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思索着初影的話,那如同謎題一般的“例假”到底是什麼意思,思考片刻,她尋求幫助般把目光再次轉向克莉絲汀身上來。
“我都說了,我也不清楚。”克莉絲汀往嘴裡塞了一個甜點說道,塞滿食物的嘴含糊不清地說着;“偶當時拆十三素,而且繩梯發育緩慢~”
初影來回端詳着冷月寒,目光在她身上不斷遊離。
“還真是完美,羽化的很徹底,恭喜你啊!”初影惡魔一般笑道,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聲調。
冷月寒一把抓住初影的衣領大聲地喊道:“啊~看來你很清楚嘛~快給我變回去,還有爲什麼我感覺不到能量?”
“冷靜、冷靜!”初影恢復了往日的從容,她扯開冷月寒的手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說道,“你的羽化是我們讓大邪神力量復甦的關鍵!”
“你也知道,你是黑佛宗輪迴誕生的,而黑佛宗一直以來都是女性作爲宗主,那是爲了能夠接納大邪神的降臨。”
“因爲大邪神本性就女體!”克莉絲汀終於嚥下一嘴的甜點,“當你之前的肉體瀕臨破碎的時候,大邪神不得已將自己全部能量進行修復,也就是羽化,不然她一輩子都會處在無盡的黑暗中。”
“最關鍵的是需要肉體,克莉絲汀是神之上的存在,所以索菲亞很好的成爲了替代。”初影笑着說道,冷月寒根本不知道這些是早已算計好的還是巧合。
“一半一半吧!”初影彷彿有讀心術一般,她繼續解釋着,“最初的計劃是克莉絲汀用她的能力從元素的角度徹底分解掉索菲亞,但是事與願違,你的誤打誤撞造成了羽化的結果。”
“所以,恭喜你,你現在是真正的大邪神了。”
“爲什麼你們那麼執着把我變成大邪神?”
“一方面是爲了對付普莉西亞,另一方面則是爲了世界的平衡!”
冷月寒放棄思考一般,她雙手捂臉,小聲地嘀咕着什麼。
克莉絲汀似乎想起什麼,她疑惑地說道:“有一點我很奇怪,爲什麼索菲亞會有兩個?難道大索菲亞纔是本體,那麼小的呢?”
初影回憶起來,她似乎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我記得當年她作爲隊長入選執事隊的時候就是小索菲亞的模樣,就算用能量改變體型也不可能有兩個出現。”
“她當過元素協會隊長?”冷月寒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恐怖的人竟然當過隊長!
“哦,不只是她,還有普莉西亞也當過隊長!算起來他們還是一屆的。”初影嘆息着,“沒想到不久就發生了元素協會歷史上最重大的事件——索菲亞事件!”
“有這事?”克莉絲汀似乎想不起,她眉頭緊蹙,努力地從記憶中搜尋這段記憶。
“你當時在沉睡。”初影解釋起來,之後她看着冷月寒說道,“我現在也無法知曉冷月寒到底怎麼了,羽化後的能量消失,這點我也奇怪!”
“哈~我還以爲你什麼都知道呢。”冷月寒聽到初影也不知曉後怒氣沖天,“你把我身體搞成這樣,竟然說不知道。”
“冷靜、冷靜!”初影哄小孩一般說道,“我只是知道你爲什麼會羽化,至於你的能量我真不知道,我現在也很煩躁呢。”
初影沒有說謊,她跟神尾費勁心思就是爲了讓冷月寒羽化。不過她還有個秘密沒說清,三大神爲什麼會消失?
但是克莉絲汀知道一點,初影既是光之創造神!
冷月寒聽了更爲火大,她將初影按在牆上惡狠狠地說道:“啊~我現在不只是煩躁,而且我小腹還很疼呢。”
“哦,關於這點我還是知道的。”初影一臉壞笑。
初影的解說只花費了幾分鐘,但是對於冷月寒來說感覺是過了好久,原來例假是那個意思!
“這樣說來,我真的成爲女生了。”冷月寒放棄了掙扎,她無神地坐在椅子上,然後拿起克莉絲汀的甜點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你幹嘛。”克莉絲汀伸手去搶,“你自己不叫一份麼!”
“別管我,我已經這樣了,再也回不去了~”
【啊,再見了,我的兄弟!】
索菲亞在顛簸中甦醒,她看着灰色的天,如同那時候一樣,記憶再次襲來,她痛苦地抱起頭,身體蜷縮在馬車上,厚重的車布蓋在她身上,她無力地叫喊着。
什麼能量都感覺不到!
老約翰聽到聲音後立即停下馬車,他回頭關切地問道:“你醒啦,抱歉,鄉村小路太泥濘,所以很顛簸。”
索菲亞沒有回答,她費力地掀開車布冷靜地看着四周。
“這是哪?”
“哦,別誤會,我在烏利斯堡的街道救下你的,不太放心你所以才準備帶回家,你養好傷就可以走••••••”老約翰解釋着,但是想到索菲亞身上的傷口早已自動恢復就不知道如何解釋下去。
簡直就像拐賣孩童的怪大叔說的理由啊!
