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藥』?”我好笑地看着他,嘴角掛着一絲牽強的微笑,自嘲地點點頭,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原來事情是這樣啊……”
此時此刻很想哭,真的很想哭,我深愛的那個男子,就要和別的女生訂婚了,都已經把話題說到這份上了,爲什麼他還不肯承認呢?他究竟要騙我騙到什麼時候?那股悶氣憋在胸口,壓得我很難受,眼角的淚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可是我不知道我爲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喬,不是這樣的,裡面還有很多誤會一時之間講不清楚,我沒有要訂婚,我也沒有背叛你,爺爺那邊我會說服他的……”惡男拉着我的手,看到我又哭又笑的樣子,立即慌了神。
“你不要碰我!!!”我揮着手衝他大聲吼道,這個時候的他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傳染病毒一樣,我只想躲得遠遠的。
“喬,你冷靜點聽我說……”惡男抱着我,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想要平復我的心情。
“你走開!”不知來的力氣,我居然能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後退了幾步,那些藉口,我一句都不想再聽了,吸了吸鼻子,鎮定地說道,“今天就把一切都說清楚了吧,你剛剛不是一直很想我離開的嗎?我這就走……”說完馬上轉身。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得太複雜,纔沒有讓你知道……”他攔住我,急急地開口辨解道。
聽着他那過於蒼白無力的解釋,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再也找不到相信的理由,也找不到騙自己的理由,開始回憶着上一次見面的情景,他的溫柔、他的體貼,現在才發現原來那一切只是一場虛假的情意。
冰冷刺骨的雨水提醒着我這不是一場夢,我想今天應該是這段日子以來,我最清醒的一天。
眼淚又把眼皮撐得很痛了,我努力睜大眼睛噙住它,想淚水『逼』回去,然後雙腿不停地往後倒退,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張臉龐,那種得意中帶着探究的神情,催使我心中形成了一個離開不再相見的念頭。
“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我寧願從沒遇見過你!現在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韓月喬不要你!!!”我捏緊拳頭,一鼓作氣,狠狠地拋下這句話後,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決然地轉身,以百米每秒的速度向對面的方向逃去。
跑開的那一瞬間,有一種虛脫的感覺。或許,離開,真的是需要勇氣的,然而對他說“離開”則是我一直都提不起的勇氣!當這種勇氣不在的時候,我還在鼓勵自己,這叫悲壯,其實也是逃避。
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在我的對面就站着一個一直守護我的天使,那是凌捷希。
我快速地朝那個方向奔跑着,身後還傳來惡男的吶喊聲和一陣狂『亂』的腳步聲,我知道那是他追過來了,但我並沒有停下腳步,現在的我只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只想離他遠遠的。
“小心!”突然,前後同時響起這兩個字。
一陣緊急的喇叭聲伴隨着刺耳的剎車聲鑽進我的耳朵裡,我條件反『射』地扭頭一看,一輛私家車正快速地朝着這個方向開過來。
“啊……”淒厲的尖叫聲劃破天際,隨即“砰”的一聲悶響,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起來,重大的撞擊力讓我險些承受不住,身子有些麻痹,周圍的一切好像成了慢動作一樣在進行着。
天還在下着雨,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樣,沒完沒了。
落地的那一剎那,全身好像沒知覺了一樣,吃力地睜着眼睛,看到阿希慌張地朝我這邊跑來,隱約還聽到惡男的呼叫聲,頭很重,腦子開始不清楚,思想開始在潰散,接着,就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失去意識前的我,從來沒想過,如果愛不曾來過,如果夢不曾碎過,如果心不曾疼過,那麼我,是否還是原來的我?
北京時間:14:30(Pm)
地點:廣州白雲機場
天空很晴朗,湛藍得像恬靜的湖面,午後的陽光穿過幾縷漂浮的雲朵,大方的傾灑下來,伴着轟隆隆地聲音,美國航班飛往中國廣州白雲機場的班機,穿過換日線的另一邊,終於着陸了。
在機艙裡呆了20幾個小時的人們,顯得一臉疲憊,一聽到飛機着陸的廣播,個個變得精神抖擻,大概是太久沒走動的關係,大部分人都伸着懶腰,不時交談的聲音此起彼伏着,而坐在頭等艙中的一個女生,從上機後就開始呼呼大睡,飛機的着陸廣播聲似乎沒有影響她酣睡的情緒……
着陸的廣播已經響起了第三遍,大家的表情有些雀躍,再過幾分鐘就可以踩在真實的地面上了!
