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終於見到可愛了,初見那一刻的狂喜瞬間淹沒在滔天怒海中。
這條街離她失蹤的地方很遠,他找到這邊來已經抱着失望的心,然而他卻見到她了。
初見那一刻整顆心都破膛而出,飛了一般,她笑得那麼開心,就像在他身邊一樣。王子白腿朝她跑去,連身邊過往的車輛都不顧,眼睛直直盯着她,她是在問路吧,是的,她在問路。
他朝她跑去,心底吶喊着,可愛我來了,可愛--
然而,她問路,旁邊有人朝他們撞過去,她扶起那個男人。王子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順走了那人的錢夾……
王子瞬間腦子一片空白,站在路中間不動了。那是他的可愛?
王子幾乎第一時間拒絕承認那就是曾經那個乾乾淨淨的莊可愛,偷東西?她竟然公然偷東西,還做得那麼自然,她把自己當什麼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可愛基本上都是和塔利一起行動,只是塔利最近在休息。她懷孕了,又一最慘烈的方式打了。很可笑,又很可悲,連塔利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似乎這事兒在她看來都已經很平常了。
可愛本沒有資格說別人什麼,因爲她自己也不好。連佑是不會拿太多錢給塔利補身子的,其他人也不見得會出手。反正不會死人,不餓着就已經很仁慈了。
但可愛不忍心啊,連佑已經不讓自己人出去順東西了,可可愛又走回了這條路。她不可能像那些男人一樣看着塔利不管的,她現在伸手比以前好了很多,都不知道該說她有天分呢還是該怎麼說她,她現在手的動作不比塔利差。
塔利說過,只要她能從佑哥身上不知不覺順走東西,那她就可以獨當一面。
可愛不會讓自己出事,潛意識裡她不想讓爸媽知道她現在變這樣,所以她不會留給別人逮住她的機會的。所以她一直在摸索,每天都在練,對象從連佑那些兄弟到塔利,再到連佑。
她成功了,那天連佑起來後在洗臉。連佑乾淨的樣子讓可愛很驚訝,連佑可能不老,但是她絕對沒想到連佑會長得那麼俊。
連佑洗臉的時候可愛走過去,伸手在連佑身後抱了一下,輕輕的喊了聲:
“佑哥……”
連佑當時震了下,不知道爲什麼,大概對她覬覦已久,沒想到她會這樣。
只因爲那句軟軟的‘佑哥’,連佑的表被可愛順走了,可愛自己都不相信。她知道第一要麻痹對方,但是連佑是誰啊?她根本就沒想過的,所以到手後她自己愣住了。當然,結果就被連佑發現。
可愛不敢在白窟附近下手,因爲那邊見過她的人太多,她怕被人看見,也怕連佑知道。連佑知道不會對她怎麼樣,可塔利就慘了。
所以選擇在這裡,因爲這裡夠遠。
當她今天第三次得手後準備離開,卻被王子抓住了。可愛手背反鉗住,回頭看到是王子那一剎滿目悲憤,羞愧,憤怒,恨意,驚訝意料得到的什麼都有。
王子猙獰着臉盯着她,緊緊壓着她的手低吼,“莊可愛,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好的不學你學賊?你以爲你在幹什麼?自甘墮落!這是在給你父母蒙羞!”
可愛對他全是恨意,不是說不要她了嗎?爲什麼還要管她,他到底想怎麼樣?
手一側輕鬆擺脫王子的鉗制,王子再上前,可愛手上的小刀滑出,手一帶,刀口在王子手腕拉出一道血口子。王子瞬間就怒了,她還帶刀?她是想死嗎?
