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禦術,我讓你在抵!眼見自己的泥漿從鍾發白的抵禦中流走,一心想在鴆面前表現的馬山一臉惱火。
原本流淌而過的泥漿開始如波濤般從後朝前翻滾撲向鍾發白的抵禦,那猶如從天而降的泥漿洶涌的朝鐘發白頭頂傾瀉而下,猶如澆築一般。
“封!”眼看泥漿被完全澆灌在鍾發白的防禦上,不等泥漿完全滑落,馬山雙手用力一合‘啪’四周洶涌的泥漿迅速黏連在一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土牆。
雖然水土兩術運用的平常,但勝在紮實,只不過僅憑這麼普通的封印就像困住對方,怎麼看都太簡單了。鴆目光緊緊盯着眼前的土牆,感受着土牆裡面的動向,他當然也可以肆無忌憚的用法力進行透視,但這要做無疑是讓鍾發白有了一些忌諱,畢竟自己的底牌誰都不想這麼**的暴露在別人眼裡。
還有就是這次測試本來就是試試鍾發白的能力,要是自己爲了一時的好奇來窺探,那要是對方表現的並不如意,自己就連着最後的一時幻想都破滅了,未知或許會令人好奇,但它也潛藏在不是意外的驚喜,自己沒必要因爲一時的不忍來破壞所謂的驚喜。
泥漿中的鐘發白打量着四周,卻不得不佩服馬山的法術造詣,下意識擡起左手卻又停住,不行,總要留一手,‘噬魂’和‘殷梨’自己的底牌,不能輕易暴露,實在不行哪怕暴露‘殷梨’也不能暴露‘噬魂’,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噬魂’到底意味着什麼,但從胡沼的嘴裡就能隱隱聽出一些不尋常的意思,相信這個秘密鴆一定也知道,但就怕他會對自己有所隱瞞。
從衣袖中抽出一張雷符,鍾發白左手拇指將雷符夾在虎口處默默催動‘吱~’一道瑩藍的雷電迅速從符紙中顯現,隨後密集的雷電將符紙引燃,強烈的雷電順勢嫁接纏繞在鍾發白手中。
打量着縈繞在左手上的雷電,鍾發白苦笑,雖然對付馬山原本就用不到‘噬魂’,但因爲有鴆的在場,讓他又時不時的想展現一下,不爲別的,就像趁機恐嚇一下鴆,雖然於事無補,但只要能讓他感受到一絲的不安也好。
雖然很想這麼做,但本能也在告訴他,不行。
總之,先從這裡出去再說。鍾發白打量着封閉自己的泥漿,淡淡一笑,水土兩種屬性嗎?的確在五行中這種互補互助的雙屬性已經算得上強橫,但在雷屬性面前,一樣於事無補。
揮手撤下眼前的防禦,卻發現原本水平流動的泥漿竟然出現道道尖錐似的泥土緩緩頂在防禦上,隨着防禦的突然消失,那些泥土順勢刺向鍾發白。
這老匹夫!盯着眼前突刺而來的泥漿,饒是鍾發白也不得不在心裡暗罵,這樣尖利的泥漿,足以洞穿自己的身體,如果這種尖錐狀一直擴大,很可能在刺穿身體後將傷口順勢擴大撕裂,到時候自己的下場真的只能是死無全屍!
不等眼前尖錐的推進,鍾發白左手化刀用力朝面前的尖錐一揮‘砰~’柔軟的泥土吸收了碰撞的雷電轟鳴,卻順着鍾發白揮舞的軌跡爆炸,一時間鍾發白面前的泥漿向外四處飛濺,帶着強大的衝擊力!
這是!一直在觀察鍾發白的鴆一臉震驚,隨後臉上的震驚轉變成無比的驚喜,雷系法術!超出五行被譽爲最難控制的法術,沒想到這小子~自己真的撿到寶了!
一想到鍾發白這種強橫的異稟天賦,鴆就不禁越來越後悔,爲什麼當時自己的態度不在強硬一些,要在強硬一些,那和自己簽下契約的就不再是冷琳琳,而是這個被自己一直忽略的天才,鍾發白!
同樣震驚的還有一直自信滿滿的馬山,想着當初一直被自己壓制的冷琳琳,致使馬山一直存在一個誤區,那就是這兩個小輩雖然實力可以,但畢竟是小輩,再強也不會強過自己的誤區。
沒想到一直提醒自己要小心對待每一個人的馬山,這次還是小看了對方!
既然都已經暴露了,不如在暴露一下,讓自己的底牌更加保險一點!