“尊敬的旅客,非常感謝乘坐美國波音737飛往中國廣州白雲機場的航班,現已成功着陸,祝您旅途愉快!!”廣播一結束,“吭吱”一聲,機艙的艙門緩緩地打開了,周圍的人們都提着自己的行李,紛紛下了飛機。
而坐在頭等艙裡的小妞此刻正和周公的兒子討論着是美國的帥哥多,還是中國的帥哥多……
等到機艙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空姐微笑地朝她走來,輕輕搖醒她,“客人,飛機已經着陸了。”
她依然閉着眼睛,不耐煩的揮揮手,發這種“春夢”的機率可是很小的,特別是在這等緊要關頭,更加不能受外界打擾,怎麼滴,她都要把“泡仔秘籍”過目一遍再醒來!
空姐耐心地叫醒她,“客人,飛機已經着陸了,現在可以出艙了。”
“好吵,什麼事啊?”她邊伸伸懶腰,邊不耐煩地問。
“飛機已經着陸了,現在可以出艙了。”空姐耐心地重複ing
着陸?出艙?這兩個詞在她的腦海裡激起了浪花,她突然瞪大眼睛,對着空姐一陣猛瞧……
空姐有點不知所措地問,“客人,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已經着陸了嗎?”語氣中透着興奮。
“是的,已經着陸了,現在可以出艙了。”空姐臉上掛着職業『性』的笑容。
“Oh?yeah!”她歡呼,眼裡的疲憊一掃而光,隨後將揹包往肩上一甩,蹦蹦跳跳地往機艙門跑去。
走下機艙的長梯,在離地面半米高的距離,輕盈地跳了下來,踩在地面上的感覺真好,有質感,夠真實!
站在這裡,忍不住張開雙臂擁抱一下這裡的空氣……
太久沒踏上故土,久違的親切感讓她很是興奮,五年了,這裡的變化真大啊!
中國,我愛你!
廣州,我也愛你!
今年的夏天很不一樣,因爲她回來了,有一點忘了說了,她就是我——我叫韓、月、喬!
今年的夏天很不一樣,因爲我回來了——我叫韓、月、喬!想我的歡呼,愛我的鼓掌……
揹着老爸老媽偷偷將機票改期了,爲的只是給他一個驚喜。
走出安檢窗口,我把棒球帽的帽沿壓得低低的,大大的太陽眼鏡遮住了我大半張臉,20多個小時沒開機,不知道信箱會不會爆滿了?!
左手抓揹包,右手打開手機,果然,信息排山倒海地襲來,“嘀嘀嘀……”地響個不停。
十分鐘後,它終於不再叫了,我從褲袋裡『摸』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着236條未讀短信,汗個,點開一看,第一頁華麗麗是他發來的信息!
看都不用看,我都能猜到內容,不是我厲害,而是我太瞭解他了。
於是,我給紗紗打了通電話,紗紗比我早兩個星期回國,而我本來預定回國日期是在一個星期以後,因爲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我才提前回來……
我提着揹包,邊走邊播着電話,心裡嘀咕着:出遠門,還是要輕裝上陣比較實在,早知道,我就不帶那麼多零食了,重死了!!!
電話響了兩次信息號,便接通了,“喂……”電話那頭伴着一陣呼呼的聲音。
“紗紗嗎?”我一邊耳朵帶着藍牙,一邊耳朵聽着MP3。
“喬嗎?下飛機了嗎?”紗紗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興奮。
“嗯,剛下飛機。”我酷酷地說道。
“哦,那你先到B1出口等我,我快到了。”
“好,那一會見面再聊,BYE……”說完,隨手把電話掛了。
剛走進電梯電話又響了,掏出來一看,屏幕上赫然顯示着三個字——韓越軒!!
我想都沒想就直接掛斷不接!
電梯在B層停下來了,這韓越軒好像和我卯上了一樣,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我不接就是不接,我想他現在應該在那頭氣得走來走去,嘴裡肯定狠狠地罵着,死丫頭,還不接電話!!!
嘿嘿,想想就覺得好笑。趁着空檔,就跟大家介紹一下,他就是偶的老哥——韓越軒,別小看他哦,年紀輕輕就是美國醫科名校的研究生,畢業後他就回國做貢獻了,現在在一家高級醫院當外科醫生。
剛走到B1出口,就看到幾個身形彪悍的男子,帶墨鏡、穿西服、打領帶……
“這些人有病是不是?這三伏天氣,還穿西裝打領帶的,也不怕中暑啊?”我搖着頭,躲在旁邊觀望了好一會,心想着,這都是誰家的孩子?真是一羣不懂事的二百五!
