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睡這裡了……”
江清淮見他居然在自己牀上躺下來了,忙過來拉他,“你去外面躺着,或者去我爸房間……”
“那多不好意思,叔叔知道我睡他的牀,肯定會很生氣的。”
葦慶凡才不肯起來,見她居然還真跑過來拉自己,正中下懷,抓着她的手往自己懷裡一拉。
“啊!”
江清淮的力氣也就只能欺負黎妙語了,哪能扛得住葦慶凡,低叫一聲,直接被他拽的倒在了牀上,伸手打他,嗔道:“你放開我……唔……”
葦慶凡不想再出意外了,趁勢翻身將她按在身下,直接吻住她。
“嗯……”
江清淮按住他的手,還在試圖抗拒一下,隨後乾脆直接伸出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方便他兩隻大手都隨便亂來。
“清清,”
親吻一陣,葦慶凡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你胸到底多大啊?”
江清淮羞得不行,眼媚如水,橫眸看着他,嬌喘吁吁地嗔道:“不告訴你……”
“那我自己看。”
因爲有工作,她穿的是稍微正式的穿搭,白色的細條紋襯衫搭着黑色的半身裙,葦慶凡熟練的去解她襯衫的鈕釦。
“不要~”
江清淮用手去抓他的手,卻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道,感覺到衣服被他解開,羞得不行,紅着臉低聲嗔道,“不準解……人家都,都讓你……”
“脫掉摸更舒服。”
葦慶凡又低頭吻她,用雙手摸索着將她襯衫鈕釦全部解開。
“窗……窗戶開着呢……”
江清淮答應他到自己家裡來了,本就有了心理準備,終於不再矜持,去讓他把窗戶關上。
“嗯。”
葦慶凡應了一聲,暫時放開她,起身左右四顧,江清淮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剛剛都沒開空調,此時都覺得很熱,提醒道:“那~”
她朝書桌上示意,葦慶凡走過去拿起遙控器,打開了空調,隨後來到窗戶前,關上窗戶,把窗簾拉好,轉身時看到她橫躺在牀上,白衫黑裙,兩條修長潔白的腿交疊絞在一塊,襯着她純美的容顏,清純又性感,十分撩人。
他迫不及待爬上牀,江清淮羞得直接捂住了臉,感到他靠近過來。
“乖,不要緊張……”
葦慶凡湊到她耳邊輕聲哄道,“你跟婉婉、妙妙,聊過這些嗎?”
“……不告訴你……”
“那就是聊過了?”
“纔沒有……”
……
江清淮仍然害羞,勉強坐起來,見他盯着看,又羞得蜷縮起雙腿,嗔道:“你別看……”
“我都看半天了,還怕看啊?”
葦慶凡有點好笑,江清淮卻仍然不肯,捂着他的眼睛,不太自然的自己下了牀,去衛生間清洗,並且沒有忘記帶上衣服。
葦慶凡想要陪着,她不肯,只好自己躺在牀上休息。
在飛機上都睡了,倒不怎麼困,或許是賢者時間的緣故,他此時纔有心思仔細打量了房間裡面的陳設,注意到書桌上擺放了不少東西,於是光着身子走過去。
桌上有豎向擺放的小書架,有不少書本,葦慶凡看到一本詞集,挺陳舊了,順手打開,翻到一頁,看了眼後忍不住笑起來。
《菩薩蠻》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爲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他莫名覺得這首詞很應景,但隨後想了想,似乎也就只有最後那兩句而已,也談不上多應景,畢竟這是李煜寫的小周後。
這位中國歷史上最具有藝術細胞的兩位皇帝之一做了不少荒唐事,這首詞描寫的是他與小周後幽會的場景,據說此時大周后正在病重之時,發現妹妹成了“妹妹”,憤恨惱怒,面壁而死,至死不回頭看一眼妹妹。
不提當皇帝的水平,僅從這個角度來說,也很難讓人對李煜有什麼好感,但是這詞中描寫的小周後卻屬實有讓所有男人心動的魅力……
當然了,姐妹相妒本來也是後世傳言,有可能是因爲李煜昏庸無德,所以後世文人編排這事,讓李煜本就狼藉的名聲更顯不堪。
畢竟,對於皇帝來說,姐妹倆同在後宮實在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他隨手翻了翻,又翻到一闋《一斛珠》,也是李煜所寫:
晚妝初過,沈檀輕注些兒個。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繡牀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媽的,果然是昏君……”
葦慶凡合上書本,聯想着詞中場景,不覺蠢蠢欲動,忍不住暗罵了一聲,“真特麼會寫!”
