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上回說到,二龍山腳下晁天王等遇到二龍山頭領呂方與郭盛,郭盛狠狠教訓了狐假虎威的冒牌催命判官李立青草蛇張三。呂方對公孫勝的到來表現出萬分歡迎和熱情,郭盛似乎與入雲龍有過節,不太喜歡梁山朋友。歪打正着,呂方和郭盛在大漠救了林沖和陳達,說起來對梁山還算有恩。冤家宜解不宜結,同是江湖義士,雞毛蒜皮的矛盾在杯酒中便好化解。
大宋皇宮御書房。
趙熙沒好氣地用指甲刮拉着椅子扶手,打破沉寂說道:“爾等也是兩朝元老了,跟在皇帝身邊諸多年,明白些事理。你們不爲朕排憂解難,反倒給朕添麻煩,朕焦慮的很,能不發脾氣麼?”
高俅‘梆梆’磕了兩個響頭:“陛下教訓的是,臣等愚昧。臣知錯了,給皇上帶來這麼多的困擾,臣罪該萬死!臣有負聖恩,臣糊塗……”
“好了好了!”趙熙連忙打住道:“高愛卿啊,別搞那些虛套路。有這拍馬屁的功夫,倒不如替朕辦兩件實事。”
“陛下!”蔡京呈上一本摺子:“臣有本啓奏。”
一旁的太監總管從蔡大人手中接過奏摺遞交給趙熙,趙熙拿過摺子說道:“蔡大人,你不哭了?”
蔡京磕頭道:“臣也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不哭了。”
趙熙攤開奏摺,臉色陡然驟變,將奏摺往桌上一拍,暴跳如雷喝道:“豈有此理!這養不熟的白眼狼,爾等當真!”
高俅被髮怒的趙熙嚇了跳,戰戰兢兢回道:“不敢欺罔,陛下,要不是這方臘暗中破壞我剿賊大計,量宋公明這般草寇如何逃得出無爲軍天將神兵。陛下您細聽我道來,事發當日,城中有樑中書無爲軍五千,東門外有蔡大人親兵一萬,西門由我親率五千御林軍。我們已將賊寇團團包圍於城內,只等關門打狗甕中捉鱉裡應外合將梁山賊寇一網打盡。”
說到這,趙熙微微點頭道:“這確實不乏一條妙計,你們斷了賊人退路,在城中的賊人不過百來人,在人數上也是有絕對的優勢,照理說勢在必得啊。”
“可不是麼。”高俅接着說道:“在這完全傾向於我方的態勢下,若不是有內賊變故,我等如何會敗給山民草寇?”
趙熙眉頭一蹙道:“高愛卿所指的內賊就是方臘?”
高俅狠狠點頭道:“正是方臘這廝,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誰曾想人前道貌岸然的方臘居然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方臘假忠假義,僞裝的矇蔽了陛下也騙過了朝中諸位大臣。臣等不曾懷疑方臘,熟料就是這廝在關鍵時候胳膊肘往外拐,私通賊寇。我等疏於提防,才讓方臘這廝鑽了空子,做出這等背主叛國的事,這僞善小人……”
“好了好了。”趙熙壓壓手道:“罵人的話就少說兩句,直接說重點,說說這方臘是如何背叛朝廷私助賊人的。”
高俅的話被趙熙打斷,好不容易纔將嗓子口未說完的話咽回去,憋得猛烈咳嗽兩聲。平心靜氣後才說道:“呃,陛下,是這樣的。梁山賊人是經過詳細計劃過後,在城中潛伏對日,爲了將其一條漏網之魚都不剩地盡數捉拿,所以我故意讓賊人將宋公明成功截獲,我這麼做是爲了以退爲進以小搏大。樑中書在城中無爲軍會將賊人分散包圍,可是方臘從中作梗,遣使水軍在城中接應梁山賊寇,破壞我圍殲計劃。這也無妨,城外還有大部人馬。可這小子賊精,事先藥倒蔡大人一萬親兵。我聽說城中大亂,蔡大人有危險,不得不放棄西門陣地前來救援。幸好臣一腔報國熱情銳不可當,殺出一條血路,趕到蔡大人處一瞧滿營官兵鼾聲如雷,蔡大人沒有大礙,我這才安心下來。要知道蔡大人是朝廷重臣,國家棟梁,要是蔡大人有事我如何向愛戴大人敬仰大人萬千子民交代。後來我才知道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方臘水軍夥同梁山賊寇大破西門,從西門殺出去逃之夭夭。皇上啊,你要爲臣等做主啊。臣等爲大宋鞠躬盡瘁,卻被小人陷害,落得個辦事不力的下場實在冤枉。皇上,您要擦亮眼睛看清楚,臣等纔是真心忠心於陛下。方臘這類陰險小人,陛下必須除之,以免養虎爲患。”
趙熙長舒一口氣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朕平日待方臘不薄,緣何這般害我?”
蔡京道:“陛下,臣聽聞方臘早有謀反之心,其麾下水軍多爲‘滸’病毒攜帶者,力量不容小覷。方臘是中土大戰時期戰爭狂人,有意煽動戰爭,他平時素與人往來,實則暗中策劃政變。方臘與當朝大臣格格不入,性格怪異,又手握重兵。此次幫助梁山賊寇,其反叛之心昭然若揭。陛下,方臘對您對大宋都是一個潛在的威脅。陛下不能爲其外表所迷惑,若不盡早剷除,此人必成大患。皇上聽老臣一句,大宋的江山就要改姓方了……”
“放肆!”趙熙一下子從龍椅上彈起來罵道:“朕怎會允許這種事的發生?!爾等所說句句屬實?”
