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得出來,歌舞團的人都對這個J市最年輕的少校很有想法。
一羣人剛纔有領導在不敢過來,現在人都下來了,剛好一窩蜂,都圍在了周晉身邊。
有的姑娘不知道是使勁兒還是怎麼着,竟然還在用力擠週年年,似乎嫌她站在周晉旁邊礙眼似的。
週年年也沒料到她哥竟然有這麼大魅力,可能在家看周晉這張冷冰冰的的帥連都看習慣了,也沒覺得,她沒留意,不知道誰用胳膊撞了她一下,週年年本身也不是多麼身強體壯的類型,被帶得往後退了兩步。
周晉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週年年已經被一個姑娘給扶住了。
就是之前一直跟在郭詩雨旁邊的一個丫頭,姓劉,叫劉華芝,也是長了一張圓臉,人看上去很親和,關切地問週年年,“你沒事兒吧?”
週年年連忙搖頭。
雖然劉華芝也是一張圓臉,不過看着和週年年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類型。
週年年的小圓臉很幼齒,跟小姑娘似的,但是這姑娘看着卻十分穩重大方,怎麼說呢,無端就有些賢妻良母的感覺,氣質差別很大。
見到週年年沒事,周晉心裡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到底對這些涌上前來的狂蜂浪蝶沒什麼好感,只是冷臉道,“大家表演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言下之意,就是別在跟前再礙眼了。
他平常脾氣算不上好,主要因爲長了一張帥臉,家境又好,自身條件也好,所以才格外招姑娘喜歡,不過一般情況下來說,這些姑娘也不敢真惹怒他。
周晉發火的時候,看着還是很嚇人的。
他雖然看着瘦,但當年也是連隊第一爬上來的,手底下功夫相當過硬,有時候去邊境帶人執行任務,殺人都不眨眼的,所以大夥兒是既仰慕他,又有點怕他。
他這麼一說,姑娘們都有點訕訕的,只好擁簇着都往後退了一點,不敢離周晉太近。
這個情況,兄妹倆也沒辦法好好說話了,周晉稍微攬了一下週年年的肩膀道,“我們去吃飯吧!”
他這麼一說,週年年立刻轉頭看嚴青,嚴青自覺跟上,充當電燈泡。
幹部食堂和普通士兵食堂不在一處,所以後面那些人也沒跟上來。
嚴青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一羣鶯鶯燕燕還留在原地,依依不捨地望着周晉,跟望夫石似的。
和旁人都擁簇着文藝女兵不同,駱明遠和秦風站在了人羣的一側,看着就好像一盤裝滿了櫻桃的盤子裡不小心往外落出的兩顆櫻桃似的。
人家都滿當當擠在盤子裡,只有他們倆特意站在盤子外頭。
盤子的邊緣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郭詩雨,她站在最外側,望着駱明遠的方向,一直挨着她的那個女生劉華芝就站在她旁邊,不過眼神是望着周晉離去的方向的。
“這打得什麼主意啊這是?”嚴青忍不住低聲咕噥了一句。
這麼不懂憐香惜玉,跟機器人似的人,竟然也會有人喜歡?
白天鵝真是瞎了眼了!
她憤憤踩了一把地底的小草,步子不由得就落後了一步,週年年很害怕和她大哥單獨相處,連忙伸手去拽她,“喂,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嚴青頗有些不爽地搖了搖頭。
其實也沒什麼,吐槽都算不上,就是心裡頭有點不爽。
三人中午到幹部食堂吃了一頓午飯,食堂是公共的,周晉倒沒再做出給週年年夾菜這種舉措,看得出來,在公共場合,他還算剋制,只是在吃飯的時候,一直在問週年年一些生活上的瑣事。
中秋離他上次來看週年年也不過才過了一個多星期而已,但周晉的態度,卻彷彿大半年沒見週年年似的,問的問題簡直鉅細無遺。
吃的用的穿的,包括幾點起牀,幾點睡覺,有沒有失眠,甚至例假是否正常,有沒有痛經這種問題都問到了,跟老媽子似的,嚴青在一旁聽着都覺得有點汗顏。
她只能努力吃飯,把嘴巴餵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週年年反正也不主動跟周晉說什麼,都是周晉問一句,週年年就答一句,全程尬聊。
雖然氣氛有點尷尬,但是周晉對週年年那個關心還是很明顯的,連嚴青都感受到了。
好像生怕週年年在部隊裡吃苦似的。
想到這裡,嚴青不免又有點傷心,都來部隊這麼久了,家裡頭老爺子也沒說找點關係來看她一下。
章老爺子還是上將軍銜呢,跟他打個招呼,別的不說,往部隊裡打個電話總成吧?
連個電話也沒有。
當然了,嚴青並不知道,嚴鴻暉老爺子其實是故意爲之,自嚴青一走,就在家裡下了死令,堅決不允許家裡人心軟,把閨女接出來。
首當其衝要攔得就是嚴老太太,其次就是喜歡慣着嚴青的大哥嚴學海還有和她媽媽一個德性盡喜歡護着嚴青的大嫂鍾萍。
總而言之,一家人差不多都被老爺子隔離了,連電話都不允許打一個。
老太太的確是揹着老爺子,給嚴青的手機打過一個電話,不過當時打過去電話是關機狀態,老太太大概也猜到了部隊不允許使用手機,後面就沒再打了。
嚴家人性格都偏安靜,老太太是大家閨秀,大兒子嚴學海是個儒雅商人,大媳婦鍾萍說話一貫也是輕聲細語的,家裡頭的金孫嚴易更是個悶葫蘆,小小年紀就少年老成,一棍子都打不出一句話來。家裡頭少了嚴青這個鬧騰的大魔王,頓時冷清不少。
連周嫂都忍不住感慨說,“大小姐不在,家裡頭連貝貝都不瘋了。”
貝貝是老太太養的一條京巴狗,脾氣爆的很,跟嚴青一個樣,一天到晚到家裡亂跑,不知道咬壞了多少少發家具了。
得虧是生在嚴家,要隔別人家裡頭,早不知道被暴打過多少回了。
平常嚴青很喜歡逗它,從學校回來,還經常給它帶點零食什麼的,嚴青不在,貝貝一天到晚都懨懨的,連花園都沒去。
說實在的,大家都有點不習慣。
最不習慣的,還是嚴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