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封舟淡淡一笑,止住了修羅場的繼續發酵。
“青兒,你匆忙而來,可是你姐姐遇到了什麼危險?”封舟問道。
“是啊,舟哥哥,李捕頭被壞人抓走,我和姐姐去救他的時候,被一羣官府中人給圍堵了,……一個和尚叫做法海,他手裡有一個紫金鉢,一下子便把姐姐給困住了……所以我就趕緊來到西夏尋你,所幸你最近很出名。”小青急急說道。
“法海,我知道此人。”封舟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附身在李公甫寶刀上的分身,作用很是有限,只有在刀身拔出刀鞘的時候才能感應到,但也只能對付普通人,不能和術法之人相鬥。
不過還好,他用了這種投影分身救了白素貞,沒有釀成大錯。
所以,他從頭到尾感應到了法海的實力。
只能說,他的實力,雖然不及降龍羅漢附身的道濟,但是一身佛門法寶,也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封舟看向小青,面帶微笑:“青兒,不用着急,你姐姐現在平安無事,已經安然返回家中。”
“什麼?不會吧,我走的時候,親眼看到那法海用那個佛門至寶罩住了姐姐,姐姐脫身不得。”小青急切地說道。
封舟身手按住了小青的柔夷,柔聲道:“你姐姐懷的孩子,來歷非同小可,乃是文曲星下凡,他以身護母,擊退了法海,法海不敢違背天時,只得黯然離開。”
小青神情一下子放鬆下來,長舒一口氣道:“那真是太好了!”
想到姐姐懷的孩子來頭那麼大,小青一下子高興起來:“這麼說我姐姐將來會生一個狀元郎,那麼以後那個法海不敢欺負我們啦!”
“怎麼可能?現實當中,孩子沒有母親卻能健康長大的比比皆是,你說到時候法海有沒有顧慮?”
封舟來回踱了幾步,沉吟道:“法海是鎮江金山寺的主持,修爲高深,據說能只差一步就到了羅漢果位,也就是說法力僅次於靈隱寺的道濟,聽你所說,他與白娘子似乎結下極深的樑子,乃是深仇大恨,更是他的因果,只有降服仇敵,才能擺脫因果,證道果位。”
“另外,你們這次遭遇,怎麼看都像是一場陰謀,而你能從這場陰謀當中順利逃走,看來他們編制了一個巨大的網絡,等着我往坑裡跳呢。”封舟一邊說着,一邊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什麼,舟哥哥,你是說他們對付的是你?”小青心中一驚,隨即升起一絲甜蜜。
連敵人都知道他兩人的關係,那豈不是他二人乃是天作之合?
想到這裡,小青不由得心中一甜,抑制住了自己轉頭去看阿朱的衝動。
“不錯,他們要對付的是我。”封舟呵呵一笑:‘想必硬碰硬的話,他們對付不了我,所以只能採用這種迂迴戰術,想讓我與佛門衝突。’
“區區一個法海,算不了什麼,但是他名氣大,聲望高,乃是大宋佛門領袖級的人物,一旦與他們對上,便是和佛門對上,若是阻攔法海,只怕會沾染佛門因果。”
“這一招實在是妙,實在是妙。”封舟冷冷一笑是:‘但是我豈會在意?我煉丹一百顆,便是因爲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他看向阿朱:“阿朱,我要回宋國臨安,可能十年之內不會回來。”
阿朱臉色一白:“你……你要走嗎?那……那我……我……”
她心裡一橫,當即想說隨他而去,可是眼睛掃過小青,有掃過一旁的罔仙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冰蓮宗的大師姐,值此冰蓮宗入主西平府,與楚王任得敬深入合作,牽動西夏局勢的時候,她怎麼能輕易離開?
她驕傲清冷的性格,怎麼能讓她拋棄自己的宗派?
封舟手一伸,露出十顆雷火丹,輕輕地放在阿朱手中,淡淡的道:“你我相識一場,我有關係天下的大舉動要做,不能給你什麼諾言,但是我可以許你一世平安幸福。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你一個超然的身份。從今天起,神龍觀由你說了算,你可以憑此擺脫一切約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封舟說着,看了一眼那羣男子。
他們立刻走了過來,一個個的給阿朱跪倒,口中叫道:“尊敬的主人。”
“他們已經被我用巫族秘術控制,只會被你操控,一生不會有背叛的念頭。憑此,你可以擁有超絕的實力,在整個夏國,可以橫着走,將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阿朱不語,只是默然看着封舟。
心中暗歎,見到你之後,我又怎麼能看上別人呢?便是威風八面的楚王任得敬,在封舟面前,如今也顯得黯然無光。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見過滄海,再看別的湖泊,只是小池塘罷了。看了巫山的雲霞,再見別的雲彩,也都不值一提。有封舟擺在前面,阿朱的心,又能走到哪裡去?
