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採取的救治措施有效。夏芝蘭擦了擦額上的汗,扶着韓斐彬躺下,輕輕地幫他蓋好被子,這纔回頭對站在一旁擔心得提心吊膽的青戟將軍和李憐藍說道: “我已經讓他全部吐出來了,不過還是稍許晚了點,已有一部分毒素被吸收。所以,韓大哥的身體必須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我認爲這是一個很明顯的陰謀。有人企圖毒殺韓大哥。”
“是的,我很清楚。”青戟看着夏芝蘭。“一定又是那幫人乾的,那幫傢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了,連他都敢謀殺!要是讓我抓到下毒的兇手,我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青戟一邊咬牙切齒地說着,一邊握緊了拳頭。
“韓公子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爲什麼會有人三番兩次地要暗殺他呢?” 李憐藍並不知道韓斐彬的真正身份,她只把他當作是一般的貴公子,她實在想不通爲什麼會有人三番兩次地要暗殺這麼一個平易近人,又心地善良的好人。
青戟並不想讓李憐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想暴露韓斐彬的身份,他並沒有解釋太多,只是十分嚴肅並用略帶威脅的語氣說道:“你一個姑娘之家知道那麼多幹什麼?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其嚴重性,所以,在韓公子清醒之前,你最好保持緘默。如果打草驚蛇,使投毒犯跑掉,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的,我明白了!” 青戟不願意告訴她原由,李憐藍知道這裡面一定是牽扯到關係重大的人物,她明白自己就算問清楚了,也沒有能力幫得上忙,於是,唯有選擇不過問。對於她來說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好好照顧韓斐彬,想辦法醫治他,令他儘快地恢復健康。
見李憐藍不再追根究底,青戟笑了起來,又恢復從前的聲調。“李姑娘,請你給韓公子開點什麼湯藥,他正需要外界的幫助才能醒過來呢!你還楞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把藥材拿來。”
“是,我馬上就去!” 李憐藍會意地點點頭,然後拉開房門,退了下去。
青戟非常輕鬆地趕走了李憐藍,再走到牀前低頭仔細端詳着那依然昏迷的韓斐彬。他的肌膚蒼白,白得太不自然,顯出一種病態。他十分不放心,忍不住又詢問夏芝蘭道:“皇上不是已經把毒物吐出了嗎?怎麼那麼久還沒有清醒過來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按道理來說韓大哥已經醒過來了纔對啊!” 青戟的這一番話令夏芝蘭開始惶恐不安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夏芝蘭急忙替韓斐彬重新把了一下脈,韓斐彬的脈象依舊紊亂,而且,令她吃驚的是,她發現他掌心的掌紋開始漸漸變成醬紫色!
“糟了,青戟將軍,我們被騙了!韓大哥並不是吃了有毒的食物而中毒!如果,他真的是吃了有毒的食物而中毒的話,按道理來說他把胃中的食物吐出來以後,就會沒事了!可是,現在韓大哥掌心的掌紋開始漸漸變成醬紫色!這證明他身上的毒素並沒有化解,而是更加加劇了!”
“皇上不是食物中毒到底是中了什麼毒?按照李憐藍的說法,他是喝了牛奶以後才毒發的?難道不是有人在牛奶裡面下了毒嗎?”夏芝蘭的話令青戟將軍也感到很震驚,他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疑惑之處。
“不是,我們都被投毒之人騙了!韓大哥應該是在喝牛奶之前就中毒了!看來他是呼吸進了毒粉,而這種毒粉光呼吸進去是不會毒發的,只有吃了食物以後纔會毒發!投毒之人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們誤以爲韓大哥是吃了有毒的食物中毒,讓我們無從尋找解毒的方法!”
“太可惡了,這個投毒之人實在是太陰險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纔好?”
“只有把李姑娘叫過來好好地問清楚,韓大哥毒發的時候只有她在場不是嗎?”夏芝蘭也無從着手,只有把希望寄託在李憐藍的身上,希望能夠從她的口中,得知一絲線索。
“你說得沒有錯,只有李姑娘最瞭解情況,因爲這一段日子都是她在負責照顧皇上,他今天都到過什麼地方,遇見什麼人,碰到什麼事情只有她最清楚了!”青戟覺得夏芝蘭說得很有道理急忙吩咐門外看守的守衛去把李憐藍找過來。
李憐藍得知青戟將軍召喚她,很快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施禮鞠躬,並用帶着一絲自責的語氣說道:“青戟將軍,您這麼快就找我來,可是,你要的藥材我還沒有配好呢!”
