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打開房門,冷琳琳望着來者先是一愣,隨後眉開眼笑的側身請對方進來:“怎麼是你啊,又遇到什麼事了?”
來錢了,來錢了,等了這麼久,陪着鍾發白那個笨蛋幹了這麼久的苦工,終於可以盈利了!
微微一愣,畢竟這是棉花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冷琳琳,俏臉上帶着一副市儈的笑臉,就像一個十足的奸商。
下意識後退一步,但一想到手機另一邊何浩的傷勢,又不得不面對對方,畢竟這是一個能讓自己在兩個男生面前建立形象的好機會,辛婷曾經擁有的她也要得到,辛婷得不到,她更要得到!
搖搖頭,棉花一臉內疚:“不,不是我,是~是上次和我一起玩的男生,就是那個受傷的男生。”
儘量的組織着語言,又生怕被看出自己的目的,聲音變得有些支支吾吾。
沒有看出棉花的不同,冷琳琳聽着棉花的簡單描述,開始認真的分析,畢竟事關金錢和信譽,第一單必須要完成的漂漂亮亮!
“他的朋友給我打電話說他這幾天一直髮高燒,而且胡言亂語,歐,傷口已經在當時就包紮好了,爲此他們還去了正規醫院。”極爲認真的向冷琳琳說着來龍去脈,棉花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對方,不敢有一絲隱瞞。
爲棉花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冷琳琳有些興意闌珊,但眼中那炙熱的金錢慾望卻沒有一絲減弱:“只是普通的撞鬼而已啊,我還以爲是多大的活兒。”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一想到這幾天遇到的一件接一件的怪事,着實令她也有些頭皮發麻,野狗鬼、妖怪哪一件都不是她能收錢應付的了的,看來以後還是多來點這樣的小活吧,積少成多,要知足啊。
知足者常樂不是。
“那是不是要念唸咒語什麼的?我在家也遇到過類似的事。”聽冷琳琳這麼說,棉花多少有些底氣,畢竟撞鬼這種事,在她的老家那邊也是時有發生的。
拿起手機,冷琳琳點點頭,一邊翻找着通訊錄:“差不多吧,要是讓我做就直接把那隻鬼給做掉,畢竟魂飛魄散以後就不可能在發生這種事,永絕後患嘛,省時也省力。不過因爲是男生,我也不好過多的~你明白吧。”
擡頭看了看棉花,冷琳琳尷尬的笑了笑,如果那幾塊料還在男寢,難道要自己爬樓救他們?當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怕價錢他們付不起,而且要按她冷琳琳的方式付款,一次結清,事後兩不相干,要是還有,那就是下一筆交易了。
“我可以把他們的電話給你,由你來跟他們談。”想了想,棉花拿出手機,
大包大攬並不是棉花的性格,而且這種涉及金錢觀念的事,她並不想插手,雖然因爲辛婷的事讓她多少有所改變,但這種從小父母就教育她的事,她永遠都忘不了。
點點頭,冷琳琳沒有多說什麼,等待着手上手機另一邊的通訊,一臉失望:“唉,你說這種撞鬼的是不應該是咱們女生嗎,怎麼他們男生會遇到這種事。”
人身三盞火,女人屬陰陽氣稀少,按道理要撞也是女生撞鬼,可怎麼也沒想到這次撞鬼的是男生,這樣的話,是繞不開鍾發白了,與其被他發現,不如自己先告訴他,也多少能落個人情。
“可是我們女生也不敢晚上出去玩啊,就像我,我晚上可不敢出去。”聽着冷琳琳的抱怨,棉花淡淡一笑,撞鬼其實不分男女,雖然說女生更容易招惹這些東西,但人多了,這些小鬼自然就不敢接近自己,況且她現在還有小鬼的陪伴,對於所謂的撞鬼就更加的有恃無恐。
有的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從不會做不靠譜的事,但一旦有了一絲底氣,尤其是一股從未有過的底氣,就如同有了一擲千金的感覺,那些以前所有令自己恐懼的事,都將在這絲底氣中泯滅,只要沒有粉身碎骨就會一直靠着這個底氣拼搏下去。
只是這樣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會從刀尖上失足而下,而刀尖下面你永遠不知道是是什麼,也許是萬丈懸崖,一旦掉下去就會萬劫不復;又或許是一條江河,你會順着河流走出另一條陌生不知所措的道路,也許是好,又或許是錯。
