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怪道愈是思索,心頭感到愈是恐懼。得不到《龍陽刀》,不能使鄧孝天在武林中消失,我紅髮道人不知何年何月方有出頭之日?
楊藝雲儘管是初習武功,然而他武學的悟性的確不容忽視,紅髮怪道似乎剛剛想到到這一點。顯然,他如今早已成了鄧孝天的得力助手。看來只有稱早除掉這小子,纔是上上之策。
突然,紅髮怪道轉過身來說道:“楊公子,平道本來以爲你很聰明,會在‘行俠仗義’之後,而趁我起怒之前離開這裡。因爲我估計你很聰明,不會自尋死路,現在看來我的確‘高估’了你的智慧。”
“不。”楊藝雲淡笑了一聲,道:“我既然要來,就根本沒打算要逃避。我想道長的確低估了我!”
這小子盡敢如此取笑自己。紅髮怪道突然覺得,楊藝雲出此一言簡直沒把自已放在眼裡。就憑他剛纔的那般話,今日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他,他日將有何面目立足武林之中?
二人百招未出,楊藝雲的刀招果然靈活多變,“新招”自是層出不窮。大刀空間飛舞,夾着北風,不時地發出呼呼之聲。
紅髮怪道想起在不久之前於楊藝雲的那次交手,他的確未佔到半分便利。此事若是傳入江湖,那一心想成爲“武學大師”的夢想豈不成了天下之笑柄?
出手心狠,招招逼人。紅髮怪道只想在數招之內取得勝利,怎料在他正要進招攻擊之時,再一次遭人打斷。同時聽到一個聲音歷聲喊道:“這個人你不能殺。”
雖然是黑夜,可楊藝雲卻看得清楚,來的正是那天行刺自己的那女子。
剛纔紅髮怪道那一出手自是大肆發力,顯然是想往回自己那“武學大師”之顏面。而剛纔打破他那一招的竟然是名來路不明的少女。自然,怪道的心理覺得更加有失顏面。
“你究竟是什麼人?”怪道大聲地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那少女道:“反正我不會讓你殺這個人。”
“爲什麼?”
“因爲更應該殺他的人,是我。”
紅髮怪道想起與楊藝雲的兩次交手自己都沒佔到半絲上風,今日若不往回顏面,他日勢必成爲天下笑柄。不由怒道:“黃毛丫頭,盡敢阻止本道之行動。未免也太不知地厚天高,我今天就先好好教教你爲人處事的道理。”
來的那名少女正是文曉琴,原來她兩次刺殺楊藝雲只是因爲他使過《龍陽刀》。而此刻紅髮怪道只是一門心思想展示他那“武學大師”之威風。只見他手武腳飛,大肆發力。那怕對手只是一名瘦小的女子。
那少女雖是衝着了《龍陽刀》而來,可是見到紅髮怪道僅爲顏面而對那少女出手如此兇狠。楊藝雲顯然不能袖手旁觀,自是拔刀相助。
可那紅髮怪道畢竟是位高手,儘管楊藝雲與文曉琴臨時聯手。但與怪道相比依然相差甚遠。一場較量,百招不出,紅髮怪道依然佔據了上風。
紅髮怪道想起楊藝雲前些天的那般言語,對自己而言莫過於極大的污辱。心道:既然這小子誠心要與我爲難,我又何不乘機將其逮住,一來可以用他去逼迫鄧孝天,二來也可往回自身之顏面,消消心頭之恨。心想至此,他的拳法也變得愈發兇狠起來。
楊藝雲與文曉琴二人雖是聯合應對,可是紅髮怪道畢竟是位武功高手。楊藝雲儘管將自創“新招”與《龍陽刀》相互結合。這種打法儘管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可他的功力和對招式的理解都無法與那怪道相體並論,果然百招未出,楊藝雲二人已漸漸招架不住。
“傷天害理之事,修得再作。”眼見紅髮怪道將要傷及到楊藝雲之時,一聲大喊,在半空裡傳來。
紅髮怪道回頭之時,江南大俠早已立於一旁。
“蕭雲鋒,又是你!”紅髮怪道心頭頓時一震。隨後說道:“蕭雲鋒,你的閒事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不敢!”蕭雲鋒道:“蕭某隻是想提醒道長一句,習武之人,武德比武功之高低更重要。”
紅髮怪道淡笑一聲,道:“這小子一再讓平道難堪不說,這次是這姓楊的小子先動手,蕭大俠不妨先評評理。”
蕭雲鋒道:“楊公子只是不願見這位姑娘受道傷害,還望大師見量。”
“哼!”紅髮怪道怒道:“你的理由根本無法讓人信服。”
突然,紅髮怪道轉身說道:“我今天倒是想看看,名揚天下的江南大俠是否真象江湖所傳的那樣,出招必勝。”
紅髮怪道話音未畢已是搶先發招,光是一式“先發制人”出手就足矣狠毒。然而蕭雲鋒那“江南大俠”的稱號也絕非子虛烏有,浪得虛名。見對方出手雖然兇狠,可蕭雲鋒卻依然
是從容不迫,招招相對。
楊藝雲見怪道出招如此兇狠,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他回頭望了一眼,見文曉琴早是一幅驚慌之象,顯然在剛纔的一般交手中,她吃了不少苦頭。
此處不宜久留。楊藝雲突然感到,若讓這位姑娘繼續留在此處。她必然再次吃虧。
“快走!”楊藝雲突然一聲大喊,一把握起文曉琴的手,飛快地向前跑去。眨眼之間,已是跑出百丈之外。
突然,文曉琴止住腳步。大聲說道:“不要一直這樣拉着我!”
