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蒙古漢字“嗖”的一下就撲到女屍旁邊,脫下身上的長袍裹住她,然後痛哭流涕。
“殺人兇手!”那痛哭的大漢把眼淚一抹,“唰”的掏出腰間的佩刀,虎視眈眈的看着周瞳他們三個。
“他說什麼?”李瑩畢竟是女孩子,有些害怕的問劉青特。
“他說我們是兇手!”劉青特早已經是臉色蒼白。
“那你還不快和他們解釋。”周瞳連忙催促劉青特開口說話,他看着羣情激奮的這些蒙古大漢也不免有些頭痛,如果就這麼爲真正的兇手當了替死鬼,被這些魯莽的蒙古大漢亂刀劈死,也實在是委屈。
劉青特看着這些殺氣騰騰的蒙古大漢早就慌了心神,幸虧周瞳的提醒,他這纔回過神來,連忙用蒙古語結結巴巴的叫道:“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是路過這裡,路過這裡!你們千萬不要誤會!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把我們交給警察,千萬不能動私刑!動私刑可是犯法的……”。
可是他的這番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並沒有讓四周的蒙古大漢情緒平復下來,反而更多的人拔出了刀,一步一步圍了上來。
李瑩被這場面嚇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周瞳心裡也暗叫不妙,期盼在暗中保護他們的嚴詠潔能及時出現,也只有她的本事,能先“勸”退這些蒙古大漢。
可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嚴詠潔倒是沒有出現,而是從遠處又飛奔來一匹駿馬,馬上坐着一位英姿颯爽的蒙古婦人。
“住手!”那蒙古婦人在馬上高聲叫道。
所有的蒙古大漢雖然怒火未退,但還是非常聽話的收起了佩刀。
婦人從馬上一躍而下,用悲痛的目光看了一眼被長袍裹起的女屍,然後咬着牙,恨聲說道:“帶他們去見首領!”。
話音一落,爲首的幾個蒙古大漢立刻向周瞳、李瑩和劉青特撲了過來,把他們三個按倒在地,五花大綁起來。緊接着,他們三個被分別扛上了馬背,在一陣馬鳴聲中,隨着馬隊朝着草原的深處而去。
也不知道在馬背了顛了多久,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周瞳、李瑩和劉青特的骨頭都在馬背上閃了架。而最悽慘的莫過於李瑩,早就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周瞳忍住痛,擡頭看去,只見一片蒙古包出現在眼前。
三個人被押着向其中一個最大的蒙古包走去。
這個蒙古包很寬敞,裡面靠中間的位置坐着一個年邁的老者,估計就是他們的首領或者族長,而在他的旁邊站着的就是剛纔那個叫“住手”的婦人,往下兩邊各站了四位中年男子,他們的服飾華麗,顯然也都是族裡地位顯赫的人。
周瞳他們三個一進來就被強迫着跪倒在地,三個人感覺好像回到了古時候的衙門。
先是那個痛哭流涕的蒙古大漢在衆人面前一番哭訴,周瞳也聽不懂是講些什麼,不過看樣子也知道應該是在說他們三個的“惡行”,然後是那婦人在首領旁邊一陣耳語。
“他在說什麼?”一直掛着眼淚的李瑩擔心的問劉青特。
“他說他們親眼看到周瞳用手在死者身上亂摸……是在幹……”劉青特臉色紅紅的,支支吾吾的翻譯道。
站立四周的人都是一副痛恨的表情看着周瞳、李瑩和劉青特三人。
老者的表情始終非常冷酷,也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在那婦人說完後,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人是不是你們殺的?”老者用漢語問道。
周瞳見老者會漢語,安心不少,他還真怕如果讓劉青特來說蒙古語交流,會不會又惹出麻煩來。
“老伯,人絕不是我們殺的,我有證據!”周瞳自信的說道。
老者聽周瞳這麼說,顯然有些吃驚,連忙說:“有什麼證據,儘管拿出來,我們孛兒只斤的人絕對不會冤枉好人!”。
“請把死者的屍體擡過來!”周瞳一邊說一邊試着站起來,他實在不習慣跪着說話。
後面的蒙古大漢見狀,準備把他再壓下去,但是被老者揮手阻止了。
剛纔哭訴的蒙古大漢一聽要把屍體擡出來,立刻顯得勃然大怒,高聲抗議,整個蒙古包內也是一整騷動。
“他在說什麼?”周瞳小聲的問身旁的劉青特。
“他們說這是侮辱死者!”劉青特緊張的說道。
但是很快,老者制止了騷動,看着周瞳嚴肅的說:“如果待會你證明不了,你們就要爲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請放心,我一定可以證明我們是清白的!”周瞳語氣堅定。
老者招了招手,不過一會兒,屍體被擡了上來,周瞳也跟着被鬆了綁。
“證據就在這兒!”周瞳指着死者的頸部說道。
大家的目光全部投向了死者頸部的位置,因爲死者已經被長袍裹了起來,所以周瞳輕輕拉開了長袍的一角。
死者的頸部這才完全暴露在衆人的目光下,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死者頸部紫色的淤痕。接着,周瞳又把屍體翻了過來,在死者頸後依舊可以看到淤痕,但卻只佔了後頸四分之一的位置,到中間的位置淤痕就完全消失了。
“現在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死者頸部的淤痕,而且從外觀上並不難推斷淤痕是兇手用雙手掐住死者脖子而留下的。”周瞳一邊解釋,一邊用自己的手掐住死者的頸部,“現在我用手掐住死者的脖子,你們仔細看。”。
一旁的劉青特深怕旁邊的蒙古人聽不懂漢語,又用蒙古語把周瞳的話翻譯了一遍。
只見周瞳雖然已經盡全力張大自己的雙手的手掌,但是即使這樣,也無法把手指伸到死者後頸的部位上,而如果把手指直接壓在後頸的淤痕部位,死者前面的淤痕又暴露出來。
“各位現在可以看到,即使我怎麼努力,我的雙手也無法吻合死者頸部的淤痕。”周瞳說完,上前解開劉青特的繩子,讓他也依照自己剛纔做的再做一遍給大家看。而同樣的,劉青特的手也無法包裹住死者頸部的淤痕。
“我的夥伴他也同樣無法做到,至於還有一個女孩子就更加沒辦法做到了,顯然兇手是一個身材更加魁梧,手掌巨大的人。而我和我的同伴只是去找恩和巴音祭奠偉大的成吉思汗,中途停車休息的時候,聽到有人呼救,這才趕過去一看究竟,結果卻被你們誤會成殺人犯!更重要的是我們和這位美麗的姑娘無冤無仇,根本沒有殺害她的動機!”周瞳說的義正嚴詞,而在事實面前,衆人又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