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敦廣在清點新貨時,發現新進最值錢的幾條寶石項鍊不翼而飛,就找來黃掌櫃問個究竟。
黃掌櫃很爲難,因爲他答應過少爺替他保密,但他更生怕老爺責備,讓他賠錢就老實地交代。“那幾條寶石項鍊是少爺拿回家了,他說要好好學習如何辨別上等貨色!我見他那麼誠懇沒有多想,就給他了。”
敦廣聽了火冒三丈,他立刻回家把敦司叫到他面前,厲聲道:“畜生,快把新進的寶石項鍊交出來!”
敦司已經把那些項鍊給了老闆娘了,他生怕被敦廣知道,到時候又免不了挨一頓毒打,就支吾道:“父親說的那些項鍊,我已經送給娘子了!娘子嫁過來這麼久,我也沒有好好對待過她,心裡過意不去就送給她了!”
那幾條寶石項鍊可是京城一個鉅商定好的款式,要是不能如期交貨,敦家的損失可就大了!敦廣沒有辦法只好找來夏芝蘭說:“芝蘭呀,不是爹小氣,不肯送那些寶石項鍊給你,實在是因爲那些是客戶定好的貨,不拿出來我們很難向客戶交代的!”
夏芝蘭聽得一頭霧水,敦司在一旁使勁地眨眼向她使眼色,夏芝蘭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爲了袒護他,她只好扯謊說:“對不起爹,我已經把那些項鍊換成糧食和銀子救濟平民去了!”
敦廣不好責備媳婦,一個勁地搖頭,嘆息。夏芝蘭見狀急忙安慰道:“爹不要着急,我去求我父親幫忙,一定可以解決的!”敦廣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好同意了。
敦廣離開後,夏芝蘭追問敦司事情的究竟?敦司藉口說是借給朋友救急用了,被苦戀矇蔽雙眼的夏芝蘭相信了他,並要求他把那些項鍊的款式與材料畫給
她,她幫忙去尋找貨樣。
接過敦司畫好的圖紙後,夏芝蘭就急忙出門了。看着她遠去的身影,敦司捏了一把冷汗,同時也暗暗慶幸她願意幫他解圍。
夏芝蘭拿着圖紙找了許多與夏家合作的貨商,尋遍了見江南一帶的珠寶商,終於功夫不負有人,找到款式與材料都與圖紙一樣的寶石項鍊,可是,這些寶石項鍊價值不菲,她手上沒有那麼多錢,只好硬着頭皮回夏家求了很久,終於拿到了銀子,並把那些項鍊買了回來。
夏芝蘭把千辛萬苦買到的項鍊交給敦廣,這下總算可以給客戶一個合理的交代了,他很高興,也很慶幸媳婦的賢惠能幹,但他也不好平白收下這些價值不菲的貨物,就拿出幾千兩銀子還給她。 “太感激你了!多虧了你,這樁生意纔沒有賠本。這些錢是還給你的!”
“不行,這錢我不能要。我也是敦家的一分子,替敦家辦事是我的責任,怎能收錢……”夏芝蘭說什麼也不肯收下銀子。
敦司見狀,就走上來接過銀子說:“娘子,你就收下吧,項鍊是你用自己的私房錢買的,我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能花你的銀子呢?”說罷又轉向敦廣 “父親,娘子堅持不收的話,我就先替娘子先保管了!”
敦司收了銀子後,也沒有還給夏芝蘭,而是把這些銀子據爲己有了。他偷偷把銀子私下存了起來,打算幫雪姬姑娘贖身,並把她正式娶進家門。
就這樣敦司省吃儉用,想盡一切辦法存錢,待手中充裕後,敦司又來到“聚香樓”見雪姬姑娘,並把這個想法告訴她。
雪姬姑娘在風塵中打滾了那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她纔不願意跟着平
凡之人過平庸的生活,她要麼找個皇孫貴族,要麼也要是個家財萬貫的公子哥。爲了摸清敦司的家底,她故意嚇唬他。“老闆娘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她一定會開出天價,你是不可能有那麼多錢替我贖身的!”
“雪姬姑娘你太小看我了,我們家可是江南聞名的富商呀!”依雪姬之言,她並不拒絕敦司,反而爲他擔心,敦司高興極了。
於是,敦司徑直來到老闆娘面前,開門見山地表明瞭來意:“我想替雪姬姑娘贖身,你開個價吧!”
“雪姬姑娘可是我們的招牌呀,替我掙了不少錢呢!她現在又入圍了江南四大名妓的比賽,以後知名度就更大了,你現在要替她贖身不是要斷我的財路嗎?”
老闆娘可不情願放過雪姬這棵搖錢樹,想她“聚香樓”就靠着雪姬來撐門面了,許多皇孫貴族的公子哥肯往“聚香樓”砸錢,全都是衝着雪姬來的。她要走了,“聚香樓”還不得關門大吉。
爲了得到心愛之人,敦司也顧不了顏面,他單膝跪在老闆娘面前,苦苦哀求道:“我是真心喜歡雪姬姑娘的,媽媽你就開個價吧!”
不管敦司如何苦苦哀求老闆娘就是不同意,雪姬有些不忍,她湊近老闆娘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闆娘這才一咬牙道:“君子成人之美,拿二十萬兩銀子來,你可以帶她走了!”
“二十萬兩銀子?開什麼玩笑,我上哪裡弄那麼多錢?”敦司一聽幾乎傻了眼。
“公子自己考慮清楚吧!”老闆娘冷笑道:“沒有錢就不要自不量力。”說罷,拂袖而去。
沒有銀兩,再苦苦糾纏也起不了作用,敦司沒有辦法只好先回家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