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回永樂國三足鼎立拼軍備民不聊生
上回說到,旋風帶兵殺進皇宮,此時宋清正與盧循對峙。宋清不要任何人插手,只需做旁觀看其和盧循決鬥。盧循的柔劍變幻莫測又難以捉摸,可以說柔劍將以柔克剛發揮到極致,使用常規武器的人和柔劍對戰是很吃虧的。要想剋制柔劍,就要尋找到更柔的方法,宋清便想到了風。柔劍被宋清扇出的怪風攪成團失去作用,自己還被反縛,盧循弄巧成拙葬送了自己性命。孫恩駕崩,海盜島羣龍無首,衆人一致推選旋風,旋風又讓給了方國珍。方國珍登基後,旋風帶着自己的隊伍默默走開了。旋風被小看的時候高調地來,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後又低調地走。他沒有從海盜島帶走物質回報,渀佛就是個旅途過客,來修修船增添點補給,按後順便打了一仗,僅此而已。他捨棄了海盜島至高無上的皇位,旋風海盜團志得意滿,他們得到了比預想要好的多的結果,大家都心滿意足,滿載聲名和榮譽而歸。下一站他們將在大唐的故土上登陸,昂首挺胸迎接更大的挑戰。這羣已經征服了大海的男子漢,將邁開徵服陸地的第一步。
江南常州。
宋公明一路遊山玩水,好景怡人,在上神宮落下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的了。要不是因爲暈船,現在早就活蹦亂跳的了。可算捱到船靠岸,宋公明頭重腳輕被李師師攙扶着下船,看到宋公明這幅狼狽樣,李師師忍不住竊笑不止。說來也怪,宋公明的腳剛一着地,精神頭就上來了,伸胳膊伸腿別提有多自在了。
沒遮攔穆弘看的稀奇:“宋將軍,你這在船上的時候跟沒了半條命似得,一下船就春光煥發了。”
宋公明伸懶腰道:“你是不知道,我就腳踏實地才渾身得勁兒。對了,我在船上迷糊的這兩天,東京方面有什麼消息沒有。”
病關索楊雄道:“前兩日晉王田虎的興**鬧騰的厲害,這會兒倒沒什麼動靜了。”
李師師切了一聲道:“那幫傢伙就是以此爲噓頭,他們是出了名不要臉的強盜,鬧來鬧去就是爲了製造聲勢,把自身的影響力炒作起來,漸漸地蓋過忠義軍的風頭,成爲人們感興趣議論的熱點。這樣忠義軍的英雄戰鬥便會淡出人們的視野,興**乘虛而入,扮演者守護神一樣的角色接受人民的愛戴和敬仰。一羣好功喜德之徒,不辦正事兒,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道挺在行。”
穆弘道:“沒辦法,當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政府也喜歡用這種手段愚弄民衆,籠絡人心。幹活兒的不討好,不幹活的官兒卻撿現成的便宜,如今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宋公明更關心自己的兄弟:“有沒有消息說梁山的人被當差的捉了去?”
楊雄搖搖頭道:“這個倒沒聽說,應該是沒抓到。師師姑娘都說了是作秀,走走樣子跑跑過場,誰真去抓人吶。再說了,梁山好漢猴精猴精的,那羣只會越俎代庖佔便宜的小人怎抓得到梁山好漢?”
宋公明並不在意被別人搶攻,也不動容楊雄爲他打抱不平,左右看了看道:“少抱怨兩句吧,不說有人來接我們麼,怎麼不見人影?”
穆弘也伸長脖子左顧右盼:“是啊,這個點兒也該到了啊?”
宋公明擺擺頭嘆了口氣道:“還是不招人待見,自個兒走吧。你們倆認得路不?”
穆弘好笑道:“開什麼玩笑,自然是認得的。”
現在就剩下宋公明、李師師、穆弘和楊雄四人,其他人因爲要押鏢乘船順着五國江下海去了。在上船前衆人便撤了馬,要想去青溪,先得搞來代步工具,幾個人便在入常州城尋馬場租馬去了。閒來沒事,慢騰騰在城裡閒逛。
寬闊的大街上人寥寥無幾,路人行色匆匆,三三兩兩開着一些臨街的店鋪,生意冷清。特別是到了晚上,整座城一片漆黑不聞人聲,安靜的像一座鬼城。宋公明不安道:“這常州按說也算是個中等城市,怎會如此蕭條?我之前在六扇門執行任務的時候來過一次,可不是這個樣子。”
楊雄道:“以前常州還是大宋轄區的時候比現在繁華多了,不光是常州這個樣子,永樂境內大部分地方都是這樣,就連京都青溪也好不到哪兒去。”
李師師便問道:“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穆弘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了,壓低聲音道:“我跟你說的這個都是高層機密,不過也算不上什麼秘密了,談論這個被當差的聽到了還是要抓進去吃牢飯的……”
李師師捏了穆弘一下:“要說快說,哪兒那麼多廢話!”
