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的人影跑得飛快,他身手敏捷,藉着房舍建築的掩護,不一時便鴻飛冥冥,無形無蹤!被點燃的火把和燈籠象光的河流一般,重又流回到了莊府內,滿院劍拔弩張,嚴密戒備,這一夜休想再有一個人能夠睡得安穩了!
莊府的主人今晚放下過命令,不管出了任何事都不允許去打擾他的美事,所以不管前院出了多大的騷亂,後院都還是安安靜靜的。
前院裡的人還都處在緊張之時,已經有幾道人影藉着牆邊小路和迴廊的陰影掩護下,悄悄的向着後院潛去………
莊府內的家丁雖然是衆多,但卻都只是一些烏合之衆,故此防衛也就如同虛設一般,根本就沒有過於嚴密的警戒措施。幾道身影一路順暢,腳下的步伐也漸漸的加快了起來。
跨過一個月亮門兒,前方出現一條青石小徑,兩旁是青青的草地,幾個人剛剛走出去幾步,藤架的後面突然出現了兩名莊府的家丁過來巡夜。金雷擡手一揮,其他幾個人未敢再前進。
那兩名巡夜的家丁突然間見到前邊出現了幾個人影,一時間摸不清楚對方的身份,還道是夜歸的哪個主人。兩個人不敢胡亂喊叫,便按緊了劍柄向前迎來,低喝的道。
“是什麼人?”
“瞎了你們兩個的狗眼不成?連我都不認識了?”
金雷狠狠的罵了一句,兩個家丁聽罷,攥緊劍柄的手指便略鬆了鬆,但還是遲疑的問道。
“那你………你是哪位?”
金雷的腳步加快,再迫前了兩步,淡淡的聲音回道。
“當然是我了,還能有………哪位!”
還能有三個字一出口,金雷的血刃便已經脫鞘而出,他同時向前一個家丁箭步衝了出去。本來還是差着五六步的距離,但是他這向前的一躍,再加上手臂和血刃,星光下淡淡的寒光一閃,鋒利的血刃已經割開了那頭一名家丁的喉嚨,那名可憐的家丁連叫喊的時間都沒有便着急的斷了氣。
金雷閃電一般的撲上,那後一名家丁身手頗爲靈敏,一見不妙,立即伸手拔劍。劍剛被拔到一半,那張嘴也張了開來,便是想要大聲的呼喊。
金雷反應迅速,一血刃擲進家丁大張的嘴巴。血刃自口腔入,自後腦出,發出瘮人的“嚓”的一聲,相必是血刃在摩擦着骨頭。那家丁仰面便倒,還未喊出口的大吼,變成了一小聲的悶哼。
金雷帶出來的手下們應變也是極快的,他們疾步過來扶住那兩名家丁的屍體,向兩旁的草叢裡面一推。看到手下們利落的處理完,金雷冷冷的說道。
“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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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加快了腳步,繞過了一片藤蘿假山,細細打量這裡的房屋佈局,發現左前方花樹後面的房屋隱隱傳出來燈光。金雷大手一揮,帶着幾個人悄然的潛了過去。
想來尋常人沒有道理會在如此寂寂深夜仍不入睡,在此時間仍亮着燈盞的猜的沒錯的話,便是這莊府主人的房間。
直奔到了樓下,仰頭
看見原來是二樓一角的房間亮着燈光,窗戶敞開着,縵簾被風捲起,不時飄向空中。看罷之後,金雷喚過沈舟他們,向他們低低的叮囑了幾句,幾個人點頭,立即分散開。有幾個攀上了花樹,隱身在樹葉之間,另外幾個人矮身遁進了花叢。縱然是從他們的身邊經過,若非刻意的去搜查,也休想看出一絲的異樣。
見到手下們都已經隱藏好了之後,金雷把血刃重新插回到腰間,縱身一躍,扣住木樓建築突出的部分,悄無聲息的攀了上去。
二樓的窗戶是微傾向下的一截雨搭,不算寬,但也是足夠可以立足的。金雷小心的站好,悄悄的挪向窗口,探頭向屋內望去。
房間中佈置的十分堂皇,漆的發亮的地板上放着一張卷耳矮案,案几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水果和點心。案几的後面鋪着一張柔軟舒適的虎皮,有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男子正直直的躺在虎皮上,他的上身赤裸無一絲衣物。年輕男子的旁邊還有一個男子正在猥瑣的笑着,手上正在脫着那年輕男子的底褲,因爲是背對着金雷,所以看不見他的模樣,但是金雷可以很肯定的看出那年輕男子是被施了迷香藥粉的。
嘴角滑過諷刺的笑,金雷稍稍向前挪了兩步,伸手一撥紗縵,一按窗口,便躍進了屋子裡。他穿的是軟底的靴子,腳下的動作又輕,所以屋內之人是全無察覺!
