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葦慶凡先到公司處理了一下比較緊急的事務，隨後重新來到水立方，進行最後的排練。
經過這麼多次發佈會，他對此已經熟練、從容很多了，不過爲了避免出意外，排練的時候還是很認真。
中午一塊到附近餐廳裡吃飯，江清淮小聲詢問道：“學姐下午不來呀？”
“妙妙跟你說的？”
葦慶凡笑着點點頭，“學姐在籌備着京城開店的事情，整天忙得不着家，都好幾天沒做飯了。”
“學姐真厲害。”
江清淮由衷讚歎，“自己一個人開公司，而且越做越好。”
葦慶凡笑道：“也想試試？”
“算了吧。”
江清淮撇撇嘴，“我連秘書都沒做好呢，還是踏踏實實做我的小秘書吧，這樣就挺好的。”
“白富美啊，屌絲太自卑了”
……
簡單寒暄之後，葦慶凡進入正題，“在去年重陽節，我們古詩手機發布了旗艦系列的將進酒手機。
黎妙語又道：“清清那杯是珍珠奶茶，你要是想要這個也可以換，這家珍珠挺好吃的。”
“嗯嗯。”
“可以，很義氣。”
葦慶凡沒好氣道，覺得這個小姨子也有點坑，“你這不是要害死我嗎？”
“哈哈哈要是葦總女朋友，那我就要葦總的聯繫方式了”
而一些比較瞭解行情的粉絲和愛好者，則一片驚呼：
“這麼多？”
“對我尊重一點，四捨五入，我也是你姐……”
“你還沒我大呢！”
“國產手機賣3000，真不如買外國的大牌子了”
閒聊幾句，吃罷了午飯，葦慶凡開車回家小憩，以便有更充足的精力主持下午的發佈會。
“還好，還好。”
“真的？”
“你要是想讓我喝你選的那杯就直說，別給我挖坑啊！”
三個女孩子拿出手機，到洛神社區裡面瞅了瞅，沒看到，隨後江清淮道：“啊，我看到了，在貼吧裡面。”
“……”
“能賣多少？”
“感覺身邊用將進酒的人不少啊”
“嗯嗯。”
點進去看內容，寫的是：人在京城，剛剛在外面吃飯，看到隔壁桌兩個女孩子用的都是古詩手機，有腰圓鍵。
現場觀衆一陣默然，直播間裡同樣如此，因爲和古詞手機每次宣佈都是1000萬臺的數字相比，這個數字實在有點寒磣。
黎妙語點點頭，“就問我們這是什麼手機，因爲還在保密期嘛，我就說還不能說，他好像數碼愛好者那種，就問是不是古詩手機的新款……好像認出來了。”
“真的假的”
兩個女孩子在後面嘻嘻哈哈的打鬧起來，葦慶凡看得好笑，心情跟着輕鬆不少。
兄弟們，我是不是錯過良機了？
能提前拿到鳥鳴澗工程機的美女，肯定家裡有關係，這要是追到了，是不是以後所有古詩詞的手機都能提前上手了？
“兄弟，你能不能先把賬號性別改了，再來裝妹子？”
“我相機忘車上了！”
到了場館，兩個女孩子跟着一塊進去，江清淮很快看到她們，遠遠招招手，眉眼盈笑的迎過來。
剛剛入職華爲消費者業務的何綱看向餘成東，看到這位上司目光專注，看着電腦上的發佈會直播，神情略顯疲憊，嘴巴微微抿着，配合着那張臉，給人一種對結果有所預期、卻不肯服輸的執拗剛毅之感。
我就是發現她們用手機的時候，好像是腰圓鍵那個觸摸返回，才懷疑的，仔細看看，又不像是將進酒，而且一個是白色的，另一個是粉色的，將進酒沒有粉色，白色也和將進酒的銀色不太一樣。
江清淮點點頭，又笑道：“說不定去洛神社區裡面還能看到呢。”
倆人都坐在後面，葦慶凡啓動了車子，笑道：“給我買的什麼口味？”
“什麼呀！”
“葦總牛逼！”
“這是我們古詩手機一個全新的系列。”
“嘁~”
現場，葦慶凡語氣略微昂揚，說出來了所有人都在關注，又註定超過了所有人語氣，甚至可以認爲是拉開了國產手機新紀元的話語：
“經過四個月的銷售，目前將進酒的出貨量已經達到了200萬臺！”
白永翔也看向了黃章，看到這位曾經被譽爲可以比擬喬布斯、對國產手機發展有着重大意義的魅族創始人抽了口煙，表情有些複雜，又冷笑、又嘲弄，也有些忐忑。
不知過了多久，場館裡面忽然熱鬧起來，三個女孩子回頭看去，見觀衆已經開始入場，有受邀過來的記者被工作人員引領着來到了前排，坐在了她們附近。
“我們剛剛吃飯的時候，還有人問我們手機是什麼呢。”
