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是一個絕色美人,從欣賞的角度來看,林昭當然會大加讚賞。
但是卻沒有必要着急忙慌的把他拉上牀。
他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見識了多少美人,便是什麼九天玄女、嫦娥仙子,乃至泰西世界的雅典娜他都見識過,經歷過,早就不索於心了。
細細想來,也只有亞歷克西絲、宮若梅兩人,纔是他刻骨銘心的所在。
距離聖人越近,這種淡然的心態越重。
所以纔要歷練紅塵,重新找回赤子之心。
否則成了聖人,也不接地氣。
但是再接地氣,他也不願意如這個時代的那些公子哥那樣,過早的把精力放在牀榻之上。
等過兩年成親,香菱也長到了十八九歲,又多讀了兩年詩書,採摘起來豈不是更有韻味?
他如此這般知情知趣,豈不是比那些如狼似虎的豪門公子強百倍?
這些想法在他心裡閃過,眼睛卻愈加明亮。
香菱見他這般,心下不由得一黯,卻不敢怠慢,忙道:“姑娘在聽雨軒忙碌呢,過幾天就是老爺的生辰了,姑娘說我們雖在京城,不能給老爺磕頭,卻也要好好舉辦一番。”
林昭點頭道:“不錯,確實也是應該,妹妹和我想一起去了,不過我卻有一番想法要和她商討。”
說話間,便去了黛玉所住的聽雨軒。
聽了哥哥的打算之後,黛玉便點頭道:“哥哥說得對,今時不同往日,父兄都是伯爵,我也仗着父兄功德,有了一個琅嬛縣主的爵位,雖然是遙祝父親壽辰,卻也不能寒酸了去,省的有些人看笑話。”
林昭微微一笑,知道黛玉雖然開心快樂,終究本性難移,這小心思不必原著之中少。
自此之後林家上下忙碌不堪,打掃房屋,採買物品,熱熱鬧鬧的要辦進京以來的第一件大事。
賈敏不在府中,哥哥又在衙門忙碌,黛玉身爲府中女主人,自然全盤操控,又要下帖子,又要準備各種事物,還要安排宴席,心裡十分興奮。
不過她畢竟只是抓總,下面容嬤嬤爲她協調,四個一等大丫鬟爲她奔波,府裡的老管家林洋也是對林昭忠心耿耿,林洋家的也是十分能幹的鄂,所以黛玉到是沒怎麼累着。
不過過了兩天,下人來報,原來幾位王妃、四王八公家的誥命,還有幾十個侯爵伯爵的夫人都應了帖子,黛玉又沒有他哥哥的底氣,只得愈加精心料理了,幾乎夜不能寐。
林昭暗自搖頭,再三說了,方纔讓黛玉歇了。
不過饒是如此,林昭便一帖子請來鳳姐,請她幫忙照應。
鳳姐雖然是雙身子,但是在李嬤嬤的照應下,又滅了某些人出手,所以胎兒十分穩固,正想出來散散心,加上本就做慣了這些事情的,一直雄心勃勃,今受到林昭邀請,也有心大展其才,於是立即回了賈母,帶着巧姐兒坐車做來幫忙。
其實她過來,也只是和黛玉聊天,助她化解焦慮而已。
平兒到沒有過來,又知道賈璉今晚不回家,也沒了精神,藉口給王夫人和李紈回話,就去了園子裡找襲人、翠墨、司棋他們玩去了。
鳳姐的到來幫了黛玉的大忙,前頭雖劉楊兩位嬤嬤指點着,但畢竟身份有別,有些事情她們也不敢深說。鳳姐不一樣,名正言順的二表嫂,又管過家,眼光老道,黛玉與她一起兩人有商有量,拿不準的再請教兩位嬤嬤,內院的事情頓時順利起來。
外頭是事情有官家林洋在,其實根本不需要賈璉來幫忙,事實上賈璉也只是下了值之後過來。
但是如今夫妻倆早就看開了,鳳姐懷孕,從某種角度來說,在榮國府屬於十分尷尬的一點事,尤其是若生一個男孩,只怕更加會引起一場風波。
這賈璉雖然有心,但礙於孝道,無法施展平生之志,所以索性不回家,和鳳姐一起待在林府,哪怕啥事不幹,心裡卻是安寧的。
轉眼到了林如海生日那天,林府大開府門,恭迎各方來客。
林昭負責接待男客,黛玉則由鳳姐陪着接待女眷。
且先說後院,其中以幾位皇子妃地位最高,餘者還有幾個親王妃、再加上四王八公、諸多侯伯爵位的誥命,林林總總幾十位。
當然還有一些京中世家、朝臣的女眷。
可謂是滿院珠翠。
賈母倒還罷了,是國公夫人,超品的誥命,又是林家兄妹的外祖母,被黛玉請到了上座。邢、王夫人身上的品級卻是不夠,只能坐在下座,酒席內的衆人地位尊貴,三春姐妹、寶釵皆不敢亂動。來的人實在多了,黛玉也沒空單獨照管她們,親自過來告罪一聲後又忙去了。
湘雲姐妹是跟着嬸母史夫人過來的,雖說她們坐的位置比邢、王二夫人稍微高一些,卻也離着上座遠得很,因此湘雲心裡不太痛快。
畢竟自己來年只怕就要遠嫁,而黛玉卻能在京中暢快,今日還有這麼多人來給黛玉做面子,思及己身,心裡極不舒服,又想到人家有位好哥哥,自己卻是孤身一人,不由得暗自傷心不已。
湘蔚從小兒與湘雲相處,對這個大姐姐的性子甚是瞭解,知道實在沒法和她溝通,只好對她不加理會,自與其他家千金小姐說笑不理。
除賈家衆人外,在場的大部分誥命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嫏嬛縣主,少不得一一拜見,各有表禮送上。
皇二子儀王王妃笑道:“林縣主的才名我們是久仰了,詩詞我們也略讀了幾首,今日見了,纔算見識到真人了,果然是風流人物,老太君好福氣,這麼可憐可愛的人,將來不知道便宜誰去。”
賈母心內一凜,卻也不敢亂說,忙恭敬道:“儀王妃謬讚了,我們玉兒也是蒲柳之姿,哪比得上皇子妃們尊貴?至於她將來的事,有她父兄操心着呢,她父母時常來信,也說玉兒還小,可捨不得委屈了她。”
黛玉聽到儀王妃說自己的事,便羞的退到了賈母身後。
定王妃心中暗笑,有心在黛玉面前留個好印象,便道:“二弟妹,您看您這麼一說,林縣主可就不好意思了。今日咱們是來喝酒看戲的,人家的家務事,我們幾個外人操什麼心?橫豎有人家父兄在呢,我們只管到時候接了帖子,過來湊湊熱鬧,給林縣主添妝,看着林縣主風風光光的出嫁就好了。”
儀王妃聽見定王妃如此說,也只好笑道:“我不過這麼白問一句,哪裡就要操心了?也實在是林縣主的風姿少有,由不得人不讚嘆。”
其他人目光閃動,卻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即使尊貴如忠順王妃,也彷彿什麼沒聽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