“傷口?”索菲亞看着自己,除了衣服破爛外沒看出一點外傷,“確實是呢,麻煩你了!”
“額,哦、哦!”老約翰按了下帽子,他緩緩駕動馬車前進,“小姑娘你叫什麼,家在哪,還有親人嗎?”
“我叫索菲亞,親人,已經不在了!”
老約翰對這條路再熟悉不過了,即使如此惡劣的天氣也能輕鬆駕駛,但是他怕急速駕駛會讓索菲亞顛簸,特別是她的身體如玻璃娃娃一般,精緻但是易碎,所以一路上他都是小心駕駛,生怕會顛壞索菲亞。
雨就這麼不大不小地下着,索菲亞仰面朝上,好奇地摸着自己的脖子,那一瞬間自己明明被克莉絲汀殺死了,但是爲什麼還活着,而且傷口也不見了。她不再思考這些繁瑣的問題,任憑雨水打溼自己,雨水接觸面頰的感覺好懷念,有多久沒有被淋溼過呢,索菲亞笑着,銀鈴般的聲音在老約翰回家的路上回響。
再遠的路也有終點,老約翰的村落就在山腳下,整個村子依山傍水,村民們祖祖輩輩都守着這片田地。
“老約翰,你回來啦!”看到老約翰回來村民們都熱烈地打着招呼,老約翰招招手。如果是往常他會停下跟他們閒扯,扯些路上見聞、扯些烏利斯堡的趣事,當然村民們也會告訴他村裡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價格怎麼樣,是不是賺了很多。”最終他們還是扯到了錢上面,畢竟這也是所有人都關注的。
老約翰心裡惦記着車佈下的索菲亞,他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女孩,笨拙的他最後只想到把她先藏起來的辦法。
“哦~沒賺多少。”老約翰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新陛下登基後,價格也平穩下來,我們去得太晚了!”
“哎~”一衆嘆息聲在村民中傳開。
“爸爸、爸爸!”一個男孩地聲音喚起老約翰的注意力,他看到不遠處一個男孩朝着他使勁地揮手。
老約翰看到後欣慰地笑着,漢斯很堅強不同於自己那般懦弱,幾年前老約翰妻子就去世了,還是漢斯將老約翰從悲痛中拉了回來。
馬車緩緩駛進老約翰的家裡,村落裡面的人不怎麼多也就十來戶人家,但是每家每戶都有着獨立的院落。老約翰家大體呈現一個梯形,兩個斜邊則分別是車庫以及廚房、雜物間,兩個底邊一個是大門另一個是裡屋。裡屋呈品字形展開,最裡面的則是客廳,兩邊則是臥室,現在老約翰跟兒子一人一間。
馬車駛進院子後,老約翰顧不得將車趕進車庫,而是緊張兮兮地關好大門,然後手忙腳亂地爬上馬車。
“爸爸,怎麼了?”漢斯疑惑道,接着想起這次沒帶他一起去烏利斯堡,他興奮地說道,“難道給我買什麼禮物了?”
老約翰沒出聲,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車布,漢斯也滿懷期待地湊過去。
“啊、這是?”漢斯嚇了一跳,裡面竟然有個小女孩!
索菲亞頭疼得厲害,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只是感覺自己被老約翰抱到另一個地方,她的腦袋昏昏沉沉。
【感冒了!】索菲亞感覺頭上傳來涼爽的感覺,接着舒適感傳遍全身,她放鬆了下來,小手慢慢攤開。
噩夢不斷襲來,不只是過去的記憶碎片還有不久前的記憶,兩種記憶在她腦中碰撞,她痛苦地低吟着,小手緊緊地握住了另一隻手。
那些醜惡的嘴臉,一個個只想佔據她的身體,然後如同破布般丟棄,一次又一次,在無盡地黑暗中一個人拯救了她,跟她待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雖然只是短短一年,但是她卻想讓時光永久停留。
但是她拋棄了她,甚至都不怎麼來看了,後來再次相遇,她伸出了手,但是她沒有抓住,最後一次相遇,她取代了她,於是身體慢慢分裂,一個正常生長,另一個把時光永遠停留在那一年!
索菲亞慢慢睜開眼睛,雨似乎還在下,滴落在房頂的聲音那麼清脆,昏暗的房間裡十分簡譜,只有幾件必要傢俱。她想坐起來,但是全身無力,稍微動一下無盡地痠痛就會襲來。額頭上還搭着一條溼毛巾,她想要拿下它,卻發現一隻手被人緊握着。
索菲亞稍微轉動視線,牀邊趴着一個不大的男孩,男孩留着清爽的短髮,穿着簡譜的衣服,趴着的臉隱約能看到鼻樑旁的雀斑,他的手緊握着索菲亞的手,虎口處有幾處被指甲掐傷的痕跡。
索菲亞轉過頭去,眼睛睜得大大的。
【陌生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