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情六慾纔會有心,若是在先前,姥姥,您要產生七情六慾,你就要經歷一世凡俗,但現在不用了。姥姥您這萬花界就藏在這小子的本體內,您只要平心靜氣,通過這小子剩下的一魂,就能感受到這小子在凡塵的一切經歷,自然會產生七情六慾的,因爲你們如今血脈相連,是這小子的血將您喚醒的!”一個惡鬼答道,其實準確地說,他們還並非惡鬼,而是非仙非人非鬼的山鬼,因爲他們骨血還有着強烈的生機,而且也會一些低劣的仙法,只是模樣嚇人罷了。
“是小小河把我喚醒的?難怪他看起來不讓人討厭,雖然有點笨,哈哈哈……”那小女孩聞言,釋然道,一時高興起來,忽然又立馬收住笑聲,質問道,“那你們爲什麼還把他嚇成這樣,現在他魂魄不全,豈不會變得更笨?”
“唉,這……我們也不想啊!我們四兄弟打小就怕打雷,你們把我們把在樹底,萬一把我們劈死咋辦?我們可不想變成真鬼啊!”那四個山鬼哭喪着臉,滿是委屈的樣子。
“哼!膽小鬼!跟小小河一樣。”那小女孩白了一眼,“你們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還不如死了!”
“呃……姥姥,您可是這天下的至強啊,當年元蒙道祖仗着您的天威纔有資格與祖羅天尊爭天!只要您恢復到當年最強盛時期,應該有辦法把我們解救出苦海吧!”那四山鬼言道。
“嗯?我當年真的有那麼厲害?”小女孩似乎不相信,又道,“你們四個爲什麼長得一模一樣!”
“我們是四胞胎兄弟呀,小時侯,我們的父親大人爲了要分辨我們,給了我們每人一件本命法器,就是這個!”那四個山鬼言罷,單手一翻,每人手中都出現了一顆拳頭大小的圓形珠子,與四方鼎壁畫中的一模一樣,只見這四個珠子分爲紫、白、綠、黑四種顏色,周圍各自散四種顏色的火焰,燃燒空氣,噼啪作響。
“我是仙華山山神,此珠可召喚三百地仙!”那手握紫色寶珠的山鬼言道。
“我是風華山山神,此珠可召喚三百風妖!”那手握白色寶珠的山鬼道。
“我是玉華山山神,此珠可召喚三百樹精!”那手握綠色寶珠的山鬼道。
“我是粟華山山神,此珠可召喚三百穀靈!”那手握黑色寶珠的三鬼道。
這四山鬼一一自我介紹了一遍,那小女孩盯着那些寶珠,滿是好奇,頻頻點頭。
“嗯,珠子挺漂亮嘛,來,給姥姥玩玩好嗎!”那小女孩又一改嚴肅之色,玩性大起,伸手欲奪。
“使不得,使不得!”那四山鬼心中驚恐,連忙收起,“這是我們的本命法器,沾不得他人半點氣息,若非有此珠在,我們四兄弟早就不存在了!”
“哼!小氣!不和你們玩了,我要出去找小小河玩!”那小女孩似乎很不開心,正要掐訣施法,卻又忘了如何做,“嗯?怎麼才能出去呀?”
