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盧循自知行動失敗已成定局,旋風海盜團和西海大王的部衆早晚要殺進來,自己手下的這點人難以對抗,更重要的是,旋風手裡有艦載大炮。盧循想利用皇宮還未被攻破的這一個時辰時間做一件轟轟烈烈、足以震驚全中土的大事,既然死是不可避免的了,那就臨死前再攪合一勺子,讓中土陷入恐怖主義的兩極分化極端,也好在死後留名。海盜皇帝孫恩畢竟是老江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肯定有自己的手段。盧循要殺鐵扇子宋清,情急之下,護犢心切的盧循亮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那便是傳說中的奇人張天師獨創的五斗米道仙法。
海盜島靈秀宮。
“五斗米,天師道!喝!”孫恩腳下蜻蜓點水直奔盧循。
盧循避之不及順手將一小兵丟過來:“幹掉他!”
那小兵雙腿肚子直哆嗦,閉着眼睛鼓起勇氣大叫一聲:“喝啊!”沒頭沒腦將手中的大刀片子一通亂舞。待睜眼時,那孫恩已經飄然而過,輕的沒有聲音。遼兵暗喜挺過這一關,只覺得身下涼風習習,低頭一看瞬間面如死灰,原來下本身不知何時已經脫離身體,只有上半身還渾然不覺地在空中飛行。遼兵還沒找到自己另一半的身體哪去了,上半截身子就跟爛西紅柿般摔了一地。那剩下的下半截身體跪倒在地上,腸肚倒出來一堆。
“唰——”孫恩非常平靜地甩乾淨長劍上的血水,盧循大駭:“都給我上,殺了這老怪物!”
遼人唯唯諾諾互相看看,都不敢上前。張月鹿李覆在後面把遼兵一個個往前推,罵罵咧咧道:“你們是遼國海上無畏的勇士,眼睜睜看着自己妻兒和家人都被無情的殺害而束手無策,難道你們還要在攝影機前、在全中土人面前展現出你們的軟弱麼?”那些遼兵受刺激,發了瘋般進攻孫恩。
孫恩白髮徐徐,衣袍翩翩,氣定神閒地在遼兵見流水般穿梭。孫恩就像一道影子,無蹤無形,遼兵無法捕捉到其行蹤,一刀砍下去空空如也,慌亂間倒誤傷不少自己人。約麼半支菸的功夫,孫恩從遼人的包圍中跳出來,矯健如貓落地無聲。二十來個遼兵割麥子般參差不齊倒下去,無不是斷手斷腳,更有甚者被斬頭或懶腰斬斷或從中間劈開。沒留一個活口,死狀極爲觸目驚心,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那些斷掉的肢體亂七八糟地混在一起,無法辨認這些殘塊的主人,場面血腥嚇人。
“狗日的!”李復從沒見過如此殘忍的手法,心中又怕又惱:“老子的人居然被你像切菜一樣斬殺,這口氣怎麼咽得下?”李復硬着頭皮迎上去:“大王保重,李復去也!”李復披毛掛角,頭上有鹿角裝飾,雙錘在胸前大挽花,這一彪形大漢像是一隻咆哮的野獸,彷彿是史前社會的原始人,野蠻地齜着牙用錘頭示威地捶打自己的胸脯子,那結實的兩塊胸大肌鋼鐵一樣敲得‘梆梆梆’山響。李復一座山擋在孫恩面前,鼻孔往外噴射着粗氣,低着頭勾着背,體壯如牛。瘦弱矮小的孫恩在李復面前不值一提,看上去李復一根小指頭就能把孫恩捏碎。
李復氣勢不錯,遼人看的振奮人心,紛紛起鬨叫好:“李將軍威武,捏死這隻臭蟲!”
李復得到鼓勵,也爲之一振,起先的害怕勁兒散了,洋洋自得道:“孫恩,實力擺在這,你若是自己投降,我可饒你不死。念你是老人家,真打起來別怪我不近人情。”
孫恩面無表情道:“一個畜生,還能在主人面前翻天?你是野牛,卻不知灑家早些年沒做海盜的時候是刀子匠,專一閹割你這些**爆了的畜生。”
“哎呀呀呀!”李復怒髮衝冠:“看老子砸爛你的骨頭,頂爛你的肺!”
