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在沒有任何裁判的宣佈之下開打,也許根本就不需要裁判吧。對於他們這些高手來說,互相之間的氣機和左右兩邊每一位時間的雙眼無疑是比裁判更爲公正的存在。一聲吶喊之下,亮銀槍對上黑龍槊,虎頭刀斬上了劈山刃,殘月槍對上了無痕矛。在衆人齊刷刷的注視之下,對局的六人分作三對,在互相之間的交錯中拼了一記之後,卻是齊刷刷的後退了幾步,都已經試探出了對方的能力或許有多少。
看來情況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嘛!李晟臉上浮起滿意的笑容,他覺得自己的計劃並沒有偏差:馬超對上趙雲很可能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決;而魏延對上龐德早有前面的戰鬥可以依憑,兩人也是差不多的。
至於自己對上馬岱,那很有可能卻是以自己的取勝而告終馬岱雖然十分驍勇,但比自己還是頗爲不如的。一旦自己擊敗馬岱,擒拿住他,那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唯一親人被擒的馬超不可避免的會在心中有一些慌張。這樣的慌張反應到手上就是手上的招式出現了麻煩。
對於這樣的麻煩,趙雲不可能抓不住的,因此趙雲戰敗馬超也將成爲必然。而龐德在遇到武力原本就和自己差不多的魏延的情況之下,又遭遇了主公被擊敗的情況,他還能繼續從容的戰鬥下去嗎?對於這個李晟是不相信的。他認爲這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
戰鬥的關鍵不是看趙雲和馬超,龐德和魏延那邊打得多激烈,而關鍵在我這一邊啊。若我這一邊能取勝,則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將讓馬超布向最後的失敗。反之,亦然李晟想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腦袋嗡的一下進入了空靈的狀態之中,此刻他已經把天地間的一切都遺忘了,印在眼中的只有敵人的身影和的敵人動作,感受到的只有自己身下的戰馬和自己手中的殘月槍了。
這種心境變化,連帶着李晟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改變。只是這演變發生的太快,對面的馬岱並沒有感受什麼。他在和李晟拼了一記之後,輕輕的搖了搖略略有些發麻的手臂,卻是再次縱馬朝李晟那兒衝了上去。此刻他依舊對自己能夠取勝抱有十分的信心。
雖然剛剛的一擊試探,看似文弱的李晟居然有如此打得力氣,多少讓他有些吃驚,但他實在是沒有把這吃驚放在心上的,在他看來李晟或許也就是特別大力一點,其武藝興許也沒有太過令人注意的地方。
當然,這只是馬岱自己的肖想,也不知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他如此的想法,或許是李晟那看似文弱的身材和一張白皙而年輕的連吧。儘管李晟現在也是三十好幾了,可就表面上看去,他卻和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沒什麼兩樣,依舊給人以一種乳臭未乾的感覺。
受死吧!馬岱怒吼,手中無痕矛如閃電一般平直的刺出,直奔李晟的面門。單就技巧而言,這是極爲平實的一招,但馬岱的氣力,出招的速度,出招的時機卻很自然的把這平實的一招變爲極其凌厲的一擊。如果與馬岱對上的不是李晟這種級數的高手而是別人的話,他這平實卻極爲凌厲的一擊很可能就會要了對方的性命吧。至少,有可能讓對方手忙腳亂的。
但,真實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如果
很不幸的,馬岱對上了李晟,一個武藝在他之上而他自己又不曾察覺的人。他估算錯了李晟的武藝,因此而制定下來的作戰手段,自然也就不可能在李晟身上產生多少效果了。
面對馬岱着突來的飛槍,李晟持槍的雙手微微的一擰槍桿帶動槍頭高速的旋轉起來,一朵亮麗的槍花在李晟手中抖出,李晟由此而迎上了馬岱刺來的長槍。