背對着金雷的男人終於脫下了躺在虎皮上年輕男子的底褲,剛打算想要俯身上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大手伸過來捂住了他的口,一把鋒利的匕首也橫在了他的咽喉上。那男人頓時驚駭地張大了眼睛,金雷的聲音冰冷如暗夜修羅。
“考慮一下,敢喊出聲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還能有能力再做這齷齪之事!”
男人聽後乖乖的點了點頭,金雷這才把捂住他嘴巴的手稍稍的移開了一些,而那個男人正是莊府的一家之主,莊立!
莊立僵硬着脊背一動不敢動,只是壓低了聲音問着。
“不知這位壯士你想要什麼?”
金雷一笑,也壓低了嗓子回道。
“莊主你覺得呢?”
莊立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眼睛死死的盯着還橫在脖子上的那把鋒利的匕首,嚥了嚥唾沫回答道。
“壯士,我給你一百兩黃金如何?”
金雷將血刃在莊立的脖子上來回的摩擦着,似是在挑選着哪個部位血會流的多,他低聲一笑。
“呵呵,好像………太少!莊大財主,請問你見過被剁掉了腦袋的雞嗎?它那沒有了腦袋的身子拼命的掙扎,在院子裡到處亂跳,跳啊跳啊的,然後會一下子栽到地上,當你過去提起它那沒有腦袋的身體時,你會很驚奇的發現,它的身子竟然還在輕輕的抽搐………”
莊立似乎被金雷所描繪的可怕場景給嚇到崩潰了,他的身子象風中的落葉一般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你………你到底想要多少?你開口,只要我辦得到,我一定會給你的,求壯士不要殺我………”
金雷的
眼睛掃過虎皮上那全身赤裸着的男子,接着又鄙視的看向莊立。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莊大財主竟然是喜好男風的!嗯………如果我說我想要你全部的家產,還想要你的命呢?”
“什麼?你………你………”
“呵呵,莊大財主切莫要害怕纔是,在下金雷,剛剛只是和莊主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我今天來只是想求莊主給我幫個小忙,希望你可以無限期的出資,來幫助我建立山寨,莊主你看這個忙可能幫嗎?”
“幫得,幫得,只要壯士你不殺我,我什麼忙都會幫壯士的!”
“好!莊主果然是個爽快之人!不過口說無憑,不如莊主給金某留下一樣東西以作憑證吧!”
金雷說着,便舉起了手中的匕首,欲刺向莊立那做男人的要害之處。
“且慢………”
虎皮上一直躺着的赤裸男子不知從什麼時候清醒了過來,衝過來抓住了金雷的衣角。
“恩公,可否讓我來幫你取下這個憑證?”
看着男子那充滿了仇恨的眼睛,不知爲何,金雷突然間也想起了自己的仇恨!當初被夜行斬於市井的是個假太子,那麼真的太子現在在哪裡?是否還活着?自己的大仇又何時才能得報?爹爹,孃親,姐姐,金家村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百多條無辜的生命………
“好!”
點住了莊立的啞穴,接着將手中的血刃交到男子的手中。男子充滿感激的接過金雷遞過來的血刃,毫不猶豫的一刀劃下………
血自莊立的下身涌了出來,只見他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兩眼一翻,乾淨利落的昏死過去!
將昏死在地上的莊立一腳踢開,男子撲通一聲在金雷的面前跪倒。
“周鐸多謝恩公搭救!”
金雷看向跪到地上的男子,只是稍稍挪開一些身子,不習慣受別人的跪拜之禮。他臉帶微笑的強行將男子給拉了起來。
“我暫時還不想殺了莊立,你可會怨我?”
“與其一次性挖空莊立的財產,還不如讓他源源不斷的輸送!恩公的這個點子實在是高明!”
“呵呵,周鐸是嗎?看來你很聰明,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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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黑風口山寨開始重整旗鼓,招兵買馬,擴充實力,而辦這些事情的資金都是由莊立源源不斷的輸送過來的。那一日,可憐的莊大財主差一點被金雷花樣翻新的點子給折磨瘋掉,最後直嚷嚷着。
“壯士給我一刀吧,求求你直接給我來一刀吧………”
其實按照正常來講,莊立能夠遇到金雷還是十分幸運的,如果他遇到的是韓雪內拽妞兒,恐怕他連瘋掉的機會都不會有,所以,值得慶祝!
周鐸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在了金雷身邊當了個軍師。他本是官宦家的公子,卻因爲被未婚妻謀財陷害而導致家破人亡,落魄的被莊立發現,強行抓進府中成了一名不恥的男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