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就是宋浩罷!應該叫宋總。”洛北明看到有一名英俊的年輕人在唐雨的陪同走了進來,便知道是誰了,眼中一亮,忙起身相迎道。
“這位先生是……?”宋浩明知故問。
“小女是洛飛鶯,鄙人是她的父親洛北明。”洛北明眯起眼睛笑道。
“原來是洛先生,請坐罷。”宋浩淡淡地道,自行坐了下來。
洛北明意識到了自己遭到了宋浩的冷遇,一雙金魚眼上下翻了翻,隨即在宋浩的對面坐下,笑了笑道:“小女在天醫堂給宋總添麻煩了罷。那孩子自小任性,還請宋總海涵!噢!對了,以前我們洛家曾對宋總做出的一些不禮貌的行爲,都是誤會,在這裡,洛某致以誠摯的歉意!當然了,宋總應該早已原諒我洛家了,否則也不會讓小女在天醫堂工作的不是。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哈哈……”洛北明發出了一陣乾笑。
宋浩冷哼了一聲道:“洛先生貴人多忘事,也將所有的誤會都忘了罷。當年將我逼走江湖的人中,洛先生可算得上是一個大人物了。好在我命大,死裡逃生了幾回,活了下來。”
洛北明聽了,頗顯尷尬,隨即一笑道:“當年的事情特殊,洛某不慎被捲入了裡面,好在能及時抽身而退。”
“洛先生,事情過去了不談也罷,有件事還想向洛先生請教。洛先生是鍼灸名家,應該能爲我解開這個迷惑。”宋浩臉色一肅道。
“宋總有話但講無妨,洛某知無不言。”洛北明點了下頭道。
“針道可有正反之說嗎?”宋浩說道。
洛北明聞之,臉色一變。
“爸,你怎麼來了?”洛飛鶯這時進了來,解了洛北明的難堪。
“來看看你在天醫堂工作得怎麼樣,順便接你的師兄李賀回去。”洛北明說道。
“爲什麼來之前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我好有個準備。”洛飛鶯自有些責怪道。顯是沒有父女間久未見面時的熱情和喜悅,有些不甚歡迎父親的意思。
“你這孩子這麼久沒有回家了,來看看你也不成嗎?”洛北明面呈不快道。
“你怎麼知道李賀師兄在這裡?並且這麼快就找來了?”洛飛鶯訝道。
洛北明猶豫了一下,說道:“本是來天醫堂看你的,一個小時前才知道李賀也到了這裡,你師兄的舊病犯了,惹了事端,順便接他回去治療罷。”
“爸,師兄的病情比較重,我洛家的針術未必能治得了他,天醫堂名醫雲集,還是留在這裡治療得好。”洛飛鶯說道。
“鶯鶯,李賀是我門下弟子,他既有事,我應該對他負責的,你就不用管了罷。難道我洛家的醫術就比別家的差嗎!”洛北明適才被宋浩譏諷了一頓,現又遇到了女兒態度上的違逆,自呈現出慍色道。
“洛先生。”宋浩這邊說道:“李賀是我們天醫堂的一位特殊的病人,是在一種特殊的情況下住進來的,在沒有病情痊癒之前,照天醫堂的規定是不能出院的,這一點還請洛先生諒解。”
“是啊,爸,沒有宋浩,李賀師兄就惹了大禍了,很有可能會牽涉到我們洛家的。”洛飛鶯說道。
洛北明臉色變了變,朝隨從人員一揮手道:“你們到外面等我。”
那些人聽了,恭敬地退了出去。
“洛先生,李賀如今的行爲是必會暴露出魔針門以前的一些弊端,令人懷疑上曾在洛氏醫院遭遇到的異常行爲,倘若那些非富且貴的人尋思過味來,集體上門討個說法,洛先生可是能應得下嗎!”宋浩話裡有話,警醒他道。
洛北明聞之,形神一震,這是他最爲擔心的。並且心中驚駭,魔針門暗裡施以反針術害人斂財的事宋浩好象知道得一清二楚。
“宋……宋總的意思是?”洛北明猶豫了一下,試探問道。