他把書放回去,又瞅了瞅,看到還有本相冊,這就更感興趣了,於是拿出來打開,從第一頁翻開,看到了年輕的江奇峰、美麗的柳玉冰,以及小小的嬰兒模樣的江清淮。
他目光掠過一張張照片,看到她慢慢長大:
眉心點着紅痣,粉妝玉琢,像一個瓷娃娃;
胸前掛着紅領巾,臉上洋溢笑容,迎着陽光,妥妥的積極分子模樣;
穿着紅裙子,似乎還化了妝,但技術不太好,像是表演什麼節目,站在舞臺上面,旁邊有同學,但都成爲了她的陪襯;
伏在媽媽懷裡,已經顯出清純模樣的臉蛋貼着媽媽的臉頰,面朝鏡頭,目光清澈明亮,透出幸福興奮的笑容;
……
她小時候的照片很多,幼兒園、小學的照片佔據了相冊的大半內容,後續是小學的畢業照、初中的畢業照、高中的畢業照,以及不多的幾張大頭貼,生活照幾乎很難看到了。
似乎,原本給她拍照,記錄她成長的那個人,消失了。
葦慶凡嘆了口氣,繼續往後翻,看到大學裡面的照片,生活照又開始多了起來,有些比較模糊,像是用手機拍攝的,也打印了出來。
他很快在照片裡面看到了自己,軍訓結束時候拍的、應該是生日聚餐時不知道誰拍的,甚至還有一張是迎新晚會自己上臺唱歌時的照片……
“她不怕被發現了?”
葦慶凡暗暗好笑,懷疑是前些天自己和李婉儀辦婚禮時她在家裡時弄的,都見過家長了,有底氣了,纔敢這樣做。
再翻一頁,是大學畢業照,她穿着學士服、學士帽,清純甜美容顏掛着矜持笑容,與同學合照,與室友拍照。
有一張裡她們宿舍四人都在,四個女孩子面朝着鏡頭,一起將學士服的裙子拉起來,露出一條白白的腿……不算暴露,卻莫名的性感。
照片裡面幾個室友,尤其是周莉的出現頻率很高,到工作時候相對比較正式的穿着照片裡,也有她的身影出現。
在這裡,葦慶凡居然還看到了一張他自己坐在辦公桌前認真看什麼的照片,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偷拍的……
看着看着,他忽然覺得心中非常感動,又有些憐惜,像是看到了她從一個有崇拜父親、有溫柔母親的幸福小姑娘,忽然失去了一半的天空,整個生活隨之暗淡失去了色彩,在空白的幾年人生之後,又開始用自己笑容裝點生活,讓天空重新恢復光彩的過程。
在這期間,可能在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其實早就成爲她人生的一部分了。
葦慶凡正在感慨,房門忽然打開了,江清淮純美容顏仍然泛着紅暈,眉眼間殘着春潮,輕手輕腳如同小偷般悄悄推門進來。
她先謹慎的往裡面瞄了一眼,看到他身無寸縷的站在自己書桌前看相冊,臉蛋似乎又紅了紅,目光卻忍不住往某個部位看去。
葦慶凡看到她身上穿了衣物,失笑道:“怎麼又穿上了?讓我再脫一次?”
江清淮紅着臉瞪他一眼,沒有理他,小碎步快速回到牀上,隨後看到牀單上殘有的痕跡,咬了咬嘴脣,爬到牀上將牀單掀起來。
“這麼着急幹嘛?”
葦慶凡有點好笑,放下相冊走過來,柔聲笑道:“不疼啦?”
“……”
江清淮含羞嗔他一眼,繼續掀牀單,葦慶凡只好幫她一起,夏天被褥輕薄,很快掀起來,她又拿了一張牀單鋪上,看看時間,道:“要不要出去吃飯呀?”
“不着急,還早呢。”
葦慶凡擁着她躺下來,“再躺會……我剛剛看到你照片還挺多的。”
“嗯。”
江清淮十分害羞,卻並不抗拒,任他擁着躺下,不大熟練的依偎在他懷裡面,小聲回答道,“小時候我媽愛給我拍照,後來她不在了,拍照就少了……”
“以後我給你拍。”
葦慶凡說着,拿出手機舉起來,江清淮羞道:“不準拍。”
“你穿着衣服呢,怕什麼啊?”
葦慶凡抱着她,拍了幾張照片,江清淮拍的時候羞得不行,等他拍完了,又拿過去看,把不滿意的刪掉,只留下自己最美的樣子。
她忽然看到葦慶凡身上有血痕,驚奇道:“你這怎麼啦?”
“不是你抓的麼?”
葦慶凡看了一眼,擡頭指責道,將她往懷裡又摟緊了些,“我得報復回來。”
“不是我……”
“穿上衣服了,就不認賬了是吧?”
“反正不是我……”
“那我也得報復。”
她畢竟初經此事,還沒恢復過來,沒辦法再繼續,葦慶凡於是擁着她溫存閒聊,時而親一親,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面天都已經黑了。
“啊?這麼快?”
江清淮有點吃驚,都沒感覺到時間流逝,居然天都黑了。
“反正也沒啥事,剛好,這樣我們出去溜達溜達,也沒人注意……”
“那我們去買點吃的……”
“嗯。”
兩人趁着夜色出去轉悠了一下,買了東西很快回來,吃飽喝足,溫柔纏綿,膩在一起的時間都嫌不夠,哪裡還有心思顧着公司的事情。
如此從週五傍晚膩到了週日中午,到週日下午的時候,倆人才戀戀不捨的結束了這次勞累疲憊且沉醉享受的出差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