穆弘揉摸這被李師師捏青的地方,齜牙咧嘴道:“得得得,我說我說,講故事也要個鋪墊嘛……”
李師師揚手要打,威脅道:“還敢廢話,你這鋪墊太長了。”
穆弘躲閃着道:“這就說正題……據說永樂皇帝聖公家庭內部不太安靜,皇族間紛爭不斷。以大太子方天定、三大王方貌,以及皇叔方垕、皇侄方傑父子分爲三派明爭暗鬥,爭權奪利打得不可開交。太子、親王、皇家叔侄誰也不服誰,暗地裡都在招兵買馬,擴充軍備。這些都要人要錢吶,怎麼辦?男人們都被應徵入伍拉去當壯丁,養一隻大量的軍隊需要數額重大的銀子,這些錢衝哪兒出,唯一便捷的途經就是徵收重稅。所以你就看到了現在這種現象,人去樓空。年輕壯力都去當兵了,荒了田地,生產力下降,通貨膨脹物價極貴。百姓的荷包癟了,沒有購買力,生意難做。在這麼下去,永樂國就要破產了。”
宋公明心情複雜,畢竟自己也是和方臘有過交情的人,方臘爲水軍爭取人權做反抗鬥爭的時候,宋公明打心底是認同他的。如今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天下居然敗落成這個樣子,看着讓人於心不忍。宋公明心裡糟亂,臉上面無表情道:“方臘呢,他不知道這事兒麼。”
楊雄語氣沉重道:“陛下聖體欠安,已經病了多日了。”
李師師道:“這些狼崽子見老傢伙不行了,沒人降得住他們,便出來調皮搗蛋了?”
穆弘道:“特別是那方傑,是方垕的親孫子。方垕想把皇位弄過來給方傑,太子自然是不幹,這兩家鬥得最狠。方貌也不是善茬,他就在一旁無動於衷看着,也不勸架,仍憑雙方魚死網破,他好坐收漁利。”
李師師用手磕了一下額頭道:“又是皇位之爭,趙熙和趙佶掐架的時候就已經搞得不好消受,還要遭這罪。方臘家族都是軍旅出身,打打殺殺習慣了,這些人管不住手腳,掌權後難以約束自己,自相殘殺也不見怪。”
宋公明不在說什麼,腳下暗暗加快了步伐。其他人也停止議論,快步跟上去,一時間氣氛壓抑沉悶的厲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馬場,勉強挑了三匹瘦馬,好馬都被徵收做軍馬用了。宋公明只好和李師師同乘一匹馬,宋公明還樂觀自我安慰道:“挺好,總比沒有強。”
李師師抱怨道:“好什麼好啊,三匹劣馬居然要三十兩銀子。而且還有和你這大尾巴狼同乘同坐,擠死了。”李師師嘴上這麼說,卻一個勁兒往宋公明懷裡靠,歡喜地偷笑。
楊雄還未剛剛買馬的時候憤憤不平:“那老闆着實氣人,要不是穆弘你攔着,我非上去扒了那廝的皮。”
穆弘勸慰楊雄道:“算了吧,都是爲了混口飯吃,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你舀個官府的證件出來徵老百姓的馬,人家指定不願意。這些百姓都被官府給徵收怕了,人家有牴觸心理也是情理之中。你說老百姓飯都吃不上了你還要以官府的名義無償徵用人家的馬,不跟你拼命纔怪。”
李師師在宋公明懷裡擡起頭道:“政府的在人民羣衆間已經失去信任度了,你說你是當官的,就算你再清廉人家也會像見了瘟神般避之不及。”
騎馬走了一陣要上主路了,穆弘翻身下馬道:“城裡不許騎馬,我們還是牽着馬出城去吧。”其他人也都紛紛下馬。
幾人牽了繮繩,剛要出小巷子,只聽一陣嘈雜,路上不來不多的行人驚慌失措躲閃不及。宋公明循聲望去,一支浩浩蕩蕩的華麗儀仗橫衝直撞而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個個披巾帶袍趾高氣昂,一路絕塵而去。宋公明探出頭去看:“誰這麼大膽?敢光明正大在路上騎馬?”
穆弘附耳道:“這便是皇侄方傑的護衛隊,你看,那就是方傑在常州的豪宅——”
宋公明順着穆弘手指的方向看,在一堆灰矮的民房之間鶴立雞羣矗立着一座富麗堂皇的高樓,那大門比任何一家百姓的都要氣派。前面開路的護衛官兵將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踢開,硃紅大門打開,一羣全副武裝的護院早早在兩邊擺開,丫鬟奴才跪成一片迎接方傑歸來。方傑從寶馬上踩着匍匐在地上的奴才下來,大搖大擺進門去,地上跪着的好久纔敢起身。
李師師反感道:“大宋的皇帝都沒有這個排場,一個皇侄耀武揚威。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神氣什麼?”
穆弘道:“這還只是方傑十幾處房產的其中之一……”
李師師大呼不可思議:“這也太兇殘了吧,一面是房子租都租不起的老百姓,一面是一人坐擁十幾套豪華房產的貴族,還有成百前呼後擁的人服侍,這種逆天的不平衡怎麼會存在?”
宋公明一臉冷漠道:“別看了,我們走吧,再晚城門就要關了。”衆人這才止住唏噓,憤憤不平地往城外走。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