“可能只是感謝吧，畢竟當初連喜報都沒有發，肯定銷量不好”
“猜你個頭！”
“畢竟貴了1000塊錢啊，隔壁魅族2999據說只賣了10萬臺左右”
“我現在這個用得挺好的。”
“估計破100萬臺了，不然大概率不會說。”
這個樓主也回覆了一些內容：
“搜了，沒搜到”
“樓主膽子可以啊，要是我肯定不敢上去找人家說話，可惜沒敢要電話，加個靈犀也行啊”
似乎有點臭味相投的兩個妹妹在外面逛街，葦慶凡順便去接她們，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倆人挽着手臂在路邊等着，每人手裡拿着杯奶茶。
“將進酒是我們古詩手機的全能旗艦產品，大屏幕、長續航，一經上市，立即獲得了大家極大的喜愛，受歡迎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期，我們產品部的同事們加班加點的生產，很辛苦。”
“我以爲能有100萬臺就了不得了，居然4個月就賣了200萬臺？”
李婉雲臉頰微熱，嗔道：“我纔沒有呢，你愛喝哪個喝哪個。”
其中還有那個樓主的回覆：“真的假的？這麼巧嗎？”
李婉雲笑道：“香芋，還加了椰果，我給你點的。”
“好熟悉的感覺”
“搜一下附近的人啊，說不定能搜到呢”
“100萬臺？”
李婉雲道：“去找找看。”
……
我就厚着臉皮上去問了一下，美女說現在還不能說，保密階段……肯定是鳥鳴澗無疑了！
黎妙語笑嘻嘻地眨眨眼，“你猜呀！”
黎妙語和李婉雲都湊過去，看到是古詞手機貼吧裡面，有人發帖了，標題就是《剛剛在線下看到古詩鳥鳴澗了，好漂亮》。
古詩詞公司相關的幾個貼吧裡面，古詞手機貼吧最火，這帖子似乎熱度也很高，下面已經有一百多層回覆了：
“不會吧？”
黎妙語拍了拍胸口，“我還是很專業的。”
“大家下午好，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們古詩鳥鳴澗手機的發佈會~”
黎妙語發現自己似乎惹麻煩了，轉頭看看江清淮。
“那沒有，你這個秘書還是很優秀的。”
黎妙語當然聽得出來兩人的取笑意味，正要解釋，觀衆席燈光熄滅，舞臺上燈光亮起，葦慶凡穿着她和李婉儀準備好的那身衣服走了上來，於是閉嘴，拿起相機，擺出很專業的姿勢拍照。
雖然都通過渠道對於將進酒的銷量有一定猜測，但到底賣了多少，還是個未知數，但看葦慶凡這個架勢，可能比大家猜測的賣得還要更好。
李婉雲看着她拿着江清淮的手機發這些內容，似乎要提醒什麼，但隨後遲疑了一下，悄悄鼓了鼓腮幫，沒有說話。
葦慶凡邊走到舞臺中央，邊如同往常般笑着打招呼，下方粉絲很給面子的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有粉色？真的假的，不知道多少錢，想買一臺送女朋友”
“我也去。”
三個女孩子看着，忍不住偷笑，黎妙語想了一下，嘻嘻笑道：“我回復一下。”
“沒圖你說個雞兒”
剛剛在車上，黎妙語已經給葦慶凡分享了這個消息，此時又跟江清淮分享了一遍，並拿着自己的粉色鳥鳴澗晃了晃，“粉色手機太好看啦……你還不換呀？”
……
黎妙語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麼，又低頭刷新，看到有好幾條回覆：
“哈哈哈每次發佈會之前，先炫耀一下”
“你們緊張什麼呀？我又不是學姐。”
江清淮和李婉雲也有些氣喘，有點好笑地點頭道：“對對對！你最專業了！”
黎妙語手裡還拎着個小袋子，上車之後朝他晃了晃，“還給你和清清每人帶了一杯，夠意思吧？”
“好了，樓上的知道你有女朋友了退下吧”
200萬臺而已。
……
“不過將進酒銷量好像不太好吧？”
葦慶凡這一開場，下方不少觀衆，以及網上直播間裡面，不少人立即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李婉雲沒好氣嗔道，作勢要打她，“我放什麼心啊？”
