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三月,此謂容平,天氣以急,地氣以明。早臥早起,與雞俱興,使志安寧,以緩秋刑,收斂神氣,使秋氣平,無外其志,使肺氣清,此秋氣之應,養收之道也。——《內經·四氣調神大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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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宋浩心中此時尤是一驚。那老年乞丐正是以前經常出沒在太爺爺宋景純墓地旁邊之人,今日怎麼竟從生死門的人手中搶下了紀冬陽呢?心中大是迷惑。
“老伯,是你!”秋茹這時驚喜地喊道。
“這位老伯以前是我在萬松嶺上看到的,見他一個人流浪,也是可憐,便收留了他住在百草園旁邊的一間木屋裡,每天叫人送去點食物,沒想到今天竟然幫助了我們。”秋茹興奮地道。
“哦!是秋姑娘!”那老年乞丐上前朝秋茹鞠了一躬道:“秋姑娘是好心腸的人啊!承蒙供以吃住,免去了我老叫花子每日乞食的辛苦。今日發現有人對秋姑娘不敬,在百草園內明目張膽地搶人,便出手管管閒事了。”
顧曉峰此時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拱手道:“生死門顧曉峰拜見前輩!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
“生死門!”那老年乞丐轉身望了顧曉峰一眼,搖了搖頭道:“生死門三代以內已變了性了,到了你這裡更是不堪。生死門本承醫門修真之道,修命救己,與世無爭。你卻起了貪念私心,與人爭那無謂之物。你要爭的東西,生死門三代以上的人得到或有些用處,你如今便是得之,也是無益。那東西你借不上力的,也是領悟不了的。好了,且隨老叫花子一旁說話。”
那老年乞丐說完,朝一側的樹林走去。顧曉峰忙在後面跟了上去,他隱約感覺到,這名神秘的老年乞丐似乎與生死門有着某種密切的關係。
事有意外之變,然見紀冬陽安然無恙,宋浩心中稍安,上前安慰了一句,然後令他和伍長等人站在了一起。
“這位老乞丐原來大有來歷的!我小的時候就經常發現他出沒萬松嶺上。”宋浩說道。
“他在這裡這麼多年了?今日看來與生死門倒是有些關係。”唐雨驚訝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會再問罷。總之能幫我們從生死門的手上搶回人,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的。”宋浩說道。
半個小時後,那名老年乞丐和顧曉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不知那老年乞丐又對顧曉峰說了些什麼,顧曉峰連連點頭,態度甚是恭敬。
走到百草園的大門前,顧曉峰朝宋浩一拱手,尷尬地笑了一下道:“宋浩,今天的事算是我冒犯了,還請見諒!我已經答應這位前輩,生死門的人日後不會再踏入萬松嶺上一步。其實此事我已經和你的父母商議好了的,只要不和你發生衝突不傷及你的人,還有不影響天醫堂的運營,可允許我用任何手段達到目的的。現在看來,我只好再退一步了。好了,我先走了,日後有機會我還是要得到那個人的。”
說完,顧曉峰望了一眼紀冬陽,轉身率人離去了。
“多謝前輩相助!”宋浩隨後朝那老年乞丐感激地說道。
“莫要和一個老叫花子客氣!”那老年乞丐着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浩,點頭道:“宋景純能有你這麼一個出色的重孫,是他的造化!”
“前輩可是認識我的太爺爺嗎?”宋浩訝道。
那乞丐笑道:“你也一定在懷疑爲什麼我這個老叫花子在萬松嶺上呆了這麼多年罷。這是我和你那個太爺爺生前打的一個賭,結果我輸了,便承諾爲你太爺爺守墓三十年。很奇怪是罷。要想知道內裡詳情,日後來找我,我再對你說個明白。”
“打賭?竟爲一個賭爲太爺爺守了三十年的墓?”宋浩驚訝不已。
那老年乞丐隨後走到紀冬陽的面前,說道:“你聽好了,老叫花子也只能幫你這一次。生死門的人答應老叫花子,日後不再踏入萬松嶺上半步,下了萬松嶺,人家再怎麼做,誰也管不着了。天醫堂的力量,也僅能保證你在萬松嶺上的安全。”
“多謝前輩!我保證一生一世不再下萬松嶺便是。那樣,任何人也就沒有機會抓住我了。”紀冬陽說道。
“你能明白這點就好。”那老年乞丐說完,朝宋浩莫名其妙地擠了一下眼睛,說了聲“想聽故事就去百草園後門的那間木屋找老叫花子!”然後轉身去了。
“事情結束了,大家散去罷。”宋浩回身對衆人道。
伍長於是率保衛部的人退回了百草園,並親自陪了紀冬陽以防意外。唐雨和秋茹見宋浩沒有走的意思,知道他要去拜訪那名老年乞丐,以解心中之惑。
“顧曉峰對這個乞丐竟然如此敬畏,此人的身份和來歷當大不一般。還有,此人的意外出現,好像已經令顧曉峰不敢再打紀冬陽的主意了,並且那乞丐也有意對紀冬陽說明了不能邁出萬松嶺半步,我看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意在爲你和天醫堂永遠的留下紀冬陽來,當然,這也是爲了他的日後安全考慮。”唐雨說道。
宋浩聽了,點了一下頭道:“有這方面的意思。他倒是想最終成全我們天醫堂。此人給我帶來了太多的迷惑,我一定要前去問個明白。如此高人,隱居在此這麼多年我竟然不知,先前還以爲是個揀野食的乞丐,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
秋茹說道:“我剛到萬松嶺的時候,就發現他在這裡了。見他可憐便爲他尋了個住處,沒想到今天竟然幫助了我們。”
“看來好心是能得到好報的!若無此人,紀冬陽也就被顧曉峰擄走了,我們永遠不會再找到他了。你們倆先回去吧,我去拜訪一下這位高人,看看是何來歷。另外,給他在百草園安排一處好些的房間罷,他若是願意,我們可供其終老。有此人在,萬松嶺就是生死門的禁地。”宋浩說完,轉身去尋那名老年乞丐了。
望着宋浩遠去,唐雨說道:“這個乞丐好像也有話對宋浩說的,不知道這其中又有什麼傳奇的故事來。”
秒茹感嘆道:“人不可貌相,若無今日之事,大家還真以爲他是一個普通的乞丐呢!”
