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解析何馬夢境的時候,曾經對那山野之中出現的女子產生過極大的好奇,但因爲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所以並沒有時間做深入的解讀。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我心中沒有大致的估量,相反我早已經隱隱有了一個定論,那個姑娘就是徹底解決這件事情的關鍵,剛剛這店老闆的話也是證實了這一點。
十里荒墳,墓中藏魂,牧羊女出,六柱山枯!
店老闆曾經說過,以那六柱山爲中心方圓十里都是荒墳,而他又說本地的人是不會埋葬到那裡的,也就是說數不勝數的墳地已經是由來已久了。
那些墳都在六柱山的外圍,且每座葬墓之中都有血靈芝,說明墓主人生前都是大富之人,既然是大富之人,爲什麼要爭那寸土之地,而不去尋龍建冢呢?
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不能。
第二個是身份卑微,只能成爲他人的附庸。
古往今來能夠讓鉅商富賈俯首稱臣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皇族!
所以,我纔會認定那並非是一座山,而是一座未被世人所發覺的皇陵。
皇陵的外圍的墳既然是荒墳,那就意味着沒有人掃墓祭奠的,可爲什麼墳包未消,依舊坐落於荒野之中呢?
店老闆的那句話給了最好的解釋,墓中藏着魂!
是那些藏在葬墓之中的魂滋養了那座六柱山,而若是那些魂都消亡之後,這座六柱山也就失去了孕養之源,從而會漸漸的枯萎,還這裡一片朗朗乾坤。
而能做到這點的只有一個人——牧羊女!
牧羊之事,自古就有典範可循,先賢蘇武就曾於冰寒大漠牧羊,有殺身已成仁,無求生以害仁。杖漢節牧羊,所凸顯的是威武不能屈的操守。
根據這一點,我便是能推算出那牧羊女的身份——守陵人!
任何的皇陵都有守陵之人,譬如易水河畔的清西陵,本是深中漢地,但卻有滿族後裔紮根那裡,追溯源頭便是當年清西陵建成之時皇家派來的守陵人。
大多數的守陵人,存在的使命都是竭盡全力的保護陵墓,不讓人進入其中,然而我們要尋找的牧羊女則是不同,她的存在應該是不讓墓裡面的東西出來。
這是我心中大致的推斷,依據是何馬曾經說過,那個姑娘在他飢寒交迫的時候將他帶到了家裡,並且贈與了他很多的食物,說明那姑娘是幫他,而非害他。
ωωω Tтkā n ¢ ○
飢寒交迫,往往所危及的都是生命,將其解析出來寓意着何馬已經是到了垂死之境,就如同此時的他一樣,雖拔出了陰氣,卻並被擺脫危險。
所以想要徹底的斷絕後患,就只有找到那個牧羊女!
而且何馬還說了,酒足飯飽之後,那姑娘讓他睡到了炕上,並且用蠶絲編制了被褥,隨後他便是進入了夢鄉,從而有了他那場詭異的夢中夢。
這些解析起來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他夢見的詭異之地,便是那起禍之處,之所以能夠夢見,是因爲他在姑娘家酒足飯飽之後睡着了。
所以,我們想要進入起禍之地,就必須要有那個牧羊女的指示或者引領才行!
因此,當務之急並不是揣度進入六柱山的方法,而是找到那個牧羊女。
只不過,那個牧羊女該去哪裡尋找呢?
“老闆,青蓮寺的高僧有沒有說過,牧羊女是誰,或者是在什麼地方?”如果還有更清晰的線索,那將會讓我們少走很多的彎路,所以我着重問了一句。
“沒有!”
他搖搖頭:“那高僧常年隱遁在空門之中,若非那次詐屍還魂折騰的太過兇猛,他也不會輕易出手的,至於那牧羊女,大多數人都是當做了談資來聽。”
“這樣啊……”
明明找到了最關鍵的點,但卻就是觸摸不到,這種感覺真能把人給折磨死。
“十三兄弟,你們非去不可嗎?”
“是的!”