“先不要管藥材的事情了,我問你,韓公子今天都到過什麼地方,遇見什麼人,碰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青戟將軍你問這些做什麼?” 李憐藍有些遲鈍,她弄不懂這些事情難道比配藥還重要嗎?爲什麼青戟將軍那麼急切地詢問這些瑣碎的小事。
“韓大哥並不是喝了牛奶才中毒的,而是在之前就中毒了,只是沒有毒發,他沒有察覺而已。青戟將軍詢問你這些問題,主要是想知道投毒之人是什麼時候下手的!”見李憐藍一頭霧水,並不及時地配合回答問題時,夏芝蘭心急了,只好插嘴說道。
“韓公子今天一天並沒有出門,也沒有見過任何人啊!” 李憐藍摸着下巴回憶着,突然間,她大叫起來:“對了,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他今天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書信,他看完書信的內容後,臉色就變得很難看,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卻一句話也不說,然後,又把自己關在廂房中了!”
“一定是那封信有問題,李姑娘你知道韓大哥把那封信藏到哪裡去了嗎?”終於找到了一絲線索,夏芝蘭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好像看見他放進那張梨花木書案的抽屜裡面了!” 李憐藍指着靠近窗邊的一張有着精緻雕花紋理的梨花木書案說道。
“我猜測那封信一定有問題,說不定就是投毒之人寫來的!投毒之人一定是在信紙上撒了無色無味的毒粉,只要收信之人打開信件,信紙上的毒粉就會隨之散發,呼吸進入看信人的肺中,韓大哥一定就是這樣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毒的!”說罷,夏芝
蘭用一塊白布矇住口鼻,走到窗邊的那張梨花木書案跟前,打開抽屜,果然看到裡面有一封書信。
夏芝蘭取出書信打開一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兩行字:你最重要的人在我的手裡,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最拿你的龍璽和皇位來交換!這很顯然就是黑衣蒙面人寫過來要挾韓斐彬的信件。
夏芝蘭握緊粉拳,氣得額頭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齒地說:“果然不出我所料,寫信的人就是綁架我的那一夥人!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用那麼卑鄙惡劣的手段下毒!”
青戟將軍和李憐藍這麼一聽,急忙湊上來,也許是他們都十分擔心韓斐彬的安危,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問道:“你看出來這信紙上撒了什麼毒粉嗎?”
夏芝蘭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信紙,那是種廉價的紙張,泛黃的表面上還有兩個泥手指印。不對啊,這紙張看起來十分地嶄新,不肯能會泛黃得如同放了好幾年的紙張顏色一般,唯一可以解釋的只有是毒粉的作用,令紙張的顏色發生了改變。
爲了弄清楚這信紙上面的毒粉到底是何種毒藥,夏芝蘭一咬牙,扯下蒙着口鼻的白布,用手指沾了沾信紙上的粉狀物,放進嘴中舔了舔。是一種苦而發澀的味道,有氨味或陳舊尿味,味苦,氣味強烈,令人難以承受。
“你在做什麼呢?你怎麼明知道那是毒粉還要以身試毒,你不要命了嗎?” 夏芝蘭的這一舉動令青戟大驚失色,他急忙伸出手緊緊地握住她纖細的手腕,阻止她繼續試嘗毒粉的行爲。
“我沒有事,只要我不吃東西是不會毒發的!我大概已經知道投毒者下的是什麼毒了!”
“是什麼毒呢?此毒有沒有辦法可以解呢?”出於對韓斐彬的擔心,青戟和李憐藍再一次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毒粉是從一種叫“毒嬰粟”花的雄性花蕊中提取出來的毒粉,是一種能使人慢性中毒的花粉,中毒之人的症狀不明顯,常常容易被忽視!此毒一般藥物無法解得了,它唯一的解藥就是這種“毒嬰粟”花的雌性花蕊中的花粉!”
“知道是解藥什麼就好辦了,你知道“毒嬰粟”生長在什麼地方嗎?我們又改如何辨別哪些是雄性花蕊,哪些是雌性花蕊呢?” 青戟和李憐藍再一次異口同聲地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種花生長在“龍巖山”最高的懸崖邊上,夜間纔開花,而且開花的時間很短,只有兩個時辰,一到黎明就凋謝了。長有雄性花蕊的花是黑紫色的,而雌性花蕊的花卻是粉紅色的!只要韓大哥吃了這種花的雌性花粉後,就能甦醒過來。可是,要在夜間登上龍巖山談何容易?而且,如果不小心吸入雄性花蕊的花粉就會中毒!”
“事到如今,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必須盡力去做!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天下必將大亂!”青戟不由分說,從牆壁上把懸掛着的寶劍取下來,佩戴在腰間,就準備轉身離開,去召集人馬一起上“龍巖山”採解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