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廖大慶一下子愣住了,隨後在牀上坐了起來,帶着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希望奇蹟出現的反問,“什麼辦法?”
經過這段時間的猶豫和思考,柳玉冰已經確認說出真相對自己只會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她確實不希望廖大慶的事業出現變故,想要幫助他渡過難關。
這一方面因爲她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渴望繼續保持生活的穩定;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想要利用這一層關係提高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坦白來說,廖大慶對她不錯,但生活裡,誰沒心情不好的時候?誰沒點脾氣?
如果可以,誰願意從早到晚委曲求全、甘心做小呢?
“我……”
柳玉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解釋道,“我認識那個江秘書。”
廖大慶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反問道:“認識?”
“嗯。”
柳玉冰點了點頭,“我……我之前不是有個女兒嗎?”
揚聲器並不是核心部件,不存在不同批次採用不同供應商的情況,都是當成同一個標準使用的,因此沒有辦法精準定位劃分來推送。
葦慶凡:“正準備睡呢,畢竟昨晚那麼累。”
葦慶凡:“???”
黎妙語:“嬋姐不會啊,婉雲不會啊,謝瑤不會啊,清清和周莉也不會啊!”
黎妙語:“你居然爲了她們兩個罵我……”
她本來不想說這件事情,但害怕之後會有接觸,江清淮激憤之下,可能會說出來,因此幾經斟酌,還是決定自己坦白,並不隱瞞。
他剛躺下,就聽到手機響起來,本來很不耐煩,拿起來之後,卻看到是黎妙語發來的消息,於是所有的不耐煩瞬間消散,嘴角不由自主流露出些笑意,打字回覆:
這種對於消費者來說很蛋疼的“短板效應”屬於業內很常見的操作,有一個經典案例是iPhone,蘋果在iPhone7開始同時使用了高通和英特爾的基帶芯片,高通的信號、網速要好很多。
“親愛的葦總,你現在忙嗎?”
柳玉冰道:“我怕清淮還在生我的氣,能不能直接找葦總?不管怎麼說,我是長輩,他怎麼都得給一些面子吧?”
反正,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她媽媽,有這一層關係就足夠了。
黎妙語:“活該,累死你!”
他想起來之前曾經在餐廳遇見過那位江秘書,當時看到柳玉冰,明顯是不認識的樣子。
黎妙語:“你罵我~”
葦慶凡:“我服了”
又膩歪兩句,他放下手機,重新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戴上了眼罩,剛閉上眼睛,就聽到旁邊有人柔柔的在喊:“起來啦~”
廖大慶搖頭道,“這樣做太下乘了,這是個長期關係,不能急功近利,如果因爲這個把你的形象破壞了,得不償失……”
柳玉冰柔聲說道,又苦澀笑了笑,“我畢竟是她媽媽,拉下臉去求她,多少有點作用吧……而且,既然那位葦總那麼疼她,直接求葦總多少也有點作用,我的臉面不值錢,但葦總應該知道投鼠忌器的道理。”
黎妙語:“好啦,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
然後,爲了保證消費者花同樣的錢,能獲得同樣的信號體驗,從第二年的iPhone X開始,從來不怎麼重視信號的蘋果非常難得的花了很大心思去“優化”信號,將高通花了大心思研發出來的各種增強信號的技術屏蔽掉,努力把採用了高通基帶的iPhone的信號“優化”到跟英特爾一樣垃圾的程度。
“那不行。”
黎妙語:“討厭~”
黎妙語:“去死~誰管你什麼時候下班啊!”
葦慶凡:“嗯。”
葦慶凡:“好吧,我家妙妙最聰明瞭!”
哪怕不爲了眼下的事情,這一層關係維持住了,也是一份寶貴的人脈資源。
葦慶凡:“[吐血]”
廖大慶聽她提起這件事情,臉色略微沉了沉,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轉爲驚愕:“你是說……”
柳玉冰道:“通過開船知道的。”
“我介意你的過去,是因爲太愛你,而且現在我們都這個年紀了,很多事情都看得開了,人家說少年夫妻老來伴,我們兩個人還要一起生活下去,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以後你儘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找她……
她當然知道按自己說的那樣做不合適,也知道怎麼處理更好,但這些話只能讓廖大慶說出來。
黎妙語:“爲什麼要把婉雲排第一?”
他是社會上打磨慣了的人,要面子,也有一定的原則,但很靈活,在這種事情上,很懂得這一份關係有多麼寶貴。
葦慶凡:“懂了,我今天不加班,早點回去。”
柳玉冰沉默了一下,露出苦澀的笑容,道:“這麼多年,我對她不管不問,她心裡面肯定有怨氣,而且,就在去年,她應該剛畢業的時候,我聽人說她在京城工作,就去打聽了一下……”
黎妙語:“沒事啊!”
黎妙語:“你放屁!”
葦慶凡:“能買得起的,都會開。”
但具體“優化”到什麼程度,還需要不同部門一起去驗證,葦慶凡也跟着忙活,中午隨便湊活吃了點飯,然後回到辦公室,準備休息一下,下午還有更多事情忙。
黎妙語:“想你啦~”
黎妙語:“你應該說:I服了U”
葦慶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葦慶凡:“這也要誇啊?”