當這一聲清鳴卻是槍尖與槍桿對撞時發出的。李晟依靠那槍桿在手中旋轉而形成一股力道,卻是很輕易的將馬岱這凌厲的一刺給帶到了一邊,讓他最終無功而返。
怎麼會這樣?馬岱不解。在他看來李晟要應付過自己的這一招無非就是用兩種手段,一種閃避,一種招架,但無論是這兩種手段中的那一種,李晟都將大幅度的運作自己的身子,從而喪失他自己所保持的攻擊姿勢,而進一步失去先手馬岱也是很謹慎的,儘管他認爲李晟並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在第一擊上就要了李晟的性命。
他的目的只是想讓李晟完全失去主動而已。但,李晟這一記璇勁,卻是在自身沒有什麼大動作的情況下擡手架開了他長槍,並依舊保持了攻擊的態勢。
看招!敏銳的把握到了馬岱的這一瞬失神,李晟心中暗喜,手中的殘月順勢而落,那槍桿上彎彎的月牙狀小枝卻是如閃電一般划向馬岱的脖子。
鷹啄?在旁邊觀戰的李嚴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驚訝。雖然這一招並非是自上而下攻擊,但以鷹啄作爲自己絕技的李嚴卻依舊從李晟出手的方式,而用勁的角度看出李晟眼下利用殘月小枝橫斬馬岱脖子的攻擊,分明是自己的絕技鷹啄。
人都言主公乃是習武天才,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啊。李嚴如此想道,心中卻是對李晟佩服不已。歸順李晟之後,他見李晟向自己請教有關鷹啄的事情,而不曾聽說李晟想別人請教,但如今在戰場上李晟卻能猶如神來之筆一般,將這一式完全融入了自己招式之中,而沒有任何的滯怠,這似乎除了天才兩個字之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了。強啊
李嚴不無讚賞的嘆息着:不但是計謀,就連武藝也在他看來面對如此突然的變故,馬岱是很難躲過了。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出乎李嚴的預料。
只見馬岱面對如此突入其來的變故,居然整個身子向後一倒,整個人就這樣平平躺在馬背之上,迅速的避過了李晟的這一記鷹啄橫斬。
好儘管是敵人,但馬岱躲得確實不錯,這讓李晟軍中的那些將軍們也不禁在心底暗暗的叫好起來。他們稱讚敵人,是因爲敵人確實具備讓他們稱讚的能力就他們自己想來,自己或許是逼不過李晟剛剛的那一擊的,如果兩者對決的話。
當然,他們的讚賞只能在心底進行的,因爲他們是將軍,必須爲自己的軍隊負責。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高聲把着好叫出來對自己的隊伍會產生怎樣的影響。是以,他們都緊緊的閉住了自己嘴巴,只是用眼睛來表達自己的激賞,並更加專注的看着眼前的戰局。
馬岱並沒有因爲躲過了李晟這一記鷹啄而變得輕鬆起來。因爲李晟這鷹啄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開始。他手中殘月依舊處於一種微然顫抖的境地,在那鋒利的小枝從馬岱躺平的上方劃過之後,他那把握住槍尾的右手微微的一旋,卻是很輕巧的改變了殘月槍頭那月牙小枝的角度,讓兵刃在空中掠過弧影之後,卻又帶着尖銳的呼嘯,斜斜的勾向,馬岱的肚腹。
又是一個鷹啄?李嚴看得有些呆了,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絕技竟然還可以這樣連續使用,如果我是馬岱的話,我該怎樣抵擋呢?李嚴想着,有些出神了,在他的眼前馬岱的舉動已經給他做出了最好的參考:
只見馬岱的身子也沒有什麼動作就這樣哧溜的一下翻身到馬肚之後,任由李晟的殘月鋒刃從自己戰馬的極近處劃過。雖然很險,卻好歹也是避過了李晟的這一擊。
好險。馬岱驚呼着,額上的冷汗淋漓的涌起。然而他還來不及有任何的動作,不要說用手去擦拭着額上的汗水了,就連身子都還剛剛從馬下翻身上來沒有坐穩,李晟的殘月又一次的啄到了,和前面的那一擊一樣,李晟也是用自己把握槍桿尾部的手輕輕的挑撥槍桿令前頭的小枝角度爲之改變而形成的一記勾擊這已經是第三擊的鷹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