“好了!宋浩和天醫堂面臨的麻煩基本上都解除了。”唐雨長吁了一口氣,輕鬆地說道。
宋浩來到了百草園後門外的那間木屋前,見木門敞開着,那老年乞丐正橫臥牀上睡覺。
宋浩輕輕咳嗽了一聲,恭敬地說道:“晚輩宋浩前來拜見前輩!”
連呼三聲,那乞丐這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笑道:“你來得也太快了些,老叫花子剛睡下呢!行了,進來吧!”
宋浩走進來,恭敬地說道:“前輩,我已命人在百草園內另行準備了房間,稍後便移過去住罷。以前不知前輩是一位高人,怠慢了,還請見諒。前輩若是願意,永遠住下才好,以謝謝今日解圍之恩。”
“不用了,我老叫花子隨意慣了,住不得好地方的,有這小木屋棲身,也就不錯了。”那乞丐不以爲意地說道。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宋浩問道。
“這麼多年也忘記姓氏名誰了,不說也罷。”那乞丐說道,顯是不願說出自己的姓名。
宋浩聽了,也不再問,於是道:“前輩與生死門……”
那乞丐未待宋浩說完,搖頭道:“有些事情與你無關,也就不必要知道了,非是老叫花子對你隱瞞什麼,而是這種江湖中的隱私之事,你知道無益的。”
宋浩聽了,心中暗訝道:“這般隱瞞身份是爲何意?又有意叫我來講什麼故事?”
“你坐下罷,我給你講講老叫花子和你那太爺爺之間的一段往事如何。”那乞丐說道。
“晚輩原願洗耳恭聽!”宋浩應道。
“嗯!你這孩子真是不差。創天醫堂,建百草園,辦製藥廠,果是令醫道中興之人!這些可是歷代醫家都不能辦到的事情,不得不令人佩服!”那乞丐先是點了點頭道。
“前輩過獎了!”宋浩說道:“天醫堂的創立,非我一人之功,若無這些志同道合的醫道中的名家聖手,晚輩便是有此志,也無此力將天醫堂做到這種程度的。”
“呵呵!”那乞丐笑道:“你也勿要謙虛,天醫堂醫藥並重,濟世之功大矣!此般功德也不是誰人想做就能做得到的。老叫花子存世119年,能有幸見到你在醫藥事業上的這種豐功偉績,也不算白活這麼大歲數了。”
“什麼!前輩竟有119歲的高齡?”宋浩驚訝道。
“空混日子罷了,上天讓老叫花子活了這麼久,竟不及你一個年輕的後生做得事多,也是令人慚愧啊!好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講講我和你太爺爺的事罷,否則不能令宋景純的後人知道我這個老叫花子爲他們的先人守了三十年的墓,我和他之間的賭約還不能真正的算是結束。”那乞丐說道。
“前輩竟爲晚輩的太爺爺守了三十年的墓,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次賭約,竟讓前輩下此決心堅持了三十年?”宋浩驚訝道。
“說來話長了。”那乞丐感慨了一聲道:“那還是三十年前,我雲遊到了白河鎮,無意中見到了你的太爺爺,這才知道名揚天下的一代名醫,素有醫俠之稱的宋景純隱居在此。你這太爺爺可是一位傳奇式的人物,一身是膽,文武俠義雙全,當年甘冒殺身之禍,在北京的皇宮中反施妙手醫殺了竊國大盜袁世凱,爲民除此一害,當爲我醫道中人的典範!醫能救人,也能殺人,醫殺一惡人以安天下,是爲醫世之本。醫人不若醫世,你太爺爺在這方面倒是達到了最高境界了!”說到這裡,那乞丐不知道爲什麼搖頭嘆息了一聲。
“我醫道中人?”宋浩聽到這裡,不由一怔,暗裡訝道:“難道說此人也是醫道中人?卻爲何這麼多年隱而不露其醫術?”
那乞丐未察覺到宋浩神色間的變化,繼續說道:“我與你太爺爺宋景純意外在此白河鎮相遇,彼此甚是欣慰。我二人可是神交已久的。”
“難道說此人也是一位醫家中的名醫聖手?否則爲何與太爺爺都有那種神交已久的感覺?他又爲何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事過多年,他還在隱瞞什麼呢?”宋浩心中迷惑不已。
那乞丐接着說道:“我當年遇到你太爺爺的時候,由於時代的原因,你太爺爺並未開堂應診,而是行醫於民間,且以此維持生計,尚有一子一孫。有一天,白河鎮上有一個地痞無賴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
那乞丐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着淡淡地說道:“爲個無賴不知被何人在身上種了一十八種毒,找你太爺爺來醫。”
“一十八種毒!”宋浩聞之訝道:“是什麼人竟然施出這種毒辣的手段在人身上種毒?”
那乞丐聽了,不以爲意地道:“此人是個橫行市井的潑皮無賴,當是有人看不過他的作惡行徑,故以懲治。”
宋浩搖頭道:“連種一十八種毒,懲之太過了,他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罷,才被人算計了。當年我太爺爺可是救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