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沿着歷史長河逆流而上。
他見到了許多有名的歷史事件,越是靠近上古,種種神話傳說就愈發的繁盛。
這些神話有許多都記載在洛氏的書籍中,甚至有不少就是姬昭自己親自記下的。
還是那個原則,歷史的記載是不能改變的,他不可能去抹殺無數人的記憶,無論是死去的,還是活着的。
那些記憶和感情傾注在其中,構成了一個個人的獨立人格,對於歷史的任何修改,尤其是在歷史上遊的任何改變,都將會對下游產生無比巨大的影響。
姬昭身處歷史長河中,隨着他一步步向前,那些虛幻的歷史化作現實。
那條河不是透明的,也不是白色的,也沒有什麼金色的光芒。
它呈現淡淡的粉色。
不!
那不是粉色,而是顏色極淡的紅色,他向前走一步,這條河就向着紅色轉變一分,只不過改變太小了,即便是兩三千年的時間,對於這個世界的誕生來說,也只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人類的歷史是最難編織的,姬昭走過虛幻化作現實,而後他要從那現實中將超凡的力量取走,穩固這個世界,同時讓他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對於後世來說,或許這永遠都是一段神話傳說了,他們在典籍中見到,在上古時期,有一羣人,掌握着超凡的力量,並運用這些力量,創造出了驚天動地的偉業。
只可惜在現實中做不到,於是他們可能會用科學解釋那些典籍和史書上的現象,並相信自己。
他們說的對也不對。
當超凡的力量從歷史長河的每一個時間節點取走之後,這個世界就會徹底進入無魔世界。
到了那個時候,就只有姬昭擁有超凡的力量,他就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其實。
上古的人可能也會羨慕後世的人,因爲後世的人擁有科技的力量,同樣能夠做到曾經那些超凡都做不到的事情。
這些事情對於姬昭而言,已經不太重要,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走到世界的源頭去,到了那個時候,他才能知道更多的東西。
比如他到底是誰。
哲學三問,你是誰,你從哪裡來,你要到哪裡去。
這便是姬昭所思考的。
在世界的源頭可能有這些答案,他可能要回溯數十億年,到達地球的源頭,甚至更久,回溯到宇宙的源頭去,看看此方世界的源頭,是不是大爆炸。
他向前一步,此方世界的空間就擴展一分,此方世界人類的上限就高一分,他距離真相也就更近一步。
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即便是洛氏也幫不上什麼忙,當他從天柱中醒來的時候,就再沒有聽到過系統的聲音,系統化成了一個玉碟狀的東西,等待着他去研究。
……
天上萬萬年,人間水火中。
“在大唐內部正經歷一場痛苦而酣暢淋漓的變革時,距離大唐遙遠的歐洲同樣在掀起一場反對王權的變革,這股火焰燃燒的是如此劇烈,新學黨人知曉了來自大唐洛王的敵意凝視,他們一刻也不敢等待了。”
變革吧!
就在這個時候!
