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天地之初原爲一體,天地之內無光無亮,猶如暗獄,所有的生靈都稱其爲混沌,這混沌在天地內不知霸佔了多少年,終於生出一神來!那神手持巨斧,開天闢地,他憑着一己之力養育萬物,澤被衆生,世人尊他敬他,稱他爲盤古大帝!”
“盤古大帝爲了蒼生的安危,帶着自己的愛徒四下奔波,南征北戰多年,終於將那作惡多端的混沌惡獸封印在天外天,惡獸一除,三界之內一片祥和。”
“可惜好景不長,在三界剛剛安穩沒多久,盤古大帝身患重病,他的墳塋就藏在南海的極光中,衆生雖是感恩大帝爲三界所做的一切,但也覬覦貪婪着盤古墓中的神器寶藏,在盤古大帝身後,這南海便再無安寧可說,這麼多年來,南海車馬絡繹不絕,人跡不斷..................”
“但,從古至今這麼多年以來,從未有人在南海尋到過盤古墓的蹤跡..........”
精緻輝煌的府邸門口站着一個衣衫襤褸卻又氣質不凡的年輕人,在那個年輕人三言兩語的描述中,那段遙遠虛假的神話傳聞變得略顯真實,真實的讓人覺得盤古墓不再是傳說,而是真實的存在在天地之中。
不少行人饒有興趣的停下腳步,圍在那個年輕人身邊,靜靜的聽他說話,就連不遠處那兩個衣衫華麗,站在豪宅前守門的家丁也豎起了耳朵,滿眼皆是入迷。
“盤古大帝開天闢地,造福蒼生,他座下弟子衆多,最爲出名的便是他那年紀最小的兩個愛徒,一位是女媧,也就是咱們的母上之神。另一位便是伏羲,天地之間唯一的一位天皇!”
當說到天皇二字時,年輕人微微擡眸,緩步向那硃紅的大門走去,這位年輕人雖是相貌平平,衣衫襤褸,但氣質脫俗,骨子裡透着一絲與生俱來的威嚴。
正當衆人心中暗猜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時,突然發現他行走之時與常人有異,當衆人把目光轉移到他腿上時,才恍然大悟。
這個年輕人竟然是個瘸子!
衆人雖是嘴上沒個動靜,但心裡不禁感嘆萬千,看向那年輕人的目光也變得略顯微妙。
年輕人步伐蹣跚的走到了硃紅的大門前,在那兩個家丁滿眼警惕中,接着說道“當年的天皇,手中有一法器,此法器取材玄鐵,用寒光打磨成器,長七丈,寬三丈,橫能量地,豎能撐天,妖魔鬼怪最怕此器,故此,凡人稱它爲玄鐵寒光鎮妖棍!”
話畢那個年輕人已經上了臺階,與那兩個家丁不過三步之遠,那兩個家丁對視一眼,誰也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在街頭說書就說書唄!爲什麼突然走過來,還離他們這麼近?
“此棍是天地靈器之一,而天皇也是盤古大帝最爲寵愛的徒弟,天皇唯恐世人打盤古墓的主意,便把這貼身法器送去了盤古墓,成了盤古墓的陪葬品!”
“玄鐵寒光棍在盤古墓鎮守了千年,千年之後四方惡獸爲禍蒼生,天皇無奈只得重新請出玄鐵寒光棍,安定天下!”
“天下太平之後,天皇也精疲力盡,選擇與母上之神避世不出,而在那個時候,盤古墓的封印已經開啓,貿然打開封印可是大不敬,他沒有強行打開盤古墓的封印,他的近身法器當然也沒有機會再回到盤古墓中,機緣巧合之下,那法器便流落到了凡間來。”
話畢那年輕人又登上了一個臺階,與兩位家丁更是近了,出於保護家宅的本能,其中一個家丁刷的一下拔出了佩劍,劍鋒直指那年輕人的要害。
另一家丁倒是沒有拔劍。他似乎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入了迷,脫口便問“那玄鐵寒光棍現在在哪兒?”
