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天羅 二三六回王直出賣鐵扇子盧循煽瓊妖納延
上回說到,有需求就有市場,有市場就有行業的誕生。海盜島作爲中土活動經濟鏈上的中轉站,起到拉動外需的作用。海盜顧名思義便是海上盜賊,是一羣偷東西不勞而獲之徒。可爲何海盜島還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安然存在與列國之中?此盜非彼盜,小偷小摸爲賊,不能爲世人所接收。但若是這這種偷盜行徑發展爲無限大時,便有覺得情理之中。人啊,真是矛盾的生物。殺一個人是殺人兇手,殺一萬個人便是將軍、戰鬥英雄。話說旋風和鄭一嫂控制力企圖刺殺他們兩人的遼人,旋風審訊潘異,毛手毛腳給搞死了。鄭一嫂只好使出男人殺手鐗逼供周豹,周豹招來是奉皇命。孫恩爲何要自傷部下,自殘左右手,周豹是不是信口胡言?
海盜島。
靈秀宮內,孫恩頭戴皇冠身體華服一灘爛泥似的癱軟在御王座上。孫恩此時行就將木,靠輸氧氣才能繼續維持生命。孫恩黑眼圈大的嚇人,臉色乾枯蠟黃,一刻也不停歇地咳嗽,好不容易停下來鼻子哼哧哼哧往外噴氣。孫恩抖動着手指吐出一個字:“酒——+”
盧循在旁邊餵了孫恩一口蜂蜜水潤喉道:“陛下,您不能在喝酒了。”
“哼哼哈哈哈哈……”被縛在石柱上遍體鱗傷的鄭芝龍狂笑不止。
孫恩問道:“鄭芝龍,你爲何發笑?”
鄭芝龍笑意未盡道:“哼哼,我笑你這麼快就早天譴了,你自己都是將死之人,還要害我們。跟着我們一起下地獄吧,這些帳我們下去了一起算。”
孫恩緩緩道:“我知道自己大去之期不遠矣,也沒有長久活下去的打算。我要的只是帶走我所喜愛的一切,你們都是我的殉葬品。”
“暴君!”鄭芝龍怒吼道。
“省省力氣吧……”一旁同樣被綁在石柱上的方國珍有氣沒力的說道:“等公子來救我們的時候,留些力氣好好揍他孫恩一頓。”
“對了!我們還有鐵扇子宋清。”鄭芝龍便對王直道:“淨海王,公子現在何處,可安全?”
ωwш¤ttκá n¤C O “……”王直低頭不語,臉色極爲難看。
方國珍艱難說道:“說啊,你這個幸運的混蛋,人緣就是比我和鄭芝龍好,他們連你毛都沒動一下。”
王直身上乾乾淨淨,沒有受到任何刑罰,那王直垂下頭後悔道:“因爲我怕捱打,所以把宋清的藏身之處給供出來了。”
鄭芝龍氣憤道:“你個白癡!現在我們連最後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白白等死吧。”
方國珍擡起滿是血的臉無奈笑了一下道:“我本是好面子,最講體面的人,看我被打得最狠卻沒服過軟。可你呢,王直,連自己的拜把子兄弟都出賣了,只是爲了免受皮肉之苦。你口口聲聲所津津樂道的兄弟情義難道還比不了幾鞭子的疼痛麼?真丟人!”
王直羞愧低下頭:“我……怕死……”
方國珍道:“誰都怕死,你以爲坐在皇位上的那個老頭不怕死麼。正是因爲害怕纔會做出這些瘋狂的事情,嘴上逞強把死看得很開,心裡比誰都感到恐懼,看他的黑眼圈,他害怕的晚上不敢睡覺,他怕自己一睡就再也醒不來了。王直啊,你以爲你這樣出賣兄弟就能逃過一劫麼,還不是要和我們一樣,被孫恩一齊拖進他的墳墓。”
“嗚嗚……”王直咬着嘴脣抽泣,有害怕也有慚愧。
鄭芝龍道:“方國珍,我與王直一起統領着北海,共事多年,王直有家有室,最近剛出生一個兒子。他有太多牽掛,比誰都更渴望活着,這次犯糊塗也不能全怪他。”王直哭的更兇了。
方國珍抖抖嘴脣道:“對不起,王直,我不知道……”
王直哽咽道:“沒事,你說的對,在親情和友情面前我的確讓了步,我是個混蛋……”
鄭芝龍調侃方國珍道:“你也不比王直清醒到哪兒去,如今養虎爲患,那幫遼人背叛了不是也背叛了你?”
方國珍自我嘲笑道:“是啊,沒教養……”
鄭芝龍瞅着孫恩道:“老頭子,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喪心病狂?”
“因爲愛啊!”孫恩氣喘道:“真是如此地愛你們,朕捨不得我這些可愛的孩子們啊。”
“狗屁!”方國珍道:“你是捨不得你的皇位吧。”
孫恩一愣,繼而笑道:“方國珍,你可知道,當我病危的消息傳到中土時,大宋攝政大臣楊戩給了怎樣的迴應?楊戩居然要求我退位,將皇位禪讓與你。”
鄭芝龍睜大眼睛:“有這種事?”王直也止住哭泣,同樣驚訝。
孫恩拍了拍身邊的盧循道:“多虧我忠實的僕人盧循,他將這份密詔截獲下來並告訴朕,要不然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不是我,而是你方國珍了。”盧循十分謙卑的點點頭。
鄭芝龍碎了一句:“陰險的狗奴才!”