“莊可愛你給我回去,否則別怪我把這事告訴你爸媽!”王子盛怒,抓着她的衣服使勁兒往身邊帶,她這些把戲真要遇上流氓她以爲她還能這麼好混過去?這邊治安本就不好,她就是死了也沒人知道。
“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可愛對着他大吼。
“我是你男人!跟我回去!”王子拽着她要走,可愛突然間往他懷裡撲去,在王子微愣之下快速離開。
可愛揚起嘴角,笑着說,“這滿大街的男人,只要我勾勾手,想做我男人的人你以爲會少嗎--”
可愛話沒說完,王子一巴掌給她甩過去,打得她當下就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裡更疼。她到了這裡就好像不記得怎麼哭了,可現在她卻哭了,哭得很慘。
“你已經不要我了,你憑什麼打我?我們都沒有關係了你爲什麼還要出現在這裡?沒有你我可以過得更好……我不想再見到你,我恨你……”可愛轉身跑了。
王子提步就去追,還沒追上就被一羣手捧鮮花的孩子圍住:
“先生,買花兒吧,先生……”
“莊可愛,莊可愛你給我站住--”王子大聲喊,眼裡的着急傾瀉而出。王子脫不開身,他總不能對孩子出手吧,眼睜睜的看着可愛跑得沒蹤影。
可愛一跑遠,孩子們一鬨而散。
王子總算知道那些孩子是幹什麼的,那都是她的‘幫兇’,她到底住在哪裡?現在在幹什麼?都和什麼人坐在一起,有沒有被人欺負?
王子朝可愛跑的方向一路追,追了半天也沒再看到她。王子只顧跑,忘了自己的位置。
王子回到王飛的住處時候已經很晚了,他錢夾被可愛順了,他怎麼回去?用腿走回去的,走了整整六個小時才走回去的。
到家後一直坐在外面臺階上,不進去,他想清醒一下,他到底哪裡做錯了,爲什麼她要這麼很她?現在想想,她看他的眼神,那就是恨啊,爲什麼?他對她做的還不夠?因爲他沒保住他們的孩子嗎?
就算恨他,氣他,怨他,他都接受,但她這樣墮落,是在報復他嗎?她想讓他知道,是他悔了她?
“哥……”王飛從外面回來,看到王子坐在地上,頭得很深。
王子頓了下,擡起頭來。
眼圈早紅了。
“哥,可愛不會有事的……”王飛也坐下來,低低的說。可愛失蹤的事一直讓他沒辦法靜下心來做實驗,連連出錯,這下好,被人趕回來了。
“哥,報警吧。”
王飛覺得這事兒不能拖了,舅媽隔三差五就打電話來,每次都說可愛在做事,接不了電話,可這話說久了就露餡了。警方的力量肯定比他們幾人力量強,再說,就算不是綁架,他們也擔心啊。要等可愛自己回來,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不用。”王子出聲否定,王飛無奈,“哥--”
“我見到她了……”王子說,王飛立馬轉頭看他,訝異,王子說:
“你別擔心,我會讓她自己回來的,你該忙什麼繼續忙吧,別擔心了。”
…
可愛哭着跑了很久,她其實很想問他,他明明說不要她了,爲什麼還跑來這裡管她?她沒有他,同樣過得很好,他爲什麼要來?他嫌她不夠傷心嗎?
可愛回紅房子的時候連佑沒回來,她在樓下呆了會兒,陪塔利說了會兒話就上樓了。她見到王子,不可能平靜得了。
她關了門一個人坐在地上,拿出王子的錢夾反覆的摸,這是他的錢包,用好幾年那個,這上面全是他的味道。
可愛摸着摸着就哭了,哭得泣不成聲。
打開錢夾,是他親她的照片,兩顆頭捱得近近的,一個大男人錢夾裡放這麼張曖昧的照片,他也沒覺得難爲情。可愛眼裡嘩啦嘩啦的流,看着照片又哭又笑。
他是不是還愛她啊?他是不是還在乎她?他爲什麼會來這裡?他是爲她來的嗎?
可愛把照片抽了出來,背面是王子親手寫的‘我的寶貝’。可愛一直盯着王子的字看,那時候他寫的,一筆一劃都是他寫的。照片上她笑得羞澀,他強勢的親她的臉,她在躲,卻也在笑。
她以前是不是太傻了?他讓她做什麼她都做,在不高興,也會聽話。所以他就吃定她了嗎?他吃定她,她也是喜歡的不是嗎?
