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圍觀之人都散去,那些封慶會的人也都離去時,與小河同桌的幾人隨便吃了幾口也紛紛離去,只是他們身爲入門弟子,感同身受,對小河這裡有些擔憂,那黑狼丟了面子,顯然記仇了,同時,自己這幾人怕是都要被牽扯進來,因爲方纔黑狼他們對付的是自己這一桌全部的人。
牛大是最後一個走的,拍了拍小河的肩膀,表示他們幾人會與小河共進退。
小河點頭,心中觸動,在這水離宗算是有了一絲歸屬感。不過小河這裡自己不僅一身神器,連築基修士都無懼,又有封慶會的人撐腰,小河倒更擔心他們幾人會被別人記仇,於是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張寒冰印的靈符,每人送給他們一張。
雖然這只是一級靈符,他們覺得不見得能應對得了那些師兄的法術,但這靈符也是能值幾塊靈石的,又是小河的一番心意,自然也不好拒絕,全部欣然接受,不過後來,他們想不到,這小小的一張一級靈符,在關鍵時刻卻救了他們的小命!此事暫且不提。
小河與衆人一一告辭後,直接去了石屋,揹着大半筐曬乾的白香豬的糞便,就這樣大搖大擺地下了山,往靈藥山方向行去。
那丈許大小的竹筐,背在小河身上,如一座大山一般,與有些清瘦的小河很不成比例。那筐中的糞便儘管已經曬乾,變輕了許多,但依然是奇臭無比,一路上,許多同門師兄弟紛紛避讓,掩鼻而逃。
“這位師弟,你背的是什麼呀?這麼臭,怎麼不收入儲物袋!?”一位師兄責問道,往常的那些照顧過白香豬的師兄處理那些糞便時,都是準備了專門的儲物袋,再帶到靈藥山的,小河這裡是第一次,自然沒有準備。
“粑粑,你要不要嘗一下!”小河黑着小臉,沒好氣地道,反手到背後,作勢要抓一把給他。
那位師兄立時嚇得魂飛魄散,奪路而逃,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一路狂奔,直到跑遠,才長舒一口氣,後怕不已,“宗門什麼時侯來了個惡趣味的弟子?變態啊!”
許多不明真相的人紛紛上前詢問,那位師兄直言相告,更是添油加醋,使得許多人知道了此事。
“嗨,一定是那養豬的小子吧,以前我跟白師去過石屋一次,遠遠的就聞到了那股惡臭,沒敢靠近,聽說方纔此人大鬧食堂,似乎是封慶會的人,還是什麼九當家?”
“又是他?原來還是個變態?這麼臭的東西他竟然直接背在身上?此人真是恐怖啊!”
“唉,你們不知道啊。方纔我不過提醒他應該收入儲物袋,以免殃及我等,沒想到此人抓了一把,非要讓我嘗一下,還追着我跑,幸好我跑得快啊!”
“變態啊!此人真是心理扭曲!”