越看越眼熟,有好幾個以前好像有見過似的?突然我像被雷劈中一樣,一下子清楚過來。
輕手輕腳地把帽沿壓得更低了,見他們幾個不時在人羣中穿來穿去,我小心地避開他們,不停地往柱子後面躲着,數來數去,怎麼好像少了一個人?!
看着他們東張西望的樣子,我就想偷笑,跟我玩捉『迷』蔵?貌似你們還嫩了點,在我笑得正得意之時,突然有一個大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一愣,慢慢地轉過頭去,這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大小姐,回國也不說一聲?”他雙手交『插』垂在前面,恭恭敬敬地說。
這人就是老爸請回來的保鏢頭頭兼助手,我和老哥都稱他爲李叔,跟在老爸身邊好多年了,從老爸在外企當主管的時候開始,他就是老爸的助手,後來老爸從外企職了工,在美國重新創業,不僅老媽夫唱『婦』隨,李叔也從那家外資企業職了工,一直跟追隨着老爸,可以說是老爸事業上的功臣良將,而前兩年老哥回國發展,他就向老爸請命回國,想要尋找她的女兒,也可以順便照顧老哥。
我臉上的表情馬上垮了下來,尷尬地對他笑了,“嘿嘿,李叔好,還真巧,我這剛想打電話呢……”
心裡卻哀嚎着,看來是瀟灑不成了,纔剛下飛機就被抓到了!!
李叔瞪了我一眼,立即換上另一副表情,低聲訓斥道,“小丫頭,你這偷偷跑回國,也不跟董事長和夫人說一聲,太淘氣了!”語氣裡還有滿滿的寵愛。
“嘿嘿,李叔先不要生氣,我忘了嘛……”我半撒嬌地說,誰叫我幾年前出了一場車禍,差點都死掉了,沒想到老天爺沒收我,可以說是死裡逃生,從此以後,大家都比較以前更加地寵愛我,導致我現在這個任『性』的樣子,說到底,責任還是在他們那,都是他們慣的!!
“少爺讓我們來接你回家。”李叔朝不遠處的幾個保鏢揮一揮手。
“可我約了朋友耶,遲點回去行不行?”我雙手合十,懇求地問。
“不行,董事長和夫人交待過,一定要把你安全地帶回家。”李叔鐵面無私的表情讓我想起了包青天!!!突然好想高唱:廣州有個李青天,鐵面無私辨中間……
靠!這兩個老傢伙,人都在美國了,還管中國的事!我不爽地想着。
“行了行了……”我不耐煩地揮着手,誰叫我攤上這麼一位人物呢?比老媽還難纏,這季紗紗搞什麼鬼?不是說快到了嗎?人呢?再不快點,我就真的要被押上車了……
突然傳來“吡!”的一聲。
我們條件反『射』地擡頭望去——?一輛黃『色』的『迷』你小跑車。
“喬,上車。”紗紗從車窗探出腦袋來對我招了一下手。
救星!老天爺!你終於聽到我的禱告了,我激動地瞄了它半眼,反手把肩上的揹包拽下來,用力往李叔眼前一甩,他身手敏捷地一閃,不禁讚歎道:50多歲的年紀還有這等身手,實在是老當益壯啊!!揹包撲了個空,嘿,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快步往紗紗那邊跑去,紗紗醒目地讓出了駕駛座的位置給我,我們默契一笑,趕時間的話,那麼就要交給我這個業餘賽車手吧!
在美國這幾年,我改變了很多,身體康復後,我的興趣廣泛了許多,從文到武、從舞蹈到跆拳道,五年裡,我已經跆拳道三段了,不可小看喲!
但是我最愛的,還是賽車。
我很享受那種在賽車場上急速奔馳中的刺激,我才覺得自己是真正地活着,握着方向盤,就等於握着生命,我的命運,我要自己決定!我要證明給大家看,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這個世界並不是誰沒有了誰就不行,地球也不會因爲某個人或某件事而停止轉動,陽光依舊燦爛,時光依舊無情,而生活還是要繼續的,歌照唱,舞照跳,賽車照樣飆飆飆!
一坐上車,就把揹包往後座一扔,馬上打着方向盤,用力踩着油門直接往出口處狂飆……
車速之快,讓那幾個保鏢還沒靠近就先彈開了,紗紗雙手緊拉安全帶,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看着左拐右轉的車子,不時地發出尖叫聲,只差沒把擋風玻璃給震碎了~!