在羅馬的元老院,面容各異的新學黨人,他們來自各個國家,齊齊匯聚在這裡。
羅馬的元老院倒是有些像是諸國的元老院了。
恢宏的大理石柱,從頂上照下的陽光,在大殿的四周懸掛着無數畫像,那些聖賢和尊者,彷彿齊齊看着他們。
最華美的絲綢衣裳。
最繁複的細緻雕琢。
慷慨激昂,高聲發出新學的聲音,“將國王推上斷頭臺,讓國王以及舊世界的一切貴族,都爲過去的一切剝削和壓迫去付出代價,除非他甘願成爲一個普通的公民,主動制止流血的鬥爭,並出讓從前屬於他的權力。”
全場數百人都激烈的鼓掌,他們拋下那些白色、金色、藍色的絲巾,紛紛灑灑,全場到處都是,宛如撲簌撲簌灑下的雪綬帶。
這些人之所以會再次聚集在這裡,是因爲當初前往勸說洛長青的那些來自大唐的新學黨人,已經將洛長青的言論帶到了極西之地。
極西之地的分裂主義並想象中嚴重,數百年的文化交流和滲透,以及一百多年的統治,大多數人並沒有想直接獨立出去,尤其是對於極西之地的那些傳統國家來說。
他們實際上並不在乎頭頂上有一個遠在洛陽的皇帝,但前提是皇帝要讓他們總督事務,不干涉他們的國家運行,如果真的能夠如此的話,那擁有一個皇帝也不是不行。
新學的軟弱性現在就已經開始展現出來,在羅馬剛剛建立還相當危險的時候,他們尚且能夠堅持的去作戰,現在羅馬比較穩固,國內的大商人以及政客,已經不想和大唐再這麼打下去了,他們甚至想要和大唐繼續貿易賺錢。
至於羅馬內部已經漸漸被掀起來的情緒,則不被放在他們眼中。
對於大部分商人來說,什麼羅馬人,誰和伱是自己人,你一個泥腿子,一年賺的錢都不如我一件衣裳,要不是打仗的時候需要你們上去拼命,你這種泥腿子又怎麼可能有幸和我列在一個族羣。
有些話說出來的確是讓人心寒,但不說出來,卻不代表不存在,洛長青正是敏銳的看透了這些商人的虛僞,所以他對新學抱有極大的惡意。
還是那句話,未來是什麼樣子的,他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以商業、商業利益爲主導的世界。
商人爲了利潤可能拋棄世上的一切,而如果他不追求利潤就會破產,當初洛氏就遇到過這樣的危機。
其他的商人工廠給出的工資太低,生產成本太低,洛氏的生意都幾乎做不下去了,最後還是利用政治上的權力,強行讓其他人的成本也提高,才維持住洛氏的商業版圖。
現在洛長青的言語傳過來,徹底打破了他們的幻想,大唐要對他們趕盡殺絕,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拼命了。
在廣袤的歐洲大地上,將那些君主國都推翻,建立共和國,到時候再和大唐一爭高下,諸國的使者就是這樣來到了君士坦丁堡。
洛長青可謂是將所有人都推到了大唐的對立面。
在政治上可謂是一步臭棋。
洛長青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是知道的,作爲執掌數十年朝政的宰相,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簡單的鬥爭道理。
但他有意無意的這麼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
首先他認爲歐洲建立更多的共和國之後,這些國家大多都會不遵守大唐的命令,那在歐洲就會出現一個情況,那就是沒有一個國家可以作爲仲裁者出現。
在前期的時候羅馬可能會有一些話語權,但很快各國就會使羅馬離開,而且羅馬不得不離開,因爲羅馬本質上沒有那麼強大的實力,這和大唐是完全不一樣的,當初的大唐擁有毀滅任何一個國家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分裂就是註定的,羅馬是新學黨人在商人的資助下建立的,但之後如果各國都是商人資助建立的,會發生事情,自然就是相互鬥爭,而這種鬥爭,會讓他們的社會殘酷暴露無疑。
一個新的社會理論總是在總結過去,反思過去中誕生的。
春秋戰國的混亂反思出了諸子百家,最終建立和漢制,漢末的混亂產生了唐制。
新學黨人見到了帝制下的殘酷和不足之後,再次進行了反思,於是出現了新學,那新學的問題出現之後,會出現什麼新的學問呢?