“姥姥,您現在出不去的,您要想出去,至少要等到這小子修到元嬰期,或許才能從這裡將你帶出去!”那仙華山山鬼道。
“呃……等小小河那笨蛋修到元嬰期,那得等到何年何月啊!而且,萬一他不小心死了呢,我們豈不是再也出不去了?不行,我想在就要出去!”小女孩很不甘心地試了試,這次也不再掐訣,而是踏空而去,想要衝出這方天地,卻發現那雲巔之上有一層無形的光幕阻隔,任憑她如何轟擊,那光幕都沒有絲毫破碎。
“姥姥,您別試啦,如今的你是出不去的,那是道祖大人佈置的封印,只有那小子才能進出,而且只能是靈魂,另外,就算那小子到了元嬰期能帶你出去,您也最好也別出去,只要您一出現,祖羅天尊一定會發現的,現在的您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還會害死這小子!”那風華山山鬼勸道。
“嗯?……這麼麻煩?那我們怎麼做!?”那小女孩飛了回來,問道,顯然完全相信了這四華山山鬼。
“沒辦法,這一切得靠他自己。不過除非他的靈魂能再一次進入這裡,或許還能助他一二,還有,這最後一魂在這裡,遲早會醒來,姥姥您也可以通過他與那小子溝通,指點他一二!”那玉華山山鬼言道。
“沒錯。還有,你們看這是什麼!?”那粟華山山鬼突然竊笑道,手中已多了幾粒黑色石頭。
“仙米?老四,你……你什麼時侯把這小子的仙米偷來了!”其他三鬼皆是一臉詫異,那幾粒黑色石頭正是仙米。
шшш ☢T Tκan ☢c o
“嘿,這等好東西,若是放在他身上,只會招來殺身之禍,而且他又不會種植之法。別忘了,此物可是出自我那粟華山的,只是在此地,我無法召喚谷靈,只有靠我們自己種植了!”那粟華山山鬼道。
“嗯,老四言之有理,我們雖然無法吞食此物,但姥姥可以,說不定能讓姥姥快速成長起來,到時,我們也解脫有望啊!”其他三鬼聞言,均點了點頭,目中燃起了希望。
……
再說小河這裡,兩魂七魄歸位,只覺腦中陣陣劇痛,身體異常虛弱,雙眼迷迷糊糊的想要睜開,卻是做不到,耳邊隱約間聽到一些吵鬧之聲。
“祭司大人,救您放過這孩子吧,這冰天雪地的,他在城門口躺了三天都沒死,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是一個婦人的聲音,”小河頭腦漸漸清醒,“她在爲誰求情?難道是在說我?……嗯?剛剛我好像看到鬼了?……紫懿……”
“不行,咱們村就沒收留過外人,你們母女私自將他帶回來,要是他得的是瘟疫,把大家都傳染了怎麼辦?你們這是想要害死全村人嗎?作爲一名祭司,我有責任保護大家的安全,可由不得你胡作非爲!”
“這是一個老頭,他想幹嘛?”小河心裡嘀咕着,身體終於有了一絲力氣,可依然睜不開眼睛,只是眼皮動了幾下,而這一幕根本沒人注意到。
“對,這人不能留在我們村,要麼把他丟到山裡喂狼,要麼你把他送回城門口!”
“對,他不能留在這!”
……
越來越多人的附和聲響起,小河心裡着急起來,眼下動彈不得,要是真被他們把自己丟要山裡喂狼,那不得死無全屍,這些人太沒同情心了,小河心裡直想罵娘。
“祭司大人說得對。他在城門口躺了三天,那麼多人進出都沒人管,你倒好,偷偷把他帶回來,是想瞞着穎兒他爹偷漢子嗎?!”一個尖酸刻薄的村婦道,顯然平時與穎兒一家關係不太好。
“你說誰偷漢子呢?說誰呢!我看你今天吃屎了吧,這裡是我家,你們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卻是突然進來一個少女,正是穎兒!她今天去城裡抓了藥,剛剛出去熬了藥回來,沒想到村裡的祭司帶着人來她家要人,剛剛端着藥進來,正好奇怎麼家裡突然來了這麼多人,眼下正好聽到那尖酸刻薄的村婦的話,一時火冒三丈,把藥一放,順手拿起牆角的掃把就一陣亂打。
“哎喲,死丫頭,你等着, 等我家乾兒把你娶過門,看老孃不好好收拾你!”那尖酸的村婦邊躲邊退,嘴裡卻不肯吃虧。
“呸!誰要嫁給你家狗蛋!滾出去!”那穎兒繼續追打,直到那村婦退到屋外才罷休。
“這可由不得你,這是你爺爺在的時候就定下的,祭司大人可是證人,你遲早會成爲我家乾兒的小妾!”那婦人嘴上不依不饒,穎兒沒再理她,繼續轟着其他人。
“哎喲,你這小丫頭,我是祭司爺爺,我是來講道理的!你們這樣會害了大家的!哎喲……”似乎那老頭在一直躲閃,現在只有他還在屋內。
“祭司大人,咱們走吧,這小丫頭太潑了,只有贊乾那孩子治得了她,這事還是等穎兒她爹回來纔好辦哪!”有村民上前小聲勸道。
“這……難道就這樣算了嗎?”那老祭司似乎不肯罷休,但環顧四周,卻是無人響應,似乎衆人真的怕了這個潑辣的少女,隨後很不甘心地道,“罷了罷了,再給他一天的時間,明天不管他死還是活,都要把他送出村去!”
這回,衆人紛紛附和,揚言明日還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