二龍山界。
小溫侯呂方打頭,入雲龍公孫勝揹着豹子頭林沖、晁天王揹着母大蟲顧大嫂、井木犴郝思文揹着跳澗虎陳達、賽仁貴郭盛壓陣。一行人蛇形穿梭於被風沙侵蝕宛如迷宮般高大的石柱之間。這些石柱生的奇怪,高矮差不多均在三兩丈之間,紋理相當,形狀外貌也都相差無幾,被風沙打磨成層層疊疊樣子。乍一看,這一片石林都一樣,不識路的人誤入其中肯定會迷路,運氣好的話十天半個月還能轉出來,若是點兒背,一輩子都得在裡面打轉兒。任何通訊設備在迷宮裡面都會失靈,壓根也別想靠高科技走出去。這片自然生成的石林,無疑爲二龍山提供了一個絕妙的天然屏障。
七拐八繞約摸在石柱間穿行了一個時辰後,衆人來到一片高大石牆前。呂方帶領着鑽入石牆一條裂縫中,走了麼沒多久,又是一道鐵柵門擋在面前。呂方上前輕輕敲擊柵門上掛着的銅鈴,忽然從石牆上探出數十隻弓箭和火器。領頭的嘍囉一看是呂方便招呼衆人放鬆警備:“是當家的回來了,兄弟們快開門幫忙。”
一陣吱吱咯咯的機械齒輪轉動聲後,鐵柵門被拉開,接着又開了一道石門一道木門纔算完事。小的們放下吊橋,大夥兒踏着吊橋走過佈滿毒刺尖刀的陷坑通過前寨。晁天王見二龍山防守嚴密槍長人壯,情不自禁讚歎道:“真是好一座城寨,易守難攻固若金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難怪三國聯手也拿你們沒辦法。”
呂方洋洋得意自豪道:“可不是麼,之前走過的石柱林子里布滿機關地雷,這些可都是中土最先進的地雷,無論人畜,不管你是有多麼厚實的裝甲還是皮糙毛厚,一旦踩上去,必定化爲齏粉。那死的叫一個痛快,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娘都來不及叫一聲。外人不知道路的,根本無法踏進來半步。這前寨由三十人把守,人人配有精弓火槍,另外還有兩尊威武炮。若是有大軍來犯,三十人足以守到援兵的到來。”
公孫勝也嘖嘖稱讚道:“貧道多年前曾造訪過二龍山一次,當時的防守已經算得上是無可挑剔了。今兒個再一看是更絕,更完美!完全沒有死角,簡直無懈可擊。要是二龍山頭領願意將這技術帶回梁山,我梁山也就高枕無憂了。”
郭盛聽了不高興,嚷嚷道:“灑家在二龍山快活自在,要去你梁山作甚?!”
晁天王解釋道:“公孫先生隨口說說,只是感嘆你二龍山成堅兵強。”
“呵呵。”郭盛悶笑兩聲道:“那倒是。”
一衆嘍囉過來幫忙,參拜了兩位頭領便用擔架擡了傷員,衆星捧月簇擁着頭領歡喜地向山寨去了。
過了前寨,也就走出了石牆,眼前豁然開朗。衆人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火山口之中,火山殘體山口的巨石被高溫岩漿消融呈兩條龍頭交映,極是巧妙,二龍山因此得名。一道高大的石砌石牆保護着村寨,寨牆上有衛兵持刀槍把守,五顏六色旗幟迎風獵獵。進入主寨門,開闊平坦的地帶搭造些許房屋,一些兵營民舍馬廄之類。這一堆房屋中間豎起一杆“鄒”字大旗,其他房屋三三兩兩四散排開。有泉水自從豁開的火山口流下,衝擊旋轉着的水車,水車抽水上田埂澆灌農田果園。田埂間桑榆成排還夾雜着幾十架翼展數米的大風車,風車發電以供應城寨。陽光在這裡變得溫和聽話,與一山之隔毒辣炎熱的大漠天壤之別,似乎是被分割的兩個世界。山泉四季長流從未乾涸,火山口土地肥沃。農田中玉米水稻,瓜果菜蔬長勢良好。果園裡各色水果掛滿枝頭,山坡上草地和矮樹之間散放着成羣牛羊,狗兒在羊羣間撒歡追逐遊戲。雞肥鵝肥,鴨子在水裡蕩成一片片黃色。鳥語花香,好一片生機勃勃熱鬧景象。
晁天王被眼前田園美景吸引,讚道:“想不到寸草不生的荒漠之中竟會有這麼一處世外桃源,真是個遺失的世界。”
呂方熱情介紹道:“這還不算什麼,你現在只是看到的一小部分。山口之外還有大片綠洲,有魚塘、獵場和林場。有時間我帶兄弟好好遊覽一番,領略一下我二龍山湖光山色。山裡有以備不時之需的秘密避難所,備有足夠糧食和飲用水。外敵來襲,物資足以所有人消耗一年半載,敵人可不想和我們打持久消耗戰。”
“嘖嘖!”晁天王佩服道:“當真了不得。”
公孫勝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滿懷釋然道:“雖然和多年前整體佈局上大致沒有什麼變化,房屋是明顯增多了,看來二龍山又新增不少人口,你這裡現今有多少人馬?”
呂方隨口道:“這些情報本是我二龍山軍事秘密,不過公孫先生對我二龍山有恩,我就不把公孫先生當外人。二龍山共有頭領十名,每名頭領領兵兩百,共計兩千有餘,良駒兩百多匹。另外有一些弟兄們的家眷也跟上山來幫忙蓋房種田餵養牲畜,這些個婦孺小孩有一千多。”
說話間見前方儀仗威嚴浩浩蕩蕩而來,老遠就看見鄒潤鄒淵領着衆頭領抱拳相迎。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