右手抽出一張有些發藍的符紙,鍾發白將其用力攥在手中‘譁~’一道道環鏈帶着錐刺的烏黑鐵鏈從指縫中滑落在地,右手指縫和小指下端與虎口處的都有鐵鏈的出現。
“陰符鎖束!”鴆望着鍾發白手中的鐵鏈,臉上再次出現震驚,今天的測試給了他太多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原本只是以爲鍾發白的能力只是比一般同齡人要強上一些,可沒想到這種強度超出了一般人太多太多。
用力將右手一甩‘呼~’鐵鏈呼嘯着抽向馬山,鍾發白餘光望了望鴆,卻發現對方的臉上已經出現震驚的神色。
已經足夠了,今天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是時候收斂了!鍾發白收回目光,緊緊盯着眼前的馬山,左手握拳,中食二指豎起:“鎖!”
‘譁~’呼嘯的鐵鏈隨之分開,五條鐵鏈分別朝馬山的脖頸和四肢飛射而去。
連忙後退幾步,馬山雙腿一彈朝後翻了兩個空心跟斗拉開了自己與鐵鏈的距離,雙手用力支撐着地面泥漿洶涌的從馬山袖口涌出迅速瀰漫在他周圍,形成一道泥漿的水泊:“御~”
雖然不清楚這詭異的法術到底是什麼,但那實實在在的危機感確實真實的,絕對,絕對不能被那鐵鏈纏上!
‘譁~’水泊邊緣大量的泥漿沖天而起將馬山的身體迅速遮掩。
微微皺眉,鍾發白不得不承認,馬山的無中生有真的很麻煩而且很強橫!
兩邊的四條鐵鏈朝兩邊分開,迅速交叉纏繞在泥漿上,中間的鐵鏈前段的尖刺直刺泥漿中心。
陰符鎖束的目標就是靈魂,沒有了目標的陰符鎖束只能隨着施術者的鎖定來儘量尋找目標。
“夠了!”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鴆終於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滿意,極其的滿意。
從沒想到一個年齡相差這麼大的半大小子竟然能和比自己大了快十旬的前輩交手還隱隱壓對方一頭,這已經足夠令自己震驚,足夠令自己滿意的,哪怕他又什麼其他的小心思都已經毫無關係,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了,是他鴆自己的,這個人只屬於自己!
與此同時,鴆也將陰靈峰的目的猜想的七七八八,想要打回地府嗎?陰靈峰你想都別想,你的夢想也只不過是夢想。
聽着鴆命令式的聲音,鍾發白擡手用力一抽,將眼前的鐵鏈從泥漿中抽出,甩甩手,鐵鏈隨之消失:“我能回去了嗎?”
想必今天鴆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然又怎麼會讓自己停手,雖然這次的代價有些大,但總的來說還算值得,畢竟自己的底牌還沒有暴露出來。
“大人~”馬山已經撤回自己的法術,那包裹住自己的泥漿已經緩緩被抽送回衣袖,雖然已經收手但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甘。
畢竟自己已經抵擋住鍾發白的進攻,只要在給自己一點時間,只要一點點,自己就能反敗爲勝。鴆的話,他不得不聽從。
滿意的看着馬山的表現,鴆笑眯眯的將目光轉向鍾發白。
“天又要亮了,又熬了一夜。”擡頭眯眼望着已經泛起魚肚白的日出,鍾發白微微嘆了口氣,終於~熬過去了。
悄無聲氣的走到鍾發白身旁,鴆的笑意依然未變:“好了,小夥子,辛苦你了,回去吧。”
第一次對鍾發白這麼和顏悅色的開口,但鴆並不感覺有什麼不妥,就憑對方剛纔的表現,他就值得自己這樣對待。
原本還想在說什麼,但眼看着鴆的表情,馬山還是隻張了張嘴,隨後再次閉上,現在~不是他該開口的時候。
“那可真謝謝了。”鍾發白臉上浮起一絲倦意,揮揮手,朝天台的入口緩緩走去。
心裡不由吁了口氣,如果鴆在不叫停,恐怕自己就沒這麼好運了,起碼自己的左手還能不能保住是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
想到這裡,鍾發白突然轉身,帶着一臉淡淡的笑意:“那個,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雖然鴆開的代價有些大,但如果不讓馬山付出點什麼,是不是太便宜對方了呢?
感受着鍾發白朝自己投來的目光,那隱隱中帶着濃重殺機的目光着實令馬山不寒而慄,雖然很想不予理會,但始終被那目光盯着,還是有些發麻,目光緩緩轉向鴆,帶着一絲乞求:“大人~”
沒辦法,現在能救自己的就只有鴆,雖然連他走知道這個所謂的乞望有些渺茫,但一想到這些天鞍前馬後的服侍,他還是想搏一搏,雖然只是一隻手,但那也是斷骨切膚之痛,誰都不想體驗這種感覺。
笑吟吟的將目光轉向鴆,鍾發白淳樸的臉上勾起一絲不相符的邪魅:“大人,賞罰要分明啊。”
既然要我斷手,就要有被斷手的覺悟,況且,和你馬山相比,我的分量好像比你更大了。
“馬山。”微微閉目,鴆沒有多說什麼,腦海中一直回憶着鍾發白剛纔的表情,獸性啊,原來每個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