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又過去了十多天。
山體外部,地下石林。
吱吱吱!
數十隻玉眼石猴,在半空中閃出模糊的身影。
它們不斷地縱躍跳動,向方源發動着猛烈的攻擊。
若換做以前,方源必然撤離無疑。但是如今,他站在原地,神情冷漠,紋絲不動。
石猴撞擊、抓撓、撕咬在方源的身上,發出叮叮的脆響,彷彿它們圍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穩固的玉石巨柱。
一片微亮的白玉之光,緊緊地貼着方源的全身。這層光,雖然比玉皮蠱的翠綠玉光,要薄很多。但是防禦力,卻高出了兩倍不足。
玉皮蠱的防禦,最多隻能支撐十六隻石猴的同時防禦,但是如今方源卻獨自面對着三十多隻石猴。
“我在擂臺上,能赤手空拳打破了方正的玉皮蠱的防禦,但若是方正運用的是這白玉蠱,恐怕就算是我打折了手骨,也破不了這防禦。”
方源心中思索着,同時也分出一部分心神,關注着空竅元海。
赤鐵真元海中,白玉蠱沉在了海底,時辰吸取着真元,它的表面也在分發着微亮的白色玉光,就彷彿是個燈泡。
每當石猴攻擊到方源一次,這顆像是橢圓形鵝卵石的白玉蠱表面,也會悄然的一閃。
同時,方源感覺到,真元的消耗也加劇了一絲。
“白玉蠱的防禦,和玉皮蠱一樣,都需求不斷地向它灌入真元。同時,承受的攻擊越多,真元的消耗就越猛烈。”方源心中總結着。
同時。他驀地展開了反攻。
拳打腳踢,掀起一片風聲。他的招數複雜而狠辣。動勢凌厲。
白豕蠱雖然消逝了,但是帶給方源的力氣卻還保留在方源的體內。
不斷有石猴,被方源擊中。有的被踢飛,撞在石柱上,有的在半空中就直接被打殺,變作石頭後,落在地上,摔得支離破碎。
同時,方源甩手之間,月刃也一片片地飛出來。宛若死神之鐮刀。收割着石猴的生命。
在赤鐵真元的催動下,一轉的月光蠱每一擊都給石猴,形成了最大的攻擊效果。
吱吱……
石猴驚慌地大叫着,不斷前進。
方源反擊的片刻功夫,大量的石猴消亡。只剩下了五六隻。
方源又殺一隻,剩下的石猴終於崩潰了,驚惶地亂竄,逃入了石林深處。
方源也不追逐這些殘兵敗將,而是持續行進,向石林地方深化過去。
這些天,他都在努力地探尋傳承的下一步線索。隨着不斷地探求,石林周邊都曾經踏足過,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方源就有了明悟。隱隱猜到了花酒行者的想法。他覺得,下一步的線索很能夠是被花酒行者,佈置在了這片地下石林的最地方。
越往石林深處走,石柱就越是龐大,寓居在外面的石猴也越多。
方源一邊走,一邊遙望——在石林地方。有一根最巨型的石柱,就算是十幾個成年人手拉手圍抱,也抱不住。
這根石柱就是他接上去的目的地。
但是,越往外面深化,石猴羣的規模就越是龐大,難度自然就越高。
方源踏出關鍵一步,踏破了一支猴羣的警戒線。
吱吱吱!
石柱上的一個個黑洞中,登時鑽出一隻只憤怒的玉眼石猴,足有上百隻,向方源撲來。
方源轉身就跑。
同時面對這麼多石猴的防禦,他縱然有白玉蠱,也招架不住。
石猴羣追擊了方源一陣子,陸續就有石猴放棄了追擊,掉頭回轉。漸漸地,只剩下三十幾只石猴,吊在方源的身後。
方源見機遇成熟,轉身便戰。
一陣打殺之後,只餘下幾隻石猴慌忙逃竄,連原先的石洞都不敢回去了。
如此輪番幾次,方源斬殺了一百多隻的石猴,一路上四處可見猴子死後碎裂成渣的石塊。
“真元不足了。”方源反省了一下元海,嘆了一口吻,不得已停下了行進的腳步。
換做以往,他早就用元石停止快速的恢復。但是如今,自從合煉了白玉蠱之後,他的元石嚴重不足,可以說經濟曾經徹底崩潰。
方源將地上散落着的玉石眼球,都逐一拾取,裝入袋子中。
“應該就在地方那根石柱底下,但是我要到達那裡,就必須打通出一條路來。”這種感覺越來越劇烈,方源最後回望了一眼,打開石門,回到了第二密室。
密室的牆角,堆放着一些雜物。
一個小麻袋中,裝了數百顆的眼球玉珠。方源打開它,將明天斬獲的玉珠都倒了出來。
玉珠相互碰撞,發出一連串的脆響。
麻袋還有一個,外面裝的是野豬牙。不過如今,方源曾經不需求再斬殺野豬了。