剎車聲不時“吱吱”地作響,地面與車胎摩擦過的痕跡都有一條黑黑的胎臘印,然後絕塵而去,消失在圍觀羣衆的視野裡。
李叔指揮着幾個保鏢趕緊上車追人要緊,他可是接了董事長和夫人的命令,大小姐成天闖禍,所以才送回國修身養『性』的!可別在第一天回國就惹事纔好!!
寬座的本田轎車裡坐了五個身材彪健的大漢,立刻顯得擁擠起來,李叔從口袋裡『摸』出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便接了起來,恭敬地叫了聲,“少爺。”
“李叔,接到喬了嗎?”韓越軒忍不住捏捏太陽『穴』,他這個妹妹夠讓他頭疼的。
“見到大小姐了,可是卻讓她跑了,她的朋友來接機,在出口處遇上,大小姐躲進了他的車裡,現在開着車在路上狂飆,我們正跟着她。”李叔非常無奈地說。
“算了吧,隨她去,等她野夠了就知道要回家的,李叔辛苦你了。”韓越軒嘆了一口氣,他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可他也無可奈何,幾年前的那場意外,讓韓月喬整個人都變了,連『性』格也變了,她對着誰都沒有提起那些事,他知道,那是她心裡的一個疤,雖然他也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什麼事,但他更心疼她,他更希望他妹妹可以活得比以前快樂,其它的都不重要。
廣州,我回來了。
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內心深處除了激動,還有另外一絲情愫,卻被我本能地忽略掉了。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韓月喬,都過去了。你已經不再是鴕鳥了,你擺脫了蝸牛殼,往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要堅強的面對,要好好的保護自己,沒有人能傷害你的,只有你能傷害別人!!!
兩邊的綠化樹飛快地往後倒退ing
“喬,那些人都被你甩掉了,你開慢點……”紗紗盯着前方,緊張地說着,雙手依然死死地拉着安全帶。
我沒搭話,斜睨了一眼倒後鏡,眼光所及之處一輛車都沒有。雖然如此,但緊踩的油門,仍然沒鬆下來,我很享受飆車的刺激和急速的快感。
不知道是不是我連回來都挑對了時間,廣州的交通真的好了許多,起碼高速不會塞車!一想起那個廣汕高速啊,那個汗啊……
“喬!!!!”紗紗瞪大眼睛,指着前面的一個大轉彎,嚇得直尖叫。
我熟練地換擋、轉着方向盤,我們兩個的身子跟着轉彎的車子往一邊傾了傾,車子不時發出“吱吱”機械聲和剎車聲,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駕駛。
紗紗的尖叫聲還在車廂裡回『蕩』着,經過我這麼一折騰,她的『迷』你小跑車,估計要送到4S店裡保養了……
“呼!”紗紗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在冷氣十足的車廂裡,額頭還滲出一層薄汗,看那樣子,好像嚇得有些虛脫了,不停地撫着胸口,喘着氣,抱怨道,“喬,你當這裡是F1賽道啊?怎麼開車越來越狼啦?難怪阿希不准你駕車!!這簡直是在製造交通事故,危害社會安全嘛!!!”
我淡淡一笑,車速放慢了許多。
阿希,那個總帶着溫柔笑容的男生,那個總在我受傷難過時陪着我的男生,那個總把我放在第一位的男生!
今天,我回來了,爲了你,我回來了!
“紗紗,你有沒有通知晴啊?”我喝了一口礦泉水問。
“你不是說要保密嗎?我當然誰都沒說吖。”
“好,你現在打電話給她,先不要說我回來了,問她在哪裡,我們直接過去。”我滿意地點點頭。
五年了。
這五年裡,除了紗紗和阿希,我誰都沒有聯繫,包括晴,只是讓紗紗把我的近況告訴她,當她知道我不肯跟她聯繫時,曾一度氣得抓狂,不知道這丫頭現在見到我會怎麼樣呢?以她的脾氣,少不了一頓海扁!反正,我已經做了好挨拳頭的準備……
“你想通啦?”紗紗用遲疑的目光打量着我,語氣裡充滿不確定。
“什麼通不通啊?那麼久沒見面,現在回^H小說?都市小說來了,理應給她個驚喜嘛!”我挑挑眉『毛』看着她。
“那阿桀那邊……”她吞吞吐吐地看着我。
吱!一聲剎車聲,由於慣『性』,我們兩個差點都撞上擋風玻璃。
“紗紗!!!”我望着前方,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呵,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打給晴。”紗紗知道我的脾氣,於是乾笑兩聲,沒再說下去了,我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繼續發動車子。
