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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能獲得雙方都認可的計劃書,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產權分明,利益平等。
對於政府控制區的礦產資源,產生的利益當然要全部歸政府所有,但是對於游擊隊控制區域的資源,產權當然還是政府的,只是游擊隊擁有利益分配權。
周遊的計劃書裡面並沒有直接劃分他們各自的利益分配比例,因爲這個不是他的工作,他也不能越俎代庖。
但是他給出了幾點不同的意見,那就是針對不同區域的資源,應該按照實際情況進行談判,不能簡單粗暴地一刀切。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這份計劃在烏里韋這邊可以得到原則性的同意,至於以後的條件怎麼談,區別對待就可以了。
可以肯定的是,一開始,烏里韋提供給周遊這邊可以開發的資源,肯定都會是政府軍控制區域的。
但是,游擊隊控制了將近百分之四十的農村,想要拋開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不是他們控制的區域,他們想要破壞,也是很容易的,所以這份計劃必須要得到雙方的同意,才能繼續往下談。
九月七日的早上,一輛嶄新的路虎越野車開進了總統府,隨後,早已準備好行裝的周遊,提着簡單的行李,坐進了路虎,在一輛軍車的帶領下,來到了索菲亞酒店。
在酒店裡,周遊將行李箱交給了羅德里格斯,從她那裡又取了兩個超大的行李箱,放進了路虎車裡。
要去游擊隊的控制區,周遊並沒有想要帶羅德里格斯這個女人一起去,熱帶雨林的惡劣環境,對於一個都市女性來說,那簡直就是地獄。
剛準備要上車,周遊聽見了後面何成榮喊道:“周先生,你不應該把我也留在波哥大,我曾經在陸軍服役了五年,長期在印尼的熱帶雨林駐紮,所以我絕對不會成爲你們的累贅。”
周遊轉過身,笑着說道:“你這次的任務就是爲了解決福星號被扣押事件,現在問題既然解決了,你還跟着我幹什麼呢?”
對於周遊的這個問題,何成榮早就有過認真的考慮,他知道自己的意圖瞞不過周遊,所以走到了周遊的面前,低聲說道:“我只是想近距離感受一下週先生的魅力,雖然我是一個小人物,但是我的報告能對周先生有積極的作用。”
周遊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坦白,哈哈一笑,說道:“那好吧,我等你五分鐘。”
對於安全部的顧慮,他也有所考慮,雖然他是個刺頭,但是也不行被人當刺頭對待。再說他現在做的事情雖然比較大膽,但是也沒有愉悅一個商人的底線,也不怕國家知道。
何況,即使何成榮跟着,在關鍵的時候他也不可能瞭解一些內幕,所以讓他跟着,對自己沒有什麼影響。
坐上車以後,保鏢佩德羅正在仔細查看着前往聖何塞的地圖,周遊笑着說道:“不用看地圖了,在政府軍控制區,會有軍隊領路,到了游擊隊控制區,同樣會有專業的導遊,根本不用擔心會迷路。”
佩德羅憨笑着說道:“多熟悉一下地形,開起車來也會心中有數。”
周遊點了點頭,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打開了一箇中型揹包。這裡面裝了一套特製的叢林迷彩服,比一般的迷彩服更薄,穿上更輕便,在袖口和腳踝部位不僅有鬆緊帶,還有一條緊固帶,能防止任何動物鑽進去。
周遊脫掉了襯衣,先穿上了防彈衣,才換上了迷彩服,並且換上了一套高腰叢林輕便靴。
等周遊換好了衣服,何成榮也慌慌張張地下來,被桑切斯安排坐進了另一輛路虎車裡。
佩德羅摁響了一聲喇叭,一輛軍用吉普車就率先駛出,佩德羅緊跟着後面,何成榮和沃蘭多派來的那個西班牙智囊莫斯科拉跟在了後面,最後又是一輛吉普車,組成了一個車隊,向城外開去。
看到周遊換好了衣服,桑切斯有些不解地說道:“老闆,這件事我去談就好了,爲什麼你要堅持親自去?如果游擊隊心生歹念,你豈不是自投羅網?”