他用白豕蠱和玉皮蠱成功地合煉出了白玉蠱,白豕蠱的消逝,使得他對於豬肉的需求降至爲零。
重生的白玉蠱,更傾向於玉皮蠱,食物異樣是玉石。
玉皮蠱每十天要吞食二兩的玉石,而白玉蠱則是每隔二十天,餵養玉石八兩。
通常而言,越高級的蠱蟲,攝取食物的距離就越長。二轉的蠱蟲,大多數都超過半個月。三轉蠱蟲會超過一個月。
當然了,蠱蟲越高級,食量也增多了。平均算上去,白玉蠱的餵養費用,比玉皮蠱和白豕蠱加起來,還要更多。
但是方源來講,他有這片地下石林,根本不缺玉石。同時不需求豬肉,他也不必斬殺野豬,這就省下了他許多的費事,節省了許多工夫。
將小麻袋的口紮起來,方源撿起旁邊的一個牛皮水囊。
水囊鼓鼓的。外面裝滿了黃金蜜酒。早在幾天前,方源就靠着玉皮蠱。頂着黃金蜂的防禦,從蜂巢中採集了足夠多的蜜酒。
“我如今身上的元石,只剩下兩塊半。是時分去外務堂,交還家產義務了。”
方源將牛皮水囊支出懷中,退回地下甬道,擠出石縫,回到外界。
此時,纔是傍晚。
冬日裡的傍晚,天氣晴好,並不覺冰冷。斜陽呈現出暖融融的橙白色。細膩的日光透過了松樹的樹冠,照在山地之上。
一路獨行,向山寨走去。
不過方源並未有直接前行,而是成心繞了幾個彎路,以期增加石縫秘洞被發現的機率。
冬風吹打在他的臉上。這都是自在的滋味。
以前在學堂時,只能早晨偷偷摸摸的過去。如今方源提升二轉了,在白天自在出入並不會惹起疑心。
當然,更關鍵的還是病蛇四人的死亡,讓方源獨處,增加了一層約束。
獨一的關隘就是,方源如今只是一人,身邊沒有組員的支持,接上去要完成家族每月至少一次的義務。勢必愈加困難。
如今,經過小獸潮後,各個小組的重整曾經完成,方源曾經錯過了這個機遇。
而且由於名聲的關係,方源也被其他蠱師隱隱地排擠在外。想要參加其他小組,可不容易。
“排擠就排擠罷。我越遊離在外,關注我的目光就越少,對我越有利。至於家族每月的義務,都是強迫的,我當然必須得接。不過……”
想到這裡,方源雙眸顯顯露一抹寒光,他對此早有打算。
家族方面,強迫要求蠱師每月至少要接一個義務,但是卻沒有強迫要求,這個義務一定要完成。
完成不了義務,評價就會降低。這是簡直一切的蠱師都不情願看到的,所以他們無不養精蓄銳地去完成。
但是對於方源來講,所謂的評價算個屁啊!
走進山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行人紛至沓來。
普通到這個時分,都是人流的高峰期。
許多的蠱師,完成了義務,帶着傷勢和狼狽,迴轉山寨。勞作了一天的農人,赤着泥濘的腳,拖着疲憊的身軀,默默前行。
在這個世界上,人的生活並不容易,都有辛酸和痛楚。
落日漸漸垂到了山頭,散播着最後一點平和的光。然後這些光,又被參差交織的枯樹梢頭減碎,成了一攤光陰的碎片,撒在碧青的竹樓牆壁上。
“啊呀,我的玩具。”一個女童叫着,在人羣中追逐着陀螺。
陀螺恰恰滾動到方源的腳下,女童也撞在方源的腿上,跌倒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衝撞了蠱師大人,請您恕罪!”女童的父親趕緊趕到,看到方源的服飾,神色慘白如紙。帶着女童,當場就跪下,對方源磕頭不止。
女童嚇得哭了,白嫩粉紅的臉蛋上眼珠撲簌地落下。
路旁的凡人看到這一幕,無不繞路而行,避退左右。
一些蠱師投來冷漠的視野,旋即又轉移開去。
“不要哭了,闖禍精!”父親又驚又怒又怕,甩手就是一個巴掌,卻被方源伸手抓住,不能動彈分毫。
“只是一件大事,無須掛懷。”方源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女童的小腦袋,輕聲安慰道,“不用懼怕,沒有事的。”
女童停住了哭泣,用水汪汪的眼睛俯視着方源,覺得眼前這個大哥哥真是溫順。
“謝大人寬恕,謝大人寬恕!”女童的父親喜極而泣,向方源磕頭不止。
方源持續前行。
他租的房子,就在不遠處。
而在那棟竹樓下,舅父古月凍土站着,遙遙地望着方源,顯然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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