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打量着鍾發白,‘啪~’聶青朝鴆緩緩邁出一步,這一步,讓人感覺異常的僵硬,異常的艱難。
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猜錯了,它和鴆的關係並不是想象的那樣?眼看着身旁的聶青緩緩離開自己,鍾發白心裡着實鬆了口氣,但盯着對方的動作又給了他一絲疑惑,但至於疑惑點在什麼地方,他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就在鍾發白思索時,一股溫暖的暖流從雙手傳來,將手上的寒冷漸漸衝散,並且滋潤着自己的傷口。
“冷琳琳~”回過神,鍾發白驚異的看着一雙素淨的柔荑抱着自己的雙手,四手相觸間,一股柔和的淡黃微光將手掌包裹在其中,他知道,只是回春術,是治療外傷的法術。
現在,能夠給自己治療的,也只有冷琳琳,這個貪財的道友。
臉色微微泛紅,冷琳琳目不轉睛的盯着鍾發白受傷的雙手:“一百塊,記着,你欠我一百塊,回~回春術也是要錢的。”
低垂着頭,長髮遮住了冷琳琳的臉龐,不知爲何,她感受着鍾發白向自己投來的目光,自己卻不敢去接觸它。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本能反應來應付這個場面,但她感覺,隨着自己的開口,這個場面有些變得越來越尷尬。
聽着冷琳琳的聲音,鍾發白微微點頭:“歐,好的。”
雖然還想問一下冷琳琳的身體狀況,畢竟從她的聲音中,鍾發白能感覺到她的聲音有些虛浮,但眼下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而且,既然冷琳琳能有心情給自己開價,說明問題應該不大。
“很好,看來我們總算是達成了共識。”鴆望着緩緩朝自己走來的聶青淡淡一笑,背後的鴆毒猶如綻放的鮮花般不斷朝中間反覆翻滾展開。
來吧,就是這樣,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走過了吧,也讓我看看我的功力到底是進了還是退了!
沒有任何的言語,聶青就是這樣緩緩的向前邁進,朝鴆的面前緩緩走來。
心慈手軟嗎?不,不對,鴆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對任何人都抱有疑心,就是因爲這樣他纔會被孤立,他纔會輸給主人!突然間,聶青看到鴆嘴角上揚,緩緩勾起的那抹微笑,就是這抹笑意,多少人都是死在他這抹笑意下的!
身體隨着思維微微一顫,聶青停下腳步,望着鴆眯起的雙眼,雖然鴆眯着雙眼,但他能看到,能感受到,鴆眼中所散發的寒意,那是充滿殺機的寒意,冰冷刺骨且帶着洶涌的殺氣!
沒有任何的遲疑,聶青突然消失在原地,就像它對付馬山時那樣的神出鬼沒。
“大人,他~”對於突然消失的聶青,馬山瞳孔微微一縮,對於對方的這個特性他在瞭解不過,畢竟自己受到重創的傷口就是出自它的這一手段!
沒有任何的失措,鴆臉上帶着那抹微笑,目光停留在原地:“還你剛纔那句話,‘跑,跑的了嗎’!”
背後的雙手猛然張開,墨綠的鴆毒突然化作道道墨綠的絲線朝四周飛舞,猶如一張巨網般向四周迅速蔓延,僅僅只是一瞬間,絲線就在距離鴆周圍千米之外的地方交錯出現,猶如將這片區域環繞包圍一般!
“我去,現實版的鳥籠啊!”環視着周圍,冷琳琳一臉震驚。
雖然在內心很排斥鴆,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她不得不說自己還是很需要鴆的,畢竟因爲在學校,自己時刻都會遇到像今天這樣實力變態的厲鬼,沒有所謂的實力自保時,就只能尋找一個強力牢靠的靠山。
鴆就是這樣的靠山。
不知道冷琳琳口中鳥籠的具體含義,但鴆感覺用鳥籠來形容自己的這個法術的確很貼切。
“馬山~算了,你好好休息,丫頭,去把這個傢伙給我揪出來!”原本打算在指使馬山,但看到馬山的傷口,鴆還是放棄了,轉而將命令下達給沒有什麼損傷的冷琳琳身上。
攝青鬼太過可怕,雖然不知道陰靈峰手底下有多少像他這樣的攝青鬼,但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見一個殺一個,從本質上解決陰靈峰的中堅力量!
看了眼鍾發白結痂的傷口,冷琳琳抽出右手從衣袋中摸索着,隨後拿出一把千紙鶴。
看着冷琳琳手中的紙鶴,鍾發白突然開口:“等等。”
對方是攝青鬼,冷琳琳這種尋常的法術會起到效果嗎?