不過事情緊急,關係重大,此時也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他握住柳玉冰的手,誠懇道:“玉冰,我知道你爲我付出了很多,這些年你也辛苦了……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你的女兒。
他認真分析道:“這件事情不是幾天就能有結果的,我先配合古詩詞,處理好善後的事情,態度誠懇一點、積極一點,把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這樣纔好說話,甚至到時候你在露面,什麼都不用說,葦總自然願意擡一手……”
他問的自然不是廖開船和江清淮有什麼情況,而是擔心兒子把葦慶凡給得罪了。
柳玉冰點了點頭,“就是她。”
柳玉冰思索了一下,露出佩服之色,又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我還是太沖動了。”
她看着廖大慶,神情愈發苦澀,道:“我知道你不想看到她,所以去找她,讓他離開京城,免得你知道了不開心……她應該更恨我了……”
黎妙語:“我這麼厲害,這麼快就會開車了。”
“去發佈會現場啊。”
她輕輕依偎進廖大慶懷裡,帶着些感慨的語氣說道:“這裡纔是我的家,你纔是我的天,開船就是我的孩子……我比誰都更希望我們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穩穩當當……”
葦慶凡:“I服了U”
而且,還要考慮到消費者的相同體驗,免得出現“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情況。
葦慶凡:“這樣也能找茬啊!”
“開船喜歡她,追了她好幾年了。”
葦慶凡:“比婉雲、我姐、慶歡、謝瑤、江清淮都更聰明!”
相較而言,葦慶凡覺得自己“優化”揚聲器的舉動堪稱良心。
葦慶凡有點無奈,問:“怎麼了?”
廖大慶握着她的手,重重嘆了口氣,“現在人家不生氣就好了。”
應對方案已經出來了:事情沒到要召回的程度,這也是所有廠商都努力避免的最後處理方案,除非沒有別的辦法,否則不會召回的。
夫妻倆輕輕擁着,互訴衷腸,好半晌,柳玉冰似乎想到了什麼,仰起臉問:“對了,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她在京城的嗎?”
這是她的“馭夫之道”。
廖大慶徹底愣住,半晌才說道,“那……她不認識你?”
柳玉冰搖搖頭,道:“應該沒什麼,我問過開船一次,他好像還覺得跟那位葦總關係不錯……我一直沒敢告訴你,你不要生氣啊。”
“怎麼啦?”
一方面,避免廖大慶產生“你在教我做事”的不舒服感覺;另一方面,則是她習慣了給廖大慶創造機會,讓他展現睿智、成熟的一面。
廖大慶本來就有疑惑,但並沒有詢問,免得柳玉冰多心,聞言問:“怎麼知道的?”
黎妙語:“難道不值得嗎?”
他頓了頓,苦笑了一聲,道:“現在還得求饒她頭上……她會答應幫忙嗎?”
“啊?”
廖大慶有些緊張,問:“沒出什麼情況吧?”
黎妙語:“你也睡一會。”
黎妙語:“嘿嘿嘿~”
“嗯。”
“忙啊,很忙,但妙妙有事肯定有空啊!”
廖大慶聽她這樣說,面子上有點掛不住,因爲兩人認識以來,一直都是柳玉冰依賴他,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他需要靠着柳玉冰去解決問題的情況。
黎妙語:“我都會開車了,你還沒誇我呢。”
公司的處理方案,是先找到一個比較安全——至少要大幅度降低故障概率——的最大音量界限,然後通過軟件推送,將所有滿江紅手機的最大音量都限制在這個界限裡,避免後續更多手機出現同樣問題。
這像是江清淮的聲音,葦慶凡扒開眼罩,迷糊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她那張純美清甜的俏臉,有些好笑和無奈地道:“起來啦~”
黎妙語:“你看看你身邊,有幾個女孩子會開車的?”
黎妙語:“???”
柳玉冰嘆了口氣,“而且,開船跟那個葦總也認識,好像是上學的時候,都在追江清淮……”
“現在還說什麼生氣不生氣。”
黎妙語:“爲什麼要把清清排最後?”
……
“她……”
柳玉冰察覺到了他細微的態度變化,心中歡喜,柔聲道:“以前我只能看着你辛苦,遇到什麼問題,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乾着急,這次能有機會做點事情,我很開心……”
“我也是有孩子的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何況這麼多年我忙着工作,家裡都是你在料理,什麼都沒讓我操心過,你對開船怎麼樣,我都看在眼裡,心裡明白……”
葦慶凡很清楚大規模質量問題的影響有多麼惡劣,在他的督促之下,整個公司所有相關部門都圍繞着這件事情快速運轉起來。
“我沒有把握,但可以去試一下。”
廖大慶怔了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嘆了口氣,道:“京城這麼大的地方,又沒什麼交集,何必……”
葦慶凡:“你有病吧!”
“那……”
廖大慶吃了一驚,“什麼意思?”
江清淮有點奇怪,“都一點了,該出發了。”
“啊?”
葦慶凡看看時間,然後打着哈欠坐起來,“這麼快?我感覺就睡了一秒鐘……”
“說明你太累了。”
江清淮哼了一聲,怎麼聽都不像是心疼,“葦總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