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爸爸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到現在都還沒有醒。我們可憐的兮雅啊,怎麼會受這樣的罪啊,當年她跳河自殺我把她救起來的時候她也是在醫院躺了好幾天,生宇涵的時候也是難產差點有生命危險,我們兮雅怎麼這麼可憐啊。”
聽到文爸爸的話,池夜澈不禁垂下眼睛眸色有些複雜。
雖然也在意料之中,可是沒想到文兮雅還受了這麼多罪,想到這個池夜澈不禁覺得一陣心疼。
她本來就是一個可憐的孩子,爸爸媽媽很早就去世了,和奶奶相依爲命長大,初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出去打工,後來奶奶得了心臟病去世,她還被喬大業給侮辱跳河自殺……
文兮雅這短短三十多年的日子卻遭受了這麼多苦難。
文爸爸看到池夜澈似乎在自責的樣子,又繼續開口道:“希望我們兮雅能夠脫離危險趕緊醒來,希望她以後能夠過上好的日子,不求多富貴,只希望有個人可以一生一世的照顧她,不要再讓她受這樣的哭了。”
聽到文爸爸的話,其實池夜澈不傻,自然知道文爸爸這是說給自己聽的。
文爸爸應該也大概的從吳面面哪裡聽到了一些自己和文兮雅的事情。
只是感情這種事情,並不可能因爲誰可憐而愛上誰,也不應該因爲一時的感動而接受別人,畢竟愛情都不一定能夠地久天長,沒有愛情更加不會地久天長。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池夜澈和文爸爸談話的聲音給吵醒,文媽媽翻身下牀。
看到文爸爸的臉和昨天剛見面的時候比起來似乎蒼老了幾分,文媽媽不禁一陣心疼:“老公啊你也休息一下吧,我醒了我看着就好,如果兮雅醒了我就叫醒你。”
文爸爸現在也的確累了,輕輕點了點頭,走到病牀旁在文宇涵旁邊的位子躺下一會便睡着了。
池夜澈和文媽媽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着。
中午到了吃飯的時間,醫生進入加護病房給文兮雅做檢查的時候,只見文兮雅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輕輕睜開了眼睛。
視線模糊了好一陣子才清晰起來。
眼前上放是白色的天花板,文兮雅側眼向一旁看去,只見一名醫生正在爲自己做着檢查。
醫生看向文兮雅,發現文兮雅睜開了眼睛,急忙激動的說道:“你醒了?”
文兮雅帶着氧氣罩不好說話,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回答醫生自己醒了。
文兮雅只覺得自己的頭還是暈暈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了,似乎沒有辦法像平常那樣快速的思考。
她只記得自己去找池夜澈希望他可以和自己重歸於好,可是池夜澈拒絕了她,於是她接受不了打擊衝進了車流裡,一輛車駛了過來……
之後文兮雅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所以說……她沒有死嗎?
她被送到了醫院搶救了過來?
想着文兮雅不禁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第一次跳河自殺被文爸爸文媽媽救了用另一個身份重新生活,現在她又一次求死可是又被搶救了回來。
她的命還真是硬啊。
可是她記起了那些事情,那些對於她來說像是噩夢一般的事情,池夜澈現在也和喬希沫在一起不願意和自己重歸於好了。現在的她……就算被救活了那又怎麼樣呢,她可以說沒有活下去的信心和動力了。
以前自己爲了不辜負文爸爸文媽媽的養育之恩,好好學習,考上了哈佛大學,雖然是一個單身媽媽,可是爲了好好的養育文宇涵她一直努力的工作,做一個事業上的女強人。
可是現在……她知道文爸爸文媽媽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而文宇涵也並不是像文爸爸文媽媽跟自己所說的,是自己深愛的男朋友的孩子,而是一個把自己強姦了的男人的孩子……
這樣的重重打擊讓文兮雅哪裡能夠接受得了。
雖然在別人看來她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一個人帶孩子,在事業上也混的風生水起的女人。
可是再怎麼說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就算這麼多年這樣的堅強,可是一想到當年的事情,文兮雅再堅強的堡壘似乎都已經被擊倒。
“你醒了就太好了,你的親人等了你很久了我去叫他們進來。”
醫生說着連忙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醫生面帶笑容的對池夜澈和文媽媽說道:“恭喜你們,病人已經醒來了。”
一聽到醫生的話池夜澈連忙站起身走進病房。
文媽媽不敢相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你是說真的嗎?……”這會不會是自己還沒有睡醒的幻想?或許自己還在做夢?文兮雅真的已經醒來了嗎?
醫生點了點頭:“我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病人已經醒來了。”
“我的天啊!”確定醫生說文兮雅已經醒來了,文媽媽不禁激動的流下眼淚,連忙跑到病牀旁推了推文爸爸激動的叫道:“老公老公!醫生說兮雅醒來了!”
文爸爸並沒有睡得很沉,被文媽媽一推文爸爸便起來了:“你說什麼?”文爸爸現在還處在剛剛睡醒迷迷糊糊的狀態,有些沒有聽清楚文媽媽說了什麼。
“老公兮雅醒來了!”
因爲文爸爸起身的動作太大。文宇涵也睜開了眼睛。
聽到文媽媽的話,文宇涵伸手激動的抓住文媽媽的衣襬:“外婆你是說真的嗎?媽媽醒來了?”
文媽媽含着淚點了點頭:“當然,我怎麼可能騙你們!”
池夜澈走進加護病房,醫院似乎就給人一種壓抑的氣息,在這種放滿了各種儀器的病房裡愈發使人喘不過氣來。
文兮雅沒有注意到池夜澈走進病房,她現在只是滿腦子在想,自己不想活了……她已經不想再繼續活下去了。
她要死!她要死!
想着,雖然身子一點力氣也沒有,文兮雅還是用盡全力將自己手中的針管給拔了下來。
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況,池夜澈連忙跑到病牀前:“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