“當然...........在這! ”
那個年輕人從腰間快速掏出一根長滿了暗紅色鐵鏽,大約只有一指粗的鐵棍來,當他掏出鐵棍時,周身那脫俗的氣質在那一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那讓人避而遠之的流裡流氣。
衆人唏噓一聲,不再留念他的精彩演講,搖頭晃腦的紛紛散開,不少眼尖的人認出了這年輕人的真實身份,他便是縱橫在市井小巷多年的一名專業混混!
他的主業是坑蒙拐騙,副業是吃喝嫖賭,閒來無事時還賣賣自制的壯陽假藥。
“這根玄鐵寒光鎮妖棍就是盤古墓中的寶貝,小人祖上幾十代傳下來的,聽說伏羲天皇當年可是爲了天下安定,親自去靈山尋取的玄鐵,又在極北山中與女媧娘娘合力用寒光打造了整整一年。這可是個好寶貝,若是將它請回宅中不但能驅妖辟邪,招財進寶,還能令子嗣繁榮,衣食無憂。居家必備的寶物現如今只賣十兩,十兩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一個月內包換,三年之內包修,真的是物美價廉,超值划算呀!”
那兩個家丁幾乎同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其中一個家丁撇嘴道“我說咱們落仙鎮哪裡來了一個說書先生,原來是你個小混混,這一身衣服換的,我們差點沒認出來呀!”
另一個舉劍的家丁也收回了自己的佩劍,對他不耐煩的說道“拿根廢鐵還真當自己是世外高人了?趁本大爺沒法火趕緊滾!”
“您二位識不識貨!這哪裡是廢鐵,這可是天皇的近身法器!”
姜小豆越是一本正經,那兩個家丁越是覺得好笑。
“還法器?要真是天皇的法器怎麼會落在你這個小混混手裡!”
姜小豆一拍胸脯,無比自豪的說道“因爲小的祖上曾是天皇手下的得力干將,先祖解甲歸田後,在凡間一眼認出了天皇的法器,先祖爲了把天皇的法器請回來,不惜傾家蕩產,費勁了一生的心血纔將這法器請回家!”
“你家先祖一生的心血就被你賣了十兩銀子!嘖嘖嘖.........真是孝子!”
姜小豆愣了楞,迅速反應過來,只見他抱着那鎮妖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滿臉痛心的跟那兩個家丁說道:
“若非遇到大難,誰會賣自兒的傳家寶呀!兩位大爺有所不知,小人家中老姨重病,媳婦又剛剛分娩,只因她身子弱,孩子一下地就斷了奶,巴掌大的孩子天天在炕上哭,小的只能拿這傳家的寶貝換些銀兩,不爲別的,就爲老姨的藥錢和孩子的一口奶水,若非如此,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將祖宗的東西拿出來啊!”
姜小豆似乎對懷裡的鎮妖棍十分的在意,儘管自己又是抹淚,又是甩鼻涕,可半點也沒污着懷裡的鎮妖棍,那濃稠的鼻涕幾乎都甩在了兩個家丁身上。
“哎呀!”
兩個家丁躲了又躲,始終沒有躲掉姜小豆的“暗器”,其中一個高個實在是無法忍受姜小豆的鼻涕攻擊,拔了佩劍就要砍他。
“老子砍了你!”
另一個家丁攔住了他,將他強拽到了一邊,勸了許久才讓他消氣。
倒也不是這兩個家丁怕一個混混,而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者,整個落仙鎮誰不知道這個姜小豆是整個鎮子裡最難纏的混混,若是傷了他,不定會迎來怎樣的報復。
勸好了自己的同伴,那個家丁轉眸看向姜小豆,對他笑道“你就是在這呆上一整天也沒人買你的寶貝,在這賴着,不如去茶館說書去!也不用你跑遠路,就順着這條街走,走到頭右轉,那裡就有個現成的茶館,你去那裡說,說的好的話還能掙點錢呢!”