洛長青在用自己的方式,讓新學快速的成熟,而後將其中的毒瘤暴露出來,他可能見不到新學的末日,但新學的末日,一定會到來,他堅信這一點。
在洛長青看來,新學所建立的共和國不是帝制未來的唯一選項,只能說是其中一個選項,開明君主專制是帝制的另一個解法,和新學的新興國家,不存在前後關係,而是兩個岔道。
如果說商業的流通速度,在商業的輸出方面,以及民間商貿活力方面,可能羅馬更優秀一點,但那是建立在極差的工廠條件,僱工極大的身體損耗,明白的說,就是建立在僱工的血淚之上。
大唐雖然在這方面有些比不上,但大唐僱工的生活條件起碼比羅馬強,至少大部分工作沒有生命危險,所得到的佣金也足以勉強維持正常的生活。
大唐的僱工還屬於正常的人,而羅馬那些是真的牛馬。
這就是洛長青說新學黨人好話說盡,壞事做絕的原因,口中是人人平等,但做起來卻不是這樣。
而且。
這甚至不是因爲所謂個人品德造成的,而是那種政治經濟模式所註定的,爲了戰勝其他人,只能進行那種無底線的競爭。
以洛長青的智慧看來,唯一能夠解決這種問題的方法,就是全世界統一,所有商人置於一個強力的中央政府之下,然後就如同先前洛氏做的那樣,出臺保障僱傭做工的法律,對商人的種種行爲進行限制。
正是看到了這些,洛長青才這麼執着於大唐的大一統,未來的世界無論如何,無論他所爲之奮鬥的大唐還在不在,總該是一個大一統的世界。
……
“新學體制改革總是從帝制最薄弱的角落開始掀起風暴,並且在矛盾最深的地方爆發。”
新學這種理論是出現在大唐內部的,但是卻最先在羅馬開花,原因相當簡單,因爲大唐的帝制太穩固了,而且矛盾也沒有激烈到要推翻帝制的程度。
相對於那些藩屬國的君主以及貴族們驕奢淫逸,花天酒地,殘暴不仁來說,大唐的皇室有一絲人文氣息,仁這種思想貫穿在諸夏的血脈中,成爲一個仁君,是大多數臣子對君主的期盼,也是君主自己的目標。
再加上生產力的大幅度提升,大唐的百姓還不至於活不下去被逼着造反,這麼龐大的帝國,一旦內生的動力不足,自然就不會出現什麼改朝換代的事情,也不會爆發那麼廣泛性的全國大起義,進而摧毀帝制的存在。
君以此興,必以此亡。
這個永恆不變的讖言,還在發揮着作用。
有時候在早期的時候太過於無敵,沒有對手,反而會生出傲慢之心。
居安思危說說容易。
但。我比你強,我爲什麼要改,不應該是你改嗎?
這纔是人的正確選擇。
有時候激烈的矛盾,快速走到一個社會所能夠承受的極限,也不是一件單純的壞事。
藩屬國的很多君主壞的很,於是他們選擇了推翻王制,建立共和國。
大唐沒有那麼深的矛盾,於是帝制還算是穩固,結果反而在共和制開始洶涌的時候,落在了後面,若是沒有洛長青的開明君主專制改革,大唐可能會暫時落後一段時間。
洛長青在大唐內部改革,同時開始擴軍,他當時在王府中不是隨便說說,他是真的準備給羅馬那些國家一些顏色看看。
如果能直接化爲行省的話,那當然是最後,即便是不能化爲行省,如果能削弱那些國家的力量,以後如果出現了新的力量,也能更快的推翻舊制。
洛長青所想的,一是大唐的未來,二是整座天下的未來。
在歐洲中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新學革新,實際上有不少國家是沒有這種內部條件的,國家內部的矛盾還沒到爆發革新的時候。
但這便是小國和大國的區別。
有時候一個國家是沒有決定自己道路選擇的權力的,內部矛盾或許不夠,但外部矛盾足夠了。
羅馬首先影響到的就是他周圍的那些國家,甚至直接出兵推翻對方王國的統治,外部的巨大壓力,再加上內部的壓力,裡應外合之下,大部分的國家都頂不住。
這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速度快的就像是在裂變,大勢的變化就像是氣候一樣快速,從羅馬一個國家到其他國家跟上,速度快的令人難以想象。
只有波斯和秦國還能暫時抵禦住這股風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在新學革新運動風起雲涌的時候,很快王室就要面臨龐大的內部壓力。
畢竟支持新學革新的不僅僅有新興階層,還有許多貴族,並不是所有的貴族,都想要維繫王權存在的,畢竟在新學革新的力量和理論中,現在也有不同的派系。
按照道理來說,革新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通常要反反覆覆的拉鋸,雙方之間不斷地試探底線,直到其中一方,通常是新學黨人徹底看清舊貴族的反動嘴臉,然後最後再付諸於武力,通常來說動武也會經歷幾次戰爭,再加上覆闢,來來回回的折磨。
但現在情況有些不一樣,這種反抗模式,通常是因爲內部的原因而出現的,是一個國家內部的變革。