笑吟吟的打量着棉花,冷琳琳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你恢復的很不錯,比起上次見到你好太多了,而且性格也好了,也懂得開玩笑了。”
同爲女生,對方又是從老遠來這裡上學的,無依無靠,冷琳琳真怕那次的事情會從根本上影響到棉花。畢竟一個人,真出了什麼事,不是說靠自己或者誰的幫忙就可以的,真到了那個時候,她需要的或許就不是自己這些所謂的同學的關懷,而是家人,親人的照顧和依靠。
但從今天的交流上看,棉花恢復的很不錯,已經從那次的陰影中解脫,這不管對於她還是自己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有嗎?”嬌軀下意識有些顫抖,但棉花還是很快的恢復過來,淡淡一笑:“或許是因爲知道一直以來有你們在身邊吧,感覺~很踏實。”
很怕被冷琳琳看出什麼,畢竟在棉花自己看了,人鬼殊途,養小鬼畢竟不是什麼件光彩的事。
連連點頭,冷琳琳看着棉花笑着眯起眼:“當然,不過你這麼說,或許也沒錯哈,畢竟我可是專業的,憑你這話,這次的生意我打八折。”
對於奉承,冷琳琳表現的很沒有抵抗力,她本來就是個有些小物質的人,怎麼可能會拒絕對方的讚賞,更何況對方說的也是實話,只不過出力最多的還是鍾發白,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這次不是要麻煩男生嗎,怎麼?”棉花微微一愣。
對於冷琳琳這種隨口定價的樣子感到很疑惑,畢竟之前對方說的已經很明確了,身爲女生不好插手男生那邊的事,怎麼現在又這麼爽快的打折了呢?
而且棉花不傻,從小鬼的記憶中也多少學到了一些辛婷的處事和心得。既然冷琳琳能答應的這麼痛快,而且連價格都訂好了,那是不是就是說她和鍾發白已經不分彼此了呢!
雖然一切都只是懷疑,但不知爲何,棉花還是微微升起一絲莫名的危機感。
沒有看出棉花的想法,冷琳琳無所謂的擺擺手:“那個笨蛋除了會抓鬼還會幹什麼,搞不好又是一次義務勞動,費力不討好,我當然是要監督他一下,我們現在也算是獨立了,要學會經濟獨立,學會勤工儉學不是。”
大言不慚的斂着財,在她看來鍾發白這種免費幫人驅邪也是驅,收着錢驅也是驅,不如讓他在前面先做着事,自己在後面收賬,起碼這單生意也是通過自己給他籤的,就當自己從中賺點中介費了。
說到中介費,多少合適?三千?五千?一萬?對方是學生的,大家又都是同學,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也不好收對方太多,那就是兩千吧,一千五起,收兩千已經算折中了。
想到這裡冷琳琳看了眼已經撥打的手機,微微皺眉:“接電話啊倒是,鍾發白,陸宇你們兩個笨蛋在幹什麼!”
一想到等了這麼久,終於有生意上門,卻因爲性別的差異,只能從中賺取中介費,冷琳琳就感覺一陣火大,而且最令人無語的是,介紹的對象竟然還一直不接自己的電話,這是要整她嗎!
並不是冷琳琳想的那樣,經歷這麼長時間的連續作戰,着實讓鍾發白有些吃不消,剛好趁着沒課的休息的空擋,鍾發白在寢室點燃了龍涎香,和陸宇兩人躺在牀上打着盹。
“發白,你電話。”聽着桌上的震動,陸宇擡了擡臉上的眼罩,寢室的窗簾雖然可以遮擋視線,但透光性很好,這讓一直喜歡後半夜睡覺的陸宇一時間接受不了。
哪怕是在家裡午睡,陸宇的窗簾就是以深色爲主,按他的話講,暗色更有助睡眠。
睜開雙眼,鍾發白下牀拿起書桌上的手機,和陸宇不一樣,他所謂的睡眠不過是短暫的打坐,哪怕昨夜一直熬到天亮,短暫的打坐也能讓他迅速的恢復精神和體力。
看了眼手機的來點顯示,鍾發白接過電話:“冷琳琳,什麼事?”
身爲同行,少一些所謂的客套,顯得更加真誠。
“我去,要不要這麼死板啊。”聽着鍾發白一板一眼的聲音,冷琳琳不禁有些皺眉。
她最受不了別人這麼鄭重其事的語氣,就像在家一直訓斥她的長輩一樣,因爲和鍾發白在一起就意味着有事發生,所以她也沒有太在意,但眼下聽到這話,由金錢建立起的好心情瞬間破滅,久違的煩悶有涌上心頭。
拉起一邊的眼罩,陸宇睜開一睜眼望着鍾發白,沉默的嘴上說着口形:“冷琳琳?”
沒辦法,對於冷琳琳的怨氣,陸宇感知的總是很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