“混蛋,混蛋,混蛋……”可愛對着王子狠狠的罵,淚水滴在王子的臉上又趕緊擦掉,生怕弄髒了。
她不會回去的,死也不回去。憑什麼他說什麼她就要聽,她不要。
門是栓好了的,可連佑卻進來了。可愛嚇得一彈,慌慌忙忙把照片往衣服裡藏。
連佑冷着一張臉進來,身上都是血,還沒幹透的樣子。可愛有點兒傻,他是去砍人了嗎?可她現在的心情真的不適合安慰人,她好像也沒發現他身上一塊一塊的就是血澤子。
連佑在紅街開的兩個門面今天正式開張,卻遭了第一次大清洗。連佑是紅哥的手下,在紅哥的地勢內,跟連佑平起平坐的另外還有三人,豹子、黑龍、虎頭。今天連佑兩個門面開張,這三人帶着自己的弟兄來大吃大喝,口裡喊着是給兄弟撐臉,白吃了不算店裡所有的東西洗劫一空。
連佑是要壓下這口氣,再怎麼過分,大家都是紅哥底下做事的。就看紅哥,也得給三分臉。
可連佑的兄弟不幹了,這都是自己兄弟的血汗,白吃不說還白拿,店裡的東西都被搶光了,他們那什麼做生意?一人抄起砍刀就朝豹子頭砍了下去,豹子的頭被砍得腦漿迸裂,當時就嚥氣了。
連佑兄弟早就紅了眼,豹子低下人一看自己老大被人砍死了還算了?大家來都是帶好傢伙的,兩夥人都互拼起來。豹子兄弟死了老大,羣龍無首,當然不能和連佑的人比,傷了大半,另外的人趁機跑了。
黑龍和虎頭兩邊人都坐山觀虎鬥,巴不得你們全被砍死呢,最好把連佑那小子砍了,連佑和豹子都死了他們的地盤都能擴大一倍。
豹子的人一盤散沙,傷的傷跑的跑。連佑拿着鮮血淋淋的刀指着黑龍和頭大吼:
“東西都給老子放下,走人!”
“喲--佑哥,這麼衝幹什麼?都是兄弟……”回頭讓自己人把東西都放下,虎頭看黑龍都照做了,也不敢再生事,讓自己人都把東西給放回去,打亂了的傢俬也都重新擺好,這才帶着人離開。
紅了眼的狼是最狠的,連佑這小子出道才幾年啊,如今就能混到這個位置,說實話他們還真有點不敢惹。
那小子毛起來就是拼命的啊,你能不要命的跟他拼嗎?
連佑那邊事兒剛平呢,派去跟可愛的孩子就回來報信。他一聽這事兒還能坐得住?
連佑當初說得很清楚,放她走,只要那一次機會,機會沒了,她想走?那對不住了,除非留下小命。
“忘了我是誰了是吧?”連佑寒氣逼人的走近可愛,蹲下身,拿着王子的錢夾,挑起眉,冷冷的笑:
“是你的金主,還是舊情人?”
可愛擡眼瞪這他,孩子們出現的時候她就該知道,這個人在監視她。
“可愛,別當我是傻子--”連佑的話就跟他露出的牙齒一樣,森冷。
“哭什麼?想走了?”連佑手捏着她下巴,拇指婆娑着粉嫩的下顎,慢慢逼近,“給老子聽好了,你這輩子,別想離開這裡!”
可愛推開他,連佑兩眼看過去,可愛迎着她的目光,連佑是狠,但是她不怕,她唯一怕的只有那個叫‘王子’的男人。
“拿來!”連佑朝她伸手。
可愛吸氣呼氣,不肯給。她要給連佑了,還拿什麼給塔利買補品?
連佑點頭,很好,放手抄起後面放的棍子,一棍子給她打過去,可愛現在動作靈敏多了,疾風落下時她側身一閃,身上的錢包朝連佑扔過去,加上王子的,四個,都扔給他了。
連佑微笑的點頭,這纔像樣嘛。
可愛說:
“錢你可以都拿走,”反正她還能再‘賺’,“那個夾子你必須還我!”
她說的是王子的錢夾,那個錢夾是王子用了好幾年的,他不是特別喜歡,不會用這麼久。
連佑嘿嘿直笑,笑得很慎人。
錢抽了出去,錢夾扔回給她,可愛接過錢夾時沒經大腦的說了句‘謝謝’。說完就咬自己舌頭,謝個鬼啊謝,謝誰也不能謝他啊!
抱着錢夾跟得了寶貝似地,緊緊挨着裡頭的衣服藏好。連佑神色動了動,他要高興那纔怪了。莫名其妙的怒氣騰起,抄起棍子一棍子給可愛後背打去,可愛是聽見風聲了,迅速一躲,還是被打到了。
回頭來狠狠瞪着他,連佑心裡舒服了,由她瞪唄。
可愛咬着牙,摔門出去。
晚上挺晚了,連佑看這時候人還沒出來,穿上衣服下樓去看,那女人和塔利擠在一塊兒睡得正香。
連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一腳給她踢過去,發出好大的聲響,周圍打地鋪的兄弟都醒了。
“大哥,什麼事?”
