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盯着老人。 老人一語不發地盯着那個從黑暗角落裡躥出來的中年男子。 “演的好!” “你是誰?”那老人試着用粗曠的聲音問道。 那中年笑了笑,向老人遞上了一張名片。 “你姓張?”老人淡淡一笑。 “對,張藝謀的張。”男子對這個姓顯得有點喜悅,所以特地加重了這個姓的語音。 誰也沒想到,那老人又淡淡一笑,“張藝謀又是誰呢?” “哇靠,大爺,你是不是從農村出來的,居然連鼎鼎大名的張導演都不知道,那我真的是很無語了,大爺。” 女孩望了望老人。 老人笑而不答,望着小女孩拉住了她的手,準備繼續拉她走。 “大爺,大爺,您是不是生氣了?別生氣,別生氣,剛剛就只是開個玩笑。”那中年男子趕忙勸解說道。 “年輕人,我們要走了,請你讓開吧。” “走?什麼!”那男子臉憋得通紅。 “是!”老人的眼神猶如一把利箭洞穿了男子的心臟。 那個自稱張姓的男子,一貫擁有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 他整個人望着那小女孩。 “難道你們就不想成爲明星嗎?”那男子的語氣帶着鄙夷。 “沒興趣!”老人冷冷一笑。 “怎麼回事?那……那小妹妹呢?”男子看說服不了老人,轉而望向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從那個女人的口裡聽說過明星這個詞。 她有點厭惡感。 那個女人一直就有成爲明星的夢想,所以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雖然至今她的願望還沒實現,但是那個女人喜歡的東西,小女孩,堅決一點都不會去在乎。 所以那男子望了女孩有一會後,也只能望洋興嘆式的嘆了一口長氣。 街道不時捲起的砂石模糊了整個原本黑暗的街道。 而原本在道路兩旁的電杆上的電燈從明亮轉爲暗淡。 男子拿出眼鏡,用力擦拭着那雙眼鏡。 而老人和女孩則又繼續向前走着。 男人剛開始還有點不慌不忙的樣子,直到看到那老人和小女孩離自己都已經兩米開外了,他才急忙跑過去。 幽
暗的路燈讓人看不清楚周圍的一切。 所以那男人也自然沒有去注意某些細節。 當然,如果當時要是真的有略微小心地去留意一下所謂的細節的話,或許後來的他就不會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當時的情形還要從他再次趕上那老人和小女孩說起。 瑟瑟發抖的身子不斷摸索着,趕到老人和小女孩前面的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個微笑,顯得特別的謙卑。 老人依舊麻木地盯着那道路,再也不顧那年輕人。 小女孩的眼睛似乎也變得空洞。 “大爺,我們再商量一下,要不……” “年輕人,我們急着趕路,請你別擋住我們!”老人的語氣帶着責備。 “老不死,你別三分顏色上大紅,好心你不聽,你……”年輕人還沒說完,他便已經收口了。 因爲就在他執意要跟老人吵上一架的時候,老人把手放在他的頭上,然後輕輕地扭了下來。 “一個人頭一張嘴,一雙手來一雙腿!” 小女孩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從口裡憋出一句奇怪的歌謠。 那年輕人經過這麼久,這時才赫然發現原來小女孩和老人的腳一直都沒有擱在地上,並且在他們身前身後,一個影子也沒有! 李丹婷拉開了那道門,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崗位上。 她已經幾乎有一個禮拜都沒有上班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由於休假太久的緣故吧,今天她一回到公司,很多人看到她的時候,都會時不時投以一種奇怪莫名的眼神。 即使自己最熟悉的人,也只是輕微點了個頭,連招呼都沒有打。 她的辦公室在六樓,第一間。 很向陽的一間辦公室。 可惜的是,人太久沒來,整個桌面什麼的,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帶着一股濃烈的臭味。 李丹婷放下自己的包包。 從包裡拿出一塊毛巾,不斷擦拭着桌面,椅子上面的灰塵。 有時候,鼻腔也會因爲受不了刺激,而打了一個呵嗤! 李丹婷望了望窗外,難得的陽光鋪滿了整個地面。 她看了看那塊毛玻璃,看到上面塗滿的灰塵,不禁一陣好笑。 當然,她即使現在已
經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她的內心還是有一種莫名的苦楚的。 她想着施老太的話,越想越後怕,有時候,就算扶着窗臺邊,看到窗簾微微晃動,都會嚇得半死。 可以說,她的內心正是被一種無形的恐懼所包圍着啊! 她想過施老太的妹妹。 她也是一位靈婆(巫婆)吧,即使沒有那麼強大的實力與那些所謂的力量抗衡,但是最少也能保證她是安全一段時間吧? 李丹婷腦子閃過一個念頭。 或許我該再回去找她一次,就算是打聲招呼好了吧。 一想至此,她的內心總算也是好了一些,看着窗外時不時飛過的幾隻小鳥,她急忙打開了窗戶。 外面一股撲鼻的辛酸味迎面而來,令得李丹婷不得不再次打了一個哈嗤。 六樓之上,她站在窗臺的角落裡。 有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內心的話:跳下去吧!一了百了! 可是她沒有那麼做。 即使再衝動,她相信她也不敢那麼做。 想一想,從六樓,身體像是一條直線劃落,整個身子或許會跟大樓摩擦,劃傷,然後帶着零碎的玻璃一起與地面“接吻”。 想一想,那身體中滲出的紅色血液滲了一地,然後整個身子趴得跟一塊爛肉一般。 想一想,行人時不時圍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猶如評論豬肉菜價一般地討論你的屍體。 噢!李丹婷再也沒敢想下去,她急忙用力地拉上了那窗口。 恐懼已經蔓延了整個身子。 四周似乎有一種她所見不到的東西在不斷逼近着她。 “誰!” 她剛一回身,門口便站着一個熟悉的人。 那個人赫然就是小劉。 “丹婷,你回來啦?” “我聽人說,你……你不是,跳樓了嗎?”李丹婷畏懼地向後縮着身子。 直到一個角落。 “我沒死啊!” 那個小劉的口一張一合。 李丹婷望了望他身下,確實有一個影子。 怎麼? 難道死去的人,真的還可以活過來。 “寄生!” 小劉的口裡吐出一個讓李丹婷有點厭惡的名詞。 “嘀嗒!鈴!” 門內鬧鐘聲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