但現在情況不同,因爲大唐的存在,世界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聯結爲一個整體,各國的商船在四大洋航行,在歐洲和亞洲航行,也會和大西洲和大洋洲的土著,以及罪犯、移民、開拓者去做一些交易。
當然,大西洲和大洋洲上太過於落後,市場需求也不大,大唐帝國分別設置了總督,建立了大西洲行省和大洋洲行省,就基本上沒管過那裡的事。
至於炎洲就更不用多說,那裡遍地都是雨林和草原,在廣袤的叢林中,只有野獸,連個土著都見不到,想要從炎洲攫取利益,投入的本錢就不知道有多少,而且還需要大量的移民,這大量移民需要多少資源,那是數也數不清。
現在亞歐內部都沒有利用完畢,誰有心思去那裡開拓。
這就是目前世界五洲的情況,亞洲人口最多,面積也最大。
歐洲面積小一點,但人口比較多。
然後是大西洲,面積僅次於亞洲,只比亞洲面積小一點點,人口不多。
再然後是炎洲,面積比亞洲和大西洲小,主要人口都在炎洲大漠北部,大漠南部幾乎沒有人生活。
當然,因爲大西洲比較特殊,有人認爲應該分爲北大西洲,和南大西洲,這裡便按下不表。
最後則是大洋洲,面積比較小,還不如從亞歐大陸上分出去的歐洲大。
洛長青認爲如今世界的邊界已經探明,只要統一世界上所有的土地,那世上就不會再有戰爭。
世界的交流到達這個水平之後,所有事情都要考慮外部因素。
現在的歐洲革新和大唐革新,都是如此,在大唐龐大的軍事壓力之下,很多人都捨棄了慢慢奪權的心情,直接就走上了武裝奪權的道路上。
軍事是政治的延續,在這方面展現的淋漓盡致,在大唐的軍事壓力下,在羅馬的軍事援助下,直接跳過那些繁瑣的政治鬥爭,走到最後一步。
這就是世界政治對這些國家內部政治的影響,這種影響的餘波還遠遠沒有停下。
生產力和生產關係是相輔相成的關係,生產力的提升會改變生產方式,生產方式會反過來作用於生產力的提升,生產力再次作用於生產方式,兩者間就這樣,最終達到適配,如果不能適配,那就會一直向前滾動。
現在因爲龐大的外部壓力,導致內部的政治格局瞬間爆炸,在爆炸之後,新的政治格局在城市快速形成,然後從城市向着農村傳播,在這個過程中,新興階層還要從佔據農村的封建貴族手中奪取資源。
說得好聽點是奪取資源,說的難聽點,就是要把那些舊貴族的勢力徹底打破,用軍隊,以及用工廠中生產出來的商品,從經濟上徹底將舊貴族的莊園經濟擊垮,乃至於用強力的政府手段,強行讓農民或主動、被動的從土地中走出來,變成徹徹底底的沒有資產的城市自由民。
當然,現實不像這些描述這樣的溫情脈脈,將農民從賴以生存的土地上趕出來,將那些本來種植糧食的土地,種植上那些經濟作物,以及工廠中所需要的原材料,他們沒有土地可以耕種,就只能仰仗於工廠的工錢。
這樣新學黨人就掌握了更多的人口,進而掌握了更多的生產資料,進而掌握了整個國家的權力。
這就是政權存在的道理。
羅馬的商人爲什麼強大,因爲商人掌握着最多的資源。
而在大唐,爲什麼商人就是待宰的豬羊,永遠都上不了檯面,不是因爲別的什麼虛的東西,而是因爲從始至終,朝廷都掌握着最多的資源,這些資源不是簡簡單單的錢,那些東西,在洛氏錢行中隨便印。
朝廷所掌握的是土地、人口、糧食、布帛、鋼鐵,這些能夠轉化爲即時戰鬥力的東西,掌握着這些東西,商人的所有財富就都是水中浮萍,沒有半點根基,屬於隨時都會被取締的存在。
這樣暴烈的革新,在幾乎每一個國家中進行着,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
相對於這些歐洲王國來說,新學當然是先進的,但先進不一定能戰勝落後,這恰恰是唯物的,符合現實的。
從一個比較短的時間來看,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一定崛起的道理,任何一個國家也沒有一定失敗的道理。
英雄人物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是極大的,天降猛男是真的可以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
這不是英雄史觀,而是因爲——
一個國家的命運,放在歷史長河的尺度上,只是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他的興盛亦或者衰落,對於整個歷史的命運,沒有什麼影響。
現在改變了一個國家的命運,讓它多延續了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並不會改變它最後終將滅亡的結果。
而幾百年對於數十億年的地球歷史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就像是恐龍時代,改變一個恐龍族羣的生存或者毀滅,對於最後整個恐龍族羣的滅亡,有什麼影響呢?