“家務事,睡你們的!”連佑怒吼。
兄弟們個個兒縮縮脖子,弄這麼大聲兒,睡得着才奇了怪了,白天和豹子那幫人幹了一架,大家神經都還繃得緊緊的,連佑那麼一來還真嚇着哥兒幾個了。頭往被子裡一縮,閉眼當沒看見。
“你幹什麼啊?”可愛被連佑一手提起來,鞋都不給穿直接拖上上樓的。
真的拖,可愛腳就沒落到實處,呯呯碰碰給拖上了樓,扔地上。連佑指着她,要說的話半天也沒說出來。塔利那還帶血呢,她一個姑娘家不知道晦氣嗎?z國人不都挺忌諱這點嘛,她怎麼還傻兮兮的鑽人被子裡去?
大冬天的半夜裡被人從被窩裡提出來,沒人會高興吧。可愛真是要氣爆了,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有這麼折騰人的嘛?
連佑半天才說:
“滿屋的男人,你也睡得着?你不嫌丟人!”
可愛想說,塔利那不是有篷子嘛,圍得嚴嚴實實的又沒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塔利在樓下睡多少年了,他怎麼也不管?他就是針對她是吧,這人怎麼壞成這樣啊?
這傻子,塔利和樓下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從小認識的,睡一被窩的也不止一個,她還想跟塔利比?那能一樣?
再有,她是真不知道小產的女人會給別人帶來晦氣,她那時候孩子沒了爸媽也沒說這個。她就是好心去陪陪塔利,也是給連佑氣的,連佑不打她那一棍,她能跑樓下去睡?
連佑的兄弟是喜歡可愛,可這不是他們大嫂嘛,誰都知道大嫂和塔利不同的。再說,他們現在的好日子都託大嫂的福,大家對她畢恭畢敬的,沒一個敢銷想她什麼。
塔利那篷子都是他們搭的,可愛說塔利在小月子裡不能見風,他們一聽,得,大嫂那意思他們還不懂?趕緊搭了。可愛說塔利現在不能不出去做事,也行,大家都沒出聲兒,大嫂說話了,不出去那就不出去吧。
塔利以前也流過,可絕對沒有享受過現在這樣的服務。那時候流產,就躺了一天,第二天就‘出工’了。她們這樣的人,不能嬌氣,因爲填飽肚子比嬌氣重要多了。
“還不去睡等着挨抽--”連佑棍子起手,一揚,可愛立馬縮被子裡。
他們現在一個睡牀,一個睡地,所謂的牀和地就是一層毯子的分別。
纔開始的時候連佑睡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連佑睡地上了,可愛縮到裡面睡。現在他們有錢買被子,可愛下面墊了一牀被子,上面蓋一牀,她怕冷,合着怕冷是遺傳到她媽的。連佑就一牀被子,墊一半蓋一半。
連佑沒有對她那天的事盤根究底,可愛也沒想過要交代什麼。本來她跟連佑也沒啥關係,再來她也想不到那一層。
王子還是每天去街上賭她,可愛看到他,或許是賭氣或許真跟他想的她是在報復他。
她以前下手會挑人,然而現在,只要能得手的她都會下手。老的,殘的,誰也不放過。
也不知道是她不放過他們,還是她不放過自己。總之她看到王子憤怒和絕望的眼神,她心裡很痛快。
又是你追我逃,她現在似乎很享受他暴跳如雷的樣子。她不是乖孩子,她就不做他想要的莊可愛。
跑的時候順了經過她身邊婦人手上的戒指,那人還沒察覺過來。可愛回頭朝王子鬼臉:
“有本事你就逮到我--”她似乎很得意。
那婦女反應過來了,因爲看到有人在追,基本上人都是下意識的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少什麼東西,因爲一般這種都是追小偷的。
“抓賊,抓賊啊,快報警,那女的偷了我的戒指……”婦人穿着高跟也追上去。
王子愣了下,莊可愛--
簡直撕了她的心都有,“莊可愛你給我站住!”