“現在天醫堂內有十幾位遭到李賀施以絕命針而致怪症的病人,當會成爲那些人尋疑的顯證。不過經過天醫堂的醫治,病勢都已逆轉過來了,痊癒後就讓他們正常的出院罷了,此事希望也就此打住。並且我不希望日後再看到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怪病,這方面還要請洛先生配合的好。否則早晚生變!”宋浩說着,望了洛飛鶯一眼。他這麼做,當是爲了洛飛鶯。同時不想令李賀再被洛北明利用,否則在絕命針上再異變出什麼害人的針法來,就不是能輕易得破解去了。
洛飛鶯明白宋浩的意思,感激地朝他一笑。
洛北明此時掏出手帕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訕笑了一下道:“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他急於帶走李賀,是想抹去這方面的能令人起疑的痕跡,不想宋浩已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此時給洛北明帶來強烈震撼的是,天醫堂竟能逆轉李賀的絕命針,這可他本人目前都無法做到的事,天醫堂的實力大大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爸,先到我那裡休息一下罷。”洛飛鶯這時說道。她知道宋浩和唐雨對自己的這個父親的態度是怎麼的,不想令雙方的談話繼續下去,免再生尷尬。同時心中隱感父親洛北明突然造訪天醫堂,當是有事而來。
“也好!也好!”洛北明起身道。
“隨後我們會設宴招待洛先生,還請賞光!”唐雨一旁笑道。對方畢竟是洛飛鶯的父親,要照顧她的面子,禮節上要過得去才行。
“客氣客氣!”洛北明忍着心中的不快,隨口應道。他沒想到與宋浩初次會面,竟處下風。
望着洛氏父女離去的背影,宋浩說道:“這個人是條老狐狸!不過卻也自不量力,想來這裡分上一杯羹,人的貪慾是無窮的啊!”
“他也在打無藥神方的主意嗎?”唐雨訝道。
“否則來此何干!”宋浩冷笑道。
洛飛鶯的辦公室。
“鶯鶯,我們洛家能對人施以反針的這種絕密之事,宋浩怎麼知道的,是你告訴他的嗎?”洛北明急不可待地問道。
“這種事怎麼能對人講的出來!是以前宋浩接診過被洛家施過反針術的病人,被他治好了,也自明白了我們洛家暗裡做的事。爸,不要再做下去了,否則我們洛家真的是要大禍臨頭的。”洛飛勸告道。
“這麼說,李賀的絕命針也是他破解的了!”洛北明驚訝道。
“是,宋浩針上的修爲厲害着呢!我們洛家曾以針法自傲,卻不知民間鍼灸上的高手多着呢!天醫堂就有好幾位高人。”洛飛鶯說道。
“宋浩這小子果然是個奇才!他的針力大長,必是得益於那尊醫中至寶天聖鍼灸銅人。”洛北明說道。
“爸!”洛飛鶯此時一怔,訝道:“你不會還在打那尊鍼灸銅人的主意罷?”
洛北明搖頭道:“宋浩這小子福氣太大,如今有了天醫集團和生死門,還有那個上清觀爲他撐腰,天下已無再敢窺視那尊鍼灸銅人的人了。你幾次接近他都謀取不成,並且還和他意外地做了朋友,我自然也是死心了。”
洛飛鶯聽了,心中一鬆,又問道:“爸,你這次來天醫堂不單單是爲了來看看我的罷?”
洛北明聞之一笑,點頭道:“我的女兒就是聰明!我這次來天醫堂是來找一個人,並且必須要得到你的幫助才行。”
“找什麼人啊?”洛飛鶯問道。
“怎麼,這件事你還不知道嗎?”洛北明眉頭一皺道:“醫門紀家的紀玄研究出了傳說中的那種奇妙的無藥神方,但隨即紀玄被來搶奪的人殺死在家中,他的孫子紀冬陽攜此秘術逃走。這個紀冬陽曾與宋浩認識,在他走投無路之下,現已經到了這裡來找宋浩尋求保護。現在幾路追蹤紀冬陽的人馬都已經到了,說明此人的確是來找宋浩了。這兩天你難道說是沒有得到一點風聲嗎?”