這也是同樣的道理。
歷史的塵埃落在個人身上,就是難以承受的時代之痛。
歷史長河中的一朵浪花,就是一個人乃至於無數人的一生。
對於身處人間的每個人來說,那短短的一生數十年就是所有。
那麼一個國家的改變對於他們來說,是變好還是變差,就是一切。
在各個國家中,有的因爲新學黨人優秀而成功,有的則因爲保守派更優秀而失敗,但戰爭在每一個角落發生着。
一開始出現的只是羅馬乾涉軍,後來很快就出現了諸國聯合干涉軍,新學黨人組建軍事同盟,保守派這邊也開始聯和,波斯王國和秦王國聯合着亞歐大陸上那些還存在的王國,要新學諸國要大戰一場。
這樣的劇情走向,即便是洛長青也沒有想到,但他樂見其成,現在歐洲的實力被消耗的越慘,那之後他收拾起那些歐洲諸國就更簡單。
不過洛長青不認爲王國聯合軍能打的過諸國聯合干涉軍,所以他下令讓前線的唐軍見機行事,必要時刻要下場幫助王國聯軍。
改革是一件非常耗費時間的事情,至少五年之內,大唐是不會有太大的精力去關注遙遠國家的戰事。
歐洲諸國也正是因爲知道大唐在改革,所以才抓住這個機會,也進行自己的改革,結果沒想到改革到一半,剛完成政治改革,還沒有進行完全的經濟改革以及思想改革,就陷入了戰爭。
歐洲的戰事果然沒有出乎洛長青的預料,畢竟當初就連大唐都在羅馬面前吃了一些小虧,現在那些王國軍,怎麼可能是聯軍的對手,羅馬經過幾年的時間,是已經完成了全套改革的國家,雖然國家規模和波斯以及秦國差不多,但動員能力完爆這兩個國家。
工業民族國家的恐怖還不僅僅如此,那是越打動員能力就越強,可以放開了徵兵。
而封建王制國家就正好相反,必須要保證自己嫡系部隊的存在,要先讓那些雜牌部隊上去消耗,還要清晰的區別到底是誰的兵。
如果維持王權的軍隊消失了,那王權也就基本上沒了。
在歷史上,有一句話叫做“功高蓋主”,那就是國家之中不允許有比國王功勞更大的人,即便是比國王更加聰明也必須要忍耐。
還有一個經常發生的事情,那就是上一任國王要爲下一任國家“清除威脅”,將那些在軍事有才能,在政治上有威望的臣子,都清除掉,以便威脅王族的統治。
這種缺點只有擁有洛氏的大唐才能夠彌補,所以大唐才能成爲最強帝制。
而在新學黨人所建立的國家中,就沒有這樣的顧慮,這又是一個完全碾壓的情況,在這種情況下,王國軍當然就會節節敗退,這是相當正常的。
即便是大唐軍隊加入其中,也架不住豬隊友的帶領,很多王國軍隊可以說是毫無戰意。
宣傳的武器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
那些言論也實在是太具有煽動性,就像是人爲的打開了一扇通往光明未來的大門。
甚至有一位國王在被近衛軍背叛,下獄的時候,哀嘆道:“毀滅王國的是那些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