“罷了……”
看到我堅決的點頭,店老闆咬咬牙說道:“你們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這份兒恩情總是要還的,我就跟你們去一趟吧,就算進不去也能把你們帶到外圍。”
“算了吧!”
我直接拒絕了他,如果他能把我們直接帶到六柱山還可以,但若只能是去到外圍,那還不如我們自己過去,畢竟他還有個白血病的兒子要照顧。
況且,這老闆真的過去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兒!
我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因爲那句墓中藏魂,店老闆掘開了那麼多的葬墓,怕是早已經被那些髒東西視爲了眼中釘,本來一路坦途,加上他之後怕是就要荊棘密佈了。
“老闆,如今天闕、地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你的生意馬上就會出現轉機,所以以後就不要再去攫取棺材菌了,發死人財總歸是有損功德的。”
“我知道,以後不會再碰那些東西了,我可不想下輩子癱在炕上。”老闆心有餘悸的說道。
“嗯!”
我沉吟少許,又叮囑了他一句:“陰邪的東西已經清理乾淨了,所以你兒子的病也會出現轉機,但之前你做的事情畢竟太傷大道人和,所以想要徹底扭轉過來,還要去做一些事情。”
“十三兄弟,您說!”
“去請做陰活兒的人做一些功德碑,你掘開過幾座墓,那就做幾座功德碑,然後帶着你的兒子去磕頭認罪。畢竟你弄那些棺材菌,是爲了給你兒子看病的。”
“只要你去賠了罪,以後再也不去掘墳,並且多做些善事,那不僅你兒子的病會痊癒,就連你的雙腿也會漸漸康復。”
“還需要做別的嗎?”老闆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不需要!”
說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六柱山你就不要跟我們去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切記一點,既然已經收手了,那就千萬不要再去掘墓了,不然報應遲早會來。”
“我記下了,那我就先去忙了。”
老闆走出兩步之後,又是轉身說道:“房間我就不給你們退了,等你們回來之後我親自下廚做一桌子好菜,權當是爲你們接風洗塵了。”
“好!”
口中應着聲,我的心裡卻泛着一個疑惑,按理說凡事都有因果,我們最初想找老闆打聽六柱山的事情,所以引出了後來的王屠子以化生子。
正常來說當我們解決完這件事情之後,店老闆應該會幫我們達成意願纔對,但爲什麼結果是他幫不上忙,這似乎是說不通的啊?
揣着這樣的疑惑,我把胖子他們都是招呼到了身邊,隨後將自己解析的夢境以及跟老闆所瞭解的情況都是說了一遍,聽完他們都是皺起了眉頭。
“這樣的話,事情可就難辦了啊?”胖子嘀咕着。
“十三,從夢境當中,能不能窺出關於牧羊女的更多身份?”蔣薇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不能!”
我搖了搖頭:“我嘗試過去仔細的解析,但怎麼都找不到清晰的調理,所以才讓你們一起想想辦法。”
“那還商量啥,帶東西進山!”羅翔指着遠處的山峰說道:“既然是牧羊的,那就一定在山裡面,我們進去找找不就行了,在這裡說再說也沒用。”
“也只能如此了,大家都去收拾東西吧!”
……
胖子他們上樓以後,春歌湊到面前問我:“十三哥哥,你們是開玩笑呢,還是真的要進山?別怪我沒提醒你,那裡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地方。”
“我們去哪裡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在家呆着就行!”我到現在都還沒適應春歌的存在,所以跟她單獨說話總是有着說不出的彆扭。
“我倒是想在家裡做個盼夫的小媳婦兒,做好飯菜、溫好牀被等着十三哥哥回來,但這次怕是不行。”春歌咬着一根手指望着我,眼睛裡透着點兒幽怨。
“春歌,我還有事兒,就先把不跟你說了,總之你不能去。”
這小祖宗只有十六歲,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吸收了太多的陰穢,總之從骨子裡面透着妖媚,跟她在一起我總是想入非非,所以說完就要離開。
“十三哥哥,如果我能帶你們進入六柱山,你讓不讓我去?”我的腳剛剛邁出一步,愣是被春歌的一句話給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