……
衆人紛紛憤懣,很是同情地安慰了幾句這位欲哭無淚,顯然驚嚇過度的同門,換作他們碰到這樣的人,真是……不敢想象啊。
這傳言很快,許多人奔走相告,甚至小河還未到靈藥山,這周圍往來的弟子越來越少,偶爾碰到幾個,似乎立刻認出小河,紛紛驚呼,連忙躲避,那樣子好似跟見了鬼似的,還有的乾脆馭器飛行,不走大道,而是在遠處上空穿梭。
他們怕啊,那東西氣味恐怖,許多靈藥山的弟子熟悉無比,每次都是遠遠地操控鐵鏟,用馭力控物術去將那霧靈花的養份填埋到地下。僅管相隔甚遠,每次幹完此活,那些靈藥山的弟子都要沐浴好幾次,以免身上傳染到那股恐怖的惡臭,引起其他同門嫌棄,甚至可能影響其他靈藥的生長,因爲他們也常在其他藥園走動,一些靈藥比人都要嬌貴。
如今此人竟直接背在身上,他們難以想象,此人是沒長鼻子麼,還是意志力太強,若是從其上空飛行,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栽了下來,摔個鼻青臉腫。
“這些人一個個比城裡人還嬌氣!”小河心裡冷哼,覺得這白香豬的糞便雖然比以前蓮源村裡一些人家養的豬的糞便更臭一些,但不都是豬糞麼,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
不過小河沒有注意到,從他走過後,不多久,路邊一些本是盛開的野花很快就蔫了,一些小獸也都遠遠避開,那氣味對於它們來說似乎也是精神毒素。這也就是小河的精神力強大,對於精神毒素類有很強的抵抗力,以前那些師兄清理石屋都是將口鼻都用厚厚的溼布矇住,纔敢進去,每次清理完,整個人都是虛脫的。
當小河爬上靈藥山,已是日上三竿,那豬糞雖已曬乾,卻依然累得小河滿頭大汗,尤其是小河察覺,這靈藥山的陣法與無望峰的不同,不但能凝聚更多的靈氣,甚至存在了一股威壓,使得常人舉步維艱,長此以往,必定可以鍛鍊自己的體魄。
小河將豬糞交給了靈藥山的弟子,不過那林管事沒有出現,而是叫那名弟子給了小河個儲物袋,裡面有一個新筐和一株霧靈花。
那霧靈花爲橙色,有點像菊花,但花開七瓣,莖部呈碧綠色,通體晶瑩,有微弱的青光散發,花香四溢,蘊含了極濃的靈氣,甚至遠遠超過了靈石。此花雖已摘下,花瓣依然開合,仿若活物,有霞光散發,很是不凡。
小河將其拿在手中,看了看,直接放到口中,嚼了兩下,吞了下去,但很快就後悔了。這霧靈花入口微甜,但如今卻如火燒一般,小河不僅通體赤紅,一開口,立刻有霞光噴出,體內五臟六腑更是極爲難受,彷彿有一團烈火充斥着身體的每個腳落,小河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被燒熟了,已經聞到了肉香!
“這位師弟,霧靈花是用來泡茶的……”那位靈藥山的弟子目瞪口呆,想阻止已是來不及,他沒想到這位師弟如此生猛,他纔剛剛將那豬糞收好,已看到小河將霧靈花吞了下去。
“你……你早不說……我……”小河一邊說話一邊噴出霞光,口齒不清,但頭腦清醒,他已經發現,這些霞光也是靈氣,連忙將口鼻捂住,體內修爲運轉,極速煉化,這霧靈花葯性很強,小河覺得,只要將其煉化,自己就已差不多能到達凝氣二層的修爲了,這霞光就是靈氣,靈氣就是靈石,那是錢啊!
小河面紅耳赤,目中瘋狂,不斷煉化之時,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在出汗,一些污垢被排出體外,散發臭氣,卻早被衣服上薰了豬糞惡臭的氣味掩蓋。
一柱香之後,小河全身一鬆,那霧靈花終於被他煉化完畢,氣息攀升了許多,精神飽滿,目光炯炯,臉上也恢復了常色。
“真是妖孽!”那名靈藥山的弟子驚呼,這霧靈花葯性太強,連內門弟子都不敢直接吞食,而是以清泉相煮,每日攝入少量,慢慢煉化。如小河這般生吞猛吃,而且只用了一柱香時間就煉化完,不但沒有出現因爲承受不住而爆體,反而氣息一下狂漲,隱隱要突破的樣子。
事實上這已不是小河第一次這樣了,當初在萬花界時,煉化那幾絲仙氣,體內氣息狂暴的程度遠遠超過了現在,但最後卻是無師自通,凝聚出氣海,修成了凝氣一層。
就在那名弟子心神震憾時,小河已是如無事人一般,抱拳道,“這位師兄,不知龍珠草長在何處?可否帶師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