姜小豆也不哭也不鬧了,他搓了搓手,嘴裡嘟囔着“去那能掙幾個錢?”
兩個家丁自是沒了耐性,他們同時向後一退,進了宅門,然後 “啪!”的一聲把門關的是嚴嚴實實,莫說大活人了,就是隻蒼蠅也甭想從門縫裡鑽進來。
“哎!開門吶!你能出多少錢,咱都好商量!”
其中一個心腸較軟的家丁看了看門外衣衫襤褸,落魄非常的姜小豆,心中大有不忍,他將門開了一個小縫,扔了幾枚銅錢過去。
姜小豆見了銅錢,猶如狗見了骨頭一樣,兩眼放光的大步跑了過去,快速將銅錢撿起來。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銅錢,吹一下放在耳畔聽一聽,吹一下放在耳畔聽一聽,那認真勁不像是撿了銅錢,倒像是撿了幾錠黃澄澄的金子一樣。
“拿了錢就走吧!別再門口賴着了!”
“好好好!”
銅板落了袋,姜小豆哼着小曲,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那金碧輝煌的高牆宅院,在大門外十幾米處的老槐樹下坐着,那根價值十兩銀子的鎮魂棍被姜小豆隨手放在一旁,倒是包裹棍子的那塊舊麻布倒是被他扯了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好,小心翼翼的放在懷中。
似乎那塊舊麻布纔是他的傳家真寶。
看門的小廝見他走遠了,纔將門重新打開,他們雖然奇怪這小混混爲什麼不離開,但誰也不敢開口去問,生怕沒事問出事來,反正這混混不再來煩他們,不管是在大門外坐着,還是躺着,與他們都沒有關係。
儘管姜小豆走遠了,他們的眼睛還會時不時的覷他一眼,只要姜小豆有一點要走過來的預兆,他們便會立刻關門。
姜小豆看出他們在提防自己,懶洋洋的靠着老槐樹,抱着胳膊翹着腿,遠遠的吆喝一聲“兩位爺莫怕,我姜小豆在這落仙鎮上混了十幾年,從不幹強買強賣的生意,你們要是沒興趣,可以介紹給府上的老爺,保不齊老爺得了鎮妖棍一高興賞你們一人一兩銀子喝酒呢!”
兩個家丁對天翻了一個大白眼,就姜小豆拿來的那種廢料,鐵匠鋪子裡每天不知扔了多少,騙人也是一項結合智力與技術的硬活,姜小豆懶惰成性,也不說尋摸一根像樣的棍子,垃圾堆裡隨手一撿就成了上古神器,就是忽悠傻子也不見得能成功。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祖傳的玄鐵寒光鎮妖棍,天下僅此一個,想買的抓緊,錯過了就沒了!”
姜小豆坐在樹根下,大搖大擺的吆喝着,起初守門的家丁誰也不搭理他,但時間一久兩人都覺得腦瓜子嗡嗡直響,被他吵得實在是心煩。
其中一個矮胖的家丁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眉頭一橫,刷的一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對他怒吼道“給老子安靜下來,就你那根破棍爛鐵,誰瞎了眼纔會買,趕緊滾,被逼老子動手!”
姜小豆眯着眼睛笑道“這位爺別發火呀!小的要是不吆喝,那些想買的不就生生錯過了嗎!小的只要賣出去了,絕對不會賴在您面前讓您煩心!”
那矮胖家丁怒叱道“就你這根鏽鐵還會有人要?要是有人會買,老子就將這對石獅子給吃了,你趕緊..............”
不等他說完只聽身後傳來一陣尖叫,烏央烏央的人羣如巨浪一般向門口涌來,兩個家丁不知是何原因,見衆人都向外跑,他們也撒腿就向外跑。
人都是這樣,儘管不知道原由,但見衆人都在奔跑,下意識的選擇隨衆。
婆子,丫鬟,小廝屁滾尿流的逃出大門,唯有姜小豆穩穩當當的坐在老槐樹下,賣力的吆喝着自己的祖傳鎮妖棍。
擠在人羣中的矮胖家丁見姜小豆還坐在那沒有要跑的意思,怒叱道“現在都亂成什麼樣了你小子還不滾,真是掉錢眼裡的熊瞎子,誰會傻了吧唧的買你的鎮妖棍.................”