突然覺得周圍好安靜,那些我不想記得、不願想起的回憶,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就如同魔咒般一下子全都甦醒過來,最後整個腦子像卡帶的電影般,畫面定格在車禍之前的那一瞬間:陰霾的冬天、冷冰的小雨,車來車往的路邊,眼淚決堤的我與猶豫不決的他,這一切,清晰得就像昨天才剛發生的事一樣,從那刻起,我的心就死了。
那個人!忘記他,是我五年來努力的目標。
可有些事情,不是說你想忘記就能忘記的!越是想要抹除的那些記憶,它就記得越深、越牢!既然我的記憶不像電腦儲存卡那樣,並不擁有Delete鍵,也不能選擇格式化,那麼,我只好將那些回憶塵封在我心底,從此不再對誰提起,也努力讓自己不再想起……
紗紗掛上電話後對我說,“她在澳門街喝下午茶。”
我回過神來看着她,嘴角微揚,把車子的方向轉向市區開去。
澳門街。
“怎麼了,老婆?”阿哲端了兩盤食物放在晴的面前。
“呃……”晴沒看他,搖搖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從一坐下來之後,她時不時冷得打哆嗦兼打噴嚏,這對於這種三伏天來說,太不正常了!由此,她可以斷定,如果不是有人算計她,那麼今天肯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怎麼了?”阿哲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沒有啦!!”晴沒好氣地拍掉她眼前的那隻爪子。
“那趕緊吃吧,一會還要去一趟阿桀的公司呢。”阿哲催促着。
“哼!”晴冷冷的從鼻孔裡哼出一個拖開的單音,這五年來,她最恨的人就是厲仲桀!每次看到他,她都有種要扁他的衝動!只可惜每次都被阿哲攔了下來,在他的軟硬兼施、連哄帶騙、苦口婆心的攻略下,她也只能貫徹那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無聊做法。然而,回到家後的阿哲就比較可憐了,每次都成了她的出氣筒。
“老婆,都那麼久的事了,你就消消火吧!”阿哲討好地說。他知道,晴還在怪阿桀,但喬發生意外這是誰都不想的!
“消火?那你去找消防隊來啊!”晴狠瞪了他一眼,“我不跟你過去那個厲鬼的公司,要去你自己去!”
“好好好,我自己去,那你趕緊吃吧,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的姐妹淘要過來,我要在這等着!”晴叉了塊水果沙拉,悠哉遊哉地吃着。
阿哲看了看手錶,都快四點了,他約了阿桀要商量幾個合作的案子呢,這樣一拖,今晚又要加班了。
“那……”阿哲彎下腰靠在晴的肩上,本想試着與她商量一會的事。
“那什麼那?你要是趕時間,你就先走咯!”晴把阿哲還沒說出口的話先堵了回去,她知道每次只要她說出這樣的話,阿哲就不敢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了,於是她繼續得意地吃着她的美容沙拉。
“算了,我先去打個電話,你在這裡等我一下。”阿哲邊說邊往門外走去。
不一會兒,電話便接通了,“喂,阿桀,我現在走不開,那案子的事明天再談吧。”不等對方說話,阿哲便迫不及待地開口了。
“怎麼?有事啊?”低沉地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嗯,晴在鬧拐扭呢,現在不肯回去。”阿哲伸手按按額頭,無奈地說。對於晴,他一直都拿她沒辦法,脾氣倔起來,牛都拉不住。
“明白,那另外找個時間再談吧。”阿桀掛上電話後,便往椅子上一靠,閉目養神着。
他已經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了,長時間對着電腦,讓他的眼睛有些乾澀,有些疲勞,可身體的勞累怎麼也不及心累!心繫的那個她,現在到底在哪裡?她過得好不好?只要一停下來,他就會想到她,那個哭着說要離開的女生,那個他深愛過,卻無緣在一起的女生,那個他給過承諾,卻兌現不了的女生!
每想一次,他的心就會痛一次……
五年來,他找了許多家徵信社,可仍然沒有找到她的一點消息,而晴那邊對他也是緘口不語,他知道,造成這樣的結局,他只能怪自己!所以他只能藉着繁忙的工作來麻醉自己,不讓自己停下來。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把他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e?in!”阿桀捏捏太陽『穴』,很公式化的說。
“總經理,這是您要的『奶』茶……”女秘書端着杯『奶』茶,緩緩朝他走來。
“放着吧。”阿桀依然閉着眼睛,秘書放下茶杯後,悄悄地退出了他的辦公室。許久,他才睜開眼睛,端起杯子,聞了聞……
『奶』茶就要選優樂美!
