這一次,柳牧的心思都放在了恐懼氣息上面,不小心直接掐死了白嘉。
他可以發誓,這一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再度重生的白嘉,就乖巧地跟小雞仔一樣了,連多看柳牧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行了,我們走吧。”柳牧對着張倫張可說道。
張倫點點頭,還算淡定,張可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太自然了。
“一起,我記得你說過對這個夢魘之地很瞭解。”柳牧又對着白嘉說道。
“是遊戲。”白嘉小聲糾正了一下,“不過這裡跟遊戲也是有不少不同的地方。”
“沒關係,大致的瞭解就足夠了。”柳牧說道。
他也不指望白嘉會對夢魘之地事無鉅細地瞭解,有個大致的方向可以提供就可以了。
幾個人很快就離開了安全區。
很快,他們重新出現在了那泛着詭異氣息,很有維多利亞時代風格的城鎮當中。
白嘉走在最前面帶路,在白嘉身邊則是化作了小黑狗的狂獵,防止這個傢伙被殺掉。
要是他死亡了,重新從安全區出來,那些被殺死的怪物就會再度重生。
有了白嘉這個相對熟悉地圖的人帶路,讓柳牧他們推進的速度快了不少。
開啓了好幾條連張倫都不知道的捷徑。
白嘉原本還打算把一些好東西都給拿上,不過被柳牧給拒絕了。
現在柳牧的想法就是不斷推進這個夢魘之地的“進度”,看看殺掉關鍵怪物之後,會不會發生其他變化。
這個詭異的世界當中,絕對有着跟柳牧相關的東西。
“前面就是第一個boss了,我昨晚已經打過去了。”走到了一座大橋上面,白嘉轉身說道,“那個boss弱點是火焰,可以用燃燒瓶對付,我這裡一共有十瓶。”
“嗯,我這裡也有。”張倫也拿出了燃燒瓶,交到了張可手上。
張可跟柳牧一樣,沒有殺過這個boss,只要在待會的戰鬥當中,對boss造成一定的傷害,就可以算作參與戰鬥了。
這樣一來,殺掉這個boss之後,除非有新人來到,否則的話,這個boss就不會再一次重生。
“去吧。”柳牧腳邊的狂獵變化做了戰鬥二型的狀態,龐大的狼人身軀朝着橋的另外一邊跑去。
隨着狂獵靠近了橋的另一端,一隻似狼非狼,長着羊一樣腦袋的黑色巨獸從橋另外一段類似於城牆的地方出現,跳到了狂獵的面前,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咆哮之聲。
只不過,這怪物還沒有咆哮完,狂獵就直接衝了上去。
兩隻巨獸頓時撞成一團,在這還算寬闊的牆面上廝殺了起來。
柳牧不緊不慢地朝着戰場走去。
張倫他們也是緊隨其後。
那黑色巨獸的戰鬥方式跟狂獵很相似,單純的肉搏,並沒有其他特別的能力,但是在殺傷力方面卻遜色於狂獵。
狂獵身上除了爪子還有嘴巴之外,手肘上骨刺還有尾巴都是殺傷力巨大的“武器”。
很快,那隻黑色巨獸被狂獵給壓在了地上,猩紅刺鼻的血液鋪滿了整個橋面。
“你來。”柳牧腳步一頓,對着身後的張可說道。
“是。”
張可連連頭,上前一步,把手中的燃燒瓶丟了出去,準確地擊中了被狂獵爪子按住,不能動彈黑色巨獸的腦袋。
火焰在其腦袋之上一閃而逝,不過引起了黑色巨獸一聲哀嚎,看起來傷害沒有表現的那麼小。
柳牧走了過去,蹲在了黑色巨獸的旁邊,看了一會兒,沒能發現什麼端倪,揮了揮手。
狂獵狂吼了一聲,直接殺掉了這隻奄奄一息的黑色巨獸。
黑色巨獸龐大的身影瞬間消散,化作了一陣白色的風朝着四面八方吹拂了出去。
幾個人的衣服都隨着風飄蕩了起來。
“這是……”
柳牧臉色微變,一下子伸出了手,這陣帶着熒光,顯然並不正常的風瞬間停止了下來,或者說凝固了。
緩緩站起了身子,柳牧猛地吸了一口氣。
完全超越衆人認識的情況出現了——此風竟然倒捲了回來,在柳牧的身前匯聚,隨着他的動作被吸入到了口鼻當中。
“這個感覺,是在補充,在完整……”
柳牧閉上了眼睛,細細感知着自己身上的變化。
這一陣風就好像一條河融入到大海當中那樣,毫無保留,就好像迴歸一樣融入到了柳牧的身體當中。
半響,柳牧重新睜開了眼睛,看向白嘉。
白嘉臉上的肌肉一抖,勉強牽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隊長有何吩咐?”
既然是小隊的形式,柳牧自然成爲了隊長。
張倫可不會跟柳牧去爭。
柳牧靜靜看着白嘉,沒有說話。
白嘉臉上的笑容漸漸無法維持,化作了驚恐,一滴滴汗水也從臉上冒了出來,順着他的臉頰流下,在下巴匯聚,滴落在了地上。
“還是不行,差得遠了。”
柳牧搖了搖頭,對於白嘉身上的恐懼種子,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