“鎮妖棍老夫買了!”
家丁擡眸看去,只見一個華衣老者從宅子裡跑了出來。
“鎮妖棍老夫買了!老夫買了!”
老者一連串的喊了好幾遍,待他連滾帶爬的跑出府門,衆人才見他衣衫殘破,狼狽之際。
儘管如此,在這慌亂之中,人家還不忘抱着兩個價值不菲的瓷瓶一塊跑。
他踉踉蹌蹌跑到姜小豆麪前,也不鑑定那鎮妖棍是真是假,直接就掏出鼓囊囊的荷包就要付錢。
怒斥姜小豆的矮胖家丁呆愣一瞬,忙上前捂住老者的荷包“三叔,這小子是咱這片可是有名的混混,專賣假貨忽悠人,您可不能上當啊!”
那華衣老者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懂個屁!這可是位高人,今天一早就提醒我,說我今日印堂發黑,烏雲蓋頂,恐與妖族犯衝,當時我還沒在意,誰知這午時剛過不到一刻,咱府中就突然闖進一條兇殘的蛇妖。早知道會如此我便早早的將高人請進府除妖了,哪裡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華衣老者一扭臉立刻轉換成一臉誠懇的模樣,將荷包遞到姜小豆麪前“是我說怠慢了高人,還望您大人大量,別與我一般計較。”
姜小豆並不伸手接荷包反而抱着胳膊笑嘻嘻的說“原是王大老爺您呀!好說好說,我家先祖可是天皇的得力大將,別說是一條小蛇妖了,就是妖王來了,我也能將它拿下!”
那矮胖家丁沖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上次他還看見姜小豆捧着一本破書跟人吹噓,說自己先祖是聖上身邊的文臣!
“吼!”
突然,高牆宅院內傳來巨蟒的嘶吼聲,逃出府的丫鬟婆子小廝們抱頭尖叫,腳下像是生了風一樣,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留在府宅外的只有姜小豆,王老爺,還有兩個不知是忠心還是嚇的腿腳麻沒法跑的家丁。
聽着院中那驚心動魄的聲響,王老爺帶着一絲哭腔對姜小豆道“高人,您就出出手救救我們一家老小吧!再讓那蛇妖折騰下去,我這宅子算是費了..............裡面還有兩個價值連城的石脆山玉瓶..........................”
站在一旁腿肚子直哆嗦的矮胖家丁突然開口問道“三叔,我三姨呢?剛剛怎麼沒看見她出來?”
王老爺愣了愣,一拍大腿嚎哭道“光顧的拿銀票了........高人,您可得趕緊將那蛇妖給除了,我那玉瓶....啊呸!我那媳婦還在裡面沒出來呢!”
姜小豆“.................................”
衆人“...................................”
姜小豆乾咳一聲道“咳!鎮妖棍一千兩,拒絕還價,拒絕分期付款,銀票銀錠都行,一次性付清後免費送一次伏妖大禮包。”
“一千兩!你剛剛不還十兩銀子嗎!”
姜小豆抱着胳膊,搖頭晃腦的說道“此一時彼一時,這買賣向來是看時機的!”
王老爺雖是心疼一千兩銀子,但是也知道若是任由蛇妖放肆,自己損失的怕就不只是一千兩銀子了“行,這是一千兩,高人,您快去將那蛇妖除了去!”
姜小豆笑嘻嘻的將一張蓋着官印的千兩銀票揣在懷中,伸了伸懶腰,一瘸一拐的走向那硃紅的大門。
只見他仔細逡巡四周,將鎮妖棍鄭重的插在西門角的地縫裡,兩手合掌對鎮妖棍恭恭敬敬的拜上一拜,氣沉丹田,大喝一聲“妖孽休得放肆!”