此刻的楊藝雲仍在一個勁地向前跑着,一心只想將這位姑娘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聽到喊聲,楊藝雲才止住腳步。問道:“姑娘,你不要緊吧?”
楊藝雲的那聲問候儘管來得十分友善,可是文曉琴卻似乎並不領情。就在楊藝雲放鬆警覺之時,突然聽到“唰!”的一聲。
“你以爲你救我一命,我就會放過你嗎?”文曉琴突然說道。她的臉上,依舊掛滿了仇恨。言語未落,一把利劍突然架在楊藝雲的頭上。
楊藝雲道:“姑娘,你我無怨無仇,又何苦如此相逼?”面對那位陌生女子的步步相逼楊藝雲雖然一再退讓,可他卻至今無法理解。對方爲何對自己如此兇狠。
“殺人嘗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文曉琴理直氣壯地道:“十五年以前,《龍陽刀》殺我全家。這筆賬難道就不該好好算算嗎?”
楊藝雲聽到這般言語,儘管一時之間似乎難以應答。可他卻早已感到《龍陽刀》和這位姑娘同時在遭人所害。
紅髮怪道與江南大俠蕭雲鋒的一般過招,拳來退去,夾雜着陣陣北風,在半空之上呼呼直響。往來百招,果然是勝負難分,紅髮怪道似乎突然意識到,如此再打下去,看來自己也佔不到什麼便利。
他或許可以斷定,這場勝負難分的比武根本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想到此處,紅髮怪道終於退讓一步,躍出場外。狠狠地說道:“蕭雲鋒,今日這場交手,你我果然勝負難分,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不關你的事,最好少管!”
蕭雲鋒談笑道:“道長言之有理,有些事我是不該多問,不過我蕭雲鋒這好管閒事的脾氣,我想我是此生難改。”
“你!”想到蕭雲鋒若要插手《龍陽刀》之事,勢必給自己帶來更麻煩。可當下之時,卻又無可奈何,也只得先行離去。
接連數月,一場武林風雲未曾平息。楊藝雲時常想起那天夜裡追殺自己的那名女子,尤其是她那充滿雙眼,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那少女真有什麼冤屈,她與《龍陽刀》究竟有何牽連?莫非,師父他老人家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楊藝雲曾經向鄧婷兒承若,不再讓紅髮怪道打攪她父親。時至今日,他更是感到這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
山間的小道上,楊藝雲與鄧婷兒二人,急速地前行着。腳下那條小道,一直通向遠方。哪怕彎曲而陡峭,卻絲毫也阻擋不了他們前行的步伐。
成爲一代大俠,是楊藝雲多年以來追求與奮鬥之目標。在這條漫長而坎坷的人生之道上,他心中卻早有了目標。
鄧婷兒想到父親一直受到武林各路的打攪與逼迫,數年以來,未曾停息。近日以來,她似乎猛然感到父親在日益老去。
這時鄧婷兒突然體會到父親的這些年,是多麼的不易。她是多麼希望自己難爲父親分憂,讓他過上安寧的日子。
然而世事如棋,變換萬千。人世之中,有許多美好的願望,卻總是那麼難以實現。就在鄧婷兒嚮往安寧日子的同時,刀劍之聲也隨之向起。
“那怕是同歸於盡,我們也絕不會讓鄧孝天繼續獨佔《龍陽刀》。”
“不好,這些人爲了《龍陽刀》也許會不擇手段陷害我爹!”鄧婷兒猛然意識到,即使父親有再高的武功,也是勢單力薄。
“切不可草率行事。”鄧婷兒一心只想儘快地爲父親解除危難。怎料在他將要立開之時,被楊藝雲一把那住。
“我絕不會容許他們傷害我父親。”鄧婷兒此刻已是氣奮不已。
“的確不能讓他們得逞,不過,我們也萬不可魯莽行事。”楊藝雲說道這裡,終於一把握起鄧婷兒的雙手道:“婷兒,不論前方道路有多麼艱難,多麼坎坷,我都會陪伴在你的身旁。就讓我們彼此手拉着手,共同去面對,去征服好不好?”
聽到楊藝雲這般誠懇的言語,鄧婷兒終於停了腳步。只是與此同時,她又似乎更是有了勇氣與信心,從而更加堅定了她贏得勝利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