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他並不是懷疑嚴風的身份,因爲如果嚴風要傷害詠潔,嚴詠潔早就沒命了。他擔心的是密教在利用他們。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和嚴詠潔是被密教刻意捲進來,只是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密教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不過現在他已經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密教首先脅迫他找到了“六道舍利”,然後又想利用他們找到“烈焰劍”,不過剝皮者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佈局。而現在,如果嚴風真的是看護“菩提珠”的守護者,密教恐怕會利用嚴詠潔去拿“菩提珠”,只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又佈下了什麼陷阱。
不過如果不讓嚴詠潔去找嚴風,這個案子又怎麼繼續調查下去?要瓦解密教,抓住剝皮者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周瞳一時間也是難以決斷,他思慮片刻,還是認爲嚴詠潔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於是爲了勸阻嚴詠潔,他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嚴詠潔雖然相信周瞳的話,但是不過她心意已決,無論在公在私,她都必須找到嚴風。
陳思國和常寧則對於周瞳的想法不以爲意,他們認爲可以派人在暗中保護嚴詠潔,只要嚴風肯合作,再加上警方的力量,密教根本玩不出什麼花樣。
周瞳見無力阻止,也只好同意嚴詠潔的選擇,不過他決定暗中跟着嚴詠潔,如今警方的人他都難以信任,汪明寒和葛圍均都是最好的例子。
嚴詠潔並不知道嚴風去了哪裡,不過她還記得那個公寓,或許在那裡能夠找到他。
不過當她再次來到公寓的時候,這裡早已人去樓空,房間裡依舊還是自己當時離開的時候的樣子,被嚴風打爛的桌子甚至都還散亂的堆放在地面。
由此看來,嚴風並沒有再回來過。
他會去哪裡呢?
嚴詠潔打算仔細搜查一下公寓,或許在這裡能找到一些線索。
常寧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宿舍,她呆呆的躺到牀上,渾身上下彷彿有着說不出的難受,心裡更是百般糾結。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自己,不能再繼續陷在這段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感情中,要面對現實,放下不切實際的幻想,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來。
可是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匪夷所思,理智往往並不起作用,只要你是人,無論你是誰,即使是一個心理學專家,也無法擺脫她的魔力。
來的時候她無聲無息,可是一旦來了,便洶涌萬分,勢不可擋。
而對於常寧來說,她雖然是心理學專家,可她從沒有醫治好自己的內心的傷痕,她只能是不斷的掩飾自己,把傷,把痛隱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甚至有時候,她自己也看不到。不過這傷痕卻始終影響着她的性格,改變着她,只是她自己有時候都無法察覺。
她對於陳思國的喜愛,只是一個女人天生對優秀男性的仰慕,並算不上愛,即使沒有得到,她也可以從容應對。但是對於周瞳,她卻又是另一番感受,那是一種內心的渴求,一種得之而後快,至死方休的渴求。
這也就是她爲什麼會在和周瞳一起落水後,甚至希望和周瞳一起死在那冰冷的湖水裡,這樣,她也從某種形式上得到了他。
這種強烈的佔有慾,令她屢屢失態。
而現在的她,躺在牀上,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嚴詠潔被殺死的畫面和場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去不斷設想這種可能。這種想法連她自己都感到恐懼,但是卻又爲她帶來莫名的竊喜和興奮。
一個近乎瘋狂的想法在常寧內心深處漸漸浮現,只要嚴詠潔死了,周瞳就會是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