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塗抹勻之後,周曉芙三人便大搖大擺的進到了翠玉軒。
翠玉軒不愧是高檔翡翠鋪子,鋪子前後全是用高級的琉璃做的窗戶,一進去整個鋪子顯得敞亮,襯着所有擺在櫃桌上的首飾閃閃亮亮的,鋪子的頂上還吊着圓形的燈柱,讓整個鋪子顯得輝煌耀眼,進來的人都莫不好奇的像四周看了起來,而周曉芙也在看,但是因爲她畫的這妝倒顯得她不可一世的樣子。
鋪子裡的夥計都穿着統一的墨藍色絲綢衣服,衣裝統一整齊,全部都帶着微笑但並不顯得獻媚。
周曉芙心理驚到,這個鋪子也有這樣的管理人才,想來這鋪子一定很賺錢的。
簡單看了一番,便隨意的一招手,馬上就有個夥計上前了,周曉芙壓低着嗓音說道:“只有這些麼?
”然後一臉的嫌棄。
夥計馬上微笑道:“尊貴的客人,二樓還有個貴賓區的,小的先去給您約下。”
見周曉芙點頭夥計馬上離開了。
不一會夥計就上前說道:“這位公子請上二樓,二樓有專人伺候的,您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周曉芙使眼色帶着蘭媽媽和王有司慢悠悠的上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大廳不同,是一排排的房間,門口都站着個人。想來這就是一對一的選了。
剛上樓就迎上來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和樓下夥計的裝扮不同,穿了身紫色的錦緞褙子,利落的挽着一個圓髮髻,一臉微笑的看着周曉芙說道:“公子給您安排了四號貴賓房,請隨奴婢來。”
說完然後在前面帶路。
拐彎走到最裡面的一個房子門口,門口的小廝馬上打開門,這婦人也趕緊測過身子讓周曉芙先行進入。
進去後看見的是個古香古色的茶座樣裝飾的房間,點着香薰爐子,周曉芙心裡再次佩服這家店的老闆了,這是什麼樣的玲瓏心思呢,把個翡翠鋪子裝飾的如此典雅,讓人來而忘返。
入座後,婦人便上前說:“這位公子,奴婢叫清幽,今天專門爲您服務,公子要喝什麼,奴婢叫人爲您準備。”
周曉芙眯着眼睛滿意的點點頭看向蘭媽媽,她自己倒覺得沒啥,關鍵她這個裝扮太浮誇,這一點頭給人一種極度高傲的樣子。
蘭媽媽忍住心裡的笑意馬上冷着臉說:“我們少爺只喝碧螺春,要今年的穀雨結束前剛下的新茶,要冷凍保存的。”
清幽聽到愣了下,這個小公子年紀不大,倒是會享受,一般不懂茶的哪裡知道碧螺春要喝穀雨前,也就是明前茶了,還知道冷藏貯存。碧螺春是綠茶的一種,要是放在常溫下會影響茶的口感,冷藏則保住了茶的鮮香,這個方法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只有大家族和世家才知曉的。
清幽聽到這些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心想這個可是大客戶了。
轉身馬上安頓外面的小廝去傳茶,自己則規矩的站在一邊,一會茶就到了。
周曉芙慢悠悠的端起茶吹了吹,淺淺的抿了口說道:“水不好,溫度過了。”便擡頭看了眼清幽說:“罷了,準備東西吧,首飾印章什麼的挑好的端上來。”
清幽趕緊出門安排,不一會就三個少女進來每人手上一個托盤一字排站站好。
簡直是土豪購物啊。
蘭媽媽馬上上前把周曉芙眼前的的茶盅端到一邊,然後清幽招手讓一個姑娘上前把托盤放在周曉芙坐着的桌子上。
因爲茶桌正對着二樓的琉璃窗子,光線十分好。
周曉芙認真看了眼放着的首飾,放着四款整套的翡翠首飾,全是帝王綠的水頭,樣子就是顯得有些老氣了。
周曉芙擺擺手,就讓人端下去。緊接着端上來的是一盤男用的玉佩以及一些扇墜等物品,周曉芙只是簡單掃了一眼。
端下去之後周曉芙就看清幽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周曉芙心理再次默默的給這家店鋪的老闆一個贊。
最後一盤是一盤印章,大多是雞血石,有大有小,也有各種石頭的,也有玉石,這一盤周曉芙看的時間最久,然後對着清幽說:“你們店裡最高的檔次也就這些了?”
清幽馬上上前恭敬的說:“回公子,檔次都差不多了,就是款式還有很多,不如再給公子換些上來?”
周曉芙使眼色給蘭媽媽,蘭媽媽馬上從懷裡的荷包裡拿出一個有機玻璃印章。
周曉芙擡眼問清幽:“見過這種的沒?”
不巧的是,清幽剛從掌櫃的嘴裡知道了類似的印章,據說京城的侍郎府有一塊類似的印章,很多人都投帖子只爲一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款,而自己店鋪的掌櫃的剛從京都回來,已經掌過眼了。
清幽心裡驚得面上卻不顯得說道:“公子這款印章真特別不知道在哪裡購得。”
周曉芙笑了笑說:“哪裡購來的不方便說,到是你能做主收購這個印章不?”
清幽愣了下馬上說:“回公子的話,翠玉軒向來只向外銷售,不曾在客人手裡收購過物件,這個奴婢做不了主,待請來掌櫃掌眼可好?”
周曉芙眯着眼點點頭便擡了擡手。
幾個托盤姑娘就一次下去了。整個屋子就剩下了周曉芙三。
這時候按照拍好的戲碼,蘭媽媽上前故意說道:“公子,您這樣賣了老爺的印章不好吧?老爺會怪罪的”
周曉芙假意怒道:“哼,誰讓他賣了芙蓉,我也賣了他的心愛之物。”
周曉芙不知道這個房間是否有監視的人,但是小心爲上,戲要演全套。
過了一刻鐘門開了,清幽帶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子,是個留着美髯鬍須的男人,顯得成熟陽剛,典型的美大叔啊,周曉芙心裡默默的想,不過這個大叔倒是和這個職位實在不相配啊。
這會美髯大叔上前拱手道:“在下趙掌櫃,是此處的管理,聽聞下屬說公子戴了塊特殊材質的印章要出售,便過來了。”
這趙掌櫃倒是個利索人。
蘭媽媽便拿出了印章放在桌子上。
趙掌櫃愣了下,這倒是懂他們的行規啊,他們行業物件一個人看過之後給另一個人並不會用手遞過去,而是放在桌子上讓另一個人自己拿;或者遞給別人手上說道:接住了,我放手了。這樣萬一摔了會也只會是一個人摔了,最起碼不會被訛。而蘭媽媽是婦人便放在了桌子上等着趙掌櫃自己看。
趙掌櫃馬上上前,用手拿起了印章,剛入眼心裡便驚開了,這和在京都見到的那一塊的材質一模一樣,就連雕刻手法也一致,但是也僅僅是心理想法,並不彰顯在臉上。
趙掌櫃看了有一刻鐘便把印章放在桌子上後退了一步問道:“公子打算賣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