洛飛鶯搖頭道:“這些事情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爸,你還是不要參與此事中了,生死門的人已經到了這裡,你爭不過他們的。”
“鶯鶯!”洛北明此時嘆息了一聲道:“我這麼做是爲了救我們洛家。暗裡施反針一事已是令人起了疑,不過若是得到那種無藥神方,可治一切之症,有人來追問時,在不施針的情況下,以無藥神方療其所疑之症,將一切痕跡化於無形,到時候就沒有人在懷疑我們了。兩種法子再密切配合,當是天衣無縫。”
“爸,你怎麼還想將這種見不得人的生意做下去,紙蓋不住火,早晚事發的。還是收手罷,現在還來得及。”洛飛鶯懇求道。
“洛家能有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得益於反針術給我們帶來的財富。爲了能最終保住魔針門洛家,你必須幫我找到那個紀冬陽。”洛北明厲聲道。
“爸,我來天醫堂是想做一名真正的能爲人治病解除痛苦的醫生,而不想再做回去那種害人斂財的醫生。所以請你不要逼我,讓我去做自己不情願做的事。並且你做這件事是很危險的。”洛飛鶯說道。
“混帳東西!我看你現在是有些吃裡扒外了。別以爲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相中宋浩那小子了是不是,這也是我沒有阻止你來天醫堂的原因,這個宋浩還是有大可利用之處。你必須要利用和宋浩的關係,爲我搶先找到那個紀冬陽。無藥神方和那尊醫中至寶天聖鍼灸銅人不同,鍼灸銅人是獨一的,而無藥神方是可以複製的。只要我能先於別人從紀冬陽那裡得到無藥神方的秘術,仍然可以將他這個人做爲人情隨便的送給天醫集團和生死門,或者說是上清觀。令此醫中奇術不能一家獨享,且尤能解我洛家危難。另外,就是我們沒有在別人之先找到紀冬陽,也沒關係,紀冬陽此番爲了尋求保護,必會將無藥神方的秘術告訴了宋浩,你要想方設法從宋浩那裡爲我們洛家拿到一份無藥神方的秘術,這是我們洛家得天獨厚的條件,不能錯過的。”洛北明憤怒之餘,又自激動地說道。
“還有!”洛北明又陰沉地一笑道:“我剛剛得到一個意外的簡直令人不敢相信的消息,宋浩這小子可是大有背景來頭的。他有可能是天醫門也就是天醫集團齊家的後人,日後的天醫集團的繼承人。”
“宋浩是天醫集團齊家的後人!”洛飛鶯聞之一驚。隨即搖頭道:“爸,你不要難爲我,我不想再爲你去做任何對不起宋浩的事了。”
“笨蛋!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以爲對宋浩這小子只要真心待他,就能穩操勝券嗎!你沒有看到醫門唐家的那個唐雨嗎,我感覺她比你和宋浩走得近。在這一點上,你的計謀都哪去了。先爲我找到紀冬陽或是從宋浩那裡拿到無藥神方再說,然後再謀取宋浩這個人,否則日後不成事,損失就大了。”洛北明厲聲道。
“我不做!”洛飛鶯咬了一下嘴脣,堅持道。
“此事由不得你。只要不管用什麼方法拿到無藥神方的秘術,就行了,紀冬陽的人不是我們最終的目標,不行交給別人好了。這樣就可以免去了我們所面臨的危險,不得罪於天醫門、生死門、上清觀。並且宋浩也是我們最後要謀取的一個目標,那些事情若是真的話。天醫集團和現在的天醫堂日後就有可能是我們洛家的了。不過這方面要取決於你,我暫時是不敢想的。”洛北明緩了緩口氣道。
“還有你那個師兄李賀,宋浩說的對,就暫時由天醫堂代我洛家醫他的病罷,自會掩蓋一些事情的。有所好轉後,必須回到魔針門去。”洛北明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