腦子裡突然跳出了這句話,看着杯中熱氣騰騰的『奶』茶,這又是一件與她有關的回憶。
自從五年前,喬把他家的咖啡全換成『奶』茶後,他就戒掉了喝咖啡的習慣,一想起喬對他說的那句話,他的嘴角纔會揚起一抹不多見的笑容。
習慣,是一種可怕東西,而思念她,則是他戒不掉的習慣!
過往相處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又涌上了心裡,低頭輕嚐了一口,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絲滑卻有些甜膩,不是他平時喝的口味。
他按了內線分機,用很公式化的口吻問:“陳秘書,誰讓你把『奶』茶給換了?我不喝這種口味的,給我換過一杯!”
“報告總經理,原先的那種『奶』茶讓蕭小姐處理掉了,她說,以後給您泡上這種『奶』茶,是她剛從法國帶回來的……”陳秘書拿着電話,戰戰兢兢地說。
又是雪兒的意思。阿桀心裡明白,他知道她一直都想改變他的習慣。
這五年來,雪兒都努力地迎合他,處處配合着,外界早就將他們兩人看成是一對了,就連公司裡的人,基本都默認了雪兒的地位。對於背後的那些流言蜚語,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什麼都懶得去說,也沒必要去向誰解釋——因爲他在意的那個人、他想解釋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每天過着思念一個人的日子,其實很累,那種滋味就像喝着一杯不加糖的苦咖啡,箇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所以他只能藉着那些曾經與她有關的事物來慰藉着自己,只因他不想斷了與她唯一的關聯……
他嘆了一口氣,僵硬地說,“我只喝優樂美的,以後不要隨便換掉!”那是帶着警告的口吻。
“是。”陳秘書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着,幸好總經理沒發飆,不然她這個飯碗就砸了。
按掉內線後,阿桀坐在辦公室裡,心裡越來越煩燥,看着電腦裡的桌面圖片,傻傻的兩人,笑得很甜,這已經是五年前拍的照片了。
隨手點起久違的香菸,吸進去的是煙,抽出來的卻是心疼的期待,香菸氳成一攤攤的光圈,在不停地升騰着,一陣陣白煙慢慢繞成一個個菸圈,圈住他濃厚的思念……
他再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把菸頭往菸灰缸裡一擰,拿起車鑰匙就往門口走去。
“不管誰找我,都說我有事先走了。”阿桀走辦公室,甩了這句話給秘書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開着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閒晃着,在他看來,好像哪裡都有他和她的回憶……
“吡!”一聲尖銳的喇叭聲從後面傳來。
厲仲桀納悶望了一眼倒後鏡,這市區裡是禁止鳴喇叭的,誰這麼張狂啊?忽然一輛黃『色』的『迷』你小跑車飛快地從他旁邊經過,隔着車窗玻璃,一個閃眼間,他只看到車裡面是坐着兩個人。
原本就有些煩悶的心情,就這樣被人挑起火來了,他也發動車子,朝那輛黃『色』小跑車發起攻勢,車型嬌小的它,在車來車往間,不停地穿梭着……
厲仲桀一路跟着,竟敢超他的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號人物開車這麼竄!可惜很不巧,又遇上紅燈,被前面那輛車擋住了!
他鬱悶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眼神突然掃到前面路口處:那輛小跑車在馬路對面的停車位停了下來,從駕駛座走下了一個女生,讓他愣住了,居然是她!那個讓他魂牽夢繫的她!這真的是她嗎?
他望着那個地方出了神,以至到轉換交通綠燈後,他都還處在震驚中,直到交警來敲他的窗,他纔回過神來,以最快的速度往那裡開去,等他急急忙忙地把車停下來後,那抹倩影已經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擡頭一看,這裡是“澳門街”。
一進電梯電話就響了,看了來電顯示,我心裡那個鬱悶,接還是不接?我盯着手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內心是相當的糾結啊!
“怎麼不接啊?”紗紗好笑地看着我。
“唉……”我嘆了一口氣,心想着,偶的老哥啊,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嘛?!你這樣累不累啊?
響?還響?我突然爲現代通訊設備的發達而感到憤怒!中國移動,你該檢討了!
“是怎樣啦?”我接起電話,就開始狂吼着。
“野丫頭,回國了,不應該先回家嗎?跑哪去野了?”老哥那個大嗓門直往我耳朵裡鑽。
“在機場不都見過了嗎?我現在很忙,沒空!”我沒好氣地把他的話頂回去。
“見過?你什麼時候回來給我見過?李叔去接你,居然拿揹包甩人?”老哥又開炮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認錯好不好?我今晚會回家的,有什麼事,回家再說,OK?”我馬上討好地說,對付老哥就是要用這種方法。
“你今晚幾點回來?”老哥接着問,把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那要看情況,我今晚在光點酒吧弄了個Special(特別秀),結束了就會回家啦。”看來不說清楚,他是不會讓我安寧的。
“酒吧?!”他的音量提高了幾個分貝,“野丫頭,你回國才一天,不對,還沒一天呢,你回國五個小時不到就上酒吧?你找死啊你!”