周遊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想要親自見一下神槍手,何況,有貝薩因留下的情誼,我也不信他們會對我下手。我現在全副武裝,只是以防萬一。”
說着,周遊從揹包裡拿出了自己的博萊塔92,檢查了一番,插進了前排座位的夾袋裡。
桑切斯聽到周遊這樣說,也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的確,他已經是一個傳奇了,在我的心裡,他甚至比卡斯特羅更加值得尊敬。”
周遊卻不太認同他的意見,說道:“不管是從成就上,還是對社會的認識,對國際關係的處理上,神槍手還是比不上卡斯特羅的。但是神槍手的奮鬥,拼搏精神,卻永遠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
周遊他們說的神槍手,真實名字叫佩德羅安東尼奧馬林,但是他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叫曼努埃爾馬魯蘭達維萊斯,他也是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的領袖,這個世界上進行遊擊戰時間最長的領導人。
從1948年,他作爲革命家蓋坦的追隨者被政府通緝,他帶着幾個表弟和幾個小時候的夥伴以十把菜刀鬧革命,到現在爲止,已經超過了五十年。
1964年,他成立了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並且將這個組織發展成爲了將近兩萬武裝份子,有七個集團,六十三個陣線的龐大組織。在哥倫比亞南部的大部分地區,他都是實際的控制者。
在哥倫比亞就一直有這樣一種說法,政府控制了城市,馬魯蘭達控制了農村。
但是,他雖然是孫子兵法和毛選的忠誠讀者,甚至一直沿着這條路在前進。但是由於手段和方法的錯誤,他依靠毒品賺錢,依靠綁架製造恐怖,讓他大失民心,革命了五十多年,他一直沒有能將影響力真正擴散出去。
汽車出了城,就上了蒙塞拉特山,沿着前往比亞維森西奧的公路一直前行。周遊要去的聖何塞,是位於哥倫比亞中部瓜維亞雷省的省會城市,雖然是省會,但是這個城市的人口還不到三萬人。
這裡有一座機場,但是機場的跑道只有一千五百米,這也意味着,周遊的飛機要是在這裡降落,根本飛不起來了,因爲灣流g450的起飛跑道需要將近兩千米長。
還有一個原因,是周遊也不敢坐其他的飛機去的真正原因,那就是他很怕雙方會故意打落自己的飛機,然後將責任推給對方。
在戰場上空被擊落,想要找到責任人,那恐怕難比登天。自己就是冤死了,也找不到責任人,復仇基金的獎勵再多,也沒有作用了。
所以,坐汽車雖然慢了一點,但是周遊不管在誰的控制區,對方都會嚴密保護,生怕他在自己的地盤出事,只要他們不想跟周遊翻臉,不怕引起國際糾紛,就不會對他下手。
實際上,出城沒有多久,汽車過了一個叫奇帕克的小鎮,這裡就不屬於政府軍控制的範圍了。在這裡的路上,周遊他們走到了一個臨時設立的關卡,車隊就被攔住。
辦理了一個交接手續,兩輛政府軍的軍車就原路返回,仍然是兩部軍車一前一後保護着周遊的專車,車隊繼續南行。
雖然雙方在交戰,但是周遊一路上聽到的槍炮聲並不多。交戰雙方一般只在野地交戰,也都是小規模的交戰,即使有炮火攻擊,也只是針對野外,雙方都儘可能避免在城鎮裡作戰,讓周遊覺得不像是打仗,而是兒戲。
因爲這根本不是他心裡所想的那種打仗,也許是他被國內,被好萊塢的電影欺騙了。在他心裡,打仗就是那種一死一大片炮火紛飛,槍林彈雨的場景。
不過想一想,這裡打了四十年的仗,總共死了22萬人,還不如抗戰時期一場大的戰役死的人多,也就能夠理解了。
這種雙方都有顧忌的內戰,打是打不大,不打又心不甘,磨磨嘰嘰打了幾十年,也真是奇葩了。
中午的時候,車隊到了比亞維森西奧的郊外,周遊見到了游擊隊的二號人物,也是這次戰役的前線總指揮阿方索卡諾。
阿方索是一個個頭不高卻精力十足的大鬍子,在他那威風的大鬍子後面,他的真實面容卻顯得有些靦腆,也許這就是他故意留着滿臉大鬍子的真正原因,因爲這衣服面孔,實在有些鎮不住人。
阿方索代表游擊隊隊周遊的到來表示了歡迎,但是也讓手下對周遊他們全身,包括兩部車進行了全面掃描,生怕周遊他們帶來了定位設備,讓政府軍的導彈直接一鍋端。
周遊的手機也被扣留了下來,再往南走,許多地區根本沒有信號塔,手機也根本失去了作用。但是通過衛星脈衝,卻可以查到手機的位置,暴露周遊的所在。
他們雖然非常嚴格,但是態度卻非常好,即使是周遊,也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並且他們並沒有扣下周遊他們帶來的手槍,或許在他們看來,這幾把手槍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