停下手上的動作,冷琳琳望着鍾發白,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鍾發白不會有錯。
看着手臂上還殘留的血漬,鍾發白隨意的抹了把血漬,朝那些千紙鶴上抓了抓,隨後朝冷琳琳淡淡一笑:“尋常的千紙鶴遇到這樣煞氣強盛的鬼會自燃,要想找到它,只能借用純陽的鮮血來尋找。”
他見過冷琳琳對千紙鶴的操控,雖然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但對付這樣的厲鬼還是有些太過簡單,而且不會起到什麼有利的效果。
點點頭,冷琳琳將手上的千紙鶴用力一拋,右手豎起中食二指:“尋,滅!”
像這樣的厲鬼,自己怎麼可能讓它這麼輕易出現,把鍾發白害的這麼慘,況且現在還有鴆保護着自己,要是不從中狠狠的報復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剛纔是怎麼回事?”看到冷琳琳已經放出千紙鶴去尋找聶青,鍾發白將目光轉向鴆。
從剛纔,他就想問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聶青會給自己一種不自然的感覺。
目光隨着鍾發白的詢問轉向他,鴆背起雙手:“怎麼說呢,聶青的身份,名字我都知道,但有一點~”
組織着語言,雖然鴆一直都很有頭腦,但向別人解釋自己的運作過程還是第一次,如果不是因爲太看好鍾發白,自己也不會有這個興趣,但就是因爲這樣,自己才更要向鍾發白把自己的思路解釋清楚。
要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個優秀的上級,不,是個優秀的主人,一切都是爲了讓鍾發白完全的站在自己這邊。
“是幻術吧。”見鴆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冷琳琳緩緩開口。
她不是一個強別人風頭的人,尤其是這個傢伙的風頭,但眼前不是討論這個的問題,這次的救援讓她有些疲憊,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助紂爲虐到底是好是壞,自己因爲鴆已經多次的犯險。
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來說,這根本就是沒必要的,但話說回來,自己能反抗的了鴆嗎?這種每天被人控制的日子,太痛苦,她幾乎感覺的了比在家裡還要令人窒息的**控感,如果自己還要受對方的操控,那她寧願死!
靜靜的盯着冷琳琳,鴆發現從這一刻,一直被自己握在手裡的小鳥,竟然企圖展開翅膀,有趣,真的很有趣。
感受着兩人之間越來越濃烈的**味,鍾發白朝鴆淡淡一笑:“怎麼,嫌我們麻煩,想動手殺了我們嗎?”
雖然很冒險,但鍾發白的這句話在提醒着冷琳琳曾簽下過生死契約的同時;又在不動聲色的敲打着鴆,雖然活着很好,但自己不怕死,想必他也見到了自己出生入死與那些厲鬼殊死搏鬥的經過,既然自己不怕死,就不會在意鴆那所謂的契約,如果對方敢催發契約來對付冷琳琳,自己一定不會坐以待斃!
餘光盯着鍾發白,鴆突然淡淡一笑:“你想多了,怎麼會嫌你麻煩。”
是啊,就憑鍾發白向自己展現的價值,自己又怎麼會對冷琳琳動手呢?冷琳琳可是拴住鍾發白的木樁啊,既然自己不想放跑鍾發白,就要把這根木樁釘的死死的,自己不但不能對冷琳琳動手,還要保護她,因爲保護好她就是在保護自己和鍾發白的關係!
“真沒想到你還會幻術。”見鴆已經有服軟的跡象,鍾發白連忙趁熱打鐵,對着對方就是一番吹捧。
知道鍾發白的意思,但鴆沒有拒絕,畢竟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臺階,自己既然已經做好維護鍾發白和冷琳琳的打算,那這個臺階,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
想到這一層關係,鴆笑着擺擺手:“幻術而已,在妖族中,也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法術。”
的確,在妖怪中,幻術算不上什麼高等的法術,就算是一些離世不過十幾載的鬼魂來說,擁有幻術也是習以爲常的事情,但像鴆這樣從目前的實力上來說可以將比自己高不少的聶青玩弄於股掌中的幻術,絕對算得上高等法術!
“不過可惜啊,這麼強大到連人心都能控制的幻術,竟然也有失效的時候。”冷琳琳目光緊緊盯着自己放出去的紙鶴,嘴裡卻不甘寂寞。
既然你鴆的幻術這麼強大,倒是幫幫我啊,反正都在你的幻術裡,要想找到它,應該比我找要方便吧。
盯着冷琳琳,鴆沒有因爲對方的話而暴躁,反而笑眯眯的搖頭:“幻術終究是幻術,說到底只是障眼法而已,找不了人的。”
知道冷琳琳有些小脾氣,但因爲鍾發白,也因爲這些日子的見聞,對於冷琳琳的小脾氣鴆還是能夠遷就的,但遷就歸遷就,既然你冷琳琳這麼喜歡說話帶刺兒,那就陪你聊聊,你們現代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偶~對,互相傷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