可愛被追得無路可逃了,索性不跑了,就算被他堵住也沒關係,她現在相信她有幾十種方法從他身邊溜走。
“王先生,我沒偷你,你抓我幹什麼?”可愛笑盈盈的說。
王子騰昇的怒火就跟被油澆了後瞬間迅猛的竄上來,她沒偷?那他的心在哪?
“莊可愛你在玩火自焚你知不知道?”王子盛怒着一張臉吼他。
可愛哼了哼,吼她,又吼她,他以爲她現在還會怕他?
“知道……那又怎麼樣?”可愛滿不在乎的說。
“莊可愛--”王子青筋直現,他真想撕了她。
後面的婦人追了上來,身邊有個豪壯的大噸位男人,可愛愣了下,王子也愣了。
“就是那女的,大山,把那女的給我抓起來!”那婦人尖叫着。
王子抓着可愛的手,這時候了還想溜?
“拿來!”
“什麼?”
“戒指,拿來!”王子手上用力,直到她臉變色。她現在似乎比以前能忍,以前只要他稍使力她就痛得眼淚雙滾,看來真的能耐了,皮都厚了。
“不要!”誰看見她拿戒指了?
“莊可愛你信不信我報警?你再不思悔改只有警察才能收拾得了你,拿來!”王子滿目怒火,滿臉寒氣。
又是威脅!
可愛不服氣的將戒指往地上一扔,王子一巴掌給她打過去,比上次還用力,“撿起來!”
可愛被打得耳朵嗡嗡直響,眼淚在眼裡翻涌,咬着抽搐的脣發狠的瞪着他,王子給勁兒的抓着她的手,她想跑,除非把手卸了。
連佑打她,都是抽棍子往她身上打,從來不碰她的臉。王子就朝她臉上呼,打臉丟面子,如果她連臉都不在乎了,那她就沒救了。
“撿起來!”王子再一聲怒喝,那噸位大山都愣了下,也不知道該不該參與這兩人之間,在一旁站着。
可愛瞪着王子,眼裡就是恨,臉上,除了巴掌印外還清清楚楚寫着‘我恨你’三個大字!
王子手擡起來又朝她打過去,可愛閉上眼仰起臉任他打,她堵他不敢下手。
王子快被她氣瘋了,她這是什麼意思?破罐子破摔是嗎?任打任罵死不悔改是嗎?
手一頓,‘哌’一聲又是一記混響給她甩過去,“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莊可愛!”
王子手一鬆推開她,自己撿起地上的戒指遞還給一邊的噸位大山,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
人走了後,王子紅這眼回頭看她,指着她說:
“你要錢是不是?你是不是要錢?我給你,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從兜裡抽出一打錢朝她臉上打過去,可愛瞬間被打蒙了,一直在眼裡打轉兒的眼淚這時候滾了下來。
咬着脣擡眼看他,然後笑起來,笑得很美,她說,“謝謝,王先生!”
蹲下身,一張一張的撿起來。
王子差點氣得青筋噴發,血管爆裂,拳頭緊了鬆,鬆了緊。一個大步抓起地上小人兒狠着手卡住她的脖子暴吼:
“你是不是真要這麼自暴自棄?你非要這樣來報復我是不是?莊可愛你高估你自己了,你以爲你這樣我會心疼你?你要這樣是嗎,好,我成全你,你偷一輩子搶一輩子好了!我成全你--”
王子手一鬆,可愛落在地上,王子紅着眼轉身離開。
腦袋都是空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氣瘋了,真是被氣瘋了。他如果有心臟病,一定早斷氣了。莊可愛,你行,你真行!
王子從來沒這麼無助過,是他親手逼一個單純的孩子變成這樣。她閉上眼任他打的樣子一想起他就想砍自己,心都被捏碎了。
可愛坐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他不要她了,他真的不要她了。任性夠了,瘋夠了,她盡興了,卻把他弄沒了。
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可愛抱着頭痛哭,不該這樣的,她可以跟他走的,她還是錯過了他,還是讓他失望了。她曾經發誓會跟在他身邊一輩子,現在才知道,她多可笑。
連佑站在她面前,腳踢她,挑着眉笑:
“後悔?”
可愛擡起頭看他,喃喃的說,“他不要我了……”
連佑蹲下身,說,“小白臉不要也罷!”
連佑把錢撿起來,白來的不要白不要,完後背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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