“少廢話,你要找我就來光點找我,不然就等我回家再說,就這樣了。哦!還有,我再強調一次,我現在真的沒空,你不要再打我電話了,不然我會讓你找不到我的,掛啦!”我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一口氣把該說的都說了,然後不等老哥回答,就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喬,你這樣說話會不會不太好啊?怎麼說軒哥都是你哥啦。”紗紗皺着眉頭問。
“什麼?我一直不都是這樣說話的嗎?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我不甚在意地說。
“叮”一聲,七樓到了,剛走出來,紗紗的電話也響了,我帶着MP3,和她肩並肩走着,沒留心她在和誰通電話……
很快她就把電話掛了,拉着我的手說道,“喬,晴剛打電話過來,說阿哲家那邊出了點事,她和阿哲先過去看情況,現在沒法和我們見面哦。”
“什麼?”我拉下耳機,一臉茫然的看着她。
“我說,晴剛打電話來,說出了點急事,要馬上趕回去,現在已經上車了,我們暫時和她見不到面。”紗紗對着我重複了一遍。
“哦,那算了,你有沒有跟她說今晚去光點的事啊?”我聳聳肩,重新帶上一邊耳機。
“嗯,說了,她說晚上在那邊見面。”
我點點頭,看着手錶對她說,“那就行了,還有點時間,我們去喝杯東西吧。”
“五點了,不早不晚的去哪裡啊?”她歪着腦袋問我。
“滿記甜品,我現在想吃甜品。”我『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對她說,這幾年在美國雖然也常吃甜品,可味道就是不對,沒有中國的好吃!忍了五年,這下可解讒了。
“也好,我上次來吃過,這裡有分店好像是在4樓,我們下去吧。”紗紗邊說邊拉着我往電梯口走去。
眼角掃了一眼電梯門的導向系統,那個數字正直線上升着,不一會兒七樓的燈就開始閃了,我挑挑眉『毛』,吹了記口哨,讚歎道:高級餐廳就是不一樣,這電梯的速度真不是一般地快!
走進電梯裡,我慵懶地靠着背後的扶手,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不經意擡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眼前掠過,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愣愣地盯着前方,此時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可眼前還是一直閃現着,關門前的那一剎那……
“喬,你沒事吧?”紗紗輕聲問道。
“……”我還沉浸在那一剎那間。
“喂,在想什麼呢?”紗紗推了我一下,讓我清醒過來。
“沒事呢,餓得有點犯暈。”我扯着謊,心虛地低下頭,心想,剛剛一定是花眼看錯了。
紗紗笑着說,“你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要不我們去吃飯吧,吃甜品能飽嗎?”
“不用了,我想吃。”說完,便率先走出電梯,往滿記甜品的店面走去。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偶一直都是比較低調的,所以吃飯選位置的時候,也喜歡選擇在人少的角落,圖個安靜,也方便我觀察環境情況。嘿嘿!旁邊那張靠近窗邊的桌子,地理位置就不錯,可以看到天河北的繁華夜景……
坐下後,我們各自點了兩個招牌甜點——甘枝西米『露』和一個芝士蛋糕、一個藍梅慕斯,便細細地品嚐起來。
“喬,我們幾點過去啊?”紗紗切了一小塊芝士蛋糕遞給我問道。
“呃……”我想了想,喝了一口甘枝西米『露』,有荔枝的味道、還有袖子肉,好吃!“吃完就走吧,我要先去光點那邊做好準備,你那邊按計劃進行就可以了。”
“可是……”紗紗秀眉微蹙,“要是阿希生氣了,怎麼辦?”
“他生什麼氣啊?我這麼大老遠的趕回來,他要是敢給我生氣,我就跟他扛上了!”我努努嘴,示意她別緊張!
“可是……”紗紗還是一臉的緊張模樣。
“安啦,沒什麼好可是的!聽我的沒錯。要是出了事,我一個人扛下了!”我拍拍胸脯作保證,把話全說滿了,讓她吃個定心丸。
“好吧,那你小心點,不能闖禍哦~”紗紗這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我點點頭,視線飄向窗外……
阿希,我回來了!
