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鋒怒氣衝衝的數着樑宏的不是:“你看看,他這些年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從小就有天才之名,在嫡系一脈子弟中威望僅次於我!收買人心,分割嫡系一脈。”
“三年前成爲松山縣的堂主之後,不再向總部進獻,將全部的資源截流,人事方面也自行其事,根本沒有把總部放在眼裡,完全就是自立爲王的樣子!哼,他這還算沒有野心?!”
“你再看看這幾天他做了什麼?他竟然高調的宣稱自己進入築脈境,成爲了一流高手,甚至短短几天,就拉攏了數千的散修武者,組建了松山商盟,自立爲盟主!”
說到這裡,李鋒怒吼首:“這不是野心是什麼?”
“這還足以證明他有野心嗎?”
“我的好妹妹,你太主觀了,這樣主觀的判斷,必然是錯誤的結果!”
這樣一條條的分析,不像李鋒的風格啊,倒像是那些讀書人的風格。
所以李鈴很簡單的做出了判斷,李鋒在她離開的兩個月的時間裡接觸了一個讀書人,並且對他很是推崇,很是認可對方說的話。
這個像是,智囊?!
李鋒找了一個智囊?!
李鈴皺着眉直接了當的問道:“我不在的這兩個月,你是不是找了一個智囊?”
提到他新找的智囊,李鋒來了興致,興奮的點了點頭,炫耀似的回答道:“還是小鈴聰穎,雖然我沒有說,但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一個多月前,我遇到了遊歷到三河郡的蔣先生,你是沒有見過蔣先生,蔣先生智慧通達,見識廣博,爲人風趣,雖然沒有武功卻自有傲骨,與其交流真是處處禪機,如沐春風啊!蔣先生真是一個神人啊!”
“在我刻意的接觸之下,我們有了不錯的交情,聽說了我的處境,自願做了我的智囊,給我分析了當下的局面,還教導我應該怎麼做才能破局,讓我受益良多啊!”
“松山的流言就是依蔣先生的計策放出去的,果然效果出奇的好,若不是……出了點意外……完全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一舉收回松山縣。”
看着李鋒一臉被蔣先生的智慧折服,以成爲蔣先生的粉絲爲榮的表情,李鈴真的覺得這樣子的李鋒真的很陌生。
‘老哥不是最瞧不起沒有武功的普通人嗎?怎麼會對沒有武功的蔣先生這樣的崇拜?真是奇了怪了?!若是這裡面沒有貓膩,才真是見了鬼呢?!’
‘這明顯是一個局啊!老哥又被圈在了局裡!老哥真是可憐啊!從小到大都被人往局裡圈,以前是父親,現在是這個所謂的蔣先生!’
‘可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就算清楚這是一個局,也不知道能不能破了這個局?!’
‘唉——攤上這樣一個容易被人騙的老哥,我真是命苦啊!’
想到這裡,李鈴氣的不行,語氣自然也就談不上多好了:“他就給你分析了這些,才讓你下定決心對付樑師弟的?!”
可惜,李鋒現在正在炫耀模式,根本沒有看到李鈴的表情,注意到李鈴的語氣,要不然,也就不會繼續自顧自的得意洋洋的又談蔣先生的事了:“除了這些,蔣先生還告訴了我許多權謀之術,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攘外必先安內!”
“蔣先生說長老會並不足爲懼,外面的敵人解決起來很簡單,反而是內部的敵人解決起來,纔是真的十分困難!”
“只要內部問題解決了,外部的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不攻自破。”
“而內部最不穩定的因素,就是樑宏!”
“小鈴,你看看樑宏這像什麼?用蔣先生的話說就是,割據的藩王,功高震主的將軍,不除他,我始終無法完成內部的統一,也就不可能進而專心的對付長老會了!”
李鈴聽的一愣一愣的,這理論好高深啊?!咱一個武林幫派的女兒家,認得幾個字,讀過幾本書,卻真的沒有研究過什麼學問,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就是覺得好有道理的感覺。
這還是聽他那個不通文墨的老哥的闡述,若是換成蔣先生本人的現場說法,怕是我也要淪陷了吧?!
厲害,真是厲害!
我李鈴自愧不如!
不過,李鈴還是覺得,就算希望不大,還是應該盡力挽救一下老哥,於是反駁道:“老哥,你前面說樑師弟年少成名的問題,這我剛纔已經和你說了,是父親做的,是爲了激勵你故意爲樑師弟揚的名。至於樑師弟成爲松山堂主後的種種特權,老哥,你認爲沒有父親的默許,你認爲他真的可以做到嗎?這分明就是父親讓他這樣做的,至於原因,我們當時就在書房裡面聽着呢?你忘了嗎?至於這最後一條,你的一個江湖流言,將近萬的散修武者聚集在了松山腳下,你讓樑師弟怎麼辦?怎麼處理?他只能高調的宣揚自己的實力,震懾宵小,然後用一個商盟的形式,化解這些矛盾,樑師弟這樣做有錯嗎?他不這樣做,松山縣的堂口早就不保了,裡面的數百幫衆,也早就犧牲了吧?!樑師弟應該也難以倖免於難!老哥,你出招了,是致命一擊,樑師弟只是自救而已,怎麼到你這裡,這就又成了樑師弟的錯了?!老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
李鋒越聽臉色越難看,聽李鈴說完之後,氣的呵呵笑道:“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啊!都說女生外嚮,果然如此啊!你這藉口爲樑宏找的,多好啊!你還說不喜歡樑宏那臭小子?哼!蔣先生說了,唯結果論!至於原因,不論聽起來多麼的無辜多麼的冤枉,那都是藉口!不足信!哼!妹妹,你累了,下去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做,不要打擾我了!”
李鈴瞪大眼睛,氣的鼓起腮幫子,好像第一次認識李鋒一樣。氣的破口大罵道:“你!你!你不識好人心!好,好!好你個李鋒,你有種!你給我等着,你個糊塗蛋!哼,你以爲我願意八百里加急,馬不停蹄,換馬不換人的連夜趕回來勸戒你?!我呸!姑奶奶我還不伺候了,你自個玩去吧!玩死了自個活該!”李鈴說完,負氣離開書房,大步的走出了書房,用力的甩了一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鋒黑着臉,看着李鈴離開的背影張口想說什麼,最後沒有說出口,直到李鈴的背影消失了,才恨恨來了一句:“都怪樑宏這樣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李鈴負氣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氣也已經消的差不多了,畢竟那是自己唯一的嫡親的哥哥,她還是要想辦法救人的。
“和老哥這樣的糊塗蛋,真是說不清楚,看來,只能祭出父親這個大殺器了!”
“父親說,除了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不要隨意打擾他。現在這樣的情景,算不算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
“應該算吧,老哥和樑師弟都要打起來了,幫主的嫡系一脈就要分裂了,這還不算生死攸關的危機時刻嗎?”
“只是父親沒有給我生死攸關的情況下對應的暗號,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緊急暗號,能不能叫開父親閉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