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雖然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的,但是我能肯定,你的身上,有着很多的秘密。而且,你擁有的能力,也不僅僅是製作魔力藥劑而已。你就像是一個寶藏,現在只不過是顯露出了冰山的一角。”角龍王信誓旦旦的說道,同時示意李默不必給予迴應。
而李默聽了角龍王的話,也只能無奈的搖頭苦笑,看來,自己在造物技能的幫助下,已經讓每一個人都相信,自己有解決任何困難的能力。憑藉的,或許就是各種層出不窮的裝備和道具?
“但是,約翰,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些,並不會成爲讓角龍部落決定追隨你的原因。我們經歷過的歲月,已經讓我們見識到了足夠多不遜色於你的人。他們,擁有的能量,或許要比你大得多。這我想你會同意吧?”
角龍王的話聽起來,可不像是要率全族追隨李默的樣子,但是李默沒有任何的生氣,反而平靜的點了點頭。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缺少奇蹟,也不會缺少創造奇蹟的人。李默對此已經有了足夠的認識,所以角龍王的話沒有讓他有任何的不滿。你不能總把你當成世界的中心,這就是現實,誰也不是主角。
“但是,那些人,那些曾經來主動招攬過我們的人,卻不是我們角龍族選擇的對象。”角龍王開始將話題引入正規:“他們每一個人都太驕傲,都太自我,看到我們的時候,想到的都是有了我們的加入,會給他們增加多少的實力。而這種人,只會把我們角龍部落帶入滅亡的深淵。”
“但是你不同,約翰,你和他們,全都不同。”角龍王的聲調開始拉得悠長,滿滿的都是不符合他一貫言語的滄桑感:“事實上,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類和你一樣的。之前我們見過的獸人,大概只有兩種類型,要麼驚慌失措的逃掉,要麼躍躍欲試的想要來攻擊我們,把我們當成了獵物。而悲歌薩滿和閃雷德魯伊,即使能夠和我們交流,能夠理解我們的語言,但是他們也不一樣。他們並不把我們當作他們一樣的同類,他們總是戰戰兢兢的和我們對話,彷彿我們下一秒就會把他們撕碎吃到肚子裡去”
“你看,甚至昨天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牛頭人也是這樣。”如果黑兔子能夠做出手勢的話,此時的他一定是攤着雙手,滿臉無奈的樣子:“但是,我們角龍是吃素的,肉食我們吃了都不會消化的。”
“呵呵。”李默被黑兔子的這句話逗笑了:“好了好了,知道你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很無奈,但是,你們在荒蕪平原這麼多年,不都生活的很好嗎?爲什麼現在又要想到跟着我離開這裡?你可能不會知道,我的未來,應該不會太過安定。”
李默想到了自己莫名其妙就揹負上的使命,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安安穩穩的找個地方娶妻生子度過這一生,絕對是一種奢望。實際上,不算娶妻生子這一部分,只是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能讓自己安穩的度過一生都辦不到。而這時候選擇加入自己的,就意味着,要和自己一起承擔來自光明教堂、人類聯軍的壓力。
既然維多利奧能夠知道自己要出現的時間,還有地點。那麼,李默絕對不會天真的認爲,光明神殿沒有一點關於自己的信息。而且,即使沒有進攻礦場這件事情,沒有傑弗瑞牧師的出現。相信,自己在聖安斯塔的日子,也已經不太多了。
“我的未來,註定了與安定無緣。雖然不是我的自己的選擇,但是既然某些人已經把我當作了敵人,那麼我也不會束手待斃。如果你們角龍要跟着我一起的話,到時候,那就要和我們一起面對這強大的敵人了。而你們現在的日子,還算安定,有必要放棄這裡的生活嗎?”李默雖然非常需要角龍強大的力量,但是卻不能選擇把角龍們騙上自己的戰車。這是對角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倘若,角龍們最終選擇了退出,那麼李默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而每個選擇的背後,都有着能說或者不能說出口的苦衷。
“哈哈,約翰,所以說,你總是這樣。”角龍王聽到李默的話,卻沒有一絲的猶豫,反而高興的笑了起來:“你總是先要爲其他人考慮,這可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該有的性格。”
“不過,約翰,這樣很好。你看,這纔是我們決定要追隨你的真正原因。你不會把我們當做工具一樣隨手拋棄掉。”
“約翰,不用你明說,我也知道。你要面對的敵人是誰。不外乎那些人類和精靈們組成的軍隊,還有那幾名僞神麾下的信徒們。”角龍王一口道破了李默的擔憂,讓李默臉上出現了一絲震驚。
“我知道,你覺得,有些事情,和我們說了,我們也不會懂。”角龍王示意自己明白李默的想法:“但是,這裡是哪?這裡是荒蕪平原。在這個平原上的部落,哪怕是一頭角龍,其實也是那場戰爭的失敗者。”
“我們角龍當年,其實也是那次大戰的參與者之一。”現在,卻輪到角龍王爲李默科普過去的歷史了:“與你們不同的是,我們的敵人,是龍族。是在龍神隕落之後,第一刻選擇了背叛的那些骯髒的爬蟲。”
“約翰,你要知道,在荒蕪平原,你遇到的每個部落,每一個智慧生物。不論他們是否記得曾經的歷史,也不論他們是善良的農夫,還是邪惡的殺手。其實,每個人,都是隱匿者聯盟的一員。區別,只是他們會不會承認罷了。”
說道這裡,角龍王揚起了自己的頭顱,注視着眼前被草場掩蓋的平原,然後,他的視線繼續往前,一直到了地平線之外,許久,他語氣悲愴的說道:“在這個地方,無論是誰,無論他現在覺得幸福或者痛苦。其實都是被人類聯軍囚禁在牢籠中,慢慢等死的囚徒而已。只是這個牢籠過於大,而死亡又太過遙遠,遙遠到讓許多人忘記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