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運聽後,真是悔恨不已。
“當時就不該貪戀那處風景,一時興起做畫,忘了時間,竟然錯過了林伯山先生的說書,可惜了。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王昭搖了搖頭道:“下次?!林伯山也不是我們,他一旦有了功名,就會真的忙起來了,身在官場,身不由己啊,想出來說書,難啦!”
謝運聽後更加悔恨不已:“王昭,你還是我的好友嗎?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嗎?怎麼總是往我的傷口上灑鹽啊?”
王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朋友是朋友,在你傷口灑鹽是在你傷害灑鹽,這是兩碼事,怎麼可以混爲一談。”看謝運還要生氣,拿出一疊書稿道:“好了,不開玩笑了,給,今天這一回的內容。”
謝運搶過書稿,立刻看了起來,看完之後,不過癮,再次從頭看了一遍,兩遍看完之後,搖了搖頭道:“真是可惜,沒能親眼聽到林伯山先生的說書。更加可惜的是,觀雲先生早逝,沒能親自拜訪一下觀雲先生,聆聽他的教誨。”
王昭搖了搖頭:“是啊,觀雲先生,可惜了,他們這件事做的,的確有些過了。”
謝運同樣感嘆不已:“是啊,可惜了,一代史學大宗師啊!我們只能通過他的關門弟子的說書,才能瞻仰其風姿,真是一大憾事!”
語言中有未盡之意,不過,這裡是公共場合,四周都是人,因此點到爲止,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昭轉移話題:“你在塘縣呆多長時間?”
謝運想了一下回答道:“本來想聽聽林伯山先生的說書,順便拜訪一下林伯山,與之交流一番的,不過,林伯山先生既然要準備參加科舉,那這次就不能成行了,只能回來的時候,再拜訪了。明天我就走吧,哦,順便去焦陽山的林家村遺址看看吧,也不知道那裡怎麼樣了,還是否留有觀雲先生的故居?”
王昭搖了搖頭失笑道:“你能想到,本地官宦之家想不到嗎?我來的早了半天,專門讓賀雄(王昭的馬伕)去當地的江湖勢力轉了一圈,據得到的消息說,早在林伯山說書的第二天,他們就得到了本地衆官宦之家的指示,讓他們去林家村舊址偵察了一番,林家村舊址,早就被一把火燒成廢墟了。塘縣的衆官宦之家不死心,又讓他們找到林家村鬧匪患的那夥山匪,看能不能尋回一些觀雲先生的藏書,結果,呵呵,那羣山匪,都是粗人,根本不懂書籍的珍貴,他們根本沒有在意那些書籍,爲了防止以後再有人居住在林家村那裡威脅他們的山寨,一把火把林家村全燒了。觀雲先生的藏書,都被燒燬在了那把大火裡。”
謝運遺憾的說道:“那真是可惜了。”
王昭欣賞完了謝運遺憾的表情,笑着說道:“也不算可惜,林伯山擁有過目不忘的天賦,觀雲先生的藏書,現在應該都在他的腦海裡呢!”
謝運聽後就知道自己又被王昭耍了。搖了搖頭,也不追究他的捉弄,沒辦法,和王昭這人交往,他已經習慣了,轉移話題道:“過目不忘的天賦?嗯,果然是讀書種子,就算在我們這樣的家族也是重點培養對象。童生試肯定沒問題,能夠創出說書這樣的藝術形式的人,秀才試,應該也沒有大問題。就看舉人試了。”
王昭順着謝運的話題說道:“我的判斷和你一樣!等林伯山科舉告一段落,我就想拜訪一下林伯山,林伯山有時間了一定會默寫出觀雲先生的藏書和作品,讓其重現於世的。到時侯,我就去拜訪他,抄錄一些觀雲先生的藏書和作品。秉承觀雲先生的有教無類不壟斷文化的教誨,林伯山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謝運搖了搖頭道:“你啊!真是……無賴!林伯山被你盯上了,真是倒黴啊!”
王昭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笑得委燦爛,問道:“怎麼,你有時間嗎?一起去?”
謝運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我的話,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時間,若是拿到了,記得幫我抄錄一份。”
王昭愣了一下,問道:“你,不會真的……要離開南方,去北方遊歷?”
看到謝運點了點頭,王昭只能感嘆道:“你還真是厲害!北方和我們南方可不同,他們那裡各勢力關係複雜,可比我們南方亂多了。”
謝運笑道:“我知道,不過,去北方一直是我的心願,終於可以出門遊歷了,當然要去北方看一看了。你呢?你要去哪裡遊歷?”
王昭隨口回答道:“我,我就一般般了,就是去西南遊歷一下,就回去。”
謝運嚇了一跳:“什麼?西南?你,西南十萬大山,可是百越的天下,你竟然去西南遊歷?你纔是真的膽大呢!”
王昭嚇得趕緊解釋道:“咳咳……我不深入,就在外圍見識一下百越的風土人情,那裡是化外之地,我的膽子小的很,可不敢深入十萬大山。”
謝運有些不信:“真的?”
王昭信誓單單的說道:“真的不能再真了!比珍珠還真!真的!”
謝運將信將疑的說道:“你的膽子一向大,什麼時候小過了……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作爲朋友,我勸你一句,十萬大山那裡,可不要去!那裡是化外之地,浩然正氣得不到補充,十分危險,你去了,宗師級別浩然正氣都不一定能保你安全!宗師級別的浩然正氣再渾厚,得不到補充,也有用完的一天,一旦浩然正氣用完了,你就殘了!”
王昭笑道:“放心吧,我還沒活夠呢!怎麼會去十萬大山這樣的化外之地找死?我真的就在外圍轉轉,轉一圈,見識一下百越獨特的風土人情就回去。”
謝運不再聊這些話題,轉而談起了《三國演義》,兩人都是三國迷,又因爲家族傳承不同,思考方式不同,各有各的擅長,所以角度各不相同,聊起來很投機。
第二天,謝運帶着遺憾離開了塘縣,王昭送別了北上的謝運之後,帶着別樣的期待向着西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