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飯桌找碴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夏芝蘭就起身打掃房間準備好敦司洗漱的用具與熱水,還親自下廚做好了營養豐富的早餐。見敦司一睡醒,夏芝蘭就拿出新衣服準備替他穿上。

敦司懶洋洋地起身,臉色難看地瞪了她一眼“滾開!不用你這個醜女服侍,我不想一睜開眼就噁心!”

夏芝蘭也不想低聲下氣,但一見到敦司酷似廖文昊的臉,又恢復回受氣包。

“妻子服侍丈夫是應該的呀!”

敦司把夏芝蘭遞過來的衣服踩在地上,吼道:“我叫你滾,沒有聽到嗎?”

這時,敦司母親的貼身丫鬟小麗進來,打斷了他們的尷尬 “夫人要我請少爺和少奶奶出去用早膳!”說完,眼睛盯着被單看了好一會才退下。

敦司很不情願和夏芝蘭一起去向父母請安,但是,他又害怕被父親罵,於是,自己穿好衣服並洗漱完畢後,和夏芝蘭一起來到飯廳。

敦司的母親黃仕蛾急切地想知道他們昨天晚上過得怎麼樣,她抱孫子的夢有沒有實現?於是,她關心地問:“孩子們昨晚過的如何?”

敦司不希望母親知道真相後又來嘮叨不停,就支吾道:“還不錯,睡的很香!”

看兒子恍惚的眼神黃仕蛾就知道他們昨晚一定很不愉快,於是就對夏芝蘭說:“小司都被我慣壞了,你要多包容他哦!”夏芝蘭聽了覺得有些無奈,但也只有微笑地點點頭。

正在說話間,菜餚已經端上來了,很多菜式是他們聞所未聞的,有東坡肉,糖醋里脊,松子魚,糖醋排骨, 魚香肉絲, 水煮魚, 宮保雞丁, 麻婆豆腐, 紅燒肉, 夫妻肺片, 回鍋肉, 棒棒雞, 醋熘雞, 圓籠粉蒸肉等。

敦廣見了漂香四溢的菜式,都忍不住流口水了,等敦司的父親敦廣一到,一家人就開始用早膳了。

見敦廣,黃仕蛾,敦司都吃得津津有味,夏芝蘭暗暗慶幸當初沒有白伺候她的繼母一家人,這造就了她一手的好廚藝,也造就了她隱忍的性格。

黃仕蛾邊吃得津津有味,她一邊夾菜給兒子一邊問:“小司,你覺得今天的早膳如何?”

敦司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可口的佳餚,他一邊

狼吞虎嚥着,一邊回答:“今天的早膳好吃極了,是孃親自下廚的嗎?娘什麼時候學會了那麼多新菜式?”

“我哪裡會做那麼多花哨的菜式,這些全部是你娘子親自下廚做的,好吃吧,多吃一點!”

敦司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放下了碗筷,不悅道:“難怪我說味道那麼奇怪,原來是她做的!我不吃了,沒有胃口了!”

媳婦明明那麼賢惠,兒子還不知足,這讓敦廣很生氣。 “我覺得很好吃,你怎麼回事?是不是皮又癢了?給我吃完它!”

夏芝蘭解圍道:“爹,可能是我做的不合官人的胃口,都是我的不對,您不要責備他!”

敦廣很欣慰媳婦不但賢惠,還善解人意。他對兒子的無理取鬧更生氣了。 “你看你娶了個多麼好的妻子,你敦司給我安分點!”

敦司不敢忤逆父親,只好不耐煩地趕緊吃完早膳,然後就上書院去了。

敦司離開後,敦廣還在爲他剛纔的行爲生氣:“這個畜生,娶了個多麼好的妻子,還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他擺那副臭臉給誰看?他那是在挑釁我,不滿我給他安排的婚事,真是氣煞老子了……”

“老頭子,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划算,這孩子只是一時間沒有想過來罷了,等他想通了會明白的。” 黃仕蛾在一邊安慰着敦廣,生怕他這麼一生氣,高血壓又上來了。

“是啊,爹您就別生氣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定是我的飯菜做得不合官人胃口,他纔會發牢騷的。您就別生氣了,我彈奏一曲給您解解氣,怎麼樣?”

“媳婦還會彈琴?好啊,那就即興演奏一曲吧。” 敦廣這才稍稍消了氣,並對夏芝蘭的琴技充滿了興趣。

“好的,彈得不好還望不要見笑。”說罷,夏芝蘭讓人把她房間內的一把古琴拿出來。

敦廣端詳着眼前的古琴。這把琴與別的琴略有不同,琴身通體沉暗無華,但卻泛着淡淡的光澤,更顯雍容和華貴。

“叮——”夏芝蘭白皙如玉的指尖在弦上輕輕試了一個音調,只聽見音色飽滿,清澈悠遠。

夏芝蘭撩起長裙,席地而坐,白皙如玉的指尖劃過光澤的琴絃,幽沉的

古琴發出一陣悠然的音調。。

隨着,夏芝蘭白皙如玉的指尖的撥動,演奏出曼妙的曲調,似乎將敦廣帶到渺遠的雲海之巔。放眼遠望,只見眼前雲淡天高,滿天雲蒸霞蔚,周圍只剩下他一人,衣袂飄飄,幾欲乘風歸去,劃出天音渺渺……

敦廣聽得如癡如醉,不知不覺中被絕妙的曲調吸引住。

夏芝蘭靜靜地坐在那裡,修長的手指撥弄着琴絃,琴音輾轉繾綣,時而低迴,時而高亢,悠悠揚揚,空靈清雅。

忽然,悠揚的曲調陡然一變,煙波浩渺般渺遠的曲調忽而充滿了肅殺的聲音,如千軍萬馬奔騰嘶鳴,戰鼓擂擂,高亢激昂!

敦廣不解,爲何一曲雲海之巔,夏芝蘭竟用上如此高的音調。

拔高音調的琴聲,讓敦廣只覺得眼前如凜冽寒風呼嘯,心跳加速,熱血上涌,血管爆脹,實在是說不出的難受。

夏芝蘭微一蹙眉,因爲她也感到自己胸口沉悶,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音調急促,步步高昂。只見琴音嘈嘈,如子夜驚雷,轟隆作響;笛聲嗚嗚,如狂風暴雨,滂沱肆虐。。

一時間,雷雲風暴,星河傾斜,山崩地裂,萬物聞之而變色。。

夏芝蘭運勁於樂器,只見音調越升越高,早已抵達常人難以到底的高度。

只聽見“叮——”的一聲嘶鳴,琴絃斷了一根。而夏芝蘭卻眉心不皺,指尖挑撥的越加急促,敦廣似乎聽見了蹄聲陣陣,廝殺聲此起彼伏,氣息也變得急促起來。。

又聽見“叮——”的一聲,琴絃又斷了一根……

忽然,只剩少許幾根琴絃的古琴音調一轉,自高亢激昂忽而轉爲悠揚婉轉,如泉聲叮咚,流水潺潺。

琴聲,空曠遼遠,煙波浩渺,似乎又來到了雲海之巔,繼而,若遠若近,似有似無,直至消逝……

“媳婦琴技高超,實在佩服的緊。”一首動聽的樂趣把敦廣的不悅拋到九霄雲外,他不禁拍手叫好,心裡是真的佩服。。

夏芝蘭笑而不言地收起古琴,誰也不知道剛纔她把悲痛的心聲,憑藉古琴發泄出來,只是,旁人只聽見古琴優美的旋律,聽不見她此時悲痛的心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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