李復山呼海嘯掄錘歸來,孫恩踮腳將長劍往一雙鐵錘上一點:“着!”渾勁十足,將那一副大錘生生壓在地上。李復暗自吃驚低估了對手氣力,好大勁兒!鐵錘壓地,在地上砸出兩個大坑,身體因爲慣性往前俯衝,李復反應也快就勢將頭上的鹿角抵過去,孫恩手快,一把抓上鹿角手腕輕輕一翻,那李復三百六十度來了個空翻轟然落地。孫恩擡劍將長劍自李復襠部刺入,長劍貫穿其腹腔從嘴裡吐出,李復咳出一灘稠血,痛苦得渾身抽搐不止。
張月鹿李復和孫恩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簡直是天壤之別。剛交手,只一招半式便速速送李復見了閻王。其速度之快,手法之血腥然在場的人無不心驚肉跳。方國珍都忍不住罵道:“奶奶的,老爺子下手也忒黑了。”
“殺了宋清!”盧循此話喊出,是爲了轉移孫恩注意力。兩個離得近的遼兵沒有遲疑持刀去砍鐵扇子,刀還沒落下,兩個遼兵一左一右腦門上捱了孫恩一巴掌,只打的煽掉半個腦袋。
“人爭一口氣。”孫恩看着表情複雜大宋清說道:“爺就是想讓你活着,宋清,朕做了什麼惡毒的事也不許你受到任何傷害……”突然一記悶棍砸在孫恩後腦勺上,孫恩停住說話,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看誰偷襲他。
孫恩轉過頭來見九尾龜陶宗旺叉腰怒目而視:“你這鳥人,休要傷我公子!”
陶宗旺身後立着鐵笛仙馬麟和混世魔王樊瑞,馬麟道:“公子,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孫恩不明所以地捱了陶宗旺一棍,無語道:“你個棒槌!”孫恩後腦勺‘噗’地炸開,身上的皮膚咕嚕嚕流動着一串氣泡,像是有無數小蟲在皮下來回亂竄。孫恩的身體慢慢開始膨脹,由皮包骨頭鼓成一個氣球。樊瑞一看不妙,上前一腳踹到,大斧斬下孫恩頭顱。樊瑞爲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這是個什麼鬼東西,一會兒瘦的跟個竹節蟲似地,一會兒又脹成個大鼓包。”
被斬了腦袋的孫恩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皮膚由於膨脹撐大,漏氣後跟鋪在地上的一張人皮地毯一般,看着很是噁心。牛逼哄哄的孫恩怎會在瞬間被樊瑞幹掉呢?原來陶宗旺誤打誤撞一棒子擊中孫恩死穴,就像是打開充氣開關。孫恩的身體之所以這樣空癟,緣由是他憋氣將體內空氣壓縮,身體內部和外界形成巨大的壓強差,身體不受環境限制,所承受的地球引力比別人要小,所以孫恩纔有異於常人的能力。但是孫恩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不能觸碰後腦勺,那裡是鋼鐵之軀的防禦盲區。陶宗旺擊中了孫恩的防守漏洞,空氣迫不及待灌進來尋求內外壓強的平衡。灌入空氣後,孫恩基本上就報廢了,仙法就此破解,樊瑞才能毫不費力將失去抵抗力的孫恩斬殺。
鄭芝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陶宗旺,樊瑞!你們真他媽是個棒槌,把我們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這倒好,本來指望成仙的孫恩挽轉困境,卻被莫名奇妙冒出來的兩人帶來“意外驚喜”:“我**,這如何是好?氣煞人也,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陶宗旺被罵得雲裡霧裡:“灑家好心好意來救你們,你鄭芝龍卻不分青紅皁白亂罵一通,這是什麼道理?”
方國珍心裡那個苦啊:“樊瑞啊樊瑞,眼看我就要擺脫了,你二話不說冒出來一斧子砍了我們的救星,我真是欲哭無淚啊,沒教養的玩意兒。”
樊瑞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你說啥,你說這地上一塊破抹布是誰?”
宋清幽幽道:“你們殺的是陛下。”
三個人眼珠子都掉地上了,馬麟道:“海盜皇帝怎變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們怎麼認得出是陛下?”
陶宗旺是第一個出手打孫恩的人,知道厲害關係後,趕緊推卸責任:“我有不是故意的,皇上變成這樣,誰又認得出來?”
樊瑞是直接弒君者,膽戰心驚道:“我們以爲這個怪物要傷害公子,迫不得已才……”
“哈哈哈哈!”盧循得意大笑:“真他媽的感謝幾位大俠,正是因爲幾位的愚蠢,我耶律盧循才躲過一劫。”
馬麟眉頭一皺道:“本以爲是東海大王方國珍叛亂,沒想到幕後主謀是你盧循。你姓耶律,也就是說你是遼人嘍?”
盧循冷笑一聲道:“不錯,我纔是大Boss。”然後手一指三人道:“你們仨還妄想憑一己之力救人麼?無非是在這裡增加幾塊墓碑而已。”
陶宗旺咬了一口雞腿道:“別小看我們,海盜皇帝雖然意外死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人,我們救定了。而你這個叛徒,墓碑還是留給你自己吧,今天必須死在我等手下。”
盧循不以爲然道:“放馬過來吧,收拾你們幾個老子還是綽綽有餘的。”突然一聲巨響,整個宮殿劇烈搖晃一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盧循喊道:“怎麼回事?”
軫水蚓班古兒連滾帶爬跑進來,一臉黑灰道:“報告大王陛下,旋風海盜團開始進攻皇宮了!”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