小豆一聲怒斥,院中的嘶吼聲戛然而止,靜的如此突然,如此利落。
躲在老槐樹後面的兩個家丁互相看了一眼,眸中充滿了驚詫,這貌不起眼的混混姜小豆不會真是個伏妖高手?
看到姜小豆的神通後眉開眼笑的王老爺長舒一口氣,這下好了,遇上了高人,自己積攢了這麼久的錢財總算是保住了。
姜小豆對院中的反應很是滿意,他點點頭轉眸看向王老爺,和藹可親的寬慰道“王老爺不必擔心,我這就去找那蛇妖,將它抓來抽皮..............”
不等他說完只見一大片黑影將他從頭到腳籠個結實,事發突然他來不及回頭,自是不知身後發生了何事。
而遠處的王老爺和兩個家丁卻看的清楚,在他們一臉驚悚的目光中,一條猩紅的蛇信子以雷霆之速將那一臉和藹可親的姜小豆從頭到腳卷的結結實實,在衆目睽睽之下巨蟒仰頭“咕嚕”一聲直接吞了。
那蛇妖似乎並不滿意姜小豆那乾癟的二兩肉,透過大門陰測測的瞅了門外一眼,驚魂未定的王老爺被它那銀盆似的眼珠子猛地一瞅,“嗷”的一聲慘叫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的王老爺恍惚間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似騰空而起,“呼呼”風聲在耳畔大作,他定睛一瞧只見兩側樹影“嘩嘩”向身後竄去,而身上又似乎被什麼東西顫的結結實實,半點也動不了,被蛇妖嚇破膽的他如臨大敵,拼盡身上每一分力氣奮力掙扎,不甘心的放聲呼救。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額?”
“老爺,別動!”
“三叔,別動!”
原本以爲死定了的王老爺突然聽見身下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原是那兩個守門的家丁一人抓着他的胳膊一人擡着他的腿,正扛着他飛快逃離那座被蛇妖霸佔的豪宅。
見自己還好生生的活着,王老爺暗舒一口氣,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祖傳了幾輩的老宅子,無意間撇見了槐樹下的兩個白影,突間然大叫起來“快停下來!”
兩個家丁被他一吼周身一顫,險些將他扔了出去。
王老爺顫着手,指着身後的老宅子痛徹心扉的嚷道“我的白玉牡丹對瓶,那可是前朝的貢品,價值不菲,哪個缺心眼的二貨給落在樹下了,快回去,這可是我今早剛盤迴來的! ”
“三叔,算了吧!保命要緊,那...........”
王老爺帶着哭腔嚷道“那個屁!好幾千兩銀子呢!若是它們沒了,我情願命丟了!”
無奈,三人只得回頭,那兩個家丁一左一右的架着他,三人如夜間偷食的耗子一樣,探着腦袋小心翼翼的走向那危機四伏的豪宅。
在那金碧輝煌卻又凌亂不堪的宅院中,一個瘦小挺直的身影正在院中行走,微風吹鼓着他抹布似的衣衫,他雖是步伐蹣跚,但每一步都走的穩當而又堅定。
他緩緩穿過精緻的樓閣庭院,駐足在小橋上,橋下“嘩嘩”流動的碧綠的水流,這是從府外引進來的水流,是活水。
他低眸看了水池一眼,只見那青青碧水突然變得躁動起來,沸騰的水花如爆發的火山一般,豆大的水泡從水中噴涌出來,水泡越聚越大,越聚越大................
“吱吱吱!”
一隻透明半大的水猴子從水泡中跳了出來,當水猴子跳出來的那一瞬間,沸騰的池水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半大的水猴子跳上了小橋,在橋上“吱吱吱”的歡跳起來,而他鎖眉揮袖,一臉凝重道“時間急迫,趕緊爲我引路,辦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