孫恩接着道:“朕爲海盜島做出這麼多,他們居然要我退位。在他們看來,生命垂危的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便可拋之棄之。朕怎會甘心將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朕一手培養起來的部下?朕沒有繼承人,朕死了,這屬於朕的一切都理應隨朕一起帶走。孩子們,這份家業只屬於朕一個人,你們懂嗎?朕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朕不要的東西,寧願親手毀了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鄭芝龍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孫恩你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虧你還在人前擺出一副人畜不害的嘴臉。”
孫恩厚顏無恥說道:“這就是海盜的生存法則,朕不會讓大宋的陰謀詭計得逞,他們算計奴役了朕一輩子。這最後的關頭,朕只想爲自己做一件事,不會再任由他們擺佈了。”
王直目光渙散,神情呆滯道:“沒想到一直以來的海盜大會只是個幌子,你只是想定時瞭解一下你的權力是否依然鞏固。你利用我們對海盜皇帝的忠誠,讓這一次海盜大會成爲最後的死亡派對。”
“咳咳……”孫恩道:“朕的帝國與吾同生,與吾共亡。”
方國珍絕望地搖搖頭:“沒教養,老頭子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還拖累我們,真沒教養。”
殿門突然被推開,呼啦進來一堆人。其他人止住腳步,瓊妖納延和寇鎮遠大步流星向前邁進,在王座下跪倒,瓊妖納延道:“陛下,鐵扇子宋清帶到了。”
“清兒……”孫恩撐起身子來:“帶上來我看。”
寇鎮遠一招手,兩個遼人大漢將血肉模糊的宋清架上來一堆破布般扔在地上。瓊瑤納蘭忙不迭躲閃:“慢點慢點,髒死了,哎呦……”
孫恩斥責道:“瓊妖納延,朕不是要你安然無恙把他帶過來麼,你們怎麼把他打成這樣子?”
瓊妖納延捏着蘭花指道:“我也想好生請他來的,可這廝不配合,所以我就小小地給了他一點教訓。”
孫恩極爲不滿:“這也是小教訓,都快被你們打死了,你們把朕的話當耳旁風麼?”
“哎呦——”瓊妖納延不耐煩站起來道:“這不是把人給你帶來了嗎,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你……”孫恩氣的厲害:“你什麼態度,竟敢如此與朕講話?絲毫沒有均有君臣之禮,目無尊卑的野蠻人!”
“靠!”瓊妖納延發威道:“你以爲你算老幾,現在我遼人海盜團最大,憑什麼被你呼來喝去的?看看你現在,也就能對我們發佈發佈號令,老子照你的吩咐辦了就是給你大面子了,少在爺面前指手畫腳的。”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扇在瓊妖納延的臉上,瓊妖納延立馬就老實了。衆人只見盧循上前狠狠給了瓊妖納延一耳光,瓊妖納延的囂張氣焰頓時煙消雲散。寇鎮遠誠惶誠恐,生怕自己也挨巴掌,在場的人都奇怪,瓊妖納延連海盜皇帝都不怕,還怕皇帝身邊一個跟班?
孫恩心中很是得意,不好好教訓一下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盧循打得好!”
盧循並沒有理會孫恩,而是威嚴問道:“怎麼就帶回來宋清一個,旋風和鄭一嫂呢?”
瓊妖納延戰戰兢兢道:“西海大王和南海大王殺了觜火猴潘異,重傷參水猿周豹,還廢了我幾十名部下,現在不知所蹤。”
盧循再問:“旋風海盜團的人呢?”
寇鎮遠道:“井木犴童裡合、鬼金羊王景、柳土獐雷春、星日馬卞君保率海盜團千餘人正與旋風海盜團激戰,我等回來尋求支援。”
“廢物!”盧循一腳踹到寇鎮遠,氣鼓鼓道:“現傳我令,你二人帶領東海大王、北海大王旗下的海盜,以皇帝的名義進攻旋風海盜團和西海大王的部下,儘快結束戰鬥。張月鹿李復、翼火蛇狄聖、軫水蚓班古兒你們三人迅速全面控制靈秀宮,防止敵人偷襲。”
遼衆將轟然應諾:“是!”
大家看的雲裡霧裡目瞪口呆,這盧循怎會如此熟悉遼人海盜團,還將他們都馴服得服服帖帖。下達作戰指令也是乾脆利落,有模有樣。正在衆人都疑惑的時候,瓊妖納延嬉皮笑臉道:“大王,這旋風和鄭一嫂要活的還是……”大王?這又是什麼情況?
盧循撇撇嘴道:“這種事你還要問我?”
“明白!”瓊妖納延灰溜溜跑開了。
孫恩有些不認識眼前這位老朋友了:“盧循,遼人剛剛是對你稱呼的陛下吧?你是遼人的王?你到底是誰?”
盧循端起蜂蜜水喂孫恩道:“我就是遼國的王爺啊,耶律輝死後,我就是遼人最大的王,自然繼承了耶律家族的皇位。耶律盧循,這纔是我的全名。”
“叛徒!”孫恩歇斯底里大叫一聲,一把打掉盧循喂他的湯匙。
盧循臉一沉,抄起整碗的蜜水捏着孫恩的嘴一陣猛灌,孫恩很不配合地扭來扭曲,蜂蜜水濺得到處都是,孫恩掙脫氧氣管,呼吸不順,喝進去的蜜水吐着泡泡嘔出來,嗓子裡咕嚕咕嚕發出濃痰堵塞般的聲音。盧循大聲狂笑:“哈哈哈哈,讓你喝,讓你喝!……”
孫恩不住奮力掙扎咒罵:“混賬東西……哇咳咳……噗噗……”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