吃完東西后,便和紗紗分開了,她有她的任務要完成,而把凌捷希帶到光點酒吧,就是她的任務。
我在天河北打了輛出租車直接奔往目的地——光點酒吧。
離開廣州五年了,這裡的變化挺大的,以前倒不覺得夜市好玩,而現在坐在車上一路看過去,卻覺得夜市好熱鬧,看得心癢癢……
等到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九點了!這塞車也越來越厲害了!
一下車,手機就響了,我不耐煩地往口袋伸着手,心想着,如果是老哥打來的,我現在就把他的號碼列到手機黑名單裡!!
定睛一看,居然是劉佳寶!這是我想都想不到!!起碼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大家要問這是哪號人物啊?那就聽我慢慢道來:這個劉佳寶是我在美國認識的一小妞,不過大家別誤會,她的血統可是很高貴的,因爲她是純種的中國人!
聽說她的祖籍是在中國廣東的『潮』汕,祖上不管男女都是社會好漢!到了她爺爺那一代,已經開始做些正當生意了,劉家爲了能培養出一個像樣的大家閨秀,她老爸老媽可是沒少廢心思呀,所以她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美國,美名曰,讓她接受更好的西方教育;實際上是想讓她遠離那些幫派鬥爭,不希望她的人生像她的姑姑或姑『奶』『奶』一樣,大姐大的名號不能帶來什麼利益,反而會惹來不少的麻煩。
可是這劉佳寶也不咋爭氣,被送到萬里之外了,還是照樣惹事生非,用她的話:本小姐骨子裡的基因就是這樣,純屬遺傳問題!
看到這裡,大家應該會明白了吧?可她卻成了我的好友,類屬損友級,而且還是個超級大損友,反正好事、壞事,只要有我,肯定也會有她的份!但是,有一點要強調一下,有她,就未必有我的份!!
嘿嘿……
說起這個劉佳寶啊,那脾氣跟晴可是有得一拼,而且,暴力指數一點也不輸給晴,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經過晴這個損友後,再遇上劉佳寶,我的耐力大家可想而知!以前我曾經幻想過這樣一種情況:萬一,有一天,佳寶突然從美國回廣州了,然後,再來一個萬一?——她和晴扛上了!!那結果肯定會電閃雷鳴,狀況好比火星撞地球,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嚇後人啊!我彷彿都可以看到那個血腥的場面了……
光是想到這一點,我就開始冒汗!
看着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我發現我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我回國後,最應該做的一件事不是去吃甜品,而是應該先把號碼給換了!!!
這可是國際長途加漫遊啊!!我爲那手機話費心疼,我看到RMB在燒!
接?還是不接?我糾結ing?……
我的內心正在做着激烈的天人交戰,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它居然停下來了!我心裡那個感動啊,這麼艱難的決定,還是由老天幫我做了!!我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大家都看到哦,要幫我作證哦,不是我不接,是它自己停下來的!!!
正在我剛要發表那滔滔不絕的溢美感慨之詞時,這個破手機又響了,看來還是躲不過……
“你大爺的!韓月喬你這個破人,落跑回國也不吱一聲!!!”我電話剛接通,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先捱罵了。
“丫的!不是給你發了SMS了嗎?沒收到就找通訊公司算帳去,少來我這找茬!”我不爽地吼了回去,誰說我沒吱一聲就跑啦?我可是傳過簡訊給她的!居然睜眼說瞎話,這本事跟晴一樣強!!!
“哎呀,你落跑了,還敢跟我大小聲?你欠修理了是不是?不怕死的,你就給我等着!!”佳寶咬牙切齒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進我耳朵裡。
我轉手換過另一邊,掏掏耳朵,挑釁地說,“哼,有本事的話,你現在就追過來啊,姐姐我現在就在中國等着你!”邊說邊叉着腰,悠閒地擺弄着長髮,完全沒有一絲火氣。
“韓月喬,你說話別那麼拽!”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說明她現在正在氣頭上。
“我一向都是這麼拽的,怎麼樣?你奈我何啊?哇哈哈……”我無視她的怒氣,用一副嬉皮笑臉的小太妹口吻說道,“寶妞,二十幾個小時不見,爺可想你了,來嘛,別害羞,先笑個給爺聽聽……”
“你你你……你這個流氓女!!”佳寶在電話那頭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每次我說出這種類似『色』狼般輕佻的話,她就寒得起雞皮疙瘩,這可是她爲數不多的死『穴』之一。
“嘖嘖嘖……寶妞,這麼說就太傷我的心了,爺都好久沒調戲你了,怪想你的,來嘛,先笑一個給爺聽聽!!”我繼續油腔滑調地說,這下可把大『色』狼這個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