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等等,我不是鬼!”
我飛到根叔旁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道。
可是沒想到我這樣飛到他旁邊,更是讓他誤認爲我是鬼,當場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全身發抖。
看得根叔這樣子,我卻是差點失聲笑了出來,隨即說道:“根叔,我真的不是鬼,你別害怕,你看我是不是有影子?鬼是沒影子的,還不相信的話,你摸摸我的手,是不是有溫度?”
這時正好是中午時分,豔陽當空照,我影子清晰無比地映在了地上。
根叔看了看我的影子,方纔稍微鎮靜了一些,跟着又用手摸了摸我的手背,又鎮定了不少,可是還是將信將疑地道:“你……你怎麼會飛?”
我呵呵笑道:“我前段時間去學道,所以會了一些道術啊。”
根叔聽到我的話再無懷疑,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說道:“小策啊,你出去這麼久,再怎麼樣也該跟你爸媽說一聲,他們到處找你,都快瘋了。”
我說道:“根叔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回頭看了看那報天子,問道:“是誰死了?怎麼揚起了報天子?”
根叔聽到我的話,登時反應過來,急聲道:“快,你快回去,你爸媽今天把你辦喪事呢。”
我聽到根叔的話不由錯愕無比,把我辦喪事?當下問道:“我爸媽怎麼會把我辦喪事?”
“你失蹤了好幾個月,你爸媽到處找你都找不着,前幾天找了一個先生問卦,先生說你已經死了,所以才決定給你辦喪事。”
根叔說道。
我聽到根叔的話不由哭笑不得,又是那些神棍爲了騙錢,到處唬弄人,當下說道:“嗯,我先回去,根叔再見。”說完轉身快步往我家方向走去。
雖然老爸老媽被神棍糊弄了,但我並不怎麼生氣,因爲我擔心家裡出事的一顆心落了下來,只要二老還好,被騙了一些錢也沒什麼。
爲了避免再驚世駭俗,我沒有運用鐵馬星遁·玄空術的身法,而是徒步回去。
到了我家下面的小路上,擡眼就看見無數人影在我家門口進進出出,敲鑼聲,吹喇叭的聲音,以及那些半吊子道士超度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這些都是我們這兒的風俗,人死了以後要請先生超度,還要敲鑼、吹喇叭、繞棺、踩燈等等,程序比較複雜。
一般來說未成年的小孩死了是不用辦喪禮的,但成年的男子不論是否成婚都要辦喪事。
“啊,鬼啊!”
忽然又是一聲驚叫,村裡的牛嫂看到我,當場被嚇得面無人色。
旁邊的牛哥聽到牛嫂的驚叫聲,罵道:“你鬼叫什麼?人家在辦喪事,你這麼叫,別人會怎麼想?”
“你看……你看那個人。”
牛嫂全身發抖,指着我顫聲道。
“牛嫂!”
我揚起手向牛嫂打了一聲招呼,這一打招呼登時驚動了更多的人,這些人看到我之後都是被嚇得魂飛魄散,現場亂成一團,有的往裡面跑,有的卻被嚇得身體僵直,有的則找了地方躲藏。
“什麼事這麼驚慌?”
二叔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聲音落下,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在我們這兒辦喪事一般都不到殯儀館,殯儀館花的錢多隻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去殯儀館遺體要火化,我們這兒信奉入土爲安,所以很排斥火葬,即便是政府部門大力宣傳火葬,並且許諾了很多好處,都很少有人願意將家人的遺體送去火葬。
二叔走到門邊看到我,也是嚇得面色發青,顫聲說道:“小策,你回來幹什麼?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我正想和二叔解釋,一個穿着道袍,一手拿三清鈴,一手拿木劍,像模像樣的中年道士走了出來,一邊搖鈴,一邊問道:“哪兒有鬼?”
二叔指着我,顫聲道:“我侄子回來了。”
那道士往我看了一眼,登時身體發抖,雙腳打擺子,手中揮舞桃木劍,猛搖三清鈴,色厲內荏地喝道:“本真人在此,惡鬼速速歸位。”
我看到他的樣子卻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出來。
這道士的行頭倒是不錯,可是卻沒什麼本事,我是人是鬼都分辨不出來?
“二叔,我沒死,我前段時間去了一個地方,沒法和家裡聯繫,剛剛纔回來?”
我沒有理那假道士,望向二叔說道。
二叔聽到我的話詫異無比,我又費了好大功夫才讓他們相信我不是鬼。
在我小的時候二叔帶我很好,那時候村裡有電視機的人家只有兩家,沒到晚上,村裡的人就會聚到那兩家去看電視,二叔就經常揹我去看,我現在都還有印象。
他見我沒死,登時又是大喜,往裡面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大哥大嫂,小策沒死,你們快出來看看,他回來了!”
在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二叔領着老爸老媽急匆匆地趕出來,老媽一看到我,登時失控了,撲過來抱着我痛哭,一邊問我,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怎麼也不
打電話回家,和家裡說一聲。
也不問我爲什麼不讀書了,能看到我回來,老媽已是完全忽略了我綴學的大事。
這一場鬧劇便這樣收場了,那假道士便是幫我爸爸媽媽算命的所謂高人,見我露面,灰頭土臉地帶着他的徒弟們走了,也不敢再跟我爸媽們要剩下還沒有付的錢。
到了晚上,家裡已經沒有其他人,我去洗了一個澡,剛剛纔走進客廳,就看到老爸陰沉着臉在那抽菸,對我愛理不理的。
心知他肯定已經氣壞了,忙走過去叫了一聲爸。
可誰知我不叫還好,這一叫登時點燃了老爸心中的怒火,他霍地站了起來,揚手就是一巴掌,跟着又是一腳將我踹倒在地上,隨即說道:“你這不孝子,老子送你去讀書,你是怎麼讀的?不但不好好讀書,還玩失蹤,害你媽媽整天哭。從明天起,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裡,老子去買幾頭牛來給你養。”
雖然老爸打了我,但我並不恨他,這段時間他肯定也擔心慘了,我挨這幾下完全無法相抵。
本來以爲老爸只是隨口說說,可是第二天早上我起來後就沒見老爸的身影,問老媽,老媽只說老爸一大早拿了一萬多塊錢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幹什麼。
聽到老媽的話,我心中不由咯噔地一跳,老爸不會真的去買牛來給我養,以此磨練我吧。
到中午時候,聽到一陣鈴鐺聲響,我奔出屋一看,果然看見老爸趕着四五頭牛走來,不由叫苦不迭,老爸是玩真的,竟然真的去買牛來讓我養,可憐我堂堂東華派的四品盟威籙的弟子,竟是要當放牛童子?
老媽也聽到聲音趕了出來,見到那些牛,便問老爸道:“你買這麼多牛幹什麼?”
老爸歇了我一眼,說道:“你家這不孝子,嫌讀書太清閒,我買幾頭牛來給他養,讓他知道到底是讀書累,還是放牛累。”
老媽聽到老爸的話也不作聲了,估計也是贊同老爸的做法。
儘管我心中有無數的委屈,可是剛剛回來,也不好再惹他們生氣,只好接受了放牛童子的命運。
但才兩天,我就受不了了,老爸早上四點把我叫起牀,讓我去山上割草回來喂牛,割草回來後,又讓我下午去放牛,不到天黑不準進屋。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但這些還只是其次,我着急的是東華派的事情,師孃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畢竟師孃雖然說得輕鬆,可是既要重塑神像,又要準備掌門接任大典,她一個女人怎麼應付得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