“我們回臨安吧!”小青急切的說道。
“此刻回去,只怕於事無補,反而越陷越深。要想戰勝對手,就不能按照對手的步驟來做,我們先去一趟終南山。”
封舟微微一笑。
“終南山?”小青有些疑惑。
終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簡稱南山,地形險阻、道路崎嶇,大谷有五,小谷過百,連綿數百里。《左傳》稱終南山“九州之險”,《史記》載秦嶺是“天下之阻”。《長安縣誌》載:“終南橫亙關中南面,西起秦隴,東至藍田,相距八百里,昔人言山之大者,太行而外,莫如終南。”
此時封舟與小青立足終南山,身處極高處,放眼望去千峰如戟,萬仞開屏,左右草木具是四時嘉木,奇葩芝草,不與凡俗相同。
“舟哥哥,我們已經來到終南山數日了,除了服用了你煉製的寶丹,一直無所事事。”小青臉色有些奇怪。
她知道兩人分別服用了寶丹之後,便可以化解萬毒,人妖就可以相合,永世做恩愛夫妻。
但是這幾日來,封舟雖然對她呵護備至,但是卻又以禮相待,每日除了奮筆疾書,便是掐指運算,並無行周公之禮的迫切心態,雖然嬌羞之餘欽佩不已,但是還是有些奇怪。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天機渺渺,豈可輕談?”封舟淡淡一笑,也不多話。
此時,前方忽然有人吟唱道:“白雲黃鶴道人家,一琴一劍一杯茶。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染人間桃李花。常世人間笑哈哈,周遊四海你爲啥,苦終受盡修正道,不染人間桃李花……”
歌聲唱了一遍,封舟便遠遠看見一個頭帶箬笠,身穿布衣的中年人幽幽轉來,他擡頭四處搜尋,似乎是在尋找唱歌之人,擡頭看見高處有兩人站立,皆羽衣星冠,面如冠玉,翩翩如神仙中人,羣峰間雲氣翻騰,落在兩人腳下,飄忽若仙,
中年人看到此處,不由得心生欽慕之情,連忙踏步而來。
只見他身手不凡,危巖峭壁之間行走如履平地,很快便來到封舟二人身邊。
此時封舟和小青二人皆一身道袍,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兩位翩然而立,望之猶如神仙中人,弟子王中孚剛纔聽到歌聲,便有忘俗之念,可是兩位所唱?”
“不是我二人所唱。”封舟搖頭道:“不過我卻知道,唱歌者乃是純陽真人呂洞賓,此人至情至性,時常下凡度人,聽聞他坐下許多弟子,教的是請仙扶鸞,問卜揲蓍、採補陰陽、調和婦乳的本事。”
“這等僞修行,如何入得真門?”
封舟一臉不屑,看了看面前的王中孚,搖頭道:“我看你神態不凡,有濟世救民之心,莫非是假的,只想卻學人服食人乳,採陰補陽……你到底有濟世之心,還是虛度之思?”
王中孚忙道:“不敢,不敢……弟子只盼有一個正經修行,不敢有這些雜亂念想。”
“那你要學什麼?”陳昂正色問。
王中孚倒頭就拜,口中叫道:“不瞞道長,弟子關中人士,幼好讀書,後入府學,中進士,累世爲地方大族。早年爲儒生,善屬文兼擅騎射,數年前也曾得過武舉狀元,後改名德威,字世雄,然而並未得到重用,這入世之心便淡了,一心想修道成仙,望道長成全。”
封舟呵呵一笑:“我道家出世入世,皆爲蒼生。如今天下三分,大宋被域外異族攻滅之危,天下陷入紛爭大亂民不聊生,一位出家人站出來救民於水火之中,擊退異族、剿滅諸反王掃清天下居功至偉,重塑漢風,這便是天道,天道隨我,我隨天道。你有濟世安民之能,怎能有出世忘俗之心呢。”
王中孚聽到此話,忽然感覺一陣醍醐灌頂,總覺得冥冥之中天意如此,於是不由得心中一動:“難道我蹉跎半生,就是爲了遇見這位神仙,以成全我平生志向?”
想到這裡,他跪倒在地,連連叩首:“求師父收我爲徒,求師父收我爲徒。”
封舟呵呵一笑:“貧道封舟,本欲創立全真教,澤被蒼生,既然你有緣,那我便收你爲大弟子,改名王重陽便是。”
王重陽大喜,急忙叫道:“弟子王重陽,拜見師父,拜見全真教教主。”
封舟呵呵點頭,就在此時,天上一道鴻蒙氣運垂下,猶如祥雲一般浮現在封舟頭頂,久久不散。
這股大氣運猶如實質一般,襯托的封舟愈發不凡。
小青和王重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呆住了。
與此同時,數裡之外,一個風度翩翩的道士正一臉氣急敗壞:
“怎麼回事,我的氣運竟無辜被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