之所以不回來吃飯，是因爲黎妙語找李婉雲一塊吃午飯去了，因此與江清淮一塊吃午飯，然後再回來睡覺。
江清淮和李婉雲都跟了過去，到後臺找到葦慶凡，拿了車鑰匙，然後再去車上，取了相機，急匆匆的回來，坐下來剛喘了口氣，就有主持人提醒發佈會要開始了。
這樣的討論聲裡，林濱看向雷君，看到這位最近事業頗爲順利的小米創始人表情嚴肅，一眨不眨的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發佈會。
黎妙語點點頭，沒有在意。
黎妙語鼓了鼓腮幫，哼了一聲，又笑嘻嘻地安慰李婉雲，“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姐的。”
“畢竟是腰圓鍵嘛，而且屏幕小，又是粉色的。”
……
“沒圖你說個雞兒”
“那太不專業了。”
“真的站穩高端了？”
“MX才賣一個多月啊”
“說不定是葦總女朋友呢？你要是真要聯繫方式了，回頭直接被葦總拉黑”
江清淮笑着解釋道，“我這個賬號註冊很久了，高中時候註冊的。”
“那我也是姐姐！”
如今公司逐漸步入正軌，且也沒了新鮮感，葦慶嬋沒再跟過來，三個女孩子湊在一塊卻似更加熱鬧，葦慶凡繼續熟悉稿子，她們躲在角落，每人捧着杯奶茶，嘰嘰喳喳。
李婉雲卻歪頭想了想，小聲咕噥道：“姐夫，你該不會是想讓清淮姐先選吧？”
“對。”
人很快多了起來，認識的不認識的，小聲討論着今天手機的參數配置樣子，原本安靜的場館裡邊的熱鬧起來。
葦慶凡道：“等下再看，我又無所謂。”
“應該不能吧，魅族一個月銷量才10萬出頭，將進酒也才賣了三個月多而已！”
有些言論太奇葩，黎妙語看得臉蛋發熱，假裝沒有看到，又發現還有好多人發了私信過來，包括那個樓主的，有明顯的搭訕意味，顯然是準備“寧錯殺，不放過”了。
她拿着江清淮的手機，打字回覆道：
“喜歡看呀。”
“京城到處都是美女，很正常吧”
“你說一下葦總有多長”
手機很漂亮，很輕薄。
黎妙語忽然記起來正事，爲了顯得自己很專業，她早早就把相機放在了葦慶凡車上，準備學着其他受邀記者那樣拍攝發佈會現場照片的，結果下車的時候完全沒想起來。
江清淮知道她準備要寫評測、做兼職的消息，小聲道：“公司宣傳部也有人拍照，到時候我拿了給你吧。”
“好傢伙，葦總又要炫耀銷量了嗎？”
“太漂亮了，自慚形穢啊，而且看起來很有氣質，也很有錢的樣子”
黎妙語發出去之後，就頻繁刷新，於此同時，看清了江清淮的暱稱：沉香的寶蓮燈
她有些奇怪，問：“爲什麼叫這個啊？”
這是每個漂亮女孩都經過的事情，黎妙語同樣很有經驗，點了點頭，又嘻嘻笑着討論了一番，很快話題移開，都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發張自拍我就信你”
同樣在關注着發佈會的友商辦公室裡，也有類似的討論內容，尤其是小米、魅族、華爲這三家。
“哇，居然在這裡看到了，我就是那個粉色手機的女生！既然你都已經猜到了，那我就不裝啦，我就是葦總的女朋友，手機是他送我的。”
江清淮還在用她的白色將進酒，又好奇問：“怎麼問的呀？男生嗎？”
不少人甚至生出了“果然賣的不好”的想法。
“無圖無真相”
江清淮笑道：“沒事，不理就好了。”
“那我陪你一起。”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兩個妹子超級漂亮，我就是看人的時候才注意到手機的，本來是想順便搭訕的，最後沒敢……
黎妙語想了一下，迅速否決了這個建議，趕緊看看時間，道：“還有二十分鐘呢，我去拿。”
“艹，就一句話：葦總牛逼！”
……
現場倒也不是沒有人懂行，黎妙語甚至聽到旁邊有個記者直接“臥槽”了一聲，顯然大大超出了預期。
而至於友商的辦公室裡，這個數字帶來的衝擊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